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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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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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锢的坚硬中解放,让两人倘佯在灵肉合一的狂欢……
  从万丈星空回到红尘,男欢女爱后的独特气息飘浮在四周,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相偎。
  片刻后,回过理智来的黄蝶想遮掩自己仍在独孤吹云掌握中的酥胸,不料,他却孩子气的用光裸的腿环扣住她,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情不自禁,弄痛你了?”啃啮着她圆润的耳垂,他眼中激情犹存。
  听出他的不安,她毫不迟疑的安慰他。
  “现在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独孤吹云用空出来的手将她湿汗的刘海往发心拨。“跟我进宫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刚才的欢愉让他浑然忘我,现在她的体贴给了他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那强烈想怜惜她的情愫一发不可收拾,他再也无法离开她了。
  “不要说,至少,现在不要说。”她打个哆嗦。原始的本能让她内心交战着。
  那些在她心底盘旋胶着的事情因为独孤吹云的提议,全部发酵成泡泡涨满她的胸腔。
  疲倦和骤然的压力使她开始觉得窒息。
  以为会过去的疼痛没有因为她的停止思量而缓和,一波波袭来的昏眩如同以往发病时的尖痛俘虏了她。
  不要!她不要这样!!
  黄蝶骤然转冷的娇躯和青凉的颊让眼神时刻不离她的独孤吹云警觉起来。
  他全然放松的身体一霎时紧绷冷缩,他一跃而起,前一刻的松懈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悸的神色。
  “蝶?别吓我!蝶……”他瞳孔张大,冷汗泛出发鬓不自觉。
  尖锐的痛楚还停留在心脏,黄蝶气如游丝。“我──不──好──了──”
  “胡说!”他断然驳斥,一个转身,套上底裤,又一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卷起床上的凉被裹住黄蝶赤裸的身子,双眼通红的踹破房门,狂奔而出。
  弯弯曲曲的回廊顿时响彻独孤吹云如野兽受伤时哀嚎的叫声──“戈……尔……真……”
  “除了该诊疗的地方不许多看她一眼。”严厉的声音像要噬人似的,教人不紧张都不行。
  “还有没有?”还嘴的人头也不回,迳自弯腰消毒透明器皿中的医疗用具。
  “救活她!”
  “我是大夫,不用你罗唆。”他从来不给患者的家属太大的希望,就算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天子、是他歃血为盟的大哥也是一样。
  “她对我的意义不一样,我不能没有她的。”独孤吹云蛮横的要求。他生来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求过人,但是,如今的他钳住戈尔真的手腕,几近无赖的纠缠,就为了一句安心的话。
  戈尔真深邃又狂妄的眼凝聚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可是他跋扈表情还是不变。“大哥,你再婆婆妈妈下去,活人也会变死人的。”
  独孤吹云火速的放开手,面色颓废。
  戈尔真狡滑的掀眉。
  原来权倾天下的霸王沉浸在情海也跟一般凡人没什么两样,又痴又癫,蠢得可以。
  想他神医戈尔真跟三脚猫工夫就出来闯江湖的庸医可没得比,他是绝世奇才,阎王要人三更死,要是他不同意,阎王老子也得卖他的面子。
  “大哥,我现在如果趁火打劫要你给我采邑封地,你会答应吗?”他还没玩够,不怕死地捋着虎须。
  “只要你开口,我连王位都可以送给你。”不愧是掌权者,暂时的惊惶掠去,独孤吹云已经恢复平常的镇定,可是,稍加注意仍可以从他不安定的眼神中看见停伫的慌乱。
  戈尔真提起随身不离的一只黑箱,微微翘嘴。“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会还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绝世美人。”语音还飘浮在空中呢,他的人早钻进临时医疗室内,留下独孤吹云。
  第六章
  那股味道最先钻进努尔北都的鼻扉,说他久病成良医对药物存在着近乎尖锐的灵敏也无不可,总之,那味让猛鸷取代他向来闲散的表情。
  是“失魂迷魄香”的味道。
  “大家快住鼻子,不对!”他边咳边叫。
  那“失魂迷魄香”产自图们江流域一带,是生女真人才知道的一种棘草,游牧的他们为了避免毒蛇野兽的侵袭,总会随身带着,他们将棘草磨成粉末洒在蒙古包的周围,当然,事前他们会服下解药,以防自己也中毒,又因为失魂迷魄香药性太过霸道,他们的族人早在多年前就禁制不用,没想到如今会重出江湖。
  “怎么回……”才多吸那么一口气,独孤吹云就被遽来的头晕目眩给敲痛了脑门。
  江湖中最下三滥的手法──迷药。
  聚在这里的全是武林一等一的武功高手,无需提点,即使已吸入少许的迷香还是立刻闭住呼吸。
  阴的没来成,意在偷袭的来人索性踢倒门户,一拥而入。
  特殊布材的面罩蒙住他们的脸,夜行衣,长架、铁鞭、马刀,亮晃晃的刺着众人的眼瞳。
  “有备而来啊!”努尔北都瞧了瞧偌大的阵仗,不正经的咋舌。
  面对一干凶神恶煞,他还是全无惧意,我行我素。
  他俏皮的摇头晃脑,却不经意瞄到独孤吹云、胤和戚宁远不约而同以身体为屏风将他挡在中心。
  他们在保护他呢。
  心中大受感动的他不笑了。他往后退。“小心这些人,他们来路不明,刚刚能烟是他们放的。”
  与其逞口舌之快,还是把场地留给能挺身解决事情的人。
  “哼!十八贝勒,我们奉命行事,得罪了。”终于发话的人见形迹败露,坦白承认,诡谲的是他的眼神却滴溜溜飘过独孤吹云器宇轩昂的身躯。
  有违常理。独孤吹云蹙眉。
  “我们的底被摸得一清二楚喔。”努尔北都欲走还留。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板一眼的回答,不畏不惧。
  恁地大胆的歹徒,他们不会不知道杀手者多做事少说话的金科玉律吧。莫非,他们在拖延什么?
  灵光乍现的念头一闪而过,无暇仔细整理,敌人杀将了过来。
  刀光剑影,人影纵横,交手约莫过半炷香时间,独孤吹云心中的疑团更加扩大了。
  这些人太不够拚命了,贴身的缠斗,遇凶招就躲,像是事先串通好绊住他们,一点地不像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死士。
  潜藏在独孤吹云脑中隐微的不安渐渐明朗了起来。他虎眼大睁,对着离他最近的独狐胤低吼:“事有蹊跷,我去看老五,这里交给你。”
  独孤胤挡掉劈头一刀,换了剑花划出无数流星。
  “知道了。”解决了手上的两个蒙面人,一个鹞子翻身截去想追独孤吹云的追兵。
  “想往前走?先过你祖爷爷这关再说。”
  临时搭就的诊疗室里一片狼藉,医疗用具散了一地不说,执刀的戈尔真正险象环生的应付如蚂蚁般拥来的杀手。
  即便他骄勇善战、神针例无虚发,面对一波又一波拥入的敌人,猛虎难敌猴拳,更何况还惦记着躺在床上的黄蝶。
  他可不怕什么万一的,可黄蝶不行。
  独孤吹云的加入,让他精神一振,双龙连手,所向披靡。戈尔真如蛇般灵动的身躯贴住独孤吹云的背,他微喘,用溅了血的手封住前胸。
  “大哥,黄姑娘的刀动到一半,要不继续她会血流不止而死。”
  “这里我来就行,你安心开你的刀,就算天塌了都有我在。”独狐吹云豪气干云。
  此时此刻,性命垂危的不是只有黄蝶,这群兵分两路、来意不善的不明敌人,想一举歼灭整个桃苑的野心太明显了,若不全力以赴他们会全部葬身在这里。
  有他在,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大哥!?”
  “快去!”
  戈尔真咬牙。“知道了。”
  跳出格斗圈,他迳自奔向黄蝶。
  旋风般的柳叶镖如影随形想偷袭戈尔真的后背,一阵叮叮当当响,悉数被独孤吹云脱下的外袍打偏了方向,钉在泥墙上。
  “你们不是胡人。”胡人个个人高马大,使上手的武器也以剽悍霸道为主,暗器对他们来说太小巧了,对难挥洒自如的暗器,他们一向弃而不用。
  “果然是当今圣上,文韬武略都不凡,连这种微末枝节小事也了若指掌,令晚生们不得不佩服。”嘴上说的是阿谀奉承,剑光却斜往独孤吹云的胯下反刺上撩。
  好阴毒的招式。独孤吹云冷哼。
  他双腿骤然往上缩,以匪夷所思的姿态弓身,用布履夹住剑端断对方来势,同时他的手也没空着,趁来人错愕的当儿,宝剑往前一递送进他的咽喉,结束他的小命。
  独孤吹云以戈尔真为中心,清除想靠近他的敌人,他杀得眼红,尽管也多处负伤,还是顽强的抵抗。
  一阵难分难解的恶斗,对方业已看出想在一时之间取胜是不可能的事,为首的头子迅速退至角落掏出黑黝黝的弹丸往地下便扔!呛人的气味跟烟幕很快遮住了一切。
  独孤吹云心中的警钟大响,他掩鼻返到戈尔真身旁,以自己的身体做肉盾,深怕那些贼人暗袭他要保护的人。
  果不其然,数把尖刀对准的是动刀到忘我境界的戈尔真。
  独孤吹云以背护住他的兄弟,那些刀剑不由分说深浅不一地全刺进他的身体各处。
  自独孤吹云身上喷出的鲜血滴到戈尔真的手腕上,他全无感觉,他的眼、他的心只专注在手下的躯体。
  即使那有毒的黄烟沁人他的双眼,眼角不停的渗出水雾,全身肌肉不停的抽搐,他的双手还是稳定如昔。
  是独孤吹云那一撞让他分了神,这一跌使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他壮士断腕地抓起一把银针就往自己的大腿扎下去,厉吼一声,意识整个清楚了过来,十指如飞的进行最后缝合手术。
  尽管独孤吹云武功盖世,临敌经验却不多,对方使出的又都是江湖人最不齿的下三滥手段,明的打不过,或毒棘藜或天罗地网,无所不用其极地要置他于死,中毒渐深的他眼看就要惨死在乱刀之下……
  模糊中,有一群人破门而入,纠缠的杀手从他身边被分担了,来人揽尽他的敌手,他重吁,如水的汗从眼睫滴入眼睛也不自觉。
  他用剑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最在乎的仍是生死未卜的黄蝶。
  “总算……不负所托!”戈尔真睁着狂乱的眼不改桀骜地撇撇嘴。他原来是想笑的,只可惜,力不从心,伟岸的身子仰天一倒,筋疲力尽──
  海棠逸率领着御封侍卫菁英跟打前锋的蓝非赶到,替惨烈的杀戮作了终结。
  被生擒活捉的人坚不吐实,一个个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药自杀身亡。
  一场骤来的恐怖活动遂成了谜。
  “不,还有迹可寻的。”心思缜密的海棠逸在看,成排成排的尸体后推翻众人说法。
  其实,死人才是最坦白的。
  他撕开其中一人的肩袖,赫然在肩胛骨处发现贲起的厚茧,还有的是在手心处的烙印。
  “你看,这些被烙上印记的人应该全是奴隶,也很可能是被流配边疆的流刑犯。”海棠逸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检查得异常仔细。
  也只有十恶不赦的罪犯会被烙上这种终生都洗刷不去的记号。
  然而,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这些异常突出的茧又是怎么回事?”蓝非有疑必问。
  “枷锁。”海棠逸沉重的回答。
  既然是重刑犯,手铐脚镣铁定少不掉,伤上结疤、疤上加伤就变成层出不穷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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