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野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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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野姜花-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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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十几年前就荒废的危楼,目前只用来……用来堆积园艺工具,当贮藏室用,”苏穆言再镇定,也能由其支吾的语气中嗅得异样的气息。“我我和灿珍就是来拿几支割杂草用的镰刀,不巧就看见一尾蛇……”
  “嗯,是啊、是啊……还是条响尾蛇!”苏煤珍附和着。
  “穆言姐?你有屋子的钥匙吗?我想进去看一看。”尔荻走近屋前,眼光尊注而强烈。
  “钥匙啊?我……我可得要找一找了,不过,这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实在没有进去的必要,更何况,怕是早有蛇在里头筑窝了。”
  因此,就在苏穆言的反对下,尔荻和爱薰也只好打消了进去一窥究竟的念头。
  “你在想什么?”回到书房,尔荻发觉了爱薰的心事重重。
  “那屋子,我好像看过……”爱薰想起了地初到休兰山庄的第一天作的那个梦。
  “这句话谀由我说吧!”尔荻笑了笑,但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种似曾相识的感受。
  那屋子他迟早要进去看一看!他暗白U盘算着。
  不遇,爱薰巴他更捺不全性子,在辽件事曝光后的隔天中午,她便趁着大伙睡午觉的时候,自已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又来到那个诡异的废栖。
  “锁住了?!”爱薰沮丧地拉着大铁门上的大镇,哺哺地自言自语。
  “梁小姐,你在干什么?”身后突来的质问,冷冽地直穿爱薰的脊椎。
  “苏管家!”爱薰一转身,就看见了苏穆言的利眼。
  “你没听说过,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吗?”
  “我……我……”
  “再提醒你,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痛苦往往都是由往事累积而成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把尔荻少爷又推向苦的深渊中……”
  苏穆言的话半带玄机,爱薰在困窘而回神后,仍百思不解话中含意。难道苏穆言不喜欢尔荻恢复记忆?
  这天起,怪事就愈来愈多!不但,爱薰整理好的文件资料会在不翼而飞之后,又自动搁回原处,就连地房间里的书本、衣服,都会自己不见。虽然爱薰总会把这情形说给尔荻听,怛,白小就受西洋教育的他,根本就不信邪,还嘲笑是爱薰自己编出来的推诿之言。
  这天,的莫傍晚时分,尔荻读苏灿珍叫了去,说是他以前在英国的朋友来顺道拜诂休前
  山庄。因此,忙碌的书房中,就只剩爱薰一人在做电脑 key—in。
  “罗菲蝶?听起来像是女的。”爱薰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想着尔荻这会儿正和“老”朋友谈得开心愉悦,不禁醋味满心田。
  “嘟”电脑中突来的一声,把爱薰纷飞的思绪全拉向萤幕上面。
  “怎么会这样?”电脑上刚打进去的字,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逐渐消失,“糟了、糟了,今天是病毒发作日吗?”爱薰情急之下,也不知所措。就在一下午的努力全泡汤之后,“行醒目的字,大剌刺地呈现在爱薰惊愕的眼中——
  ……滚回去!他不需要你。滚回去!否则,必死无疑……
  “尔荻”爱薰没个犹豫,立刻冲去有客人的客厅,一把拉起尔荻就边跑边说着事情……。“看!我没骗你。”喘吁吁的爱薰,指着电脑,希望它能替她这阵子的沈菟昭雪。
  “看什么?不就是中国字吗!”尔荻走到电脑前,左端古详,一头需水地看着电脑萤幕里密密麻麻的方块字。
  “喂,那不是普通的中国宇跑!”爱薰才一上前,立刻呆掉了脸。“字……字呢?”那行字不见了。
  “爱薰,是你太累了吧!字不都在电脑上面,”尔荻摸摸脑袋,百思不解。“你是太累了吧!不加休息休息,工作明天再说吧!”
  “尔荻,我真的——”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先去房里睡一会,晚上我再带你去外西吃舨、逛街。”
  “那你那个*匪谍*怎么办?我可不要当*菲利浦*小姐。”爱薰心里呕呕的。
  “什么*匪谋*?是菲蝶啦!”尔荻觉得爱薰的话中有酸味。“你……你是不是在吃醋啊!”他问得一脸正经。
  “胡说八道!”爱薰瞪着眼珠子,窘迫地猛辩解。
  “你敢指着老板的鼻子口出此言!”尔荻靠近她,眼神中门着一抹促狭的趣味。
  “哦,不是、不是……我是说……”爱薰心跳加速。
  “说什么?”尔荻倏地拿下她鼻梁上的镜框,款款地凝望着她的脸。
  她长得挺娟秀的嘛!细致的五官均匀地排列在那极富弹性的白嫩皮肤上,而那乌黑微髻的睫毛下,有对深途似湖的大眼活泼淘气地藏在其间。
  “我的脸有墨水吗?”爱薰轻启着那饱满的樱唇,看得尔荻又是心痒难捺。
  “戴眼镜……真的不适合你,不过——”他轻声细诰。
  “不过什么?”
  “我不介意。”在笑答此句后,尔荻便低下了头,以无限的温柔亲吻了爱薰那诱人的红唇。
  “尔荻,不要……”爱薰的拒绝是装腔作势般的无用。
  “尔荻,尔——”苏灿珍来到门口,被眼前的缠绵给呆了举措。
  “咳咳——”尔荻倏地自爱薰的甜美中抽离,并轻咳几下,缓和情绪的高低起落。“什么事?”他的沙哑嗓音中,仍有余味残留。
  “罗菲蝶先生还在客厅中等你呢!”煤珍讷讷地说。
  “先生?”爱薰不禁一愣。
  “是个四、五十岁的英国神仕啦!”尔荻对爱薰眨眨眼,笑得压抑。“罗菲蝶的名字,是我刚学会中文时帮他取的。他刚刚才说到,我年轻时是很爱恶作剧的。”
  讨厌!一个“匪谍”就害她又被偷了个吻。爱薰在尔荻笑着离去后,突然发现煤珍的脸上,有受伤的痕迹掠过……
  晚上,爱薰呆坐在镜子前,百般犹豫。
  她正烦恼着晚上的约会,该不该呈现出十九岁真正的自己。几度地把头发放下又获超,而衣柜里的几件较年轻的洋装,则仍是安静的挂在原处不移。
  “有关系吗?他不是说……他不介意,”一想起下午尔荻的亲蔫,爱薰不禁又是一阵红晕。
  地想,尔荻毕竟是特别的!不会因她平凡的外貌而抹煞一切,而这种感情,不就是她向来要求的“纯粹”!
  爱薰依旧穿上了较老气的衣衫,兴高采烈地赴着尔荻的约。至于,白己真实的囿貌,就暂且抛却,留待适当机会再对尔荻招认一切。
  “穆言姐,今晚我们会晚点回来,不必等门了。”临出门前,尔荻叮咛着苏穆言。
  “爱薰,好好玩!”苏煤珍手上端着餐盘,站在玄关,笑着和爱薰咬着算根子。
  “谢谢!”爱薰知道,这阵子尔荻的转变,都教这一屋子的人讶异不已。
  “今晚是月圆之夜,小心有狼人出现哟。”在爱薰转身走向门外之际,苏灿珍又用神秘兮兮的语气丢给她这一句。
  知道煤珍爱说笑的习性,爱薰只能笑着应,怛,奇怪的是,突来的直觉涌上爱薰的心底。她感觉到就在她的背后,正有一双怨想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般地,狠狠地投射在她发凉的背脊里。
  和尔荻共处的这个夜晚,感觉仍是强烈的若即若离。
  在那份融洽的气氛里,谁也不敢提起下午的那份亲蔫。爱薰守的是身为女人的矜持,而尔荻守的,却是自已厘不清的感情他爱的,是爱薰?还是黎曼芸的影子?
  回到休兰山庄,已经是夜深人静。他们相互道了晚安,各怀心事地回房去。
  爱薰换上了睡衣,梳洗完毕,便疲倦地将自己扔在床上迅速地入梦去。
  蒙胧中,爱薰愕然发现自已竟站在一座人工湖畔,整个人晕头转向,连身子都摇晃得厉害——
  “我不许你抢走尔荻,尔荻是我的,他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爱薰想看清楚这歇斯底里的女人究竟是谁,但,眼前就是一团雾,什么也看不见。
  “你去死吧!”爱薰虚弱地无力迥避这女人所使出的一道力气,竟整个人被推落掉进那冰冷的湖水里,而她挣扎又挣扎,却无法喊出声音。
  “救我、救我——”就在她即将减夏之际,她的眼帘中突然看见了一双百般熟稔的眼睛
  “啊!”她倏地惊醒。而恶梦早已使她汗湿衣襟。
  是谁?她究竟是谁?要杀我的到底是谁?按着心口,爱薰一直试图回想那双熟悉的眼
  “是她!”爱薰想起了苏穆言的那双眼。
  “叩叩叩”敲门声急促响起。
  “是谁?啊!”爱薰一开门,就看见了那双眼。
  “尔荻的头疼又发作了,他一直说要找你。”苏穆言第一次披散着发,服装仪容不整地出现在爱薰的面前。
  “好,我马上过去!”爱薰俐落地戴起眼镜,再把头发用根大发夹文成一束马尾,便匆匆地奔向尔荻的房间。
  “出去、出去!我只要爱薰!”头痛欲裂的尔荻,情绪已濒临崩溃。
  “我在这里,尔荻,我在这里,”爱薰冲到了尔荻的床边,并立刻将他抱在怀中,镇定他的头痛。“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药。”
  “灿珍?”苏穆言盯着苏灿珍。
  “有啊!尔荻少爷睡前,就服了我端来的开水和药啦!”苏灿珍急着说明。
  “你们全都出去,我只想爱薰留下来陪我。”尔荻下着逐客令。
  “梁小姐,少爷就交给你啦!”在苏穆言退出房间前,请气轻缓地对爱薰说着。
  想害我的,会是她吗?这下子,爱薰又不敢肯定了。
  “爱薰”尔荻痛得有点述糊浑噩了。
  “你很痛,是不是?”爱薰心疼地捧起他的脸,眼中闪着泪光。“尔荻,告诉我,该怎样把你的痛苦解除?”爱薰知道,尔荻头痛的根源在于心里的某个记忆,而她无从助他一臂之力,只能在此陪着他渡过漫漫长夜。
  爱薰摘去了鼻梁上的眼镜,用最温柔、最动人的感情,轻轻吻着尔荻扭曲的脸、凌乱的发、温热的耳际……
  尔荻的痛,因爱薰的呵护而纡缓,怛——他心中的火,却也让爱薰的柔情给撩拨窜起。
  他激动地回应着爱薰,将她用力地抱在胸前,倾注他溃堤而出的激情。“告诉我……你是曼芸?还是爱薰?”他顺手将爱薰的发夹拿下来,让爱薰小巧的瓜子脸乾净地露在发爆之间。“你?!——”他的心早已模糊不清。
  “别管我是谁,”爱薰神色述蒙。“只要让我好好爱你就够了。”
  果然是个月圆之夜!
  只不过,在缠绵俳恻的暗夜里,扮狼的是谁?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十 十 十
  晨光初起!台薰在尔荻的安详睡脸中,悄悄地离去。
  关于昨夜的镇卷,她打算放在心底,只要尔荻不提,她也不愿因为昨夜而让他有责任和压力的感觉。这就是她所谓的“纯粹”,没有掺杂道义或亏欠。
  “爱薰,”尔荻一大早进书房,神色有异。“你昨晚——”
  “啊?”爱薰一紧张,敲错了键盘“的宇。
  “嗯,我昨天头痛得迷糊了。你……你在我房里,应该……应该没有待到很晚吧!”尔荻若实很难启齿,他怎么可以告诉爱薰,昨晚有位女人和他同床共枕,而他却还搞不清楚,那位女子究竟是梦中的黎曼芸?抑或是——
  “哦!没有,我看你睡了,就退出房间去了。”爱薰撒了个请,但,心里却难掩失落沮丧。
  薛尔荻,你好没良心哦!她仍不禁埋怨几句。
  “是吗?”尔荻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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