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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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空战旗-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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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蛇炮发出轰鸣,实心的炮弹在尖锐的呼啸声中击中马车一侧的地面,在敲碎了一整块地砖之后,又像个皮球似的弹起,径直从马车车厢与马匹之间钻过,一片纷飞的木屑中,拉车的两匹棕色骏马高高踢起前腿,发出凄惨的嘶鸣,随即压断车辙倒向地面。

徐向北狠狠的啐了一口。可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公爵卫队的士兵们紧接着推出了风琴管炮(一种将多门小口径炮连装在一起制成的速射武器,地球在启蒙时代初期出现过),爆豆子般的射击声中,徐向北一行人只得躲到马车后面。

“现在怎么办?”多菲雷亚指了指已经打开的监狱大门,“用自己的腿跑路吗?”

徐向北摇了摇头,指了下正在马厩那边集结准备的骑兵们:“没用,监狱附近的街区很快就会被骑兵封锁,用腿是跑不掉的!”

实际上,只要他们离开马车这掩体,冲锋过来的骑士们大概会在他们刚刚出监狱正门,来得及进入小巷之前就赶上他们,将他们全数放倒。

所以徐向北决定实行“B计划”:那就是在没有诱敌的情况下用辛德蕾拉带着多菲雷亚直接升空,那样虽然立刻就会陷入紧急出动的公爵翔士团的重重包围,也总比被困死在这里好。(当然,那样的话参加这次行动的议会派的小伙子们多半死定了)

想好了就不犹豫,徐向北掏出信号枪,将一发信号弹射上天空——那是通知议会派改行B计划,要他们在城内四处破坏以分散公爵卫队的注意力。

丢下信号枪之后,徐向北一把拽过正在射击的多菲雷亚,同时伸手招呼辛德蕾拉:“我们上路了,辛蒂。”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发蛇炮的炮弹激射而来,这次是一发燃烧弹,灌注了第八粒子的炮弹在碰到马车的瞬间就爆散成一片耀眼的火光,靠在马车上向外射击的两名议会派小伙子立马被变成了两个火人,尖叫着从窜入监狱的院内广场,随即被风琴管炮撕得四分五裂。

而徐向北他们也被这一发燃烧弹逼得趴到了地上,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今晚的行动中对徐向北来说最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被一开始那两颗炸弹放倒的那帮守卫当中的一个,在这个时候醒转过来,他发现趴在地上护着脑袋的辛德蕾拉的小腿,正横在他跟前。在徐向北门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位漂亮的羽翼小姐,于是这个时候他按照平时训练用的操典上讲的那样,条件反射的掏出配备给自己的“隔断器”,一抬手铐到了辛德蕾拉的脚踝上。

下一刻他就被扑过来的多菲雷亚一剑结果了。

“辛蒂,没事……啊!”

多菲雷亚的惊叫让徐向北也立刻赶到二人身边:“怎么了,辛蒂你受伤了?”

随即徐向北的目光也落到了辛德蕾拉的脚踝上,他用一个词准确的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可是辛德蕾拉并没有理会二人的反应,少女从容的翻身坐起,看了眼自己脚踝上的隔断器,又向周围环视了一眼,一把抄起身旁死尸手里的长剑,高高的举起……

徐向北一把抓住辛德蕾拉举剑的手,焦急的问道:“你干嘛,辛蒂!”

“脚没了,不影响飞行。”辛德蕾拉维持着举剑的姿势,看着徐向北的脸,淡淡的说道。

可是她的话让徐向北和多菲雷亚都惊了。

徐向北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怪怪的,他把巨剑从辛德蕾拉手中取下,抓在右手里,同时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辛德蕾拉被套上隔断器的那只脚。

他就像是要记住那只小脚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块肌肤的触感一般,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抚摸着。

这时,又一发燃烧弹射来,不过打偏了,在监狱的城墙上泼洒出一边金红色的“水迹”。

徐向北抬起头,看了看城墙上不间断的嘶鸣着的风琴管炮,看了看正在装填的蛇炮,看了看已经离开掩蔽物、排着标准进攻队形准备横跨内院广场的火枪兵队,最后再看了看辛德蕾拉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辛德蕾拉的脚,在多菲雷亚的惊叫声中高高举起了右手中的巨剑……

044 轻风起自卡德拉(8)

忽然,在排成进攻队形迈着整齐步伐向这边推进的火枪兵队后方,连接骑兵塔楼与监狱前门的守备塔楼的那段墙壁的基部,凭空向内鼓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猛烈的爆炸撼动着整个监狱,砌成围墙的人头大的方砖就像是散弹枪里装填的铁砂般被从墙里喷出,形成一阵沙石风暴扫过整个内院,排成密集攻击队形的火枪兵们立马被扫倒了一片。没等爆炸的淫威过去,基部被开了个大洞的城墙由于整体结构遭到破坏,正面墙壁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崩坏。首先是打洞上方的还残存的墙壁,已经悬空成一段“桥梁”的墙体几乎在爆炸后最初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解体,崩落的砖石混着墙壁上方驻守的士兵和武器,稀里哗啦的就往地上掉;紧接着“桥梁”两侧的墙体,因为失去了侧翼的支撑,也像中间的缺口倾斜,最终变成沙石的瀑布,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在惨叫声中滚落,被埋进大量的碎砖块中,再也爬不出来。

城墙的崩塌激起的大片尘云,淹没了监狱内院将近五分之一的地面,尘云的顶部的高度甚至超过了主堡顶端的旗杆,那渐渐向外扩展的形状,直让人想起原子弹爆炸之后的蘑菇云。

爆炸之后,整个监狱内院陷入了暂时的寂静,所有的人都被这异变惊呆了,就连徐向北也高举着手中的巨剑,却忘记挥下,只是和院子里的其他人一道,看着爆炸的方向。

某种声音在尘云的那一端响起,并且急速的增大。

下一秒,一个方头方脑的黑影凌空冲破烟尘,出现在监狱内院所有人的视野里!那黑影看似马车的车厢,只是缺少在前方牵引的马匹,却又拥有可以和狂奔中的上等骏马相媲美的速度;那黑影完全不像是货物,却实实在在的正在发出恐怖的如猛兽般的咆哮,说是猛兽的咆哮,又不像,因为那咆哮中满是金属倾轧的声音,这使得它比猛兽的更加具有魄力和威势!

共和历负12年的最后一个月的某个夜晚,卡德拉公爵的卫队有幸第一次目睹了艾斯柯佳尼世界第一辆投入实战的军用吉普的雄姿。

那“钢铁怪物”接触到地面之后又弹跳了几次,才在地面上站稳,随即它的四肢——这时候院内的士兵们才发觉那其实是四个轮子——再次发力,激起一片新的尘云,于是这东西就开始在监狱内院的广场上狂奔起来。

一把小女孩的尖锐嗓音在内院中响起,声音居然是从那个钢铁怪兽上发出的:“夏亚,多菲,你们在哪里?”

“是莉诺卡。”徐向北说着把手里的剑一扔,拽起辛德蕾拉,就对莉诺卡扯开嗓子大叫:“我们在这!在烧着的马车这里!”

多菲雷亚也立刻加入了喊话的行列:“莉诺卡!我们在这里!”

听到召唤,原本正向着主堡狂奔的吉普车一个甩尾又扫起一大片烟尘,由于甩尾的惯性,有什么东西从吉普车的车斗里被抛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进了主堡的大门。于是刹那间主堡正门就被耀目的火光包围,原本躲在主堡门后和门柱旁边射击的卫队士兵们都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凄厉的惨叫着从火堆里冲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扑打。完成掉头的吉普车又开足了马力,向着徐向北他们藏身的马车残骸这边狂奔。

钢铁的咆哮声中,还是刚刚那把小女孩的声音在冲着横在吉普车和马车残骸之间的火枪兵队列大喊:“闪开闪开!不想死就统统给我闪开!”

其实这哪里用她喊,一看“那东西”向着自己这边来了,除了特别胆大的几个对着“它”扣动了扳机,其他的士兵当时就作鸟兽散,运气比较背摔倒在地面上那几个倒霉蛋干脆就抱起脑袋任命了的等死了。

这时候那些有贵族背景或者经历过真实战争的军官们都已经醒悟过来,他们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刀,指着着正在飞速接近马车的吉普车扯着嗓子拼命的喊,随着他们的喊话,铅弹又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着吉普车攒射而来,可惜的是,由于刚刚那爆炸和吉普车初登场时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此时守备部队的军心仍然处于浮动状态,士兵们射出的子弹比刚刚更没准头,那么大一辆吉普车,他们连个边都没沾到。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杀到徐向北他们身边,车身一横在一阵让人全身直冒鸡皮疙瘩的摩擦声中停下,驾驶座上的莉诺卡手一松开方向盘,就立马抄起副座上的什么东西往内院广场那边投了出去。

下一刻徐向北的视野就变得一片亮白,他下意识的护住眼睛,想把身子往马车后面缩。

“快点上来,这是闪光弹罢了!”莉诺卡从驾驶座上站起,屁股架到驾驶座的椅背上,抄起一支步枪拿在手里,同时对徐向北他们大喊,“敌人的翔士起飞了就不好办了,我们必须要快!”

徐向北拉起辛德蕾拉的手,就往吉普车那跑。

就在这时候,闪光弹的光芒已经退去,由于握着辛德蕾拉的手,徐向北的空识捕捉到了一个坏消息(因为隔断器的缘故,这空识模糊了不少)——城墙上那门蛇炮正在调转炮口,于是徐向北在冲到吉普车旁的同时,猛拍莉诺卡的肩膀,直指城墙上的大炮:“想办法做掉那个!”

莉诺卡一抬头,顺着徐向北的手指看去,正好看到炮兵们完成大炮装填的最后一步,正把塞压实炮弹的长通条从炮口中抽出。莉诺卡端起手中的步枪,眯上左眼静静瞄准。而同一时刻,火炮的装填手们都捂着耳朵退到后边,射击手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就在这个瞬间,莉诺卡扣动了扳机。枪口射出的不是铅制的弹丸,第八色的光束激射而出,径直射入蛇炮的炮口。封装在炮膛中的燃烧弹被第八色光束扰动、刺激,径直在炮膛中膨胀炸裂,先是粗大的火柱同时从炮口和点火口喷射出来,随即整门炮由光魔强化钢打造的炮身整个爆裂开来,带火的炮身碎片径直削掉了射击手的脑袋,他那依然举着火把的尸体向前倾倒,撞在残存的炮座上,和炮座一道翻下城墙。

莉诺卡一拉枪栓,抓弹勾利落的将打剩下的第八粒子晶体抛出枪膛,那晶体残骸在空中一边翻滚一边化作一片第八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徐向北将辛德蕾拉抱进吉普车的车厢,随即像是提小动物一般把多菲雷亚拎起来丢就车厢(可见这位王女殿下有多轻),这个过程中,一发铅弹擦过徐向北的手臂,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徐向北扫了伤口一眼,没太在意。与此同时莉诺卡正把晶体装进枪膛。

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新的危机正在到来。

在主堡顶层的方形平台上,四门风琴管炮正在炮手的操作下,根据军官的指示调整着方向,一共七十二门塞满火药和铁砂的小口径炮对准了停在监狱内院广场一侧吉普车,只要一声点火的命令,铁砂的风暴就会吞没那辆车子周围暴露的一切。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色的魅影从这四门炮的指挥官头上掠过,还没等他闹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脖子就上就裂开了三个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正在不断向外喷血的皮口袋,扭动着像地面倒了下去。那魅影在平台的墙垛上稍事停留,就又化作一道黑色的光,从四门风琴管炮之间穿过。第一名士兵的手臂在爪光闪烁间就同身体分离,由于是硬生生撕裂的,没有被扯断的肌肉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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