《盛唐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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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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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神神秘秘,咬着她耳朵道:“千万记住,除了你父亲,对其他人谁也不能说。”

耳边是岩哥儿热热的粗重鼻息,张若兰俏脸落了飞霞,心口那头鹿又撞了起来,想起上学的时候,在铁连钱马背上被他亲吻……

李岩见她头微微偏着,神情专注,唇红齿白清纯模样,往日在太学与她亲昵的记忆浮了上来,心中一荡,不由自主亲了一口。

少女半边身子酥麻,有几分站立不稳,李岩赶紧扶着她,两人身体靠得很近,举止亲昵,一个清俊,一个稚美,让人看着眼馋。

马球场上,王准那一伙权贵子弟脱了帽,与王宝真那帮子弟正激烈较量着,弯月形的鞠杖不时起落飞舞,窄鬃短尾的骏马东西驱突,如风回电击一般,彩色木质马球如流星般在群马间飞起,哄闹起阵阵叫好声。

在以前,马球可是李岩的喜爱的活动,球场上哪少得了他?可制科秋试迫在眼前,他兴趣缺缺,看都没看一眼:“若兰,这篇《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什么意思?”

张若兰负手偏头,显出女儿家独有的俏皮天真:“父亲最爱这篇,这是赞颂士大夫为高雅君子,处理内政和外事的杰出才能,高尚的品德,淇奥就是指淇水边弯曲的地方……”

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彩色木质马球“腾腾腾”滚到李岩脚边。

第一卷 五陵年少 26。被殴

胖胖的王宝真没有下场去打马球,他那身板儿也不行,和张机多是站在场边鼓掌呐喊,见彩色马球飞出场外,循着轨迹望过来,一见李岩与张若兰卿卿我我,相伴前行,不由妒火中烧,以前不说了,李岩仗着楚国公姜皎的权势,大家面和心不合,眼下你家失了势,还敢和小爷争美人儿。

王宝真拉过瘦高个儿张机,与他耳语几句,张机听得暗暗叫好,刚才在助教上课的时候,他没受王准一伙的嘲弄,这口气总得出吧,暗暗招呼场边的权贵子弟。

瞧见王宝真小跑着过来了,李岩弯腰低头,刚将彩色马球拾在手中,还未直起身子,王宝真那肥胖的身子借着惯性扑了上来,膝盖上顶,正顶在李岩胸前。

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李岩前胸受了重重一击,一座小山般的肉堆子压了下来,耳边传来若兰的惊呼声,李岩被撞得歪歪倒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宝真收势不住,在地上滚做一团肉球儿,还未爬起,已经干嚎起来:“呜呜……李岩欺负同窗,张机快来帮忙。”

张若兰已过来扶起李岩,前面脚步噼噼啪啪响起,抬头一看,张机和几个权贵子弟脸色铁青,凶神恶煞跑了过来,耳边忽地传来李岩慌乱的声音:“若兰,你……你去拦住王准他们,要他们找国子监助教来,不然我会被退学,影响制举秋试,快去,求你了。”

张若兰这会儿心里慌张没个主意,被李岩一把推开,刚跑开几步,听见张机阴森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兄弟们,上去狠揍这个犯官之子,他竟然敢在国子监欺负宝真!”

心惊胆颤地转头一瞧,张若兰看见被扶起的王宝真一摔张机的手,攥着个拳头就冲过去,对着李岩的脸上就是一直拳……

登山跑沟锻炼出来的剽捷灵活,李岩下意识地身子往侧忽闪,脚步一勾,误打误撞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王宝真收脚不住,肥胖的身体来了个母猪啃泥,直摔得晕头转向,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半张脸被黄泥地面挫得生痛,扯开喉咙“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凡是这种群架,打的就是个气势,与敌方最勇悍好战的那个血拼,追着他打,有一个垫本就不叫输,其它的不管不顾,敌方以后动手也会胆寒,李岩跟着转身,似头小老虎般和身扑上,手臂弯曲,硬肘砸在王保真肥厚的背上,身后是纷乱的脚步声,几脚狠狠地踹在李岩背上……

硬挨了几脚,李岩骑在王保真身上,他已翻过身来,眉头紧皱一脸痛苦,李岩攥紧拳头左右开弓,对着胖脸狠揍,今儿个非要把他打成猪头不可……七八只拳头如冰雹般砸在李岩后背,痛得直不起腰来。

妈的,与你们这帮权贵子弟耍横斗狠还不会,让你们日后都不敢轻易欺负我,李岩抱着头,一口咬在王保真的胸肌上,死也不松口,痛得他哇哇乱叫。

王准那一伙权贵子弟拿着鞠杖赶了过来,一见李岩被七八名权贵子弟围住群殴,张机还在一旁跳着脚挑唆:“揍他,揍死这个犯官之子。”

张机自己不敢下场斗狠,还在这儿煽风点火,王准怒火中烧,忘记了张若兰的吩咐,拖着鞠杖就要横扫过去,听见人堆里传来王宝真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哎呀,娘!李岩——他是头狼,他咬我……”

岩哥儿真狠,竟对那小肥猪下口,王准心中暗赞,灵机一动,口中嚷道:“国子监助教来了,国子监助教来了。”

正打李岩打得起劲,权贵子弟听见国子监助教来了,心里有些发怵,被退学要是让自个儿府里知道,那还得了,立即收了手,四处张望。

张机转目四顾,未见一个国子监助教的身影,继续跳脚喊道:“揍他——”

妈的,七八个少年欺负岩哥儿一人,怎么也要先将他们拖开,裴元庆冲上去,一把抱住张机的肩膀,口中嚷道:“你们不能打岩哥儿,再打,再打要被国子监退学的!”

膝盖已重重地顶在了张机小腹上,他像只大虾般弓起了腰……裴元庆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大吼:“你们一伙人敢在国子监欺负同窗李岩,不怕被退学吗?”

张若兰带着刚才那名讲授诗经的助教匆匆赶来。

那几个权贵子弟听见如雷般的吼声,心中发虚,收手退到一边,老老实实垂首低头。

李岩被打得七荤八素,脑子中一片混沌,口中还死死咬着王宝真的胸肌,耳边传来王准的声音:“岩哥儿,岩哥儿,快松口,赵助教来了。”

终于回过神来,李岩被王准扶着站了起来,转过身,一瘸一拐来到赵助教面前。

张若兰看见李岩发簪掉了,蓬头散发,白衣团衫被撕破,刚才后背上还清清楚楚印着密密的脚印,鼻子一阵发酸,泪珠儿在眼眶里转着圈,赶紧上前扶着他。

李岩努力挤出个笑脸,对助教解释道:“赵助教,我们……闹着玩的,不是……打架!”

刚才张若兰已经把李岩的意思讲了,助教已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个少年,家中遭了大变,已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这么懂事明理,心中起了惜才之念,转头沉声喝问王宝真:“你们是不是闹着玩的?”

正扶起王宝真的张机聪明,忙不迭应道:“就是闹着玩的,赵助教,我们就是闹着玩的,以后再也不这样玩了。”

如果认起真来,这些权贵子弟的父亲托人找上门来,这事也不了了之,赵助教暗道岩哥儿会审时度势,沉声喝道:“如果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哼,连这次的打架一道算上,让你们的父亲来国子监领人回家吧。”

一帮子权贵子弟噤若寒蝉,只有王宝真摸着肿胀如猪的胖脸,还在哼哼唧唧呻吟。

“李岩,到我的宿舍去敷药裹伤吧?”赵助教趋前一步,关切问道。

“谢谢……老师,我家就在平康里,转眼就到……回去换件团衫,下午赶过来上学!”李岩摇了摇头,勉强笑着道了声谢。

往集贤门方向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李岩想起什么,扭头对张若兰道“若兰,你暂时还是离我远点,免得刺激王宝真,待我过了制科秋试再说。”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张若兰含泪点了点头,目送李岩被王准、裴元庆一左一右地扶着,慢慢走向集贤门。

一路走,王准一路埋怨:“岩哥儿,你太不够兄弟义气了,怎么说我们都有一起敲诈胡商的交情。跟王宝真一伙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岩哥儿放心,这口气我帮你出了。”

李岩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劝阻道:“别去,千万不可鲁莽,就是要动手,先让吉温跟王保真他们混在一起,打探他们的动向……唉,还是忍了这口气,不要想着去报仇,冤家宜解不宜结,日后他们要是欺负大伙儿,左边脸打了,右边脸给他,反正皇帝起了废后的念头,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大家都暂时忍了吧。”

妈的,王宝真一伙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回头就给吉温说,王准被李岩劝阻的话如火上浇油。

虽然暮春的阳光洒在身上一片暖意,裴元庆却听着李岩劝阻的声音有些阴冷,没来由生生打了个寒颤。

第一卷 五陵年少 27。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准、裴元庆将李岩送到永穆公主府门前,他谢过后,拖着受伤的身子走了进去,门房见李岩灰头土脸狼狈模样,慌忙上前扶住,高声唤人报与永穆公主。

永穆公主闻报大惊,在回廊上就将李岩接着,直接接到了住春堂,脱去脏污撕烂了的团衫,看见李岩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忍不住泪珠儿簌簌直掉。

“姐姐,对不起,我重入……国子监学习,也知道机会……来之不易,王宝真他们那帮权贵子弟,故意欺辱我,为了制科秋试,嘶——,为了救父亲,我以后让着他们,见他们就躲得远远的,免得姐姐……为我担心。”李岩疼得额头满满都是汗珠,嘶嘶吸着凉气,还在宽言安慰永穆公主。

“这事……不能这样轻了,你向他们示弱,以后还不得……爬到你头上去,我去找姑姑,向王家……讨个说法。”永穆公主用热布巾为李岩敷伤,气得浑身发抖,香肩抽*动,泪已成行。

听到抽泣声,李岩转过脸去,见永穆公主哭得成了泪人儿,连忙支起身子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姐姐,不必着急,王皇后并无子嗣,既是色老爱衰,又无贤良的品德,。电子书。皇上已起了废后之心,王家不过是夕阳下的余晖,最后的灿烂罢了。”

敷完伤后,李岩静静趴在胡床上,扭头望去,满院都是绿肥红瘦的暮春景致,视线落在丘池上那座两块长石板错接而成的石桥,无栏无凭,走过让人还有几分心惊胆颤,长石板也不整齐,纯粹取那自然野趣的神韵。

人生不就像过这座石桥吗?无依无凭,挫折磨难中自见真趣……背上的伤一扯动,就让李岩龇牙咧嘴钻心的痛,少年宁折不弯的傲性儿就这样忍气吞声?

胸口忽然起伏不定,李岩从胡床上爬起,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紧紧捏着拳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对永穆公主说:“这件事倒是让我明白,文武双全的岩哥儿,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岩哥儿强,姐姐,你让玉真姑姑给我找一位剑术师傅,弓马也要不俗,她交游广阔,待秋试完后,我就每日抽出几个时辰来专门习武。”

岩哥儿紧咬的嘴唇透出一股倔强不屈的男儿气,他受辱后愈挫愈奋,与表哥的懦弱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嗯!柳枝,去叫人请玉真姑姑过来,说有要事相商。”永穆公主心情敞亮了许多,看着情郎思绪蹁跹。

日落西山的王家还敢如此张狂,欺辱我的岩哥儿,怎么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永穆公主心想,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下午,李岩在几个少年随从的伴护下来到国子监,王宝真上午被他揍得惨了,回家养伤去了,张机瞧见王宝真的伤,对李岩有些发憷,一直不敢抬头往他这边瞧。

阳光透过古槐浓密的枝叶,变化的光影落在李岩白衣胜雪的团衫上,只见他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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