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第6节

她更无从知道，她的男朋友邓洪亮与她正渴望见面的李阳是大学同班同学。当然，李阳也不知道。网络的交往，很多信息不会得到充分的交流，这不是网络本身的原因，而是网速的恋爱还没来得及给这种交流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正文　第九章　人流了　有这样的男人真好

“呃……呃……”，邱倩早上起床后在洗漱时恶心不已，李阳听得动静连忙起身去看她，邱倩抚着胸口，不停地喘息。

“哪里不舒服了，邱倩？”李阳关切地问道。

“李阳，你记得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来例假的吗？”邱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李阳一句。

邱倩突然这么说，让李阳觉得意外，同样没有直接回答，换一个说法再次问邱倩：“你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胃吗？”

“我问你我上次的例假是什么时候呀？”邱倩杏眼圆睁加大语气问道。

“这个应该你更清楚呀，我记不太清了。好象是上个月1号吧。”李阳回答道。

“我是记得，可我，可我希望不是1号，我希望是10或者20号呀。”邱倩有点带着哭腔。

“怎么了，邱倩，出什么事了？”李阳强装镇静的问，因为作为医生，他显然已经明白邱倩怀疑自己怀孕了。平时里他们都是戴套做爱，那次他们在浴室即兴而为时，两人哪还会记起戴上那玩艺儿呢。

李阳心里惊过一丝不安，如果邱倩真是怀孕了，那得去人工流产，对邱倩身体的影响不可小视。

“李阳，我的例假过期几天了还没来呀，我想我是怀孕了。”邱倩这时冷静下来，小鸟依人地对李阳说，“那天我们没有按规定办，可能犯了错误，小生命不请自来。”

“可是，事后我们算了一下，好象是在安全期呀。”李阳回想着当天的狂放激情，依然难忘，那么清晰、栩栩如生的一幅青春活力画面。只是上帝，莫非注定了让人欢喜让人忧？

“是呀，那天我们算过了，就是绝对安全期，所以当时你问我要不要采取措施时，我说不要。”邱倩缓缓地说道，“我以前有听说过人家事后服用毓婷，说是非常有效，能够做到防患于未然，可是，因为是安全期，我也就告诉你不要采取其他办法。”

“那，应该还不确定吧，说不定你是胃肠不舒服所引起的吧。”李阳这会安慰起邱倩来，“你现在没事了，先吃点东西看看，或许过一会就没事了。”

“好吧，我们早上去吃酸辣面好吗？”邱倩脑海里浮想起那又酸又辣的地道家乡风味，可是此时她更加渴望着酸的东西，糟糕，看来真是怀上了，这种感觉让她确信自己这次是不幸中弹了——意料之外的怀孕如果敌人射过来的子弹。

李阳与邱倩一起去外面吃过早餐，邱倩表现正常，没有恶心等不舒服，然后两人一起去上班。

李阳稍稍放心下来，上午做了一台胆囊切除手术。手术完毕时，李阳看时间尚早，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就给邱倩打电话，叫她下班后一起去食堂吃中饭。

邱倩接到电话后对李阳说：“你现在就到我这边来，好吗？”虽然时下未婚同居已是青年男女恋爱公开的秘密了，但毕竟不算法，自然没有人去大势宣扬，能够含蓄的还是含蓄，因为还没有从法律上得到公开营业的执照。

邱倩一边上班一边在想着怀孕的事情，她估计怀孕的可能性非常大，平时她胃口很好，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她想让李阳拿她的尿标本去做个检查。这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是死是活，怀上了还是虚惊一场，得有个明确的结论，那样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李阳到邱倩上班的地方拿了她的尿液标本去检验科，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报告单上清晰地显示，邱倩尿HCG含量显著升高，通常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指标，排除其他因素的影响，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怀孕了。

李阳和邱倩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告诉她检查结果。邱倩经过一个上午的左思右想，心情已趋于平和，两人当下决定下午去市妇幼保健医院看一下。

妇产科专家经过体格检查，再配合超声波及上午的HCG测定，明确为早孕。专家分析认为在一些特殊的时期，比如节假日、生活不规律或比较繁忙的时候，生理周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精子与卵子的存活时间也可能发生微妙的变化，并建议他们尽量不要采用安全期避孕，因为失败的例子太多，最安全可靠的还是采用器具，也就是避孕套或膜等。

李阳与邱倩两人没好意思说他们是天马医院的医生护士，一则是因为这是带点保密的事情，二者，作为医生和护士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有些对不起健康，还是有些未能学以致用的失败感觉，惭愧。

现在的医院充满了人性化服务，这家专业化的妇幼医院正在推广无痛人流术。医院采用先进的麻醉技术，医生让邱倩躺在手术床上，麻醉过后，邱倩的下半身完全没有了感觉，人依旧清醒，还能够说话，也可以听见别人说话，眼睛自然地也能四处张望。

邱倩的两只小手被李阳紧紧地握着，那样感觉好多了，当然这纯粹是心理需要。电视电影节目中女主角做人流术时痛彻心扉，尖叫不止，双手十指狠狠地抓着身旁丈夫或情人的手，如果不幸没人陪伴，则只有双手死死握住手术台上冰冷的铁条，牙关紧闭，脸色苍白。

邱倩表情平静，内心波涛起伏，一个小生命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却没办法欢迎他，而只能做残酷的生命扼杀者。

李阳的双眼紧紧盯着邱倩，他觉得这事他有责任，他要让邱倩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给她弄好吃的，不让她生气，让她的身体尽快复原。

妇产科专家技术娴熟地做完了手术，时间大约是抽支烟的功夫，科学而准确的计量是15分钟。

“好了，手术做完了。”专家对着李阳说，“你把她慢慢扶起来，注意体位，坐几分钟，然后站几分钟，如果不头晕的话，就到隔壁休息室去呆半个小时，然后感觉好的话就和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一声，这样就可以回家了。对了，你们是开摩托车来的吧，刚做完手术，不能坐摩托车回去，得打的回去。另外，我再给你们开点药，有外用的和口服的，按着说明和医嘱使用就行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半个月内一定不能同房。”

“好的，谢谢主任。”李阳回答道。

“不客气。”主任回答。

李阳待邱倩坐了一会没什么不舒服时，抱着邱倩进了休息室。邱倩躺在李阳的怀里，头抵在他的胸前，感觉安全温馨和幸福。——有这样的男人，真好。

正文　第十章　情人节的一夜情

“喜欢远远地默默地注视着你/就像欣赏那朵在水之央的红莲/喜欢拿起话筒静听你的声音/像听到你的心跳风般吹拂我的耳/喜欢莲的轻盈莲的纯洁/更喜欢那埋在污水里/依然散发芬芳的韵致/喜欢风的亲切风的细腻/更喜欢那穿越重重山峦/依然不羁的自我的魂灵/我会一直如此的默默/用我的目光注释我的爱恋/如莲般芳菲/如风般随影”

早上刚到办公室，李阳就收到唐丽发来的短信，是她写给李阳的诗歌。读着这样情意绵绵的诗歌，李阳仿佛回到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时期，那时候的情与爱就是双方感觉你好我好，就是情设意合，全没有任何功利色彩。少男少女是诗歌的年代，所以诗人也要年轻才行。

李阳看过短信，并未立即回复，他没有在外面回复短信的习惯。他喜欢坐下来，而且是正襟危坐地回复短信，这会儿他当然不会在那么多医生护士面前拿个手机目不转睛地操作着。

这天是李阳这一组的手术日，在洗手准备上台的时候，在巡回护士给李阳穿手术衣时，李阳想像着唐丽。他和唐丽网上聊天，但从没视频过，两人觉得视频这东西没什么意思。

在李阳还没来得及回复唐丽时，唐丽的电话就打来了。唐丽已经摸索出了李阳的规律，上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时，通常是可以接电话的时间，手术做完，医嘱开完，没事就可以下班吃饭了。

“李阳，你喜欢我写的这首诗吗？”唐丽乃性情中人，激动处喜欢开门见山。

“当然，你写得真好，很有意境。”李阳由衷地称赞着。

“应该是很有真情！李阳，你什么时候过武汉来呀？”唐丽憧憬着李阳此前一定到武汉看她的承诺。

“会的，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李阳谈情，也有外科一把刀雷厉风行之风格。

唐丽持之以恒，一天一个电话，这让李阳很是感动。李阳觉得一个女人时刻把男人放在心上，并有切实的行动表露出来，是倾注了浓厚感情。

或许唐丽的行动同样感动了上帝，要不上帝如何会在不久的后来就给了她和李阳相见的机会呢？或者是她那么多的电话，把上帝给弄糊涂了，上帝在糊涂中作出了错误的决断。因为，照常理来说，上帝是主张男女天生搭配，一对一、亲密无间的，就象亚当和夏娃，而不应该让李阳与唐丽，这两个各有亲密恋人的男女相聚相依还做爱呀。

这一天是2月14日，情人节，唐丽与李阳在武汉见面了。

李阳是随万如海一起来武汉的，万如海是国内知名肝脏移植学专家，尽管他的职称还只是主治医师。当然，按规定这年底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副教授、副主任医师，职称这东西围棋段位有点类似，在围棋界，有时一个新锐棋手会挫败赫赫有名的超一流九段棋手，从而一举称名。万如海就是这种情况，类推地说，李阳也是这样的，他们俩都是名气与医术远胜于职称。好在，这没有妨碍他们盛名远播，尤其是万如海，请他去会诊的医院干脆就称呼他为万教授或万主任，他也并不去纠正，正因为他潜意识里自己已经认同了，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自从李阳帮万如海在派出所度过难关以后，两人的关系渐渐有所加强，慢慢地，万如海甚至有意识地要把李阳培养成自己的人，就是俗话说的心腹。这也是万如海高明的一招，李阳已经知道了他嫖娼的秘密，如果李阳要将这个秘密公开，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且不论何时何地公开都会对万如海的未来之路，包括事业与家庭构成致命的影响。虽然，万如海相信李阳的人品和对朋友的忠诚以及他的承诺。但是，事情是千变万化的，如果能够争取到李阳彻底加盟，那么这样的风险就可以说是完全消除了。

中国在很多地方都有帮派存在，在医院这类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就文明地称为同学派，什么英美派、德日派，大同小异，其实就是派系，也就是服从各自不同的利益需要，是一种利益的结盟与维护。

李阳刚到医院还不到一年，照说还不到加入哪一派系的时刻，通常新手不具备实力，派系的领头者需要观察以确定这个新人是否可以加入自己这一派别。李阳超凡的医术让他早早地步入了万如海的关系网络中。李阳对万如海是欣赏的，这正是你情我愿，双方得益，所谓共生共赢。

这天是星期六，万如海和李阳两人查完房后就准备开溜了，周六不是他们的手术日。没有手术的日子，外科医生享有充分的自由，没有人干预，从主任到普通医生，都是这样认为，也是这么做的，而在医院，上层领导虽然知道么回事，可是会有哪个院长愿意去得罪外科医生，得罪医院赚钱的主力军，得罪医院知名度所依仗科室的骨干呢？所以，强者恒强，强者通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