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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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豹徒-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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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这么简单就答应将小慈嫁给他?”
  “他们彼此相爱不是吗?”
  “相不相爱是一回事,但婚事可不是这么谈的。”她当妇产科医生三年多了,虽然还没嫁过,但也听过太多到医院生孩子的孕妇说起当初刚要结婚的事。
  繁琐的礼节一大堆,条件都还没谈妥,哪有这么简单就答应将女儿白白送人的。
  “不然你还想怎样?”天绍仲太了解这个爱捣蛋的大妹又要搞破坏了。
  “姐,你想做什么啦!”
  天绍艾根本不理这个心早就是别人的妹妹的警告眼神,继续说:“至少将聘金谈好呀!要不然你们这么辛苦拉拔长大的女儿就这么送给别人,那多亏呀!”
  “为了小天,不管你们有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鲍佑年拿出最大的诚意。
  “好,够阿莎力。”天绍艾笑了。“这样好了,我们也不要狮子大开口,就吃点亏,你就把那次借我住的那问房子当作聘金好了。”
  “没问题。”一栋房子就可以换得一生的幸福,他觉得太划得来了。
  “你是说真的吗?”她惊喜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说的是那栋信义X星的亿万豪宅耶!”
  “胡闹。”天正祥斥责女儿。“我是在嫁女儿,不是在卖女儿,我不需要你一毛钱,只要你好好疼爱我女儿,别让她受委屈就够了。”
  “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小天。”
  天绍艾噘噘嘴,嘀咕的说:“一个姓鲍,一个姓天,姓天的嫁给姓鲍的,还真是暴殄天物呀!”
  “你就是爱胡说八道。”卢玉珍笑着责斥女儿。
  第十章
  回到台北后,鲍佑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晚,直到清晨拂晓,他依然呆然坐着,眼神有些涣散和呆滞,脑袋中更是一片空白。
  而书房门外,天绍慈坐在地板上,靠着门边的墙,陪着书房内的人。
  她问了刘妈,刘妈告诉她这通电话是从德国法兰克福打来的。
  她不知道这通电话传递了什么样的消息,然而会让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一整夜,她想这通电话一定让他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起伏波动。
  但她愿意就这样陪着他,让他知道他不是孤独的。
  清晨五点半,刘妈起床准备早餐,一出来就看到她坐在书房的门口,惊讶的问:“小慈,你就坐在这里一整晚吗?”
  天绍慈一惊,迅速的从地板上站起来,却因为曲着腿一整晚没动,让她双脚一软,而往另一边倒了过去,砰一声,整个人横躺在地板上,撞痛了肩胛骨。
  刘妈的反应不够快,来不及扶住她,只得赶紧上前询问,“小慈,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在书房内的鲍佑年被这一声巨响猛然惊醒,赶紧到外面瞧瞧,却见到天绍慈躺在地板上,面露痛楚的神情。
  鲍佑年蹲在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却弄得她更痛了。
  “啊!好痛!”天绍慈痛到五官都扭曲了。
  鲍佑年听到她叫痛,倏然把手放开。“让我看看。”他检查着她的手臂,但轻轻一碰,她就痛到不行。“手臂可能骨折了,得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你不要穷紧张。”
  “连碰都不能碰,你还说不严重。刘妈,你快点去叫阿德起床,让他赶紧将车准备好。”
  “现在才五点多,别吵他了,让他多睡一点。”
  “让他先送你去医院,再回来休息。”以前的鲍佑年不太会为人家想,现在的他学会体谅了。
  “我现在就去。”刘妈赶紧到后面叫醒阿德。
  鲍佑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好好的,怎么会摔倒?”
  “我脚麻。”她不太敢看他,小声的说。
  “脚麻?”鲍佑年发现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眼睛里还带着血丝。“你昨天晚上在书房外待了一整夜?”
  “我担心你,但是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能做的只有陪你而已。”她的话语带着些许无奈和无力。
  “怎么不进去?”
  “我想你可能想要一个人独处、冷静,我不想吵你。”
  “你真是个笨女孩。”
  “我知道我笨,我姐姐也常这么说我,但是我真的想这么做。”
  “傻瓜!”鲍佑年心疼的轻搂着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却傻得这么让人心怜。”
  阿德起床后,赶紧开车载他们到天绍慈之前工作的医院,挂了急诊,照了X光,还好骨头没有碎裂,也没骨折,稍作处理后,拿了些药就回家休息。
  回到阳明山别墅,先吃过早餐,鲍佑年盯着她先将药给吃了,再强迫她上楼回房间睡觉。
  “你昨晚一整夜没睡,先睡一下。”
  “你呢?你不也是一整夜没睡。”
  “我还得去公司。”
  “你一天不去公司,公司会倒吗?”天绍慈拉着他的手,仰起螓首望着他,话中尽是撒娇的语气。“陪我睡好吗?”
  “陪你一起睡?”这女人又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了。
  “只是睡觉而已,你可别想歪了。”她调皮的偷笑着。其实就算他真的把她给吃了,她也不会拒绝,既然认定了他,她愿意给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女人最重要的第一次。
  “我是男人。”
  “这点我从没怀疑过呀!”他可是男人中的男人,让一堆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那你还要……”
  天绍慈懒得跟他再啰唆,先躺了下来,再拉着他让他躺在自己身边,然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抱住他的腰,脸贴靠在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我好困,别吵我了。”
  鲍佑年在心里闷哼了一声,实在拿她莫可奈何,一物克一物,她大概是注定来克他的人吧!
  没多久,他感觉到她平顺的呼吸,知道她已睡着,又没多久,或许是昨晚一整夜没睡,或许是有她在身边陪伴,让他感到安心,所以他也很快的沉沉睡去。
  天绍慈这一睡,竟然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来,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踪影,房内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她起床,下了楼,刘妈一见到她起床,赶紧去帮她煮碗面。
  “刘妈,他去哪里了?”天绍慈问着刘妈。
  “少爷刚刚打过电话回来,他说今晚会晚点回来,让你别等他。”
  “他什么时候去公司的?他没睡一下吗?”
  “他有睡到三点才起床,吃过东西后才去公司。”
  “喔!”他有睡一下就好,她只担心他把身体弄坏了。
  “刘妈,你先去睡觉,我等一下吃完后会收拾的。”来这里住了将近三个月,知道刘妈差不多这个时间就睡觉了,鲍佑年就算晚回家,也从不用刘妈为他等门,准备消夜。
  “你吃完把碗放着就好,我明天早上再洗。”刘妈开始哈欠连连,所以也不撑了。
  “好,刘妈晚安。”天绍慈应好,不过等会吃完,她还是会把碗洗起来,不想给刘妈添太多麻烦。
  。
  她一个人在餐桌上慢慢享用刘妈的好手艺,吃完后将碗筷都洗起来,就到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一边等他回家。
  快到十二点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她飞快的奔过去,打开门等着鲍佑年。
  “怎么又工作得这么晚?”
  “我不是交代刘妈叫你别等我了,怎么还等?”
  “这位先生,我睡到九点多才醒来,刚吃完面就再继续睡,你当我是猪吗?”她接过他的公事包,像个小妻子般。
  他已经和她爸妈提亲,她爸妈也答应了,然而她还是觉得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虽然在她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非他不嫁,但她想多给他一些时间,等他更确定自己的心之后,她便愿意为他披上嫁衣,成为他的新娘。
  “你想当猪,还差得远咧!”鲍佑年和她相处久了,说话也变得较幽默了。
  “我想当猪还差得远,那换我把你当猪养好了。”她将公事包放在沙发上,走进厨房准备帮他煮消夜。“我煮一碗拿手的海鲜粥给你吃。”
  “我刚吃过消夜了,你煮杯咖啡,我有话跟你说。”
  “好可惜呀,难得想大展手艺,却有人没口福。”
  天绍慈从厨房走到吧台,动手煮起咖啡,没多久两杯香醇浓郁的咖啡出炉,香味弥漫偌大的屋里。
  鲍佑年接过咖啡后,喝了一口后,扯掉领带,解开两颗钮扣,让自己舒服些。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依偎着他,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这样的手指最适合弹钢琴了。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曾经问我混哪里的?”老实说他到现在对她姐姐那种无厘头的说话方式还是很不习惯。他说话一向简洁,只说重点,从不废话。
  “混?!”她坐直身子,眼睛亮了起来,一副崇拜的表情。“你年轻的时候混过黑社会吗?竹联帮的?还是纵贯线的?”
  “又在胡说八道了。”
  “是你自己说的呀!”她又靠了过去。
  “我是中德混血儿,托尼卡是我父亲的姓氏,鲍则是我妈妈的姓。”鲍佑年从未和任何人谈论过他的身世,所以觉得有些艰难、有些苦涩,但他已经认定了她是他这辈子的人生伴侣,就该让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他昨晚在书房想了一整夜,整理出头绪,准备对她说出对他来说最困难的一件事。
  “我父亲在三十二年前被我爷爷派到台湾来拓展市场,或许因为一个人离家在外,心里非常寂寞,而我妈妈是我爸爸的秘书,日久生情之下,他们很快就坠入情网,后来生下了我。三年后,我爸爸回德国去,却没带着我们一起回去。”
  “他为什么不带你们一起回去?”
  “因为他在德国已经有妻子、儿女了。”
  “那你妈妈知道吗?”
  “知道,但是她深爱着我父亲,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要求名份。”鲍佑年又喝了口咖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他回德国时,有留了一大笔钱给我们母子当生活费,让我们衣食无缺,可以过着比别人还要好的生活,还承诺会和他老婆离婚,接我们过去。直到我十岁的那年,我父亲才再度来到台湾实现接我妈妈去德国结婚的承诺。可是……”
  天绍慈相信他要说出这一段最不愿想起的过往,内心一定是百般煎熬,她握住他的手,给他温暖。“如果很难过,就不要说了。”
  鲍佑年反过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托尼卡家族同意我父亲离婚后马上和我妈妈结婚的唯一条件,就是不准将我一起带回,并且要我妈妈以后不再替我父亲生下孩子,他们不要托尼卡家族的优良血统有任何的污点。”
  “你妈妈她答应了吗?”
  鲍佑年痛苦的点点头。“念小学时,学校的同学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妈妈宁愿跟着老公,不要自己的小孩,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上了国中后,我搬了家,在学校的学籍资料上,我的父母栏所填的永远是已殁。”
  “所以那时候我无心说你住院时都没有家人去看你,你才会那么生气。对不起,我不知道沉压在你心里的痛。”
  他摇摇头,“昨天晚上,我父亲从德国打电话来告诉我,我妈妈得了癌症,时间不多了,她希望在过世之前再见见我。”
  “她跟着你父亲回去德国之后,有回来看过你吗?”
  “没有。她把我交给我舅舅,又留了一大笔钱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那你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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