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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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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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莫心中忍不住大声的诅咒韩信,他猜到了冒顿肯定因为秦军的人数问题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是现在是战时他不好做声,等结束了战事冒顿一定会来收拾自己的。

昆莫心情大坏,正好一队匈奴士兵正赶赴城内,挡在了楼烦人出城的道路,见楼烦大军赶来便急忙让道。

一名矮小的士卒躲闪不及,险些被昆莫的马匹撞翻,昆莫本就心情不好,暴怒之下见是匈奴人,哪里还会客气,挥起鞭子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抽,那名匈奴士卒见是别部贵人,也不敢躲闪,只好用手护着脸惨叫连连。

一阵鞭子落下,昆莫心中的烦躁才稍稍缓解,掉转马头走了百余米,却忽然停下来瞪大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半响不动。

身后的铁伐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催马上前关切的问道;“太子,你怎么了?”

昆莫张大着嘴,指着天空口齿僵硬的说道;“你看那。”

铁伐抬起头望向天空,困惑不解的说道;“没什么异常呀,不就是一些蝗虫而已…。。”

铁伐突然愣住,“不对,这蝗虫怎么会如此之多,难道是闹蝗灾了?”

昆莫猛的抓住自己的脑袋,满脸狰狞,面色可怖的大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你个韩信,你竟然想连我们一起杀了。”

“什么?”铁伐见他如此疯癫之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时间解释了。”昆莫急忙吼道;“传我军令,大军立刻向北全力狂奔,不得有任何停留,匈奴人若是阻挡,直接冲杀过去。”

说完一马当先的掉转马头朝北狂奔而去,铁伐虽然不懂他的意思,却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军令。楼烦大军迅速跳转方向,朝北疾驰而去。匈奴的督战队见楼烦人想要逃跑,连忙调集结阵上来想要阻挡,却被楼烦军一阵飓风突破,根本阻挡不住。

城内冒顿接到楼烦人逃走的消息后不由大怒,此时秦军已经被攻的只剩下不足三千多人,冒顿权衡利弊,决定先彻底解决秦军再掉转大军去对付叛逃的楼烦人。

“轰隆隆”,远处的天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冒顿下意识的朝后方看去,心中有些不解的想到;“怎么平白无故的晴天忽然打雷了,难道要下雨了吗?这可不是好事。”

心中的担心还没有放下,冒顿却忽然发现这雷声竟然连绵不断,一直响彻不停,中间竟无丝毫停顿,一股不祥的预感忽顿时涌上冒顿心头。

这时后方的匈奴士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纷纷的停下脚步回头张望。渐渐的,雷声越来越近,就连大地也微微有了一丝颤抖。匈奴人胯下的马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都不安的踏着马蹄不停嘶叫着。

骑士们拼命安抚着胯下的坐骑,不断抚摸着它们的鬃毛在耳边低声喃喃安慰,但战马却仍然躁动不安。

冒顿伸长了脖子,望向雷声传来的南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一种无言的压抑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包茫茫的白光,正在带着腾腾的雾气向前推进着,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速度竟不属于疾驰的战马。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匈奴军中响起:“快跑呀,是洪水!”

远处正拖着疲惫的身子探头眺望的赵无忌也发现了异变,不禁仰天狂笑数声,猛然提声厉声喝道;“扔下所有东西,快跟我往山上逃命。”

一百九十二章落幕

泾水起源于塞外六盘山的东麓,途径陇北,由咸阳东郊入渭水。泾水因途径陇北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原,故而一遇暴雨,河水便浑浊不堪,这才有“清渭浊泾”、“泾渭分明”之说。始皇帝时期,为了发动对匈奴的战争曾发动过数十万的流民和刑徒赶往塞北屯垦,因此砍伐了陇北大量的树木,愈发加重了水土流水之势。

泾水河道狭窄,夏秋又多暴雨,故而以洪水猛、泥沙多而著称,一年四季水汛无常,每逢大水便将下游富庶的关中大半淹没,秦人为此叫苦连连、饱受其害。

这种境况到了始皇帝元年才得以改变,一个叫郑国的水工来到了当时的秦国,向刚刚即位的秦王嬴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建议用渠道将泾水和洛水贯穿起来,沿途足以灌溉数万顷良田,不但能极大的增强秦国的国力,而且能在汛期将泾水的河水疏导注入洛水。

年轻有为的秦王嬴政对这个提议大为感兴趣,和相国吕不韦商议后便倾秦国全国之力开凿这条渠道。但渠道修到一半时,郑国的阴谋便败露了,原来是他所修建的渠道是韩国为了保持摇摇欲坠的国势,才想出这么一个“疲秦”的主意,想借此耗尽秦国的国力而无力东向。

秦王政顿时大怒,要杀郑国。郑国却说:“始臣为间,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为韩延数岁之命,而为秦建万世之功。”秦王政是位很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认为郑国说得很有道理,便赦免了他的罪责,继续委以重任让他修建郑国渠。果如郑国所说,渠道修建好后,浇灌了沿途四万顷良田,同时还解决了困扰秦国数百年的洪涝之灾,为秦国一统天下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郑国渠还有另一项鲜为人知的功能,那就是能蓄水,在干旱之时能关闭水闸,将水囤积起来。只是关中气候潮湿,极少有干旱之情,久而久之,郑国渠的这项功能也被人们淡忘了。

一场罕见的春雨,为韩信带来了大胜的机会。泾水有数条支流会和而成,每遇大雨便水位高涨,只有依靠沿岸的堤坝才能抵御洪水。若是平时倒也无妨,有郑国渠疏导,流经洛水入大河,此等洪水根本不足为虑,可若是人为蓄洪那就另当别论了。

冒顿虽为一世雄主,草原之上却从未听过洪水一说,更没想过洪水也能被人利用。燕复虽是老谋深算,精通各种兵法,却也只知道夏秋之季会有洪水,像这种春天的连绵大雨,虽然罕见,却还不至于引起洪涝。

他们更加没想到的时,韩信竟然能狠下心来将足足五万多大军作为弃子,以此为饵引来吸引匈奴这头饿狼。就算他们能侥幸在匈奴人的狂攻之下活了下来,那一场大水同样会将他们淹没。

韩信心知此计过于毒辣,不但能将匈奴人推入绝境,同样也会将这一支偏师逼入死地。但他却别无选择,长城已破,关中以北再无险阻,唯有靠着关中的一座座坚城打着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

匈奴人一生做的事情就是两件,游牧和抢掠,他们不需要耕种也不需要后勤。而以农耕立国的秦人则不同了,若是陷入久战之中,刚刚恢复一点元气的秦国必然再度颓落,从此再无东向争夺天下之力。

所以韩信别无选择,秦国也别无选择。

非常时用非常法,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成果,这不正是兵法最为推崇的精髓。

但韩信也知道此事一旦传出,秦国上下定然一片哗然。秦国大军不畏生死,不惧死战,却从未有过被自己人杀死的先河,而且是整整一支军团。所以韩信并未将他的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有张良凭着聪明才智猜到了。

韩信也没有将赵无忌这支偏师完全抛弃,而是精心选择了地势略高的阳周作为固守据点。并且再三吩咐赵无忌见机行事,及时的将残余的秦军带到高处避水。而赵无忌也心甘情愿的想赖此奇功一举洗刷之前的耻辱,韩信选择了他,他便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大水之下,顿时汪洋一片,洪水从郑国渠倾注而下,顿时漫溢了整个北地郡,向东北夺了洛水之道注入大河,而阳周正处于洛水之西的最后一站。

天威之怒,又岂是人力能够抗衡。匈奴人发疯般的抽打着战马,拼命的朝着北方狂奔,却丝毫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追赶而上的浪花很快就席卷了所有草原部落,曾经驰骋草原的无敌铁骑,却被洪水轻而易举的击溃。

这场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沿着阳周城北的低洼之处注入了洛水。毕竟是人为制造的大水,难有后续之力,半个多时辰后,阳周城外便大水退去了,只留下一片狼籍。

大半不通水性的匈奴人没有扛得住第一波洪峰,很快就被浪花卷入溺死其中。剩下的人则幸运的赶到了高地,或者略通水性,在洪水中侥幸的活了下来,而冒顿正属于其中之一。

此时他浑身湿透,看上去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点草原雄主的风范。他的心头在滴血,肚中的恨意和悔意几乎让他快要疯掉,他直到洪水来临前那一刻才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韩信的圈套,就是想让所有匈奴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可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全部成果,韩信却用这么一种方式来让他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尽管冒顿此时已经心如刀绞,但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还没输,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稽粥的五万精锐,还有肤施的壶衍鞮的围困大军,匈奴还有机会,一定还有!

身边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单于,一个个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期盼着他们伟大的单于能将他们带出绝境,用他的智慧在此让匈奴人摆脱惨败的厄运。冒顿强行镇定,抬起头来,话声中虽然沙哑,却又透出了往日的冷静和睿智。

“竖起我的王旗,一路向北走,不要停留,一路向北,一直向北。”

冒顿猜的没错,这场大水虽然致命,却还不至于让匈奴人全军覆没,许多人都只是被冲散了而已,并没有丢掉性命。冒顿竖起了象征单于的王旗,一路上不断有三三两两的匈奴人归队,队伍越滚越多,竟然聚起了六万多人,这也让冒顿被浇灭的雄心再次燃起,只要再过十日,他一定能聚齐更多的军队,再加上壶衍鞮的大军,若是稽粥在关中得手了,匈奴说不定能反败为胜。

可惜,韩信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秦军的铁骑几乎是尾随着洪水的余潮杀到,秦军开始大反攻了。为了这场反攻,韩信将所有的骑兵都集中了起来,浩浩荡荡七万铁骑,分成四队,分别由他和蒙石、英布、王歧四人分率,向北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攻。张良则带领剩下的步卒,尾随而至扩大战果。

大水不但让匈奴人死伤惨重,而且摧毁了他们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当秦国骑兵的刀剑出现在地平线之时,整个匈奴大军瞬间崩溃,冒顿千辛万苦聚拢的残兵一哄而散,所有人都拼命的向北逃去,心中想到的只有如何逃命,逃回草原上去就能活命了。

冒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兵败如山倒,他没有再徒费力气的去聚拢部众抵抗秦军。因为匈奴军心已散、斗志全无,留下来无非就是白白送死而已,还不如让儿郎们自己逃走,也能为草原上保留一点元气。

他此刻已经彻底绝望了,他料定壶衍鞮的大军会成为秦军下一个战利品,稽粥偷袭部队就算得手,可失去了根基的他们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尽情的杀戮然后被回师的秦军全部杀死。

匈奴人完了,彻底的完了,他这次带来秦国的军队几乎是匈奴所有的青壮。要重新哺育出新的一代战士,至少要十年的时间,而他的敌人绝不会给他这么多的时间的。

最先追上匈奴人的是英布所部,在营中憋坏了的他此时如同脱缰的野马,挥舞着大刀狂冲在队伍的最前列。可是匈奴人却并不配合他,大多都是一看见秦军的旗帜便一哄而散,这让英布一路几乎如入无人之境,只是机械的收割着一颗颗惊慌失措的脑袋。

这也让他扫兴至极,心中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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