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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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丈夫-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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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舒澐没有任何意见,她要自己做个“有耳无嘴”的听话老婆。
  骆效鹏开著车,带她到一间他常去的中菜餐厅,每回下山来,他一定到这里吃饭,他喜欢他们的红烧鱼和牛肉空心菜。
  “骆先生,欢迎啊:”老板笑呵呵地过来招呼,看到杨舒澐立即眼睛一亮。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啊:”认识骆效鹏好几年了,他从不曾带女人来吃过饭。
  “不,是我老婆。”
  骆效鹏的坦白令杨舒澐惊讶,她以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这桩婚姻的存在。
  “你结婚了?!”老板的眼珠子瞪得比桌上的茶杯还大,因为骆效鹏太不近女色,有一阵子,他还偷偷怀疑他是否对女人没兴趣呢。
  “嗯,刚刚才公证完。”骆效鹏啜了口茶,简单回答。
  “啊,那真是恭喜恭喜呀!”餐厅老板看起来比他这个新郎还高兴。“来!菜单在这里,看你们今天想吃什么,统统我请客,算是庆祝你结婚。”
  “这怎么行?怎能让你破费?”骆效鹏不喜欢占人便宜。
  就像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终有一天会引起汹涌波涛……
  “唉,你可是我的老主顾啊,我们认识起码五六年了,也算朋友啦。就算是朋友的一点心意,你可别客气啊!”
  “那……好吧。”骆效鹏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随口点了三样菜。“那就给我鱼香茄子、牛肉空心菜和麻婆豆腐。”接著他转头问杨舒澐。“你要吃什么?”
  杨舒澐看了下菜单,点了蛤蜊丝瓜、竹笋沙拉,不过老板可不太满意。
  “怎么不点鱼或肉呢?又不是和尚尼姑,光吃菜怎么成?”于是他自作主张,又帮他们加了一道骆效鹏爱吃的红烧鱼和葱爆虾,然后暧昧地顶顶骆效鹏的肩膀。“吃了这道虾,晚上好好努力啊,明年生个胖儿子。”
  传闻虾肉中含有丰富的锌与蛋白质,多食可增强男性雄风。
  杨舒澐一下子红了脸蛋,骆效鹏则是笑笑,直说一定好好努力。杨舒澐染红的粉腮又倏地刷白。
  不……不可能!他不会真的打算从今晚开始“努力”吧?
  这间餐馆确实口味独到,不过因为骆效鹏的那句话,杨舒澐整顿午餐吃得食不知味,脑袋彷佛被灌了铁铅,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不断揣测著他是否会在今晚享受他的“新婚之夜”?
  用过午餐后,他不急著带她回去,反而领著她开始逛起街来。
  “我看你好像没带多少衣服来,你看看缺些什么,尽管去买吧。我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在我们婚姻有效的期间内,我不会亏待你。”
  “感谢你的慷慨大方。”杨舒澐有点讽刺地笑了。“可惜我不要。衣服皮包鞋子我都用不著,抱歉糟蹋你的好意了。”
  “你不必这么说。”骆效鹏微微蹙眉。“你们女人东西不是很多吗?你总有需要的东西吧;仔细想想看,别跟我客气。”
  需要的东西?经他这么一说,杨舒澐倒是想到了一些……
  “我真的想买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于是,她把他带到了那里——
  大卖场?骆效鹏诧异地瞪著前方的蓝色大招牌,怎么也没想到,她想买的东西居然在这里。
  “怎么了?”发现他停下脚步,表情诡异地瞪著家乐福的大招牌,杨舒澐不解地回头问道。
  “没什么。”骆效鹏很快恢复了镇定,跟上她的脚步。
  他敢打赌,听到他说“随她买”,七成的女人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带往服饰店、珠宝店,剩下二成的人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有极少数的异类是像她这样……只想来家乐福这种大卖场。
  “你要买什么?”骆效鹏很少来这种大卖场,因此边走边好奇地四处打量著。
  在他们周遭,有很多家庭主妇带著孩子来买菜,也有父亲带一家人前来购物,望著那家家和乐的景象,他荒谬地幻想起来,那个笑得满足的男人是自己,而身旁正仔细比较产品与价钱的妻子是杨舒澐,至于坐在推车上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则是他们的宝贝……
  “骆效鹏?”杨舒澐走回来,她起码叫了他四五次,但他只是望著不远处的一家人发怔。“看到认识的人了吗?”她也望向那家人。
  “没有。”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并且难得地红了耳根。他庆幸她不会读心术,看不透他心底真正的心思,否则他必然羞赧得无地自容。
  他究竟发了什么疯,竟然做起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什么。你找到要买的东西了吗?”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漠。
  “还没。”杨舒澐吞吞吐吐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去拿些……日用品。”
  “我陪你去。”
  “呃……不用了。我只是去拿几样东西,很快就会回来。”
  “没关系,我还是陪你去吧。这里地方大人又多,等会儿走散了不好找。”
  “可是……”
  “走吧!”骆效鹏不由分说拉了她的手往前走。
  这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那宽大温暖的手掌、长了粗茧的掌心摩挲著她的手竟热有种酥酥麻麻的奇异感受,像通了电流似的。
  来到日用品区,杨舒澐拿了惯明的洗发精、洗面乳等盥洗用品,骆效鹏看她神情犹豫,好像还有东西没买到,于是又问她还需要什么,她才神情扭捏地去拿了一包卫生棉。
  罗效鹏一看到那包女性用品,一张黝黑的脸竟然像小男孩似的突然爆红。本来也有点尴尬的杨舒澐看出他的窘迫,忍不住暗自偷笑。
  嘻,不会吧?想不到他这么“清纯”,连看到卫生棉都会脸红耶!
  骆效鹏知道她在偷偷笑他,却只能兀自生闷气。他当然知道成熟的女性每个月都会有该来的东西,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脸上的红潮,才会落得被嘲笑的下场。
  “合上你的嘴,别让我看见牙齿!”他恨恨地低吼。
  “唔。”杨舒澐乖巧地用力点头,并且立即藏起牙齿,可是她的粉唇还是呈现圆弧状上扬,那副拼命忍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更令人气恼。
  “你——算了!东西都买齐了吧?那我们可以离开了。”他迳自转身,走向结帐柜台。
  以后再也不陪她来买东西了——尤其是女性用品!骆效鹏暗自发誓。
  回到农场,时间已近傍晚,爱玉正在屋子旁的菜园里摘蔬菜,看到他们回来,还有杨舒澐手上那枚闪烁耀眼的戒指,立即眼眶泛红,飞快从后门跑进厨房。
  杨舒澐顿时觉得对她好抱歉,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爱,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如果可以,她真想帮她。然而骆效鹏要娶谁并不是她能决定的,毕竟她也不过是个“买来的新娘”,怎么左右得了他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日用品提下车,骆效鹏要她自己进屋去,他得直接到果园巡视。
  杨舒澐点点头,下意识的说:“嗯,早点回——”声音陡然卡住。
  她刚才想说什么?早点回来?她以为自己是谁?
  说穿了,她只是他的假妻子,她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怎么了?”骆效鹏见她欲言又止,不解地挑起眉。
  “没、没什么。你不是要去果园吗?快去吧,我先回房间了。”杨舒澐逃难似的奔进屋子里,直到关上门,这才舒缓一口气,缓缓走向楼梯。
  在她跨上阶梯之前,突然一道人影闪出来,挡在她面前。
  那张怨恨的表情,属于某个嫉妒的女人。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邱爱玉妒恨地瞪著她。“骆大哥和你结婚,只是为了要你替他生孩子,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你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杨舒澐苦笑回答。
  “哼!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孩子一出生,骆大哥很快就会甩了你,然后把你赶出去。”邱爱玉恨恨地诅咒。
  杨舒澐更无奈了。她有很“得意”吗?
  劈哩啪啦说完,邱爱玉也懒得等她回答,迳自扭头回到厨房去了。
  杨舒澐叹口气,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间,她看了看她的“新房”,房间里的装潢摆设完全没有任何改变,镜子上甚至连张“馆”字也没有,她没来由地感到悲伤。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但是没有白纱、没有捧花、没有喜宴,甚至没有一个爱她的新郎,有的只是孤寂冷清的新房,与一个仇视她的情敌。
  哪个女人的婚礼像她这般可悲?瞧瞧她的母亲,带给她什么样的人生?!
  她忍不住趴倒在床,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哭泣,为了自己可悲的命运,与茫然不可知的未来。将来她一旦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世界之大,有她的容身之行吗?
  不过她没有难过太久,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现实、更急迫的问题——骆效鹏会在今晚享受他的新婚之夜吗?
  想到今天他和餐厅老板的对话,她便像被踩著尾巴的猫咪倏然跳起,盘腿坐在柔软的被褥上,焦躁地咬著下唇开始思考。
  她该暗示他放过她——至少今晚。他会愿意吗?
  还是,他会坚持享受他的权利——残忍而冷血地?
  杨舒澐惶惶不安地担忧著,直到晚饭时间的来临,她甚至没发现,今天开饭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些。
  她被一位年轻的工人请下楼,到达餐厅时,里头气氛已经被几名工人炒热了,烧烤的香气扑鼻而来。
  “老板娘啊!快来尝尝这道烤鸡,又香又嫩,可是我们刚烤好的喔。”一名工人捧著一盘香喷喷的烤全鸡,憨厚地对她咧嘴而笑。
  大家知道她跟骆效鹏已经公证,纷纷改了称谓。
  “呃……谢谢。不过你们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那样我比较习惯。”居然叫她老板娘?骆效鹏没告诉他们,他们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吗?
  “啊,还是叫老板娘比较好啦。我们不能没有规矩。”阿松搔搔头道。
  爱玉的哥哥德辉对她微笑。“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可是爱玉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好菜都没准备,我们只好赶紧到后头用桶子烤了一只鸡加菜。”
  “我还到村子里扛了几坛蜜桃酒上来,告诉你,他们自己酿的酒可香的哪。”其他人补充说明,脸上同样是真诚的祝福笑容。
  “谢谢。真的很……谢谢大家。”虽然她与骆效鹏的婚姻不是真实、长久的,但杨舒澐还是感到很窝心,他们真的都是好人,她好感动。
  骆效鹏瞧她大大方方地接受大家的“祝福”,以为她真把自己当成老板娘,而大家争相讨好她,让他的心里更不舒坦。
  “别说那些了,开饭吧。”他阻止众人再说下去。
  “对对!开饭、开饭!”几名工人兴高采烈地入座了,骆效鹏才走到她身旁,语带嘲讽地耳语道:“看来你很习惯当老板娘,能够驾轻就熟是不错,但是希望将来你要离开的时候,不要舍不得卸任才好。”
  杨舒澐顿时瞪大眼,满心气愤。她何时流露出“驾轻就熟”的姿态了?
  依她看,他和邱爱玉才是天生一对,两人诬赖别人的功力都是一流。
  中午那餐饭,杨舒澐因为担忧晚上的事食不下咽,晚上这一顿,又因为被人冤枉,气得吃不下。再这么下去,她就算不被气死,迟早也会饿死:
  饭吃了一半,几名工人就搬出他们从山下村庄里买来的酒,一坛坛扛上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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