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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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情〈下〉-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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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飘?”那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傻小子,你不晓得人是用两腿走路吗?”你再笨一点没关系,害你一次还能再害你一次,你以为我有那么善良吗?
  至少你比那机伶小子好应付多了,不会处处找我麻烦。乌雅氏在心底阴笑着,白色身影变得有些阴浊。
  “用脚走路……”幽幽地低喃,男孩望着完全透明的下半身,想着他曾有的双褪。
  “还迟疑什么,能再世为人的机会并不多,你不想再排队等投胎吧!到时那个女人都老了,儿女成群不再记得你是谁。”而他也会忘了她。
  男孩踌躇的玩弄一闪一闪的灯,心里惶惶然。“你不会骗我吧?”
  会。“我需要骗你吗?这种事我一个鬼干得挺顺手,何必拖你下水,有你无你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其它的鬼已经对她提出警告,如果她再倚势鬼的便利滥杀无辜,她日后投胎的父母会是她最痛恨的人,而且会被管一辈子。
  “说得也是。”他毫无疑心的相信鬼话,想再当一次人。
  毕竟他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虚度了几年还是个鬼,见识当然没有百年老鬼来得多,三百两语利用他对爱情的憧憬就摆平了,他怎么会料到她藉鬼杀人呢!
  当鬼当久了她也想当人,可是她的情敌不死她就是无法甘心,心底一口怨气老积着,让她解脱不了的越来越恨,几乎快成地缚灵了。
  “走吧!我们去找你的新躯壳。”打铁趁热,免得他察觉不对想反悔,头一转跑去投胎。
  “现在?!”大白天耶!好象不太好。
  “难不成你还看黄道吉日,你要知道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了,我可不再帮你。”乌雅氏说得有模有样的拉起他的手,飘向蝉声绵绵的清朗校园。
  艳阳天,东边飘来一朵乌云。
  湛蓝的天空逐渐暗沉,风声显得虚弱,清朗男子学院高中部的操场有一群学生在玩铅球,他们的老师正无所事事的坐在围墙上头等着一翻,一辆冰淇淋车刚好停在墙外。
  午后的阳光充满南洋风味,慵懒的迷迭香气弥漫整个秋末浪漫,蝉儿鸣叫的季节已逐渐消退,微渗的寒意渐渐逼退秋老虎的酷热,天空中万里无云,蓝得令人昏昏欲睡。
  这就是当人的悲哀,抗拒不了大自然的呼唤,天高气爽好天气,风懒云懒人也懒,找个有余荫的树底下打个盹最实在,逍遥惬意胜神仙,管他人间多少风流闲事。
  要是没有那群喳喳呼呼的学生就更完美了,运动短裤下的一双毛腿简直叫人倒尽胃口,原以为这年纪的男孩最可爱,天真无邪又非常无知的近乎蠢,结果一个个比老虎还精,一有风吹草动就准备伸出爪子。
  不可爱,不可爱,她被校长骗了,说什么清朗的学生优秀又勤奋,憨直纯朴不懂算计,学校什么都没有就是男生最多,她便是被这一句“男生最多”给拐了,害她只能对着树叶发呆,想想怎么躺最舒服。
  想到她那个一点也不纯真憨厚的小男友,她的腰又开始隐隐酸痛了,他似乎非常努力地想让她遗忘一些事,不得空闲的压榨她的体力,让她没时间去回忆往事。
  他的方法虽然很笨却窝心,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它只是囤积在心底慢慢消化,不能马上化为乌有,徐蝶儿的话是刻薄了些,但还不至于伤得到她,她难过的是自己居然忘掉了一个曾在生命里带给她快乐的男孩。
  曲岸荻伸了伸懒腰想忘记不愉快的记忆,每次只要看到象征不自由的墙她就有想翻过去的冲动,管他现在是什么身分,老师也是人也有想逃脱的一天,老是闷在狭小的牢笼里人迟早会无聊至死。
  开始对生活感到无趣是不是人老化的趋势,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想去流浪,她有多久没听浪花的声音,还有冰淇淋车的叭噗声……咦!冰淇淋车。
  两眼倏地发亮,她所有的精神都提上来了,没有多想的对着墙一跃翻过禁锢的界线,早把她的学生拋诸脑后,让他们自生自灭,自己吃冰淇淋去。
  “哇!这才是人生嘛,处处有惊喜发生。”好冰好凉喔!顺着喉咙往下滑的感沈真是幸福。
  “也许是惊吓,老师带头逃课可不是好的示范。”这墙有多高,她竟然毫不费力的一跃而过。
  换成是他早摔得鼻青脸肿,像缺水的青蛙在墙角挣扎。
  “啊!学长,你今天没课吗?”呼!吓死了,她以为是整天带着冰店上课的教务主任。
  一回身,曲岸获轻轻的甩了一下头,避开杜辰风欲抚发上她的的手,惊讶他的出现外她还想起齐天傲的警告,下意识的拒绝别人友好似的关心。
  “我带学生到郊外画野地风景,刚刚才回来。”他刚停好车就看到一道人影翻墙而出,原本他当是学生准备喝斥,没想到会是她。
  “喔!真好,你们美术课可以到校外取景。”她羡慕的露出渴望神色,心想几时体育课也能有个校外教学观摩。
  闷坏了的曲岸荻仰望晴朗的天空,她忽然觉得没刚才明亮,有点暗沉的感觉正从东边飘来。
  “又在伤春悲秋了,你脑子清醒了没,浑浑噩噩魂不附体似,你有见过比你更散漫的老师吗?”杜辰风笑着要帮她拿掉头上的草屑,手一落空他感到有些错愕。
  不是错觉,第一次他可以当成意外,第二次可说是巧合,但接二连三的回避就叫他不得不心生疑惑,他渐进式的攻略并非十分明显,以她懒得用脑的粗枝大叶性情不可能发现他心存的私人情感。
  近日来的传闻如嚣扬尘土四处扩散,他以为那只是学生们爱玩、爱起哄的胡闹,未曾当真的以平常心看待,学生对老师盲目的错爱时有所闻,但他认为她不会胡涂的予以反应。
  但他似乎错了,在看过两人的互动情况下,他虽有怀疑却未证实,不怎么相信一个优秀的法律系学生会爱上同一学校的老师,那颗聪明的脑袋不应该会跟她一起变傻。
  可是她对他的态度在无形中有了转变,不再像以前百无禁忌的勾肩搭背,也不会笑倒他怀中当他是一棵尤加利树使劲的攀着。
  杜辰风秀雅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晦涩得如春天雨后的天空,灰扑扑的没有颜色。
  “我不是散漫是忧国忧民,用我独特的冥思方式思考天下未来的走向,考虑要不要出来竞选下一任总统。”不是有大师预言下一任元首由女性担任吗?她可以努力看看。
  他斜睨她一眼哈了一声!“小学妹,你多久没睡了,赶快去补补眠别胡思乱想,我会帮你挂号的。”
  “挂号?”什么意思?
  “神经科。”她会有需要的。
  “为什么挂神经科,我没有……”曲岸荻忽然了悟的睁大双眼一瞪。“你心肠真恶毒呀!居然光明正大的损我。”
  她好笑又好气的伸手捶他,像以往的相处模式打打闹闹,她从没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单纯的只是合得来,比其它同事融洽而已,才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可是当他捉住她的手却不肯放开时,很多事就在这个时候模糊了,她向来迟钝的感觉突然变得灵敏,一双平时看来温和爱笑的眼中竟然浮现令她害怕的暧昧情愫。
  是她太不关心周遭发生的事吗?还是他一直怀有情意却没告诉她,为什么四周的气流忽然变了,沉郁不前凝滞成一股低压,让她有点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
  “学长,你不要趁机吃豆腐喔!我会怀疑你别有用心狠扁你一顿。”她没有抽手的意思,就看他决定怎么做。
  在她心目中对她爱护有加的文雅学长依旧风趣体贴,不曾因为距离的阻隔而减少对他的尊敬,虽然爱吵爱闹的个性让人觉得她不定性、孩子气,可是她始终相信人性是良善的,不会借故伤人。
  “如果我对你确实意图不良呢!你打算折断我的手还是弄瘸我的脚?”他的睑上带着煦煦笑意,笑容中有着表白意味。
  “哈!我只能说:抱歉了,学长,你这只乌龟走得太慢了,人家开的是喷射机,一飞千里。”她打趣的说道。
  “学生会的副会长?”
  曲岸荻干笑的打混,“不一定是他嘛!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可爱的小男生,只要好看到让我发出狼嚎声我绝对不放过。”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要放过一个,这是她以前的座右铭。
  “我们学校的校风虽然开放,可是还没前卫到允许师生越过那条道德的线,你该晓得可爱的孩子只适合欣赏,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未来赔进去。”她不该把游戏当真。
  “老师也是人嘛!请别把我神格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谢学长对我的关爱和照顾。”曲岸荻的眼睛往两人交叠的手一瞟,闲逸嘻笑的眨眨眼。
  冰淇淋在两人的手上溶化,黏腻的滴落干燥地面,地表的热气很快的让黏稠的液体渗入地下为泥土吸收。
  “没错,你是老师,所以你应该明白和学生谈恋爱的后果。”深吸了口气,杜辰风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趁还陷得不深的时候赶紧收手,不要误人误己,你该交往的对象是和你年纪相当的男人,而不是连自己要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
  “我……”他的眼神变得好奇怪,让人想离他远一点。
  “老师的光环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神圣,麻烦你把手放开不要侵占我的权利,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要什么。”
  乍起的冷音像一阵寒风拂面而过,暖和的阳光蒙上一层暗影浮动的折光,踩着落叶走来的男孩犹如巨人一般昂挺胸膛,俊逸的容貌透着阴寒之色,让绝美的神采更显妖异。
  云,是黑色的,由远方飘来。
  带着妖魅的沉阒。
  “小傲,你怎么来了,我还没下课耶!”啊!糟了,她的手……
  想抽手却抽不回的曲岸荻有点急了,她看小男友的脸色已经不只是难看,而且还嗅到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啪吃啪吃的皮鞋声非常重,重到让人怀疑他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两道很深的鞋印。
  连天上的乌云都像跟随他而来,光是那么一片就把天空给遮住了,剩下的残光显得孤寂寒怆,为了与夜一样深沉的他同行。
  “你还记得你还没上完课。”视线落在她受制的手上,齐天傲眼眸锐利的穿透他面前的男子。
  “我……呵呵……嘴馋嘛!想吃点甜的。”出手下打笑脸人,她就笑到抽筋好人,免得他睑部神经抽搐。
  “是甜到别人嘴里了吧!”看似无力的手刀轻轻一举,齐天傲嘴角的冷诮和他落下的手掌同样具有杀伤力。
  一声闷哼由杜辰风胸腔逸出,微泛瘀红的手腕脱出掌控。
  “哇!你下手太狠了吧!人家好歹是个老师,还是我的学长……”话说到一半,一看到他透光的眼神,曲岸荻识相的把嘴巴闭上。
  天呀!好像很痛的感觉,她似乎听见嘎啦的声响,瞧学长的表情只有一个形容词,痛,很痛,非常痛。
  “杜老师,你是用右手画画吧?”齐天傲声音淡冷,像是谈论着天气。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背传来的刺痛让他眉心骤地一拢,顿了顿才说完整句话。
  怀疑自己手骨折的杜辰风无法以老师的身分看待眼前的男孩,那双阴闇的眼让他十分不舒服,一瞬间他以为他看到罗剎而非一个资优学生,一股不怒而威的寒栗感从他身上射出。
  莫名地,他让他升起一种致命的威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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