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宫廷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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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宫廷艳史-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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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经略,这一点便是我来救经略早离苦海的慈悲心肠。”

洪承畴这时正饿得难受,听说有毒酒,便睁开眼来一看,见那女子玉也似的一只手,捧着一只碗,碗里盛着黄澄澄的一碗酒。洪承畴硬一硬心肠,劈手去夺过来,仰着脖子往嘴里一倒,咕嘟咕嘟地一阵响,把这碗毒酒呼得个点滴不留。那女子便拿回碗去,转过身来,扶他睡倒;自己却也和他倒在一个枕上,那一阵阵的脂粉香和头上的花香,又送进鼻管来。洪承畴却只是仰天躺着,闭着眼睛等死;那女子也静悄悄的不作一声儿。谁知这时他越睡越睡不熟,越想死越不肯死,那一阵一阵的香气越来越浓厚。

洪经略每闻着这香味,不觉心中一动;每心一动,便忙自己止住。这样子挨了许多时候,洪经略觉得越发地清醒了,翻来覆去地只是睡不熟,那女子看他不得安睡,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些闲话。洪经略起初也不去睬她,后来那女子问起:“经略府上有几位姨太太?哪位姨太太年纪最轻,面貌最美?洪经略听了这几句话,便勾起了他无限心事,心中一阵翻腾,好似热油煎熬一般难受。又听那女子接着说道:”

经略此番离家千里,尽忠在客馆里,倒也罢了;只是府上那一位美人儿,从此春花秋月,深闺梦里,想来不知要怎么难受呢?“洪经略听到这里,早已撑不住了,”

哇“的一声,转过身来,对着那女子抽抽咽咽地哭个不住。那女子打叠起温言软语,再三劝慰着。

要知洪经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回多尔衮计歼情敌吉特后巧偿宿缘

却说洪经略才止住了哭,叹一口气,说道:“事已如此,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是这毒药吃下肚去,怎么还不死呢?”

一句话,只引得那女子一头躲进洪经略怀里,只是嗤嗤地笑个不休。洪经略问她:“什么好笑?”

那女子拿手帕按住朱唇,笑说道:“什么毒药不毒药,那是上好的参汤呢!俺看你饿得难受,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便哄着你喝下去一碗参汤接接力。

是俺家从吉林进贡来的上好人参,这一碗吃下去,少说也有五六天可以活命。看经略如今死也不死。“说着,又忍不住吃吃地笑。洪经略给她这一番话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果然觉得神气越清醒了,又听那女子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

经略大人,我看你还是投降的好。一来也保全了大人的性命,二来也不失封侯之位,三来也免得家里几位姨太太守世孤单,四来也不辜负了俺相劝的好意。“她说到这里,霍地坐起身来,一手掠着鬓儿,斜过眼珠来,向经略溜了一眼,接着粉腮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低着脖子,只是弄那围巾上的流苏;一种妩媚的姿态,把洪经略看得个眼花缭乱。他忙一收神,跳下地来,大声喝道:”

你是哪里来的淫婢,敢来诱惑老夫?“那女子听了,却不慌不忙,盘腿向炕沿上一坐,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字的金印来,向洪经略怀里一丢。洪经略接在手中看时,不觉把他吓得魂灵儿直透出泥丸,两条腿儿软软地跪倒在地,连连磕着头,说道:”

外臣该死!

外臣蒙娘娘天恩高厚,情愿投降,一辈子伺侯娘娘凤驾。“原来那方金印上刻着两行字,一行是满洲字,一行是汉字:有”永福宫之宝玺“六个字。洪经略到这时才知道坐在炕上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关外第一美人、满洲第一贵妇人——孝庄文皇后。

直吓得他不住地磕头,只求娘娘饶命。那娘娘伸出玉也似的臂膀来,把洪经略拉上炕去。洪经略看时,见皇后穿一件枣红嵌金的旗袍,那大襟上揩着自己的眼泪鼻涕,湿了一大块。他越发地不好意思,爬在炕上,还是不住地磕头。此后却不听得他两人的声息。

良宵易度,第二天一清早,洪经略从梦中醒来,枕上早已不见了那昨日劝驾的女子。停了一会,四个宫女捧着洗脸水和燕窝粥进来。洪经略胡乱洗过脸,吃了粥。接着外面递进许多手本来,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肃郡王豪格、贝勒岳托、贝子罗托、大学士希福刚林、梅勒章京冷僧机等满洲一班权贵,都亲自来拜望。多尔衮说:“皇上十分记念经略,务必请经略进宫去一见。”

停了一会,内面传话出来,宣待诏进宫。洪承畴剃去了四面头发,头顶上结一条小辫,穿着皇帝给的红顶头翎、黄马褂,大摇大摆地踱出棺来,跨上马,后面跟着一班贝勒、大臣,直走到大清门外下马。那里祖大寿、童协、祖大乐、祖大弼、夏承德、高勋、祖泽远等一班明朝的降将,都候在朝门外,见洪承畴来了,大家上前去迎接,跟着一块儿上殿去。

从大清门走到笃恭殿,从笃恭殿走到崇政殿,两旁满站着御林军士。洪承畴跪在殿下,三跪九叩首,称皇帝陛下。礼毕,太宗皇帝宣洪承畴上殿,在宝座左面安设金漆椅一只,金唾盂一,金壶一,贮水金瓶一,香炉二,香盒二。后面站着穿绿衣黄带青衫褂、戴凉帽的侍卫四人。皇帝赏洪承畴坐下,问他明朝的政教、礼制、风俗、军制,十分详细,足足谈了两三个时辰。皇帝退朝,圣旨下来,拜洪承畴为内院大学士,在崇政殿赐宴。从此以后,太宗常常为国家大事召洪学士进宫去,文皇后也坐在一旁。洪学士见了文皇后,爬下地去,多磕几个头,口称“罪臣”文皇后见了,总微微一笑。太宗也因为皇后有劝降的功劳,便另眼看待她,有时指着洪学士对文皇后说道:“他是投降皇后的!”

大家笑着。

虽说如此,却不知怎么,自从洪承畴投降以后,太宗对皇后却慢慢地冷漠起来了。皇后肚子里了有几分明白,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恨,闷起来,便带着王皋、邓侉子两人出外打猎去。

有一天,在围场上遇到睿亲王多尔衮,皇后把他唤到马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九,你好!怎么这几天不进宫来?”

多尔衮故意装出诧异的样子,说道:“啊呀!宫里是什么地方,臣子不受宣召,怎么进来得?”

皇后听了,把她小嘴儿一撇,笑骂道:“小崽子,你装傻吗?你是俺的妹夫,又是叔叔,还闹这些过节吗?”

说着,把手里的马鞭子撩过去,在睿亲王头上叭地打了一下,说道:“滚你妈的蛋!”≮我们备用网址:≯

睿亲王磕个头,转身走去。又听得皇后在背后说道:“明天再不进宫来,仔细你的腿!”

多尔衮这时已骑上了马,听了皇后说话,便调转马头,正要回去,只见皇后已经转个马头走去,左边王皋,右边邓侉子,三人并着马头,把脸凑在一处,做出十分亲密的样子来。多尔衮在后面看了,不觉一缕酸气,从脚跟直冲顶门,心里骂到:“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俺明天好好地收拾你们。”

到了第二天,多尔衮真的进宫去见他哥哥,悄悄地把昨天在围场上见王皋如何如何无礼的情形说了出来。谁知太宗对于这两人,心中本来就有一个疑团。那是前几天,太宗走进永福宫去,远远地看见皇后正和邓侉子在那里调笑。当时太宗还认做自己眼花,忍耐在肚子里,不曾发作。如今听了多尔衮的说话,回想到从前的情形,愈想愈怀疑,不觉勃然大怒,心想:这两个光棍留在宫里终究不是事体,便不如趁今天发复了他。

想罢,立刻打发侍卫传谕出去,把王皋和邓侉子两人一齐唤出宫来。皇后正和两人说笑着,听说有谕旨,皇后急问:“为什么事体?”

宫女回说:“不知道。”

王皋两人只得跟着侍卫先走,见了太宗皇帝,跪下磕头。太宗一句话也不说,只把令箭递给多尔衮,把这两个人押出朝门外去,砍下脑袋来。待到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迟了。

明知道多尔衮为爱自己,所以杀了这两个人,但是皇后眼前少了这两个人凑趣,便觉郁郁寡欢。太宗皇帝近日又因为有朝鲜的事体,天天和贝勒、大臣商议出兵的事体,也没有功夫进宫来陪伴她,只把个皇后弄得冷清清的。那太宗为何要出兵朝鲜?只因朝鲜王仁祖反对太宗的尊号。恰巧仁祖的妃子韩氏死了,太宗打发英俄尔岱、马福太两人到朝鲜去吊孝,趁便劝他投降称臣。那仁祖非但不肯投降,反埋伏下兵士在客馆里,要刺杀这两个使臣。这两个使臣逃回国来,把这情形一长二短奏明了太宗。太宗大怒,便立刻调齐了十万人马,一面和诸位贝勒大臣在朝堂上商量御驾亲征的事体。

文皇后打听得皇帝又要亲征,便又想起一件事来,趁太宗朝罢回宫的时候,便亲自去见皇帝。皇帝因为杀了王皋的事,也多日不见皇后了;当下夫妻两人见了面,十分客气。皇帝提起不久要亲征朝鲜的事体,皇后便问皇上:“此番亲征,命何人监国?”

太宗道:“朕已将朝里的事托付了洪学士,他虽说是新近归顺的,却是十分可靠的人。宫里的事,自有皇后主持,照那上回出兵抚顺一样办理。”

皇后听了忙奏:“这一回可不能照上回的办法了。因为妾身近来多病,不能多受辛苦,求皇上留下一个亲信的人监国才好。”

皇帝听了,倒踌躇起来,说道:“留什么人监国呢?偏偏那阿敏和莽古尔泰又病了。”

皇后听了,冷笑一声,说道:“皇上以为他们可靠吗?妾身害怕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太宗听了诧异起来,忙问:“这两个人怎么样?”

皇后忙拦着说道:“皇上出兵在即,这两个人怎么样且不去问他。总之,请皇上留下人监国,妾身可以保得无事。”

太宗因心中有事,便也不追问下去,随说道:“只是留谁呢?”

皇后忽然说道:“有了!多尔衮这人,皇上不是常常称赞他忠心吗?况且又是臣妾的妹夫,倘然留在朝里监国,一定没有乱子。他也可以管得宫里的事体,臣妾也不用避什么嫌疑。”

太宗听了,拍着手说道:“着啊!怎么我一时把老九忘了呢?

快传他进来。“宫女听了,飞也似地传话出来。不多时候,多尔衮进宫来,太宗把留京监国和提防阿敏、莽古尔泰的话,再三叮嘱了一回,自己便站起身来,出宫上马,带着大兵一直向朝鲜进发去了。

这里多尔衮见皇帝去了,正要送出宫去,走到门帘下面,忽听得皇后在里面唤道:“老九回来!我还有话说呢。”

多尔衮听了忙回进去,直挺挺地站在皇后面前候旨言。半晌,皇后也不开口,也不叫去。多尔衮忙请了一个安,说道:“多尔衮伺候着呢!”

皇后微微一笑,说道:“我有要紧话和你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到寝宫去。”

说着,自己站起身来向寝宫走去,多尔滚跟在后面,看看到了寝宫里面,只见宫里装饰得金碧辉煌,皇后便在逍遥椅上坐下,向宫女们望了一眼,宫女们知道皇后的意思,急争退出。只剩她叔嫂二人在内,唧唧哝哝,不知商量些什么。直到天色已晚,掌上灯来,多尔衮要告辞回去,皇后向他溜了一眼,接着笑了一笑,说道:“用了晚膳回去!”

自己便转进套居去,重匀了脂粉,换了晚装。

宫人摆上晚膳,皇后居中坐下,多尔衮在一旁陪坐。宫女斟上了酒,两人便浅斟低酌起来,一面说笑着,一面吃喝着,这时廊下的宫女只听得屋子里皇后吃吃的笑声。停了一会,那贴身服侍的两个宫女也退了出来,大家在外面守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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