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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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欢颜-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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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每天跟她斗斗嘴,每天看到这张娇俏的脸蛋,抚摸那头诱人的长发,好像也是挺不错的。
  既然他最近的行为举止都失序脱轨了,那么再失常一次有什么关系?
  若是个性不合的话再离婚就好了,他不是那种观念保守,结了婚就不能离婚的男人。
  “好呀。”他很开心地答应。
  嬴春花和冬红的目光同时间射向他
  前者是惊喜到不敢置信,后者是惊骇到不能相信。
  冬红站了起来,生平第一次失去控制,咆哮了起来,“这太离谱了,你们都疯了。”
  可是根本没人埋她。
  “未来女婿呀,你真是太上道了,又豪爽,那事情就这么订了。”嬴春花已经对坦斯勾肩搭背,兴高采烈地讨论起婚礼细节,“我们家最是简单不过了,不用太隆重,当然,如果你要办得非常盛大的话,那我也不会介意的。”
  坦斯也认真地讨论起这个问题,“婚礼我完全没有意见,只要妈妈你说好,那统统都好。”
  嬴春花真是乐疯了,今天本来是闲来无事过来要叫女儿回去吃晚饭,没想到竟然平空捡到一个这么大的礼物,她待会一定要去买张彩券,因为她今天的运气旺到挡不住啊!
  “哎呀,你真是太孝顺了,呵呵,好孩子,比我那不长进的冬红要好得太多了。”嬴春花笑到合不拢嘴,“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妈妈。”坦斯对女人可是有好几套,而且套套拿手,招招见效,他嘴巴甜似蜜地道:“我姓严,坦白的坦,斯文的斯,目前家住台北,不过在巴黎和雪梨都有产业……”
  “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有水梨跟果子狸呢。”冬红冷眼旁观,忍不住冷嗤。
  “曾冬红。”嬴春花一记杀人的眼光射来。
  她绝不容许这天大的好机会让女儿的尖牙利嘴给破坏了。
  冬红生着闷气,径自坐下来埋首处理租还书事宜。
  反正她说什么也不答应,到时候老妈爱嫁让她嫁好了,别想要她莫名其妙地赔掉她的终身幸福。
  坦斯凝视着她愀然不乐的神情,胸口陡地有一丝奇异的揪疼。
  他心底涌起丝丝的愧疚,可是还没来得及抚慰她,赢春花就将他拉到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
  “你刚刚还没说完。”嬴春花热中极了,亲亲热热地道:“坦斯,你有正当工作吗?我绝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但希望我家冬红有最起码的温饱,当然啦,这家租书店是她自己的私房钱,也是她的陪嫁品,以后你们靠租书店也不难过活……”
  他看着对面这位絮絮叨叨的妇人,突然觉得无比的亲切,听见她算盘左打右打,统统是为小辈打算,他不禁受到深深的感动。
  对于这门亲事,他开始有了更认真、更严肃的心态,“未来的妈妈,谢谢你的关心,也请你放心温饱的问题,我本身经营全球连锁的五星级饭店,台北也有一家,叫『春天大饭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所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冬红过着有如公主般的生活,我会让她幸福,不会让她受苦的。”
  嬴春花听得目瞪口呆,“你、你是说……你是……那个春……春……”
  “是。”他微笑,碧眸里也笑意盎然。
  嬴春花当场想冲到马路上,大跳谢神舞。
  天啊!他们曾家前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啊?竟然四个女婿都是人中龙凤,而且个个金满仓银满仓,又是这么英俊优秀,还善良孝顺、知书达礼,真是曾家的祖先有保佑,天上的神明有庇佑哇!
  她四个女儿都是少奶奶的命,说出去真是羡煞方圆数百里的妈妈们哟!
  边把小说放进纸袋,边望向那头兴致高昂的一老一少,冬红忍不住吐出一句:“疯了,真是疯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她不会屈服也不会就范的,她并不想结婚,就算用八人大轿来押她,她还是不会结的!
  就让那两个怪人去兴兴头头的策画吧,反正能开心是件好事,最起码他们现在挺高兴的,而且又不会来吵她,这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话虽如此,可是当冬红的视线望向桌上包装精美的金色盒子时,她的太阳穴却隐隐作痛起来。
  当天晚上,她无视笑到嘴巴快咧到耳边的老妈,还有又日三局兴又是想哭的老爸,洗完澡后就躲进房间“
  三个姐姐都嫁到遥远的异国,连个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撇头看着书架上摆满的各种书籍,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蕾伴随晋?度过成长的每一个阶段,她几乎是嗜书若渴的汲取着每本书的灵魂籼思想,可是当她真的需要谈谈心底的事,说说话,分享感觉或是讨论意见峙,这些书还是取代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会说会笑的人。
  好寂寞呀。
  她打开计算机,点进信箱,好想好想跟“中国人”说点什么。
  中国人:
  你今晚在哪里?开罗?西班牙?还是纽约?环游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是什么样的滋味?一定很有意思吧?一定不寂寞吧?
  有那么多特别的人与事,风景与文化,我在书上看过,西班牙的斗牛节一到,家家户户张罗得热热闹闹,整座城市沉浸在欢乐的嘉年华气氛申,想来一定很棒,我偶尔也会想要坐在斗牛场的观众位置上,看着雄牛与勇士的力与美,危险与华丽的争斗……
  唉,只是想想罢了,我还是我,平凡无奇、乏味平淡,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坚持想过的人生,可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得好无趣?在我内心深处彷佛渴望着有某种疯狂举动,某种勇敢突破……你一定会笑我吧?这好像是痴人说梦,我也觉得我今晚怪怪的,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月圆的关系,听说月亮的盈缺会影响人的内分泌,我肯定是被影响了。
  冬冬
  冬红握着鼠标犹豫了很久,在删除与寄出之间考虑着,最后还是决定将信寄出去。
  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她做事就是太瞻前顾后,太小心翼翼诸多考量,弄到有的时候她也非常讨厌自己。
  简直就跟个老处女、老小姐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天知道她不过二十出头,她的思想和道德观却比三十岁的女子还要保守闭塞。
  可是她也有属于她的梦想,她的感觉:
  把信寄出去后,她心底的寂寞只倾吐了一半,她充满期待地守着雅虎实时通,希望能够在网络上遇到他。
  可是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网上的人来来去去,她心底期待的那个人,却一点音讯也没有。
  她强忍住心里的叹息,意兴阑珊地关掉计算机,起身走到书架拿了一本琼瑶阿姨的《梦的衣裳》。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习惯看带点淡淡悲伤的书,最好悲到她痛哭一场,泪水流完以后,心情也会畅快一些的。
  我有一件梦的衣裳,青春是它的锦缎,欢笑是它的装潢,柔情是它的点缀,我再用那无尽无尽的思量,把它仔仔细细的刺绣和精镶……
  第四章
  第二天,冬红刚拉开租书店的铁门,跑车引擎声渐渐驶近,她忍不住回头一瞥真要命!她强忍住无奈的呻吟,有种想再拉下铁门的冲动。难道她真的摆脱不掉这个梦魇吗?“冬红,冬红。”高大的坦斯碧眼熠熠,笑意荡漾地走来。她低垂着头,推开玻璃店门,装作没有听到。坦斯厚着脸皮的跟了进去,微带欣赏地打量着她雪白的上衣和米黄色的软缎长裙,
  细致的小脚穿着一双细带凉鞋,长发及腰,柔软得像丝丝的雨。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她还诗意的女子,这种诗意不是造作出来的,是自自然然得像……像什么呢?
  像青春,舒舒服服,诗情画意又纯粹的青春:
  他突然有点震撼,也有点暗喜——没想到他竟然想得出这么浪漫的形容词。
  有机会一定要跟瑞恩好好炫耀一下,他这个外国人的身体里可是潜藏了中国人深情的灵魂呢!
  “先生,租书吗?”一个礼貌客套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他望着柜台后面无表情的冬红,不禁咧嘴一笑,“嗨。”
  冬红看着俊美迷人的他,还是不为所动,“嗨,租书吗?”
  “我是来看你的。”
  “我很好,谢谢,你看过之后可以回去了。”她整埋着原本就很干净的桌面,没事找事做。
  “你吃过早餐了吗?”他殷勤地笑问。
  她擦拭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抬起头,正色道:“严先生,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没问题,陪我吃顿早餐吧?”坦斯还是笑得很开心,一点都不畏惧她的白眼。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那股愠怒,冷冷地道:“你总是习惯这样趁火打劫吗?”
  “趁火打劫?这也是一句成语对不对?”他一脸的兴奋。
  看着他高兴得像孩童一样的天真表情,她突然又气馁了。无论如何,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也不完全是他的错。
  可恶!她又心软了。
  “是成语没错。”冬红听见自己认命地道:“好吧,我们去吃早餐,然后把事情好好说清楚、讲明白。”
  他极绅士地伸出手,笑意灿烂,“请。”
  望着他灿烂动人的笑容,她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孩会为他神魂颠倒了。
  唉,这下更麻烦了,老妈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坐入坦斯骚包却性能一流的积架跑车,冬红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有人肯花超级昂贵的价钱买一辆只有前面两个座位的车子?
  太不符合经济效益了……话说回来,她还真是个乏味无趣的人,一辈子循规蹈矩保守怕事,难道她就不能稍稍放开一点?毕竟不是天天都有百万跑车坐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试图不去挑剔面前昂贵的红木面板,装作轻松地问:“我们要去哪里吃饭?”
  “到春天大饭店如何?”
  “只是吃个早餐,有必要跑那么远吗?”她硬生生压下指责他奢侈浪费的冲动。
  “春天大饭店一楼的美国吧有很棒的美式早餐,我希望你尝尝,而且那里也很安静,适合谈话。”他说出种种今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她迟疑了一下,“好吧,就去春天。”
  他快乐地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二十分钟后,他俩坐在充满美式小酒馆风情的美国吧里,冬红坐在酒红色的圆弧状皮椅上,把玩着红木桌上的盐罐。
  “你想吃什么?”坦斯从侍者手上接过菜单,殷勤地递给她。
  冬红不用抬头也感觉得到侍者充满好奇的眼光,她真希望坦斯不要那么绅士讨好的样子,这样很容易误导别人,误以为他们有什么暧昧或不寻常的关系。
  她的脸几乎埋进菜单里,“呃,我要一杯柳丁汁,一份总汇三明治,谢谢。”
  “我也一样,不过柳丁汁改成黑咖啡,然后再给我们两份超大的香蕉核桃巧克力圣代。”坦斯微笑地吩咐。
  “是的,严总。”
  待侍者离去后,冬红忍不住小小声问:“早上就吃冰淇淋,这样好像不太好。”
  “会吗?”他愉快地反问。“只要我们想,任何时候都可以品尝极品的好滋味。”
  “可是早上吃冰……”她倏地住口,捂住额头低低呻吟,“天啊,我又来了。”
  他不解地看着她,“什么?”
  “拘谨,保守,墨守成规,一成不变。”她皱眉地数落着自己。
  不知怎地,她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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