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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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4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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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是一支大军。是齐军吧?”

“应该是齐军。齐国要灭楚,把军队调到临淄做甚?据我所知,为了灭楚,齐国把所有的军队都调到楚国边境上去了,就是临淄也没有几多军队呀。”

紧接着,这些人就是想不明白了。

不明白不要紧,很快的,他们就明白过来了。这支大军很快就来到他们面前,冲他们大吼道:“大秦锐士到此,快快让路!挡路者,死!”

惊天动地的吼声响彻天际,这些人惊疑莫铭,又不敢不让路。

在这些人的惊诧中,只见秦军一队接一队的冲入临淄城里。

第三十六章 活捉齐王

夜色中,只见秦军如同海潮一般,对着临淄城冲去,一队接一队,不知几多。

听着如同闷雷似的蹄声,看着狂飙般冲锋的秦军,行人个个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如同见鬼似的。

“咕咕!”行人先是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似的。

秦军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丝毫消息透露出来,说来就来了,这太出人意表了,这些行人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是秦军?我的眼睛没毛病?”

“似乎好象可能……是秦军。”

“你掐我吧,我有没有做梦?啊,你真掐啊。”

“你还知道疼,意味着你没有做梦。其实,我也有做梦的感觉呢。”

紧接着,行人就是惊奇不已,还以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过好一阵子,他们这才不得不信,这是真的,秦军真的来到了临淄。

“秦军怎会来临淄呢?不是说要伐楚吗?”

“伐楚?到了眼下这份上,你还不明白,秦国压根儿就不是要伐楚,是要灭齐,伐楚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那也不一定,齐国泄露了秦国的机密,秦军前来问罪也不是不可能呢。”

“是呀,伐楚是何等的机密大事,齐国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哎,齐国有如此国君,焉能不亡?”

“这话有理。齐王管不住自己的嘴,四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即使秦国伐楚是幌子,这等事儿对于齐国来说,也是极密之事,齐王竟然泄露了,他这个国君真是令人无言。”

“不管秦国是不是真的要伐楚,反正这次被秦国占到了理。把灭齐一事完全可以归罪于齐王泄露机密,秦军前来问罪。”

很快的,这些行人就达成一致,认为此次秦军进入临淄是占住了理的。

齐王建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四处宣扬秦齐联兵伐楚一事,这给秦国一个出兵问罪的籍口。当然,这是意外得到的籍口。即使没有这事儿,秦国还会找别的籍口,弄得名正言顺压根儿就没有难处。

“天啊,这就是临淄?好多的灯火呀,这么放眼一瞅,入眼的尽是灯火。”

“是呀,这灯火太多了,这一瞧都瞧不到头呀。”

秦军一冲入临淄城里,放眼一瞅,吓了一大跳,入眼的尽是灯火。而且,这灯火太多了,穷尽目力,也是望不到头。

“你连这都不知道?临淄是天下间最大的城池,比起大秦的都城咸阳还要大得多,有如此多的灯火一点也不稀奇。”

“临淄真的好大啊,如此多的灯火,我们一眼望不到头,这得好几十里吧?”

“那还用说?要不如此,临淄岂能是天下间最大的城池?”

秦军如同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满脸的惊奇,瞪圆眼睛,四处打量。

不是秦军没有见识,实在是临淄这座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池太大了,大得令人震惊。

“愣着做什么?等酒等肉?”王翦冲了进来,把秦军将士的惊奇样儿看在眼里,双眼一翻,眼中精光爆射,大吼一声,如同雷鸣似的。

秦军将士这才收摄心思,忙道:“见过上将军。”

“你去商市,你去稷下学宫,你去……”王翦开始分派任务,领到任务的秦将立时率军前去。

“其余的人,随我来,我们去齐国王宫看望看望齐王。”王翦嘴角上翘,颇为不屑。

秦军突如其来,冲入临淄城里,都没有遇到一点象样的抵抗,这意味着齐国真的没有丝毫觉察,说不定齐王建还在宫中痛饮呢。

齐国王宫在临淄城北,王翦率领一队秦军直奔王宫而去,很快就来到王宫前。

远远的,一阵悠扬悦耳的丝竹声从王宫传出来。

“这个齐王,齐国都快亡了,他还在寻欢作乐,真是令人无语。”

“齐国有如此国君,焉能不亡?”

秦军将士听着悦耳的丝竹声,大声讥嘲起来,一脸的不屑。

秦军已经到了齐国王宫前,齐王建还在宫里寻欢作乐,这要让人不讥讽都不成。

王翦放眼一望,只见齐国王宫分成两个截然不同景象的部分。前殿黑灯瞎火的,一片死寂,除了少数值守的士卒外,鬼影都没有一个。

后殿却是截然相反,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景象,悠扬的丝竹声就是从后殿传出来的。

如此景象不用想也知道,齐王建正在后殿寻欢作乐。

“这天才刚黑没几多时间,齐国王宫就是前黑后亮,齐王一心寻乐,真是个无道昏君。”王翦一脸的讥嘲之色,冷冷的道:“要是在大秦,莫要说刚刚天黑,哪怕是深更半夜,前殿也是灯火通明,官吏进进出出,忙着政务。齐国倒好,天刚黑没几多时间,前殿就不见人影了,而后殿却是灯火通明,丝竹悠扬,无道昏君呀!”

对于秦国王宫的景象,王翦是再清楚不过了。秦国质朴,不尚奢华,历代国君都很节俭,不会寻欢作乐。而秦国要求当日事当日毕,当天的事儿绝不能拖到来日,是以,秦国官吏特别勤奋,哪怕是加班加点也要把事务处理完毕。正是因为这样,秦国王官哪怕是三更半夜也是灯火通明,官吏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说不定这前殿已经好多天未用过了呢。”有快嘴的秦军锐士猜测一句。

“有可能!很有可能!”王翦却是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齐王建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昏君,不喜政事,多日不上朝又有何稀奇?

“进去!”王翦右手一挥,率领秦军冲了过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值守的齐军士卒大声喝斥。

“拿下了!”王翦大声下令。

秦军锐士如狼似虎一般冲了过去,大吼道:“放下武器,饶你们一命。”

望着如同下山猛虎般冲来的秦军锐士,齐军士卒傻眼了,愣愣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跟秦军似的?”

“我们就是大秦锐士。”秦军锐士很是自豪的回答。

“闭嘴!”齐军士卒才不相信,大声喝斥,道:“好你个歹人,竟敢假冒秦军锐士,挑拨齐秦的兄弟之情,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就是货真价实的大秦锐士,用得着假冒吗?”秦军锐士哭笑不得。

货真价实的秦军锐士竟然成了假冒的,这太令人无语了。

直到秦军锐士把秦剑架在齐国士卒的脖子上,他们还是不太相信,仍是一个劲的问:“你们真是秦军锐士?”

“我是秦国上将军王翦,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大秦锐士?”王翦策马而来,冲齐军士卒道。

“不可能啊,你们不是去伐楚了吗?怎会来到大齐王宫呢?”齐军士卒依然不信。

“押下去。”王翦才没有心思要他们相信,他们爱信不信。

这些值守的齐军士卒被秦军锐士押了下去,王翦一拍马背,率先冲入齐国王宫,直奔后殿而去。

一路上并未遇到丝毫抵抗,倒是遇到不少奔走的杂役宫女,他们一见秦军,就是惊奇不置,一个劲的调笑说秦军这是假冒的,是齐军士卒弄了些秦军盔甲四处眩耀。更有人夸赞他们太富有想象力了,如此好玩事儿也想得出来。

“这真是太好了!君上正在饮宴寻乐,你们穿上这身盔甲,前去跳一曲秦舞,君上肯定会非常欢喜,会重赏你们,升官不在话下呢。”一个内侍扯起嗓子,大声撺掇起来。

这个内侍兴奋不已,不住击掌,满脸的喜色。

王翦听在耳里,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堂堂秦国锐士竟然被误认为是齐军士卒不说,还要用这种方法让齐王建取乐,太令人无语了。

“齐国王宫中竟多如此小人,齐国不亡没天理。”王翦感慨一句,厌恶的挥挥手,这个内侍就被押了下去。

当王翦一行来到后殿时,远远就听见殿里传出一阵狂笑声。

“哈哈!”齐王建得意非凡的道:“这次,大齐与秦国一道,联兵伐楚,一定会占领大片大片的楚国土地城池,大齐的疆域就会更加广阔,寡人就能恢复威王时的雄风!”

齐威王是齐国的雄主,在他当政期间,齐国非常强大。齐威王手下有邹忌、孙膑和田忌这些能人,国力极盛。齐威王做过的事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把魏国这个战国初期的霸主打败,并使得魏国由盛转衰。

“君上雄材大略,英明过人,恢复威王时的霸业只在朝夕间。”一众大臣齐声颂扬,马屁声冲天飞,真个是善颂善祷。

“来!借诸卿吉言,寡人与诸卿干此一爵!”齐王建大是欢喜,举起手中金爵,与一众大臣遥碰,一仰脖子饮干,还兴致勃勃的亮了亮酒爵。

群臣仿效他的模样,亮了亮酒爵,个个兴致高昂。

“咚咚!”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队身着黑色军服,黑色盔甲的秦军锐士快步进来。

带队的人身材高大,极是精悍,一双眼睛特别明亮,透着睿智,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有大臣大声喝斥起来。

“咦!”齐王建突然之间发出一阵惊疑声,眼里泛着喜悦的光芒,指着王翦,大声笑道:“好主意!好主意!你们弄到秦军盔甲,装扮成秦军锐士,前来为寡人献秦舞的,是吧?这主意不错,寡人一定会欢喜。来啊,跳一曲秦舞!跳得好,寡人重重有赏。”

齐王建充满期待,一边说,还一边叩击短案,赞叹不已。

王翦抬头望着殿顶的斗拱,直翻白眼。

见过昏庸的,就没见过如此昏庸的,王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三十七章 齐国灭亡

齐王建兴奋得如同发现新大陆似的,把他这副表情看在眼里,王翦唯有翻白眼的份。

这已经够令人无语的了,然而,还有更加让人无语的事儿,有大臣冲王翦他们吆喝道:“你们会弹秦筝吗?秦舞必有秦筝,方有秦韵呢。”

“没错。秦筝响起,秦舞跳起,秦韵骤生,如同见到秦人似的。”

“宫里有人会弹秦筝吧?快快去叫来。”

一众大臣说得极是欢喜,你一言我一语,对于玩乐事儿,他们是倍儿上心。

“有如此昏君,有如此无用之臣,齐国焉能复兴?”王翦暗叹一声,右手一挥,沉声道:“拿下了。”

“诺!”秦军锐士轰然领命,飞也似的冲上前去,后中秦剑架在齐王建一众君臣脖子上。

秦军锐士杀气腾腾,如狼似虎一般,令人生悸,然而齐王建一众君臣一点儿也不害怕。他们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在大笑。

“砰砰砰!”齐王建右手重重拍着短案,一脸的笑意,放声大笑,赞不绝口,道:“哈哈!你们这戏演得真好,跟虎狼秦人一般无二呀,不简单,不简单!”

“你……”王翦指着齐王建,一句斥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明明就是秦军锐士了,怎么又成了演戏,还演得一般无二?这太令人无语了,即使是王翦这个能说会道之人,也是找不到词儿了。

兴许,这是王翦这辈子遇到的最为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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