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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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绝恋-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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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舞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说:“小妹妹,这里有点钱,拿回去给你娘买药吧。”

小女孩儿抬起小脸儿,乍惊乍喜德刚要伸手,君无缺忽然问道:“小妹妹,你娘病了多久了?”

“四五天了。”女孩儿边回答边伸出手去接银子,嘴里感激的说:“谢谢二位公子……”

君无缺笑盈盈的眼波不知何时已悄悄换成了阴寒,看着女孩儿越伸越近的小手,猛地一拍茶桌,桌子纹丝不动,茶杯所剩的半杯茶水却如一道水箭疾飞而出,笔直的刺向小女孩儿。

刚才还娇娇弱弱的女孩儿突然神色大变,一个腾空翻身平飞出三尺多,避开了水箭,刚一喘气,君无缺一扬袖,筷桶里的几只筷子如雨一般再度刺来。小女孩儿双手一展,不知从哪里抖出一柄短剑,在胸前平空一圈,企图将筷子挡在身前,未料到君无缺这一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用了四成的功力,筷子如惊雷之势刺穿剑圈,狠狠的扎进女孩儿的身体,女孩儿吃痛惊呼一声,转身穿过早已惊呆的茶客们,如鱿鱼一般滑出人群。

君无缺扬声拦住持剑要追的文七舞:“七舞别追了,那是个小角色,不值得费力。”

文七舞坐回,心潮起伏时已定下心思索,立刻想通了:“是西蜀小叶门?”

君无缺拾起桌上碟中的一粒花生放入口中,唇边还有那一抹淡若清风笑容:“放眼江湖,这种外貌好像孩童的杀手只有小叶门才调教得出来。他们的易容术也堪称天下第一。”

“尊主怎么认出她来的?”

“你没留心听她的话么,说是娘已经病了数日,又是赤脚前来,她的家应该就离这里不远才对,而肆主竟然不认得她,不奇怪么?”

文七舞不得不从心底佩服,又禁不住自责:“属下还是太大意了。”

君无缺没应承她的悔意,刚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算过去,又可意味着开始。“敢在京都门前对我逞强,大概是我最近在海阁的安逸让天下人都以为我无力出山了吧?”他哼哼一笑,看着黄土路上的烟尘,悠然道:“也许我这一趟出行比我最初想的要有收获。”

皇子们的打猎在每年秋季的时候是皇朝内必不可少的一道风景。

秋季里,草高马肥,猎物们尚还精壮,正是猎手出击的最佳时机。

猎场边围,一排座椅是为皇子们准备,而原本应该高高坐在最上方的皇帝宝座如今却是高位空悬,只有坐在斜下方的太子代表了今日到场的最高级别。

太子玉德今年已经是三十多岁了,圆圆胖胖的身材,连脸庞都是圆的,面对群臣永远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佯,笑咪咪的与人无争。

看着草场上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兄弟们,他笑着叫人将一把黄旗举起,对众人高声道:“父皇不在,今日由本宫主持狩猎大典。此旗乃父皇亲赐,将悬于猎场中,谁能有幸得之方为今日的胜者,日后父皇另有赏赐!”

将旗递给属下让他们去掩藏后,太子一回身,对着身下那一直冷眼旁观的贵客说道:“王子不准备下场一试身手么?”

鞑靼王子扫了一眼自己可能面临的对手,哼了一声:“这样的场面用不着我。”叫了一声身边的人:“卓嘎,陪各位王子们玩一玩好了。”

一个身材健壮的异族男子从他身后走出,喝叱一声扬鞭跳上马背,动作之干净利落已经令旁人一些士卒露出羡慕的神情。

尚未开始,气势上仿佛已经先输了一阵,太子郁闷的眼神一扫而过,拍手笑道:“王子不愧是从大漠草原而来,马上的功夫也许我们是不及了。”手一挥,从空中落下,所有的战马早已在等待号令,于是一起冲进了猎场。

猎场内已经喊声震天,这边观战的两个人看似满不在乎,其实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那里。

眼见那边一时还难解难分,太子先轻咳一声,重新开口:“王子在京都这几日还住得惯么?”

“还好,承蒙照顾。”鞑靼王子的汉语说得颇为流利得体,只是语气远没有用词那么谦恭。“皇帝陛下的身体如何?”礼尚往来的回问了一句,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切,只是淡淡的冷风。

太子依旧笑咪咪的回答:“有劳王子牵挂,父皇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小小的伤寒其实也并不厉害,只是这猎场里牲畜的气味混杂,怕对父皇的病情不利,所以不便让他亲自前来观猎。反正这样的场面父皇这一生所见无数,当年战场杀敌远比这要惊心动魄的多,或许是父皇觉得没意思,所以避而不来了吧,希望这不是对王子的不敬。”

“客气。”鞑靼王子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觉得已经没有继续做戏的必要,别过脸去干脆将目光完全投向猎场,那里的竞争已经到了高潮。不一会儿,只见那名叫卓嘎的鞑靼人率先骑马举旗杀出重围,策马来到两位皇子面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将旗举过头顶说:“卓嘎夺旗,幸不辱命!”

他的汉语虽然尚嫌僵硬,但已经让在他后面赶来的诸位皇子面色如土,之前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场皇子之间每年可以公开一次的争斗竟然让一个外族人出了风头。

七皇子年纪尚轻,按耐不住不满,冲口而出:“这本是我皇族打猎,外族人怎么可以牵扯进来?就是胜了又怎样?不过是因为天天在马上过生活,我家的三等奴才都骑得比他好!”

太子脸色倏然骤变,还没开口斥责,鞑靼王子已经冷笑着反问:“原来七皇子家的奴才都比皇子骑马骑得好,看来七皇子真是养尊处优不问世事,让人羡慕。”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

公子无缺(4)

七皇子勃然大怒,也翻身跳下马,马鞭一指,高声说:“你别光在那里说大话,有本事下场比试比试!”

鞑靼王子依然懒洋洋的瞥着他,轻蔑之情溢于言表。“七皇子,不是我不想陪你玩,而是因为我今天手中没带兵器,又是来作客的,不宜动武。”

太子听出这话本来是给双方一个台阶,怎奈七皇子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怒。解下自己的佩剑扔了过去,从身后五皇子的腰上强行解下佩剑,身前一横,说:“不用客气,用我的剑就可以。那柄是我父皇亲赐,本朝的名剑,外族人能有幸摸一摸也是福分。”

鞑靼王子听后仰头向天哈哈大笑出来,对太子道:“太子,看来我今日是必定要亮剑了?可是我自幼发誓,剑不轻出,出必见血。这一战,是要见我的血还是七皇子的血呢?”

太子高声喝道:“七弟,还不退下?鞑靼王子是我天朝的贵客,怎么可以刀剑相向?今日之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他必定会责罚你的,还不想王子赔罪?”

七皇子英眉一皱,剑已出鞘,喝声道:“父皇若在,必定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儿臣们竟然如此的懦弱!”他长剑一指鞑靼王子的眉心,说了句:“得罪了!”长剑霍霍,已经逼近。

鞑靼王子无奈之下举剑相磕,剑在鞘内,只是“铿”地一声撞上,七皇子却被震得手腕发麻,虎口几乎震裂。他心头骇然,表情却做得极为镇定,故意哼哼笑道:“王子不拔剑,是瞧不起我么?”转眼间第二剑也已逼到。

在旁的太子最是着急,急忙拉过五皇子:“你怎么就将剑交给他了?今天这两人若是伤了一个又怎么向父皇交代?你还不快帮忙将他们拉开?”

五皇子咧嘴一笑道:“皇兄是不是太多虑了,他们不过是比比拳脚,年年都是狩猎多没意思?父皇在的时候咱们只能射射箭,也看不出什么真功夫。七弟这么一闹,皇兄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太子看出五皇子是注定要坐山观虎斗,想起他和七皇子平日素有一些过节,知道他是乐得出乱子,再求也没用,转脸去看其他皇子,个个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不觉寒了心。禁不住大声喝道:“七弟,你现在逞一时之快,让身边人看了笑话,丢的是天朝的脸面,你怎么不用心想想?要气死大哥么?!”

七皇子此时落于下风,听到太子这话一敛心神,立刻清醒过来,但他只想找个最佳时机收场,既不让自己得丢面子,又要在众人面前露脸。可做到这两点何其的难,于是他也不回答太子的话,闭紧嘴使出浑身解数和鞑靼王子缠斗在一起。

太子又气又急却没有办法,于是对周围的兵卒喝令道:“怎么都干看着?还不拉开两位王子?”

那两人打斗正酣,怎么能拉得开?几位将士迟疑着刚要上前,鞑靼王子的身边亲信却全都拦住了他们,一伸手,说道:“我鞑靼的风俗是,勇者决斗,若不分出输赢,决不许别人插手。”

太子跺脚道:“这里是天朝,不是鞑靼,怎么有那么多顾忌?若伤了你们王子,看你们怎么回国交代?”

而缠斗中的鞑靼王子本来已经控制了全局,但他也不想让七皇子面子上太难看,以免日后打交道时会有不便,所以偷了个机会,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对方,让七皇子的剑贴着身边擦过,削下他一截下摆,而他的剑则刚刚好蹭过七皇子的鼻尖,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然后一跃出了圈子,摆手道:“不比了,天朝的功夫我已经领教了。”

七皇子见自己的剑竟然削掉他的衣袖本来十分欣喜,旁边的五皇子却一惊一乍的惊呼:“七弟,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还在流血?”

七皇子平生最大的忌讳就是自己这张脸,他向来自负容貌俊美是几位皇子中的顶尖,听到脸被划破简直是心如刀绞,长剑一丢,从旁边马背上的箭囊里抽出一只箭,弯弓搭箭瞄准了鞑靼王子,手指一紧一松,箭已飞出。

鞑靼王子没想到他动作竟然这么快,不过这一箭虽然来势块,他却能躲得开。但在电石火光间,他心头赫然闪过一个念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站在那里没有动,直直地挺着,好像无法闪避的样子。

真正大惊失色的是太子,见鞑靼王子竟然躲不过这一箭,心中已经赫然涌出无数的念头,知道七皇子这一箭为将来惹来无数的麻烦和事端,只恐刚刚平息的战事又将重新燃起。他悔恨连连中,突见那支原本疾飞的箭在空中乍然断成两截,像失了翅膀的飞鸟骤然改变方向掉落地上。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惊呆,连鞑靼王子脸上都露出质疑的神情。七皇子手握弓箭死死地瞪着地上那两截断箭,惊得无话可说。

太子在惊喜之下偶然间看到地上有一抹与周围的灌木丛和沙石都显得极不相称的嫣红,走过去细一看,竟是一片残英。他的心底几乎是一片狂喜,环顾四周却看不到想象中的人影,情急之下轻呼出声:“他已来了?”

远远处,绿叶飘摇,黄枫坠地,一夕银光在四周的掩映下乍闪即逝。如秋日里随兴而来的一道白云,只为了带来它抵达的讯息,其余的,不屑于多讲,也懒于留下更多的只言片迹了,或许更多的,是对林中那一片人人清高自傲,却无真正俊杰英雄的嘲笑吧。

第二部分 山雨欲来

山雨欲来(1)

执起一壶酒,倾泻出碧绿的水波,斟满面前一双白玉杯,借着月色,那杯中的酒漾着一片晶莹的绿色,圆月投进杯中,轻轻的飘摇,似乎随时都会飘碎。

执壶的人,将壶搁下,眼眸微微抬起,正对着迎面匆匆走来的一个人:宽大的披风遮去了他多半个身子,连面容都被风帽挡住了。来到桌边,平喘几口气,苦笑道:“你的架子好大,竟要本宫惫夜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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