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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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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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岚忍不住插口说道:“和尚,说正经的!”

癫和尚道:“我和尚说的就是正经的,树从根上起,事由源头说,断章取义,岂能明了全篇,你若不愿听,那就算……”

夏侯岚一扬眉,道:“和尚,别跟我拿乔!”

癫和尚咧嘴一笑,道:“那么,听着,别打岔……”顿了顿,接道:“‘罗刹夫人’白如冰之美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该是举世皆知的,但她艳若桃李,却冷如冰霜,对那天下的男人视之如草芥,从不屑一顾,其实那也难怪,谁叫她天生美貌,倾国倾城,更加上她雌威震宇内,须眉皆惧服……”一摇头,接道:“可是怪了,有一年,她无意中邂逅了夏侯前辈,竟然是一见倾心,深情万斛,不克自拔,简直,简直像今日你那心上人儿之对你,不知羡煞妒煞多少……”

夏侯岚双目方睁,癫和尚忙道:“怎么,不想听了?”

夏侯岚倏然敛态,道:“和尚,算你厉害!”

“好说!”癫和尚嘿嘿一笑,道:“想听嘛,就乖乖地闭着嘴静静地听……”一顿,接道:“你该知道,那也难怪,当时夏侯前辈正值年少,夏侯前辈武学之高,人品之俊,你比我和尚还清楚,谅必不用我和尚多说,姑娘家谁不爱俊美风流的小白脸?本来夏侯前辈那临风玉树般人品已迷了所有武林红粉,江湖娇娃……”一点头,道:“按说龙配凤,乾坤对,这该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美满良缘!岂料偏就那么怪,夏侯前辈能令人气煞,落花有意随水流,流水却无意恋落花,那位‘罗刹夫人’白如冰竟成个一头儿热的剃头挑子……”

夏侯岚轩了轩眉,未说话!

癫和尚接道:“你知道,当年‘罗刹夫人’白如冰的性情,就像今日你那心上人儿,高傲得不得了,她认为天下男人该皆曲膝臣服,拜倒香裙之下,她不相信她奈何不了一个夏侯一修,于是乎,夏侯前辈往南她跟到南,夏侯前辈向北她跟到北,她确是妾意绵绵,而夏侯前辈却始终郎心似铁……”

夏侯岚淡淡笑道:“先师总算替天下昂藏须眉出了口气!”

癫和尚摇头说道:“这是你的看法,要以我和尚看,夏侯前辈大不该,天下男人谁不怜香惜玉?何况这等国色天香,而夏侯前辈竟铁石心肠,无动于衷,根本就像……”倏地改口说道:“檀樾,其实,夏侯前辈并非那么无情,也并非毫不动心,你知道他为什么对白如冰这样么?”

夏侯岚道:“和尚,你说为什么?”

癫和尚摇头叹道:“‘情’之一事委实太以微妙,檀樾,你该懂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儿……”

夏侯岚道:“和尚,你是说他老人家情有独钟,已有红粉知己?”

“不错!”癫和尚笑道:“看来,于情一途,你一点就透,夏侯前辈的确情有独钟,当时已有了一位红粉知己!”

夏侯岚道:“当是我那位义母?”

“不错!”癫和尚点头说道:“正是柴前辈,可是,这一来却惹了滔天大祸……”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和尚,怎么说?”

癫和尚道:“俗语说,男女之情,非爱即恨,终于白如冰获悉真相,明了内情,她不但对夏侯前辈恨之入骨,对柴前辈也一样切齿咬牙,羞怒之下她移爱‘千面书生’金玉容,为报复夏侯前辈与柴前辈,她蛊惑金玉容做出了那对不起朋友的事,之后,她又亲手杀了金玉容柴前辈,还有夏侯前辈那一子一女,如今她竟又来……”

夏侯岚双眉高扬,目射煞威,道:“和尚,我明白了,这白如冰好毒……”

癫和尚摇头叹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刺,两者不为毒,最毒妇人心,这‘罗刹夫人’白如冰尤然,她貌艳如花,却心似蛇蝎,如今你既明了全盘,就该明白为什么凡跟夏侯前辈有关联之人,皆在她杀害之列了吧!”

夏侯岚一点头,道:“和尚,我明白了,只是那‘金陵’董家为什么也……”

癫和尚摇头说道:“冰人难做,当日夏侯前辈与柴前辈之结合,就是董天鹤那老儿的大媒,所以那白如冰……”

夏侯岚道:“我明白了,和尚,那位董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癫和尚道:“檀樾是指为什么董婉若先是董天鹤的女儿,后来却一变又成了白如冰的女儿白素贞?”

夏侯岚点头说道:“正是,和尚!”

癫和尚摇头说道:“檀樾,这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了……”顿了顿,接道:“那白素贞原是白如冰与金玉容所生,金玉容被白如冰亲手杀害之后遂改姓了母姓,那董天鹤也确有个女儿董婉若,只是那董婉若早已在一次‘鸡鸣寺’烧香还愿时,被白如冰杀害了,后日的董婉若,也就是到赌棚里跪求你的那位,就是白素贞假扮冒充的……”

夏侯岚道:“白如冰她好大的罪孽……”一顿接道:“和尚,难道那董天鹤看不出自己亲生女儿真假?”

癫和尚道:“亲骨肉,朝夕相处,晨昏问安。哪有看不出的?只是那董天鹤早在多年前便双目失明,纵然董家下人众多,但下人们总不及亲生父母,再说董天鹤都把她当了亲生,下人们谁又会多疑不把她当姑娘?何况更有个总管莫子京在旁!”

夏侯岚道:“那白如冰既有杀害董天鹤满门之心,何须……”

癫和尚截口说道:“檀樾糊涂,白如冰也知董天鹤家藏‘玉蟾蜍’,她当然要先夺取了‘玉蟾蜍’后再杀董家满门!”

夏侯岚点头说道:“好厉害的女人,和尚,还有,那白如冰既杀了冷天池座下四侍,冷天池怎会反过来……”

癫和尚道:“檀樾更糊涂,那书妖、琴魔、赌鬼、酒怪之死,是你檀樾下的手么?”

夏侯岚道:“自然不是!”

“是喽!”癫和尚道:“那你怎知他四人是真死抑或是假死?”

夏侯岚诧声说道:“和尚,难道有假?”

癫和尚道:“当然是假不真!”

夏侯岚道:“可是,和尚,我亲眼……”

癫和尚道:“檀樾可曾细看?”

夏侯岚摇头说道:“这倒没有!”

癫和尚淡淡一笑,道:“龟息大法,再加上每人眉心涂上一片血,便轻易瞒过了檀樾!”

夏侯岚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四侍当日之所谓寻仇……”

癫和尚道:“其目的不过在引出檀樾你来!”

夏侯岚道:“和尚,这个忙你算帮上了!”

癫和尚一怔,旋即苦笑说道:“檀樾,和尚我是人非神,事先我哪里知道?”

夏侯岚淡淡一笑,道:“和尚,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癫和尚道:“都是和尚听来的!”

夏侯岚道:“都是听白如冰自己说的?”

癫和尚点了点头,道:“白如冰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女儿听,可巧我和尚就在隔壁,将她这一番话听个清清楚楚!”

夏侯岚道:“和尚,看来那‘玉蟾蜍’已落在白如冰手中了!”

“当然!”癫和尚道:“要不然凭什么想一网打尽天下武林?”

夏侯岚沉默了一下,抬眼说道:“和尚,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癫和尚道:“说吧,我和尚知无不言!”

夏侯岚抬手一指癫和尚左手臂,道:“我记得你有个长年不离身的铁心木手镯!”

癫和尚点头说道:“是啊,怎么?”

夏侯岚道:“如今你那只铁心木手镯哪里去了?”

癫和尚道:“送人了,怎么?”

夏侯岚道:“不怎么,送给谁了?”

癫和尚道:“送给了‘衡山”雷音寺’主持和尚,就是给我剃度的那位高僧,说起来这还是当年你诈死以后的事,有什么不对么?”

夏侯岚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对,只是,和尚,我在‘洪泽湖’底发现了一'奇'具上系大石的'书'人骨,那人骨的手臂上,正套着你那当世独一无二的铁心木手镯!”

癫和尚霍地蹦了起来,变色叫道:“老和尚遇害了,檀樾,这是谁下的毒手?”

夏侯岚淡淡摇头说道:“不知道,和尚,你知道我发现了那付人骨后做何感想?”

癫和尚瞪着眼道:“你做何感想?”

夏侯岚道:“我认为他是‘五岳游魂’蒯半千!”

癫和尚颜色不变,道:“那么我这个疯癫和尚呢?”

夏侯岚摇头说道:“我只认为你这个癫和尚是假扮冒充的,但我不知道是谁?”

癫和尚道:“这是你当初的想法?”

夏侯岚点头说道:“不错!”

癫和尚道:“那么,如今呢?”

夏侯岚道:“如今我自然认为你才是蒯半千!”

癫和尚突然一声冷笑摇了头:“你错了,我不是蒯半千!”

夏侯岚一震跃起,道:“那么你是谁?”

癫和尚道:“金玉容,或那葛衣老儿,你说我是谁都行!”

夏侯岚明白了,忙敛态笑道:“和尚……”

“别说我!”癫和尚怒声说道:“我和尚死了!”

夏侯岚道:“和尚,你不能怪我这么想,再说我说的是别人假扮冒充你,也没有说你本身怎么样,你何必那么大火气?”

癫和尚默然不语,突然双掌合十,闭上老眼,嘴唇一阵翕动,神色至为肃穆,夏侯岚诧声说道:“和尚,你在干什么?”

癫和尚放下双手睁开老眼,冷冷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和尚我罪孽深重,一求佛祖慈悲,二为老和尚诵一遍经!”

夏侯岚道:“和尚,你以为……”

癫和尚截口说道:“自然是有人把老和尚误认成了我!”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和尚,你以为那是谁?”

癫和尚道:“除了白如冰外,我和尚想不出还有别人!”

夏侯岚双眉轩动,目射煞威,道:“看来我夏侯岚是个不祥之人!”

癫和尚冷冷说道:“还有一个呢?我和尚听说小翠红死了!”

夏侯岚心中一惨,点了点头,遂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癫和尚动容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檀樾,你又害死了一个!”

夏侯岚身形倏颤,道:“和尚,所以说我是个不祥之人!”

“算了檀樾!”癫和尚突然一笑说道:“我和尚说句公道话,祸由夏侯前辈起,罪该归白如冰一身,和尚等是无辜的受害者,至于檀樾你嘛,则是个可怜的替人承受者,言尽于此,咱们该走了!”

夏侯岚为之一怔,道:“走?和尚哪里走?”

癫和尚道:“我和尚不会拉你往西天极乐去,因为你是个魔中之魔,只配往阿鼻地狱走,自然是脱出此困到外面去!”

夏侯岚诧声说道:“和尚,你有脱困之路,脱困之法么?”

癫和尚一点头,道:“自然有,否则我和尚焉敢夸海口?要不然我和尚岂会那么安稳地陪你坐在这儿聊天?”

夏侯岚抬眼四顾,道:“和尚,我看不出何处……”

癫和尚一笑说道:“这时候你就不如我和尚了,檀樾,和尚请问,此处何处?”

夏侯岚道:“‘燕子矶’!”

癫和尚“呸!”地一声道:“这要你说?我和尚问你我置身处!”

夏侯岚失笑说道:“‘古洞天’!”

“是喽!”癫和尚笑道:“倘是个死洞,何来‘天’字?”

夏侯岚摇头说道:“和尚,别乱扯,‘天’字不作此解!”

癫和尚笑道:“我和尚虽然一肚子狗肉、酒,但那放墨之处所藏却不见得比你少,这‘天’字在此处就得照我和尚的解法!”

夏侯岚抬头上望,头顶是盏大灯,道:“那么,和尚,何处是天?”

癫和尚笑道:“檀樾,天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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