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猎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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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猎心喜-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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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见猎心喜
  作者:楚妍
  男主角:江衡
  女主角:巧子
  内容简介:
  合作?想得美!
  与大恶人同流合污的事,她可没兴趣,
  更沦落到妓院里当小杂工的罪魁祸首哪!
  她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与虎谋皮……
  咦,慢着!既然人家要她假冒千金骗赏金,
  她何不乾脆来个将计就计、一石二鸟?
  不但可以顺利见到日思夜想的亲人,
  还能趁机要回她儿时的家——镜园,
  耶,怪了?又不是要参加留学考试,
  他没事给人家安排这一拖拉库才艺课干么?
  还找人监视她有没有贪懒,真是小题大做!
  算了!没办法,
  为了实现精心策画的夺屋计,
  她也只得暂时先忍忍喽,
  可这可恶的大坏蛋开那啥鬼条件啊……
  正文
  楔子
  民国三十八年。
  “镜园”位于台湾中部勤丘里附近,是日本巡佐山本木的官邸。当大批日本军队陆续从台湾撤退后,这年山本木一家人也因突发事件,准备趁夜离去。
  这晚,镜园并未因夜深而静寂下来,反而有一种神秘的氛围笼罩其中。
  山本洁子听到一阵规律的嘈杂声,好奇的从二楼卧房走到阳台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房间正对着后花园的池子,池子旁空地上有个人拿着沙铲奋力掘土,然后把数小箱的朱漆木盒,一一埋入土中。
  那是……“爸爸?!”爸爸在干什么呢?
  “洁子,过来。”是奶奶的低吼声。
  回头时,她惶惑的眼睛和池边大树后的另一双眼骇然相望,奶妈!
  突地,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是仆人阿福,他带着她急步下楼,奔向后门。
  事情太突然了,洁子犹睡眼惺忪,一手揉着眼睛,一边问:“怎么了?奶奶要你带我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的问题,仓促惊惶中,只有杂杳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混浊的呼吸。
  后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妈妈要人搬了两口大箱子上车,上面用油彩写着大大的“山本”,她吩咐阿福先带她到港口。
  他们到了港口,天已渐明,人潮忽然变得汹涌。
  阿福不知下车和车夫商量什么事。
  忽地,一个比她约莫大个五、六岁的小伙子从人群中硬挤过来,冲着她一笑。
  洁子见他两道浓眉压着黑凛凛的双眼,眼神清明灿亮的,却是一脸嬉皮顽劣相。大家闺秀的她,没见过这等俊俏调皮的大哥哥,霎时,竟然看傻了。
  出其不意的,从她左侧又挤来一个大男孩,见她闪了神,车下的阿福又忙着,他伸手按住木箱,弯身一扛就走了。
  “喂!”洁子一怔,正待大喊,那个俊俏大哥哥也趁机把另一个木箱抢走了。
  两人飞快钻进人潮中,她见状不甘示弱,也因心中一股莫名要跟上他的冲动,她马上跳下三轮车,追了上去。
  “小姐,不要,小姐!”回过头才发现情况不对的阿福急忙要追,然而却为时已晚。
  完了,三个孩子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下,怎么去找人呢?
  第一章
  十五年后。
  凌晨五点,这是一家已经打烊的赌场,场子里全黑,并且一片死寂,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烟味和槟榔味,排列整齐的赌桌后方,传来阵阵老鼠叽叽叫声。
  江衡和成轩棠轻易打开两道设计精密的防盗锁,进入场内将刚放进去保险箱里的三十万赌金洗劫一空。
  接着他们开车来到位于巷底的迎宾阁,里面同样无人,但从二楼楼梯口透出微微的灯光,可隐约听见上面的人相互交谈和电视的声响。
  收银柜里的现钞虽不多,但他们还是全数带走。
  两人手脚利落,坐上一样是偷来的黑头车,从容不迫地朝省道飞驰而去。
  他们的恶行已经遍及全省各地,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两人,没有人教他们何谓四维八德,更不知道什么“要怎么收获得怎么耕耘”这种大道理,偷拐抢骗不但是他们的生活准则,更是他们的谋生技能。
  “最近道上有个传言,”车子辗过村子尾的水稻田,成轩棠幽然开口说:“还记得那个家势恒赫的山本巡佐吗?他老妈拿出一百万的赏金,想找回孙女山本洁子。”
  “那个在人潮中被冲散,最后不知去向的笨女娃山本洁子?”江衡深敛着眉宇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但这笑容一闪即逝。
  “正是她。”万分的机伶在成轩棠脸上荡漾开来,“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她,那一百万非我们莫属。”
  江衡点点头,“找一个那样的女孩并非易事。”成轩棠两片嘴唇才翕动了下,他立即猜中他的心思。没错!只有笨蛋才会煞有介事的去把真正的山本洁子找出来,弄个人出来假冒,可要省事多了。十五年前,他两人就和山本木同住在一条巷子里,只不过,人家住的是大别墅,而他们俩住的是孤儿院。
  那时,他们每天趴在脏兮兮的窗台上,看着山本洁子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由佣人陪同,乘着轿车到附近的学校念书,只有十二万分的钦羡。
  有朝一日,当时的江衡说,有朝一日,他要闯出一番大事业,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然后,他从扒手当起,接着小偷、强盗、黑社会份子、角头……
  果然一鸣惊人。
  十五年后,他顺利买下当时山本木家的大别墅,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报业发行人。
  办报当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真正的“营生”仍是离不开招摇撞骗。
  其实以他们两人在道上的辈份,早就不必亲自出马干活了,这回要不是为了惩罚赌场老大阿标有眼无珠,竟敢黑吃黑,污掉他的货,以及妓院老鸨的心狠手链,毒打不愿再出卖灵肉的少女,他们通常只需要坐在报社的办公桌前,发号施令即可。
  “也不是太难。”成轩棠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可以以选美的名义,找出一个适当的人选,然后给予一段时间的训练……”
  他们两人年龄相仿,恶性相投,江衡是行动力十足,狠戾决断的枭雄;成轩棠别是深谋远虑,有时显得阴柔有余,果敢不足的军师。
  “选美?很好的提议,明天就刊登启事。”
  “我们不需要再作研商吗?”成轩棠这个出了名的谨慎先生,凡事都要再三研拟。
  “一场选美比赛下来,已经很耗费时日了,难不成要拖到明年?”江衡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任何旁枝末节能省则省。
  车子开进庭院,让江衡下了车,成轩棠正欲倒车出去。
  “今晚七点以后,把时间空给我。”江衡的声音在车窗边响起,他交办的事情,通常不准拖过二十四小时,成轩棠惊人的办事效率就是叫他给逼出来的。
  成轩棠点了点头,即倒车扬长而去。
  江衡走进豪华别墅,这里经常有美艳的女子等着温柔伺候。
  一个妖娆的女子穿着丝质旗袍,缓缓移动修长的双腿亲近到江衡身旁,接过他脱下的风衣。她名叫千慧,高女毕业,忠心周到的打点他身边的一切。
  “事情已经解决,这个吃里扒外的卧底不用留了。”他递给她一张照片。
  “是。”千慧一直躬身倒退到门边。房里早有另一个女子等在那儿。
  “过几天在东云楼给我消息。”
  “是。”她轻轻将房门拉上,此等荒淫场面早已见惯,从来不敢多置一词。
  音乐轻柔地流泻一室,江衡伸伸濑腰,因为办报的关系,他周遭总是围绕着诸多电影、文艺界的人士,生活排场阔气得令人咋舌,女明星们为了名利,想尽办法向他献媚、争宠。
  女人昵称他“三爷”,因他只知道自己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个哥哥。
  “你是……季晓云?陈云妮?”扯着她身上嫣红大龙花纹旗袍,他带着坏笑的问。
  “都不是,”女人娇嗲道:“人家叫周曼依,曼妙的曼,小鸟依人的依。”
  江衡带笑地点点头,还是没记到心里头去,横竖是个女人,不都一样吗?
  醉卧美人膝,供男人享乐的玩物,何必费力去分辨莺莺或燕燕。
  半明半昧的灯火中,有着颓唐的感觉,奇异地,激发他的兽性,他狂猛的占有她的身子,叫身下的她欲死欲仙,如痴如醉……
  他的魅力是无穷的,曾经共寝过的女人都不会忘记他,包括他的好以及他的坏。
  江衡归来时天色原已半明,一阵翻云覆雨后已是日上三竿,厚重的帘子挡不住耀眼的霞光,他翻过身子,沉沉入梦。
  身畔的周曼依非常体贴的为他盖好被褥,方依依不舍的穿上衣服,退出房外。
  “三爷睡了?”千慧神色慌张的跑来。
  “刚睡,怎么了?”
  “有个老太太在楼下大吵大闹。”千慧是百里挑一,能力一等一的好,她应付不来的人肯定相当了得。
  “吵什么呢?”
  千慧秀眉紧蹙,一脸的无奈,“吵着要见她的儿子。”
  “怎么可能,三爷他不是孤儿?”周曼依一副不可看信的样子。
  “谁在外面嘀嘀咕咕?”江衡的吼声从房里传出来,火药味十足。
  “是我。”千慧把心持在喉头,战战兢兢的道:“有位老太太说——”
  “把她轰出去!”敢打扰他的清梦,就算天皇老子也不行!
  “呃……是。”
  千慧话声才落,老太太沉笃的拐杖声居然已经“爬”到二楼来了。
  “谁敢把我轰出去?!”她的吼声中气十足,跟江衡的火爆有得比。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怎样,或该怎样,千慧和周曼依面面相觑,等着江衡下达指令。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砰的一声从里头打开来。
  江衡被着睡袍,襟口裸露着大片卷曲的胸毛,怒意盈然的出现在门口。
  这男人不穿衣服比穿衣服还要帅气。千慧脸红于自己瞬间激发的澎湃欲望。
  “是你吵得我没法好好睡觉的?”他老实不客气的冲着老太太质问。
  老太太的反应有些迟顿,但脸部表情很是震撼,江衡太高了,她必须仰着头看他,五官全部扫视过之后,她心满意足的说:“把衣服脱下来。”
  她是不想活了吗?千慧担心下一秒钟江衡就会扭断她的脖子,让她提早回苏州卖鸭蛋。
  “不肖子,你老娘要你把衣服脱了,听见没有?”老太太的拐杖往地板用力一蹬,发出巨大的声响,叫千慧和周曼依双肩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江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不过他还是乖乖的把睡袍脱了下来。
  呵!千慧由衷地一阵赞叹,内心汹涌出极度的催情激素,他只是站在那儿,都能擦出诱人的火花。
  “如果你说不出个好理由,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堂堂一个无恶不做的角头,居然让人家登堂入室检查他雄壮的体魄,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张脸还有地方摆吗?
  老太太出人意表的没有发出更大的火气,在瞅见江衡左侧腋下一块铜板大的胎记时,陡地放声大哭。
  “我的宝贝儿子呀,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呀!”老太太抱着江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肝肠寸断。
  这是从何说起呢?自六岁以后,母亲这个角色就从他的生命里缺席,在他渴望得到呵护、疼爱的时候,只有四面黑抹抹的墙和一张硬邦邦的冷床陪伴他;现在他什么都不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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