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叶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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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叶情深-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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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很静,非常非常宁静,静得没有一丝生气,如死亡一样。
  “都死了啊!”男子叹。
  “是啊,看着他们一天天老去,我们……”
  (咔咔咔!太过分了,为什么时间跨度这么大,一转眼就过去百年吗?真的过去百年了吗?不行,换!)
  (也对,以叶晨沙的狂妄,哪会安安分分地手牵手,没惹事真是太对不起世人了。换就换吧!咳咳,重新来过——)
  话说光阴这一晃,就晃了二十年,大小黄花也都长成强壮威武的男子汉了。
  浅叶谷风光依旧,浅叶苑宁静依然,苑子里,俊美的男子正玩着泥巴,身边的美姑娘举起稀泥涂在他脸上,身边塑着形状怪异的泥胚。
  此时,就见苑外远远走来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虽然两鬓飞白,却健步沉稳。正是杀手之主的万能管事庄……(咔——一声尖厉的咆哮——太破坏庄家美公子的儒雅形象了,不行,换!)
  (对也,太伤感了,换就换!嗯嗯,再重新来过——)
  山崖边。
  “庄管事,我爬得比他高,这次我赢。”
  “胡说,你只是头发梳得比我高。”
  “我高。”
  “我——”
  “有力气斗嘴,晚上到书房多抄一本。”凉凉的戏音插入。
  浅叶苑。
  “凡衣,你非得坐那么远吗?”绿眸女子问。
  “他爱干净。”身为兄长,有必要为手足解释一下。
  “凡衣,咱们下棋可好?”女子再问。
  “好,浅小姐,如果主人同意。”秋凡衣看了看手捏湿泥的主子,不想拿一身清爽试刀。
  “凡……”
  “无响,你趴在墙上够久了,下来喝茶吧。”叶晨沙突然看向角落。
  “扑通!”墙外跳进一人,灰头灰脸的挫败。
  “快点杀了我,你就是这谷里的主人了。”叶晨沙满心期盼着。
  哼,他也想啊!气急败坏地走出去,夏无响双拳紧握。
  谷外。
  浅叶组凶狠嗜杀,叶晨沙是日日食生肉饮生血的残忍大魔头。浅叶出,绝命诛!此六字仍是闻之变色的索命状。
  一切,仍是照旧。
  番外一 三魂七魄少年睡在茂密的树杆上,灰衣灰鞋,几乎与树干融为一体。
  半梦半醒间,远远的溪边传来突兀的人声:“小野草,在老松树那儿能修炼吗?”
  “哎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一事无成啦!”
  “嗯,要不要跟着我们学学?别成天窝在山崖边,到城里玩玩嘛!有人居住的地方,对我们可是大有助益。”
  “有什么助益?”娇软的声音问,听在少年耳中极为熟悉。
  “人的肉体天生依附精魂,只要他们愿意给咱们,咱们就不必修炼得那么辛苦了。告诉你吧小野草,只要找个人类,用美色骗骗他们,保管他们乖乖交出精魂精魄。”
  “人若是交出精魂,岂不会死?”
  “不会啦,咱们会以妖术作交换,人才不会吃亏,最多不习惯。人总是说咱们妖能活千年,却不知咱们修炼有多辛苦,哪像他们,天生便有精魂依附。你只要施美色哄哄那些笨蛋,自然就……呵呵!”
  “不要。”依然娇软的声音中,意外带着坚决。
  “不要?小野草,你想在山崖那儿过一辈子啊?”
  “不错啊,我只要过自在的散妖日子,有天有云有鸟儿做伴,爱干什么都可以,自由自在多好。”前些日子救了位少年,真是狂妄呢!
  “没志气!你呀,真是一棵小野草。”
  “我喜欢就成。”娇软声带上笑意,颇为怡然。
  喜欢就成?远远地,树上传出一声轻哼,非常非常的……不屑。
  转眼过了十日。
  绝壁山崖边,少年正扣花白老者的脖子,戾气暴涨。
  “臭老头,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信不信我砍了你当柴烧。”那语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小子,你已经点头把死魂送我了,我助你以爱魄炼锁扣在浅叶脚上,你、你怎么可以突然反悔?咳咳。”
  “你当我是傻瓜。”少年阴冷的眼中全是杀气。
  死魂送不送它不重要,以爱魄炼锁,他得以操纵虚幻之镜也不假。但,为何全身的血液变得饥渴难耐,想要更多的杀腥?
  “我……咳咳,我怎知你……你无死魂镇魄,杀魄暴涨……咳咳——”趁少年分神,老者扬手飞点肘下以营救自己的脖子,随后右掌幻出荧光拍上少年胸口,掌胸接触时,荧光飞快融入少年体内。
  呼!老命总算捡回来了。捋了捋胡须,老者双肩一垂,正想着解闷了,谁知身后又传来阵阵杀气。
  “哇,小子!我已经封印你的杀魄了,怎么还那么大杀气呀?”连滚带爬,老者大惊。
  “谁准你封印的?”少年毫不领情。
  谁准?这不是准不准的问题。此刻若不封印他的杀魄,等到杀魄主脑,第一个受害的就是他这一老把骨头的松妖。
  人有三魂:生死意,另有七魄:妄杀贪色慈爱无。三魂主首,七魄游身。魂魄失衡,首不制身。少年杀魄厉,若不封印,只怕难保首身平衡,不成魔便堕怪。难得他好心……好心被当驴肝——“小子,浅叶回来了!”
  果然,少年回头。身后并无人,再转头时,老者凭空消失。
  跑得真快!少年笑了笑,似无意追究,“哼”了一声便离开。
  蓝天,飞鸟,无人的山崖在少年离去后,竟传出苍老的嘀咕:“小野草啊,松爷爷对不起你了。这小子要拿斧头砍我的根,爷爷我是在他的淫威逼迫下不得已让他以魄炼锁啊,你可千万别怪爷爷。不过嘛,这小子毫不犹豫以爱魄炼锁,必是对你动了情念,应不会亏待于你。爷爷修炼了九百九十三年,今日也多得这小子精魂赠换,终可脱离松身,自由出入人界与妖界了。以后啊,爷爷就不能与你天天看小鸟看山涧,就让这小子陪你吧……”
  啾啾——唧唧!风吹松动,惊散树枝上停歇的燕鸟。
  风静松停,一切归原。
  番外二 念化虚空藏的感叹佛经是个好东西呀!别看大元朝印的佛经多,成批印出来的东西总没有自己亲手抄定来得心诚。
  抄一遍佛经,神清气爽;抄两遍佛经,双目如电;抄三遍佛经,两袖生风;抄四遍佛经,哈哈,神鬼不来扰!大慈大悲般若波罗蜜多佛……“不要在门口念经了,和尚,来来来,这是咱们掌柜给你的馒头,拿着斋饭快快离开!”一身小二打扮的男子拿着两个馒头跑出来“无量……”
  “无什么量啊?大师,咱们这儿可是酒楼,你就别坐在这儿念经啦,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施主,贫僧……”
  “大师你功德无量,慈悲为怀,你就发发善心,别在我们酒楼门口念经,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你再不走,掌柜又得骂咱们了。”
  “贫僧只想将这本佛经赠予有缘人。”
  “哼,赠予有缘人?”小二嗤笑,“好啊,咱们今日有缘,你不如将这佛经送给我好了。”
  “若施主每日抄经一章,必能体会我佛慈悲之心,不受妖魔兹扰,不堕六道轮回。”将竹篓中的佛经放在小二手上,念化虚空藏接过馒头称谢。
  “如果我不抄呢,妖魔就会来兹扰我?我就得堕六道轮回?”翻了眼佛经,小二塞回他手中,“走啦走啦,别杵在门口挡人生意。”
  推推搡搡间,佛经掉在地上,让小二给印上一枚脚印子。
  唉,为什么人人都不愿抄佛经呢?念化虚空藏捡起印了一枚泥印的《华严经》,摇头悲苦。正惊叹着世风日下,他的眼角瞟到街头迎面走来的玉面少年,不由双眼一亮——不,是双目闪现着佛光的神圣,直直地冲那位玉面少年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
  少年见有人叫他,停下身回头,“你……”找他化缘?
  “公子,你戾气过盛,不妨将这本《大方广佛华严经》逢双日抄颂,感我佛慈悲之心。”这少年很霸道呢。
  “我抄佛经?”少年当是听了件有趣的笑话。向来只有和尚念经给他听的分,还不敢有人让他抄佛经。那种东西念来睡觉倒是不错,抄嘛……省省吧。
  “这本《大方广佛华严经》仍贫僧亲手抄成,或可助施主息心静气。”
  “你怎知我一定会抄?”少年奇了。想他佛前座下一狻猊,听的经比这和尚多得多了,就算要抄,也还轮不到和尚来指点。
  “因为公子并无害人之心。”念化虚空藏盯着他的笑脸,颂了声佛号。
  “行了行了,本公子今日没闲工夫陪你,让开。”少年高傲地挥挥手,不可一世。
  “这佛经……”双手递上,他不让少年走。
  “你让不让?”少年眉角挑了挑。
  “公子,贫僧只想……”
  “想什么?”少年神色染上不耐,脱口道,“你抄了《八大菩萨曼荼罗经》、《大宝积经》、《央掘魔罗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长中杂《阿含经》吗?知道什么是《罗摩迦经》、《胜鬘夫人狮子吼经》吗?一本小小的《华严经》也敢在我面前献宝?本公子听佛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走开!”
  “……”拿着佛经的手抖了抖。
  瞪他最后一眼,少年昂着脑袋径自往前走,当他是棵葱。
  似乎……又遇到狠角色了……唉,念化虚空藏摇了摇头,将那本沾了鞋印的经书塞回竹篓,拿出刚才化到的馒头,边啃边走边摇头。
  唉……番外三 鹦鹉之章某一天。
  叶晨沙若有若无地想起,他似乎、曾经、好像说过,让庄舟将那只五彩鹦鹉养得胖一些。
  他左思思,他右想想,上想下想里想外想,正着想倒着想,没错!他的确说过诸如“养肥鹦鹉”之类的话。于是,携着绿眸美姑娘,他特地拨冗去探望谷务繁忙的万能大师爷。
  “庄舟!”哇,好忙呢,整个人全埋在纸堆里了。
  “主人?”顶着黑眼圈的万能师爷分心抬头,对他的到来只觉背脊生凉。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的主子笑得人头皮发麻,绝非喜事。
  “我好像记得,前些日子让你把鹦鹉养得胖一点。”白牙闪闪地发光。
  “主人的确吩咐过。”
  “你养胖了吗?”白牙越来越多。
  “这……它……的确重了数斤。”这几日停在肩上,压得他有些受不了。
  “好。”望了眼绿眸美姑娘,叶晨沙决定了,“咱们今天炖鹦鹉汤可好?”
  “不——”
  “好!”美姑娘说好,没人敢有异议。
  “啪啪啪!”一人拍着手掌从门外进来,正是夏无响,“主人,属下愿意为您拔去鹦鹉的毛。”
  “好!”叶晨沙默许,“浅浅,这毛颜色艳丽,正好可贴在咱们塑的泥人上。”
  “用来扎成毽子也不错。”浅叶俏皮皱鼻。
  “还可以扎成掸子打扫书房。”夏无响卷起衣袖补充。
  “挂在树上可以测风向。”在屋外听了半晌的秋冥语伸出脑袋。
  “我那散烟想这鹦鹉的毛想疯了,主人可否留凡衣一份。”秋凡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无响,你拔毛要快才能保持毛色光泽。”秋冥语指点。
  “先拔毛再放血,别让血污了颜色。”秋凡衣建议。
  “知道,我会一剑割在喉管下方,让它肚子里的脏物先流出来。”杀鹦鹉夏无响也很有经验。
  “嗯,拿什么炖好呢?”叶晨沙苦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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