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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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豹徒-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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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绍慈还是不理会他的怒气,动手将他上衣的带子解开,正要撕开贴在上面的纱布时,鲍佑年用力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狠狠一甩,连带的也扯动了伤口,血渗出了纱布。
  他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天绍慈见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因为她可是所有病人、医生眼中最有爱心的白衣天使,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风评,可不能因为他而毁了。
  她再一次靠近他,觉得现在的他不是一只凶猛的猎豹,而是一只躺在病床上的病猫。
  她不顾是否会弄得他更疼,用力撕开伤口上的纱布,当她看见他胸前那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时,心中涌起一丝丝不忍,就算他是臭名昭彰的鲍佑年,毕竟也是个病人。
  天绍慈熟练的替他换好药,再重新贴上新的纱布,全都弄好之后,再将他衣服的带子系好。
  “换好药你就给我滚出去。”鲍佑年恨死了任人摆弄,以前只有他控制别人,如今他却像个傀儡般任人宰割。
  “很不幸的,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特别护士,二十四小时都得留在这里。”虽然她也很不愿意。
  “你——”
  “别你呀我的,如果你不想别人烦你,我顶多不说话。”天绍慈往一旁的沙发坐下,自在的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拿出她早准备好的漫画看了起来,旁若无人般的边看边笑。
  鲍佑年却是快要气炸了,活了三十年,头一次感到这般无力。不行,他得想个办法,绝不能给一个乳臭末干的黄毛丫头这么欺负。
  但想着想着,他不禁累得睡着了,天绍慈这才趁机溜回护理站。
  方颖纯一见到天绍慈,马上拉着她的手,充满好奇的问:“绍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天绍慈装傻,她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但为了一报被设计之仇,她就是不肯告诉她。
  “你和鲍佑年的相处呀!”方颖纯就不相信一个脾气坏到极限的人,和一个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的人相处会没事发生。“你别告诉我什么也没发生,我死也不相信。”
  “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天绍慈轻轻拍拍她的脸颊。“至于相不相信就随你高兴了。”
  “天绍慈,你这是在报仇!”方颖纯双手扠在腰上,她明知她是个好奇宝宝,若无法得知想知道的事会很难受的。
  “你真是聪明,还知道我在报仇。”她也不否认。
  “天绍慈——”
  “我的耳朵很正常,你不必叫那么大声我也可以听得见。”
  “你……你……”方颖纯快气死了,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天绍慈。
  天绍慈又从护理站拿了几本她带来的漫画,“我得回去了,为了十万块。”
  方颖纯知道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不过没关系,她总有办法知道结果。反正只要她在今天之内不被气走,她就可以赢得一倍的赌金,撑过三天的话则有两倍,一个星期有三倍,一个月就有四倍。
  天绍慈去赚十万块,她至少也可以赚个三、四万。
  不过千万不可以让好友知道她和其他护士下赌注的事,否则她准会气死的,而且若到时她所赢得的钱还得跟她二一添作五,那她不亏死了。
  而病房里的鲍佑年以为他一醒来,就会见到这个唯一不对他卑躬屈膝、逢迎拍马的女孩,没想到却不见她的踪影,这令他的怒气一涌而上。
  正在不悦时,一见到她怀里抱着好几本漫画书进来,他就忍不住用话来讥讽她。“你还真是个称职的特别护士呀!”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劳你费心提醒。”她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讽刺,但她装傻着,看他能怎么样。
  “你——”鲍佑年原以为可以挫挫她的锐气,没想到又在口舌上落居下风,这对善于言词的他可是头一回。“我肚子饿了,你去买东西给我吃。”
  “你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她侧着头想了很久,装出一副很困扰的表情。“随便是哪一国的料理?你能不能告诉我,否则我很难帮你买。”
  他看着她。“好,你就去帮我买阿宗面线。”
  “阿宗面线?”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医院在北投,他却要她跑到西门町替他买一碗面线?!
  他还真是个疯子呀!
  “怎么,我不能吃阿宗面线吗?”
  “当然可以。”她点点头,忍了下来,这才是第一回合,虽然她暂时落后,但她一定会想办法将局势给扳回来的。“你等着吧!”
  这一句话代表天绍慈接受了他所下的战书。她一定会赢的,为了那十万块!
  “吃药了。”天绍慈拿着一包药,准备让他服下。“把嘴张开。”她像对待小孩一样哄着他。
  鲍佑年一把将她的手用力挥开,让药粒全散落在地上。
  “你——”她瞪大眼,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这是你自找的。”他完全没有一丝愧意。
  “我自找的?!”她只能重复着他的话。“鲍佑年,我看那一场车祸不止是让你的双腿残废,我看连你的脑袋也废了。”她气得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因她的气话而凝重起来。
  “我……”天绍慈惊觉自己说错话,她犯了一个身为护士最不该犯的错。“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出去!”他不再看她。
  “鲍先生,我……”
  “出去!”依旧只是这两个字。
  天绍慈只好低着头,带着歉疚难过的心情走出鲍佑年的病房。她才刚将门给关上,病房内便传出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她咬着下唇,自责的打着自己的头。“我真是个猪头,怎么可以对病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笨呀!”
  她可以和他针锋相对,但千不该、万不该在他伤口上撒盐,这可是最严重的错误。
  “现在该怎么办?”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站在病房外,懊悔不已的自责着。
  “天小姐,你怎么站在外面?”鲍佑年的管家又替他送补品过来医院。
  天绍慈是第一个可以撑到第三天的特别护士,大家都相信她应该可以担任到他出院为止。
  但事实好像不是那样子。
  “我被他赶出来了。”
  “是不是少爷又——”刘妈叹了口气,原以为她可以撑久一点,没想到还是一样。她打开皮包,拿出一万块。“这是你这三天的薪水。”
  “你误会了,是我刚才说错话,被他赶出来,不是我不做了。”
  刘妈一听,双瞳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你的意思是说愿意继续当少爷的特别护士?”
  “如果他肯让我继续做的话,我就继续做下去。”现在她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若鲍佑年就这样把她给辞了,她也无话可说。
  “天小姐,谢谢你。”少爷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自从受伤之后,不仅变得更暴烈,连心也变得脆弱,让她都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她从小带大的少爷吗?
  “刘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当了他三天的特别护士,对他的印象依然没变,一样讨厌他,但现在却多了一点好奇。
  她除了工作之外,唯一的兴趣就是看漫画,平常报纸只看社会新闻版,对八卦杂志一点兴趣也没有,因此对他的传奇事迹完全一无所知。
  这几天,她总是会趁着他睡着时悄悄溜回护理站几分钟,所有关于他的丰功伟业都是在这个时候听护理站里的护士说才得知,很片段,却已足以让她了解到这不可一世的男人腰椎受伤后,双腿无法行动,心理受伤的程度。
  刘妈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不太懂她的意思。
  天绍慈看她疑惑的表情,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他的家人呢?他住院都这么多天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家人来看他?”
  其实来看他的人有一大堆,女人是如过江之鲫,只是从没有一个人能顺利的进入病房看他一眼。
  “少爷的家人全都在国外,只有他一个人住在台湾。”刘妈不禁叹了口气,或许是从小没有家庭的温暖,才会让他的个性变得如此阴阳怪气。
  “住在国外?”
  “少爷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他的私事,你就别问了。”
  “喔。”当然别人的事她不会想知道太多,只不过她对他有些好奇罢了。
  “天小姐,我炖了点鸡汤,先拿进去给他喝,等他气消一点,你再进来好吗?”
  “好,我就在护理站,有事你马上按铃叫我。”
  “好,谢谢你。”刘妈道完谢后,直接推门进去。
  门还未关上之前,天绍慈听见他的吼骂声,不禁吓了一跳,这人的脾气真不是普通的坏。
  不过,一只受了伤的野兽,自我保护欲当然强,而能保护自己的方法不外乎张牙舞爪、虚张声势、鬼吼鬼叫,其实他现在胆小得像一只小白兔。
  天绍慈离开八一五号病房外,先下楼到医院外的花店,买了一束以姬百合为主的花束。回医院后,直接到八楼的护理站内等待。
  她抱着花束走进护理站内,方颖纯和几名护士随即靠过来,想知道战况如何。
  “谁送你花?”方颖纯好奇的说。其实天绍慈收到病人家属或是病人送的花不是头一次,她虽然有点恰,但对病人却特别温柔。
  每次被她照顾到的欧巴桑或欧吉桑都想把她留起来当媳妇,她的人气可是祥和医院最旺的,她的美更是全医院第一。
  别说病患家属,就连医院里好几个黄金单身医生也在“肖想”着她,只可惜就算他们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老公,也打动不了天绍慈的心。
  因为她对他们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会到现在都二十四岁了,依然没交过男朋友,就是因为她仍在等待她生命中的王子。
  而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她家里的医生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再多找一个来凑热闹。
  “是我自己买的。”
  “你有病呀,人家送你花,你从来不收,现在却自己花钱去买花,钱多也不是这种花法。”
  “这花我是买来向人赔罪的。”天绍慈苦着脸,到现在还很自责。
  “赔罪?”方颖纯像是听到天方夜谭、看到海市蜃楼般惊奇。“你会跟人家赔罪?!”
  “我在你眼中难不成真是个蛮横的女人吗?”天绍慈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是,你是最温柔、最有爱心的小护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怎么会是个蛮横女人呢?”方颖纯在心里加了个OS。。那是因为人家跟你不熟。
  “少假了。”她和方颖纯从护专开始认识都八年了,若她还不了解她,那这个朋友也算白交了。
  “好了,不扯淡了,你先说你要向谁赔罪?”其他几名护士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除了鲍佑年还有谁?”她的语气中带着内疚。
  “发生什么事了吗?”
  天绍慈将刚刚的事说给一群好奇的人听。
  “你真的这么说呀!”护士甲问。
  她点点头。
  “他把你Fire了吗?”方颖纯紧张的问。这是第三天,只要撑过今天,她可以赢两倍的钱,看这情形她已不抱天绍慈能撑满一个月的希望了。
  “不知道。”她摇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把我赶出来,也没说是不是把我给Fire。不过就算他把我给辞了,我也无话可说。”
  “这怎么可以!”方颖纯大叫起来。“你不是买花要向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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