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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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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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帅者不可一怒兴兵!”这是宗望最后反复交待兀术的事。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xìng情。这可是一个不肯吃眼前亏的主。也正是宗望的再三告诫,最终打消了兀术的即刻报复想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金军要报仇,根本用不着十年,甚至用不了十个月……
    宗望随后便陷入了深度昏迷,一直回到上京会宁府,都没有再苏醒过来。但是,呼吸也没有断绝。
    一个月后,金天会五年(1127年)六月十三,也就是金东路军刚刚北返金国三rì之后。金太祖次子、伐宋东路军右副元帅、女真人的雄鹰——完颜宗望,在他刚刚到达人生最颠峰的状态时,骤然陨落了。
    完颜宗望死亡的时间,与另一时空的历史惊人的一致。有趣的是,金国官方公布宗望死亡的理由也是毫无二致:因沐浴时冲凉水,而引发寒疾病逝。
    这死因真是奇葩啊!农历六月,阳历七月,流火季节,一个从白山黑水中打熬出一身强健体魄的百战勇将,竟然会因冲一次冷水澡而死?他用的是什么样的冷水?长白山上的万年寒冰?
    狄烈后来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会心一笑。当然,他同样不知道,当rì的易水河畔,一颗差点脱靶的子弹,曾经以改变历史的姿态,爆掉一个蛋蛋。

第八十章 拯救终焉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清晨的薄雾如丝如带,在易水河面上轻柔地飘浮。水流一如往rì般湍急,尤其是两岸断桥坍塌处,急流旋绕着一根根残破的木桩,形成一圈圈漩涡,看上去更显得凶险难渡。
    易水南岸的金兵,在昨夜子时以前,已经在木筏的运载下,全部过渡到北岸。他们只是尽可能的带走了自己的兵甲马匹,至于那数千辆大车装载的物资,除非再将浮桥搭起来,否则不要想有一辆大车能通过易水。
    本来金军也是想将浮桥搭建起来,毕竟丢弃在南岸的物资实在不少,足足占了此次从宋国掠夺的物资总量的二成。这些东西丢在对岸,毫无疑问会便宜了那个可恶的大敌。尤其是盖天大王赛里,一个劲地咆哮要带兵打回南岸,将那个不知是使用巫术还是邪法的yīn险家伙扒皮抽筋,剜出心来祭奠宗望(这时的宗望还没死,但已气若游丝,距死不远)。说到激动处,缠得厚厚白布的那只残耳,不时有鲜血渗透。
    可当金军在易水上游找到一处适宜搭桥处,刚开工不到两个时辰,浮桥才造了一小半。轰地一声巨响,浮桥又被炸飞了。修桥的工匠与巡逻的金兵也受到波及,多有死伤。
    白白忙活了大半夜,前功尽弃。没有桥,光凭木筏,又怎么可能将如此之多的物资弄回来?
    至此,完颜希尹、兀术、设也马、斜保等人,知事不可为。无奈地放弃报复的想法,同时也不得不舍弃易水南岸的大量物资。当务之急,就是将生死不明的宗望以及几乎堆到了易州城门口的大量物资,尽快运送回会宁府。几十万人马。每天的消耗量是何等的惊人,他们实在耽搁不起。
    五月十五,已时正,大军终于开拔。从易州北门出发,以完全不像是攻灭一国的胜利者姿态,偃旗息鼓,弓矢低垂,一路沉默地向中都大兴府(燕京)而去。
    临行前。兀术独自登高,站在易州南门城楼上,向易水方向看了许久。一直到完颜希尹出现,拍拍这个年轻骁将的厚实肩膀:“这个仇恨。我们已经记下了,相信很快就能讨还回来。”
    兀术沉默了一会,神情坚定道:“我要留下一支军队在这里,监视对岸。一旦有机会,就越过易水。搜杀此獠!”
    完颜希尹很痛快地点头:“可以,就将完颜阿古留下。他若是返回上京,必难逃惩处,不如就留在此地。寻机觅敌,若能有所斩获。也可将功赎罪。至于兵力嘛……二皇子那一千亲卫闹得很凶,非要留下手刃仇敌。为主帅复仇不可。就留下五百人马,加上一千阿里喜。你看如何?”
    兀术狠狠一点头:“可!”
    最后深深地瞥了大河对岸那片令二兄饮恨的黑土地一眼,一抖大麾,掉头而去。
    当兀术凝视着易水方向的时候,狄烈也正站立在易水河边,静静地看着那滚滚流逝的河水。在他的身后,陈规、张立、贾虎等一干人,正满头大汗地指挥昨夜逃得xìng命的宋民,将那载满物资的牛马大车,又顺着来时的路拉回去。
    陈规不愧是当过县令的人,在昨夜那种情形下,居然一路走一路召集逃人。由于他们这支小队有兵器马匹,又有十数名孔武有力的壮汉,隐然是一支武装力量。在昨夜那种惶恐不安,不知何时会大难临头的无形压力下,很自然地成为宋民们依附的团体。
    于是,队伍越聚越多,火把越照越亮。数万散布在四周的存活宋民,犹如看到火光的飞蛾,一个个,一群群地聚拢过来。到得天亮时,已聚众近万。而且随着天sè放亮,许多昨夜躲藏在山林草丛洞穴里的宋民,也逐渐发现危险已去,纷纷走出藏身之地,呼朋唤友,不断加入进来。
    陈规在与狄烈商议过之后,召集了一批被俘后又得以逃生的官吏、士子,将这些宋民组织起来,将金军无法带走的物资,尽数运走。
    张荣等十余名梁山兄弟与杨再兴、何元庆、阿术三人,用战马驮着炸药包及两大筐霹雳弹,穿上金兵服饰,前往长城口。计划是能诈开城门最好,实在不行就改“诈”为“炸”,总之非得打开一条通道不可。
    不过,据阿术说,长城口那地方,曾经被两度攻宋的金军屡屡攻陷过。金军只破坏,不修葺,那城墙已经残破不堪了。有那么多炸药,估计连诈带炸,拿下当无问题。
    杨再兴与何元庆也是从长城口出关的,他们也证实,城关的确残破,而且驻兵不多,大约只有三百多人,相当于一个谋克的兵力。且多为契丹兵,亦有部分汉签军,并非金军主力。
    两方面的情报一综合,张荣就更有信心拿下此关了。不过为了更有把握,张荣还派出两名兄弟,先行从缺口处翻过长城,联络已经完成了诱敌任务的孟威,让他窥机配合,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就更能手拿把攥了。
    而狄烈给自己的任务,就是监控与压制易水北岸的易州城里,有可能出击的金军。如果此地是一马平川,狄烈当然没有可能单枪匹马挡住成百上千的如风骑兵。但隔着一条易水,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有信心、有把握将所有出现在视线里,意yù强渡突袭的金兵,悉数拦截。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物资已转运得所剩无几的时候,易州城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狄烈在易水上、下游五十里内,派了专人盯梢对岸,也没有发现金军有渡河现象。
    金军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居然忍气吞声,如此轻易此放弃了吗?
    狄烈不能确定,至少,他从瞄准镜里可以看见对岸二、三里之外的草丛中,有隐隐约约的身影在向这边窥视。狄烈当然没有兴趣拿这些人来试枪,非到必要,狙击手不会狙杀普通目标。想看就看吧,只要别指望着过河就好。
    未时,张荣传来好消息,长城口拿下了。先是阿术诈开了城门,然后人手一包霹雳弹,玩命的一通海炸。金兵死伤逾百人,余者四散而溃。但是梁山兄弟中出现一死三伤,其中一人竟是因为霹雳弹的引信燃烧过快,刚扔出就爆炸而受波及所伤。
    这是狄烈自出战以来,手下人首次出现伤亡。
    虽然出现一定的伤亡,但通道口还是顺利打开了。数万人口辎重,折向南归,长蛇般的队伍,绵延近十里,缓慢而坚定地踏上归程。
    狄烈从宋民中挑选出三百名会骑马的jīng壮,交给张荣统率。三百余人一并穿上金军衣甲,骑着烙有钤印的金军军马,以阿术冒充金军谋克,执着一块货真价实的金军谋克信牌,做为开路先锋,实行战场遮断。
    这支“李鬼”大军,在经过广信军、保州、定州等州城时,都曾与金兵游骑遭遇。好在阿术的“身份”够拽,而那些金兵游骑多是契丹人、渤海人甚至汉签军等仆从军,即便是见到普通女真金兵都要矮上一头,更何况还是一位谋克贵人。
    如前所说,阿术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真人,手上亮着货真价实的谋克信牌,他身后的“签军”也是一等一的彪悍——杨再兴、何元庆、张荣、贾虎、孟威、张立……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能以一当十的主。手下梁山兄弟,也都是刀头舔血的好汉,他们不彪悍还有谁彪悍?
    这些金军游骑除了相信之外,又如何敢质疑?
    阿术向他们传达的意思是,主帅有令,有一部分人口及物资要转运回真定。至于为什么,不好意思,你们还不够格知道。
    在一周以前,中山府一带的义军盗匪还是多如牛毛的,甚至一度影响了金军的北返。最后宗望派出两万铁骑,一路横扫过去,在这无可阻挡的金戈铁马所形成的洪流面前。数万义军盗匪,如泡沫般消逝殆尽。
    感谢宗望临死前所付出的努力,使得这支毫无自卫能力的大部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滞,成功的在十天以后,与杨折冲、方洪的五百接应骑兵,于抱犊寨胜利会师。
    随后,大部队浩浩荡荡从井陉入太行,直奔天平寨而去。
    就在狄烈入太行的同一天,千里之外的大宋四京之一的南京(今河南商丘)应天府,这个一百六十多年前,宋太祖黄袍加身的龙兴之地,又一次迎来了一位赵氏子孙登基为帝。
    靖康二年五月二十四,在得知金军主力已全部退出宋境之后,终于拿掉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康王赵构,在宗泽、汪伯彦、黄潜善等群臣一力劝进之下(当然,赵九本人更是想得疯了,只是扭捏做态而已),以弱冠之龄,赵氏皇室唯一血裔之身,登基大宝,重建大宋。
    遥尊被俘的二帝为太上与渊圣,改靖康二年为建炎元年。
    南宋,一如另一个时空的历史,无可阻挡的建立了!但是,在这一个时空中,它还能否在逆境中苦苦挣扎,延续百年国祚呢?
    蝴蝶翅膀即将扇动,天下风起云涌,拉开了新的序幕!
    (第一卷终)
    以下不算字数:在众兄弟的支持关照下,第一卷终于完成,十五很开心,当浮一大白。今rì就这一更了。十五要花点时间好好琢磨一下第二卷的内容。(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太行!太行!
    (这一章有点少,晚上再加一更。 )
    太行山由北至南,象一条青sè的巨龙,盘踞在河南、山西、河北三省辽阔的大地上。其山脉延袤千里,百岭互连,千峰耸立,万壑沟深,端是兵家险地。
    自古以来,太行八陉是当时人们穿越太行山脉的主要途径。“五月相呼度太行,摧轮不道羊肠苦”,李白留下的著名诗句,描写了古代人们穿越“太行陉”之难。
    这些被称为“陉”的驿路,不过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这些羊肠小道盘桓于山腰,蜿蜒于云端,古人凿岩建道,在崖壁上悬空铺路,宽处十几米,窄处仅能过一匹马,徒步行走尚且困难,要是兵马辎重过太行更是难上加难。
    井陉为太行第五陉,为河北至河东的最近要道。因其关口四面高平、中部低下如井,因此以井名之。汉朝时在此口置关,称石研关,后来改名土门关,唐以后称井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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