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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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君-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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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广远见群雄都已走远,将迟重义拉到大帐外的一个角落,道:“迟大哥,你糊涂啊!”迟重义道:“萧老弟……怎么了?”萧广远急道:“这么些天,难道你都没看出东方公子对令爱有爱慕之情吗?”

迟重义一听,仿佛被浇了盆冷水,急道:“啊?有这等事?”萧广远道:“何止如此?令爱对东方公子恐怕也是一见倾心啊。”迟重义思忖片刻,道:“的确如此……东方贤侄当时在场,怎的一言不发?”萧广远道:“自是不愿妨碍你我二族交好。”迟重义又道:“阿敏不是也同意了吗?”萧广远道:“迟大哥你是真老了……东方贤侄不开口,迟侄女她又能说什么?”

迟重义微微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已当着众豪杰的面将这事给说定了,我‘金刀大王’岂能言行不一?”萧广远道:“迟大哥难道忘了东方公子对我北域的恩德?我们不可亏待于他。再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和那小子哪配得上令爱?东方贤侄与令爱才是绝配。”

迟重义沉吟了片刻,忽地伸手拍在萧广远的肩膀上,道:“我问你,你觉得我的女儿阿敏如何?”萧广远听迟重义这么一问,只道:“那自然是没的说的。”迟重义道:“好,那么你就休要推辞了,择日为他二人操办婚事吧。”

萧广远正要辩驳,迟重义又道:“我的好兄弟,我不会亏待东方贤侄……我当然也不能亏待于你,萧贤侄此刻虽然武功平平,人品胆识却是上佳,由你‘金枪大王’亲手调教,假以时日,定然大有作为。”这番话只教萧广远大为感动,无言以对。

“但愿东方贤侄不要心怀怨恨……”萧广远长叹一声。

九 威风

宴席散后,东方矢拿了壶酒在大营之中漫无方向地走着,忽见面前不远处有一堆篝火,四周无人,只有些酒食残荷,显是士兵欢愉之后刚刚离去,于是坐在篝火边继续饮酒。

一个念头闪过东方矢的脑海:“我帮助了北域二族,受到这里所有人的拥戴,却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我武功再怎么了得,权势再怎么至高无上,却又有什么意思?……”想到此处,东方矢不禁流下泪来。

忽有一人在自己右侧坐下,东方矢转头一看,见是义父董思鉴,连忙擦干眼泪。董思鉴手里也拿了壶酒,仰头喝了一口,道:“是为了迟姑娘吧?”

东方矢不想董思鉴嫌自己没志气,但也无意辩驳,只道:“不是……”董思鉴也不再问,只道:“你身负使命,不可为儿女私情所羁绊。”东方矢“嗯”了一声。

董思鉴道:“义父我活了五十二年,像今日这等快活不过三次。”东方矢问道:“那前两次是因为何事?”董思鉴道:“第一次便是我与先帝相识的那日,第二次便是先帝带领我们攻入旭城的那日……义父就将与先帝相识的情景说与你听,如何?”东方矢见董思鉴一向冷漠的表情在火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格外兴奋,似乎董思鉴的那段回忆很是不同寻常,难以忘怀,加之自己好奇,于是道:“义父请讲。”

董思鉴喝了一口酒,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这是东方矢从未见过的。〖Zei8。Com电子书下载:。 〗

董思鉴道:“那是在三险关东南五十余里的斜阳镇上,那是……二十四年前了,我才二十八岁。那年二月,东域各地群起反抗永安后主的暴政,不久便汇集成了三股反抗势力。其一便是西北霄关关内附近的一股,以卓立为首领,卓立本是永安国派去镇守霄关的大将,其手下的义军有一万之多。其二便是云关关内附近的一股,以吴杰忠为首领,吴杰忠是当年‘绝剑宗’的掌门,外号叫作‘虎威剑’。吴杰忠是东域大地上第一个揭竿而起的反抗之人,他的门人以及周边门派甚至百姓也纷纷响应,聚集了八千义军,奋起反抗。其三便是我董思鉴率领的一路,我本是墨河沿岸金针山上山寨的寨主,马大雄便是副寨主,平日里靠打劫为富不仁的财主谋生,那时我见各地群起反抗,心中也渴望有一番大的作为,于是率寨中兄弟下山,之后又有相当多的农民渔民加入了我们,我们便有了一万五的兄弟。”

东方矢心中纳闷:“怎么没有我父皇的义军?”董思鉴继续道:“我们三路义军在那斜阳镇汇合,共同商讨合军东进,开辟一个新时代。我们三军的领头人物在镇上的一家客栈商讨立盟主一事。”东方矢心道:“该我父皇出场了吧。”

董思鉴接着道:“我和我的随从是最后进的客栈,客栈大堂里有三个大方桌,只靠近门口的那桌坐了两人,身后各站了若干士兵,坐着的二人便是卓立与吴杰忠。”

董思鉴喝了口酒,道:“吴杰忠面南而坐,对着门口。卓立面东而坐。我便面对着卓立坐下。吴杰忠先说话了,他说:‘我们三军汇合,实是可喜可贺,今后我等必须同心协力。’说到此处,在场诸位都纷纷称是。吴杰忠又接着说道:‘为大局想,必须在三军之中选出一个盟主,大伙都得听他的指挥才行。’吴杰忠身后的随从道:‘必须选个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才对。’哈哈,虽然那时吴杰忠才四十多岁,却是比我和卓立都大,所谓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当然是说他‘虎威剑’吴杰忠了。卓立身后的随从立刻回道:‘这可不对,战场厮杀并非门派之间的小打斗可比,必须选个能征善战的武将。’这说的显然便是卓立了。站我身后的马大雄朗声道:‘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军大部分是平民百姓,可见我主最得人心,若由我主任盟主,定会有更多的平民百姓加入。盟主之位非我主‘千变万化’莫属!’马大雄话一出口,围着桌子的士兵便想炸开了的锅一般,吵成一团。”

董思鉴接着道:“正当此刻,忽有一士兵前来报讯,屋内便立刻安静了下来。那士兵说有两个年轻人前来入盟。随后便有两人进了客栈。”东方矢道:“那一定是父皇了,还有荀叔。”

董思鉴微微一笑,道:“不错,那两人便是先帝和丞相。两人自称是斜阳镇西郊斜阳山上的村民,知我等在此集会,特来入伙。我们还没为那两人作安排,又有一人径直走进客栈,只见此人三十多岁,表情凶恶,头发散乱,一身粗布衣裳。这人进了客栈便往里面的一张空桌旁一坐,口中大呼:‘给老子上酒!’竟似没瞧见我们这许多集会的人。”东方矢心中惊疑:“此人必非泛泛之辈,却又是什么人呢?”

董思鉴道:“随即又进来一个士兵,在卓立耳边说了些什么,卓立立马瞪起眼珠,一拍桌子,起身喝道:‘哪来的狂徒?竟敢打伤我的人!’吴杰忠立马按住卓立的臂膀,只轻轻说了一声:‘是秦盛。’”

东方矢却不解道:“秦盛是什么人?”董思鉴道:“没听先帝说过吗?哈哈哈,二十多年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奇侠秦盛,那可是无人不晓,只不过那次却是我们当中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这个秦盛,身世扑朔迷离,也不知师承何人,二十多岁便在江湖上行走,去各门各派切磋武技,战无不胜,实是百年难遇的武术奇才。故吴杰忠等几个武林人士都识得秦盛。”

东方矢心道:“这秦盛当时年方三十,至今日也不过五十出头,却怎的丝毫没听过他半点消息?”不等东方矢发问,董思鉴又继续讲述:“吴杰忠说了那人便是秦盛,桌边的人都为之一惊,我也是啊,一睹奇侠风采,幸甚。那秦盛一听吴杰忠提到他,一声冷笑,道:‘原来是老子的手下败将吴杰忠啊。’此言一出,众人都对秦盛怒目相向,皆觉此人年纪不大,却太过狂妄。吴杰忠被秦盛这么当众一说,脸色也沉了下来,却只起身道:‘秦大侠别来无恙。’秦盛却是‘嗯’了一声,实在是无礼之极。吴杰忠也算是一派掌门,又是一军之首,却对那秦盛颇为忌惮,只教众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董思鉴喝了一口酒,道:“我心想秦盛为人虽狂妄无礼,武功却是极好,名声也是极响,由他作盟主统帅三军,想必无人不服,这样也可消除我们内部无谓的争端。于是我便起身对秦盛道:‘秦大侠,我等集会于此,只为推翻暴政,使百姓安居乐业,秦大侠武功卓绝,享誉武林,统帅三军非秦大侠不可,我董某愿听秦大侠差遣。’

那秦盛冷笑了一声,道:‘老子哪有闲心管你们这些个破事?统统给老子滚!’这话一出来,诸人一阵骚动,连我都按捺不住了,马大雄大喝一声:‘找死!’,便已提起刀朝秦盛砍去。我心中暗叫不好:‘我马兄弟那点本事,我岂能不知?可要吃大亏了。’果然,马兄弟刚到秦盛面前,便给弹了回来,直接摔到了门口,将门口的一条长凳都压塌了,我连忙俯身察看马兄弟的伤势。不知道那秦盛使的什么手法,我那马兄弟摔得虽远,却未受半点伤。看来那秦盛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出手留了很大的余地。马大雄虽被秦盛击倒在地,我对秦盛却生了好感。”

东方矢道:“孩儿倒是想见见这个秦大侠,可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他的事迹,莫非他已经离世了?”董思鉴道:“也许吧……故事还没说完,众人见马大雄被秦盛这么弹了回来,秦盛却镇定自若地坐着,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秦盛又大喝了一声:‘还不快滚……!’这‘滚’字后面带出来的内力,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可用‘恐怖’二字来形容……所有人都受不了这雄浑的怒吼,捂着耳朵奔出客栈,我也被弄得头脑发昏,胸中发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颠簸,于是我拖着马兄弟便往外跑。那些内力修为太浅的人都是连滚带爬着出来的。”

听到此处,东方矢对秦盛心生佩服,不禁道:“三十岁年纪,便已这般内力修为,果真是百年难遇的奇侠。”董思鉴笑道:“是啊,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我醒过神回头看时,却见先帝和丞相仍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原来这新来的两个年轻人也是绝世高手啊。”

东方矢忙道:“荀叔丝毫不会武功,怎么也能受得住?”董思鉴点点头,道:“是啊,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是先帝暗中用手将内力传至丞相体内,同时自己运力抵御,这才安然无事,只是当时谁都没注意这两个年轻人。”

想到父皇和丞相都已不在,只剩下这些令人津津乐道的旧事,东方矢不禁陷入感伤。

董思鉴接着道:“秦盛看见了先帝和丞相,终于站了起来,走向他二人,同时对先帝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是什么人?’先帝示意丞相退出客栈,答道:‘在下只是投效义军的小卒。’秦盛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卒?那就更有趣了,来来来,我们来比划比划。’先帝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我们都在客栈门口看着他二人对答,心中纳闷:这个年轻是谁?秦盛听了先帝答应与之比武,顿时乐开了花,之前脸上的阴霾也烟消云散。”东方矢心道:“这秦大侠痴心于武艺,偶遇强敌竟如此高兴。”

董思鉴道:“先帝在地上捡了根木棍,就是先前被马大雄压塌长凳的一条腿,摆好架势,我们一看便知先帝分明便是以棍代剑。秦盛只是站着不动,双手下垂,面露微笑。这我们就看不懂了,到底秦盛战是不战。旁边的吴杰忠小声说了句:‘他就是这样的,不用兵刃,不摆架势。’当时我就以为秦盛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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