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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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遮天-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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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一般的声音响起,树洞中鼓荡出滚滚气泡。

南冥烈见到辛辛苦苦准备好的气囊被电光击毁,险些肺都气炸。而今没有了气囊,又被困在水中,莫非要被活活淹死不成?

见一条大鱼靠近了树洞口,南冥烈盛怒之下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握在手中,手臂一震宛若虎爪,朝洞口大鱼身上插了过去。

可匕首刺入大鱼体内,竟然卡在两块鱼鳞之间,一时间拔不出来,身子骨更被电光打得一阵麻痹,颤抖不已,南冥烈赶紧丢掉匕首,双腿在树洞壁上一踹,往后爆退。

血腥味从鱼鳞伤口处散发而出,鱼群闻到血腥味,变得更加凶猛。

竟是不顾铁木僵硬,张开嘴巴就往树上咬。

大鱼牙齿虽然锋利,却咬不断直径八九米的铁木枯树,更钻不进只有二米直径的树洞,在树外放了一阵电之后,居然用牙齿朝着树洞缺口处慢慢的咬,想要把铁木枯树一片一片撕开,再来咬碎南冥……

咔擦咔擦!

毕竟是一颗枯树,经受不了龙眼蓝鳞鱼这么折腾。片刻之后,铁木枯树被咬开了一个缺口。

大鱼凶猛,咬开一段枯树,能从缺口处看得清南冥烈身形之时,居然将巨大舌头伸了进来,朝南冥烈卷去。

哗!

猩红舌头长达数米,将南冥烈包粽子一样卷住。舌头上还有倒钩,在裹住南冥烈之时,倒钩刺入他胸膛四肢,疼痛至极。

钻心刺痛直达心头,南冥烈咬紧的牙关猛然一松。他全身被舌头裹住,只有牙齿还能动弹,此刻痛到了极处,猛地张开嘴巴,竭尽全力朝猩红舌头上咬去。

鱼舌头中冒出汩汩鲜血,居然十分甘甜,全无半点腥味,被南冥烈大口大口吞了下去。时至此刻,他心中居然在想着:“不知道这一次,我算不算是和龙眼蓝鳞鱼,来了一次你死我活的舌吻?”

龙眼蓝鳞鱼一身精血,全在舌头之上。

先前被夺取龙眼,现在精血又被吞噬,而今大鱼怎肯放开舌头,只想揪出南冥烈,将之生吞活剥。而南冥烈心中也知晓龙眼蓝鳞鱼的底细,手臂奋力扯着坚韧葛藤,只顾着死命喝血,一时半会间,双方竟是僵持住了。

☆、第二章:舌吻龙鱼(2)

水中气息不畅,呼吸不通,南冥烈意志也逐渐模糊。

迷迷糊糊间听得手中葛藤,传来轻微咔擦咔擦的响声,已是经受不住大鱼舌头上巨大劲道,即将断裂……

好在潮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鱼若留在岸上必死无疑,只得顺着潮水回到海中。

倒是南冥烈口鼻被倒灌的海水以及大鱼血水封住,呼吸不畅,而今浑身发麻,意识极为模糊,双眼发黑已是看不清东西,险些晕了过去,哪里还有咳出口鼻中海水的力气?

手中拽着的那条细细葛藤,承受不住南冥烈身子重量,咔擦一声断开,使得南冥烈从十来高的树洞之上,轰然坠下。

底下是硬邦邦的碎石,要是毫无修为之人贸然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嘣!

直挺挺摔在地上,背后与地面接触,撞出一阵巨力,撞得南冥烈一阵咳嗽,口鼻中海水竟是给咳了出来。

可他拽着葛藤的左手,却因用力过度,已是脱了臼。

若非到了肉身境第二重横练,身体机能大大增强,只怕早已憋死在水中。

等到南冥烈幽幽转醒之时,天色已是到了半夜。

“没想到含在口中的龙眼,居然被我混合着龙眼蓝鳞鱼舌尖精血,一并吞了下去!不过这鱼眼混合着精血,功效倒也不错,我晕迷半日,身上伤痕居然好了七七八八。可没了龙眼,爹爹的性命……”

一念至此,南冥烈神色变得越发坚毅,突地沉声道:“放血!”

在南冥烈看来,龙眼与大鱼精血都被他吃了,若要救父亲性命,只需自己放血熬药就是。右掌用力握住左臂一拉一推,咔擦一声,脱臼的臂膀再度复合。

此举疼的南冥烈额头冷汗直冒,他居然粗气都不喘一口,也顾不得裸着上身光溜溜不着片缕,顾不得裤子湿淋淋而且浑身麻痹不堪,拔起裤腿深一脚浅一脚朝远处十几里外一座小城狂奔而去。

进入城池之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南冥烈径直走向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大院,不从大门进入,却是走向了后院小门。

门内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打扫夜间被寒风抖落的黄叶。

见南冥烈衣衫不整走来,这妇人当下驻着扫把满脸鄙夷盯着南冥烈,紧接着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哟……这不是烈少爷嘛,起得可真早!也不知道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可能剐得出三五斤皮肉来?”

撇嘴咽了一口唾沫,这妇人再道:“早先传闻你是天才,林家大小姐才肯与你成婚,未想到你生养下来之后竟然废得不能再废,就算是给寻常人家做小妾,也委屈了别人……”

见南冥烈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妇人更是不依不挠,呸了一声吐出大块浓痰,又骂道:“你这丢人现眼的废物东西,常常夜不归宿,只怕就算做了小妾,也会被赶出家门!”

妇人说话之时怪腔怪调,刻意大声呼喊,将四下里早起之人都引了过来,远远近近瞅着南冥烈,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好不热闹。

☆、第二章:舌吻龙鱼(3)

随后又有人讥笑道:“烈少爷的爹爹是小妾,烈少爷嫁到林家也只能是小妾,等他在林家生下儿子,日后嫁到别家依旧是小妾,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全都要做小妾……”

此话一出,周遭围观之人,哄堂大笑。

饶是南冥烈平日里受尽了屈辱,这会儿也被气得脸色阵阵发青。

小妾二字,正是南冥烈伤疤。

只因这方圆十万里地界,属于慈航门势力范围。

慈航门名噪天下,门中上下全是女子。

南冥烈所在云池城,距离慈航门仅仅八千里,自古以来慈航门都会来城中收取女弟子,男子若想要拜入门派,须得远去至少十万里之遥……

久而久之,慈航门周遭十万里地界,都成了女子的天下。在这云池城中,男子只被当做是传宗接代、传播人口的工具,全无半点地位。

在尚未出生之时,南冥烈就被测到资质不凡,与慈航门一个资质超然的后辈弟子,定下了婚约。可不料南冥烈出生之后,一身资质居然像刚刚那妇人所说,废得不能再废,原本是要指婚给那慈航门弟子做正牌夫人,其后却因资质太差,只能做了小妾。

堂堂七尺男儿,就算给人做夫人,都折杀了一身傲骨,何况是做小妾?

南冥烈心如猛虎,怎受得了这般屈辱?

禁不住将左手垂下,五指微微抖动,已是准备拔出腿上绑的匕首,将那聒噪的妇人一刀切了!

双眼泛红,心底杀气升腾而起。

就在此刻,远处一个管家装扮,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子快步走来,朝南冥烈呼喊道:“烈少爷你夜不归宿,还不速速随我去祠堂受罚?”

闻言,南冥烈眼神冰冷,身形朝那聒噪妇人冲去,爆喝道:“待我杀了这聒噪奴才,再回去让你一并罚了!”

状若猛虎,择人而噬。

唰!

倏然,一道身影疾驰而来,挡在南冥烈面前,一手抓住南冥烈持着匕首的左手,言道:“十七弟住手!家中奴才出口伤人,理当受罚,可却罪不至死,十七弟你要是杀了她,你自己也免不了被打个半死……”

狠狠抽回被抓住的手臂,南冥烈抬起头来,便看见一个身材极为修长,约莫有一米八左右,披着满头青丝,身后背着一把长度与身高相差无几的漆黑古琴,长相倾国倾城,飒爽英姿远胜旁人的女子,挡在他面前。

此女长得冰雪为肌玉为骨,唇红齿白,挥手间一巴掌甩管家脸上,将之打得飞出三五米远。她正是南冥烈家中同母异父的大姐,名作南冥禅。

南冥烈正要争辩几句,却又听南冥禅语重心长道:“身为南冥家的子弟,你平日里不学绣花之类的女红也就算了,昨夜居然一宿未归,又弄得浑身是伤,你性子这么野,等嫁出去了,定然要吃大亏!十七弟你要知道,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大姐就算想要帮你,也爱莫能助。”

“大姐!竟然连你也这么……”

目光从南冥禅古井不波的眼眸上一扫而过,南冥烈知晓即使争辩一番也全无意义,当下头也不回,朝门中走去,摇头长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南冥烈堂堂七尺男儿,却要成为旁人小妾,可笑之极!”

待到南冥烈离去之后,南冥禅古井不波的眸子中杀机四溢,朝周遭奴仆扫视一眼,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朝那打扫落叶的妇人言道:“率先讥讽我十七弟者,割舌、挖眼、削耳,剜鼻、乱棍打出南冥府……在一旁帮腔者,割掉舌头,乱棍打出南冥府……四周围观者,各打五十大板……”

“小的遵命!”

管家赶紧应了一声,慌忙翻身从地上爬起,顾不得半边脸被打得肿如猪头,赶紧跪倒在地,她先前还要南冥烈去祠堂受罚,而今吓得双腿发抖,脸色煞白,心底暗自庆幸,心想道:“大小姐刚刚打我一巴掌,定是在责怪我御下不严没有管束好奴仆。好在她一年也来不了后院两三回,一旦让她知晓我几年来都在欺压南冥烈,岂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

众人受罚之时,南冥烈早已远去,他径直来到一座破败小屋中,推门进屋翻出一件长袍穿在身上,旋即朝里头卧房喊道:“爹爹,烈儿取了龙眼,马上就给你熬药去……”

卧房□□沉睡着一个中年男子,虽身躯瘦骨嶙峋,脸色煞白一副病容,却遮不住此人俊朗相貌,以及温文尔雅的气度。

☆、第三章:半翅遮天(1)

第三章:半翅遮天

房中空间狭小,摆放着一些桌椅器具,虽简陋破败,倒也整整齐齐。桌下摆着一个炭炉,正在熬制着一锅浓药,药水沸腾汩汩作响。

房间内外,充斥着浓浓药味。

南冥烈一边熬药,一边阅览着手中书籍,神色肃穆。

轰隆隆!

突地一道雷光自北而来,纵横交错在天地之间,乌云顷刻聚拢,将北面几十里外藏云峰隐藏在云雾深处。

漫天雷电,在空中勾勒出一副灿烂绚丽的画面。

有铺天盖地的寒气,从北面天地深处,自北往南席卷而来。

狂风吹动窗户,砰的一声摔打在窗框上。

窗棂被吹得抖下几块碎木屑,落在南冥烈破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上。正是这件衣衫,遮住了他浑身伤痕,以及手腕上那道被白布缠住,放血之时被割出的刀伤。

顾不得头发被风吹乱,南冥烈赶紧将窗户关住,随后手脚麻利用门闩关紧了房门,再仰头望着稀稀疏疏坏了几处的房上瓦楞,心底想着:“今日正是冬至日,冬天一到,寒气越来越重,就算是有龙眼做药,也不知爹爹撑不撑得过这一个冬天……”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里屋传来。

“爹爹!”

南冥烈惊呼一声,知道父亲从晕迷中醒了过来,当即慌忙将手中正在阅读的俩本书往怀中一塞,往里屋奔去,又随手拿起一个痰盂,跑到里屋床边。

将痰盂放在一边;缓缓把正在咳嗽之人扶起,拽着枕头垫在他背后,南冥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把痰盂凑近了,随即听到噗的一声……

南冥烈分明看到,从他爹爹口中吐出来的,是鲜红血水。

顿时南冥烈眼睛发酸,盯着痰盂狠狠看了一眼,目光中有淡淡的恨意,一时间心中浮现起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模样来,更在心间满是愤恨想道:“要不是那个女人,我们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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