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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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问情-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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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悲伤的眼中满是母爱的光辉,她像是怕扰了他般轻声的说给她腹中的小生命听。“我怎么能让他来伤害你呢?我不能让他把你变得同他一般,永远生存在黑暗之中,就算我们一起到了黄泉,娘也会紧紧的抱着你,做你的光明,让你不会被黑暗吞噬,你说好不好?”
  原谅我!原谅你这个无能的娘吧!
  远远的脚步声让她伸手抹干了泪痕,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前来赴约的火凛天。
  “你来了。”雪松紧握手中的月牙刀。
  火凛天不说话,只是手一松,让雪松的血书随着风在他们两人之间如雪花放上下起舞,空气中,只有呼啸的北风声。
  “你知道我约你来是做什么的吗?”雪松冷声的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火凛天微微的点点头,仍是不说一句话。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雪松的语气有些不稳。她不该抱有任何希望,可是他的沉默竟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火凛天只是静静的摇摇头。
  大雪让雪松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不用寿也知道火凛天一定是冷冷的讪笑,用他一贯的讥消和嘲讽看着她的挣扎。
  “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雪松抓着月牙刀,一个纵身,“冷雪做霜”已出了手。这月牙刀虽不适合使剑,但需知高手多能抓技成剑、摘叶伤人,以雪松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天下四公子之一,这普通的月牙刀在她的手中比起利器也不逢多让。
  火凛天只是一个旋身下腰就躲过了雪松的攻击。
  雪松不死心,一连的使出“飘雪飞花”、“冷雪泣霜”、“月落雪山”、“风吹瑞雪”……等一连串的招式。
  她早和火凛天砌磋过武功,也知道这几招要取他的性命根本不可能,尤其她手中拿的又不是月魄剑,要伤他半分根本是难上加难。
  可是见他像是不屑的只是防守,雪松当下心中也有了气,“你为什么不出招,是不屑和我打吗?这刀虽不像月魄剑削铁如泥,可刺中了也会要人命的。”
  她加快了雪愁到法的速度,一下子那刀影像是千万片狂雪一般向火凛天狂扫而去,逼得火凛天连连退了好几步。
  雪松对火凛天的狼狈冷哼一声,“你注意了,这就是我雪愁剑法的最后一式——‘雪无穷愁’,我从突沿有使出这一式,是因为这是不死不休的招式。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个死在这一招式中的人。”
  雪松手势一变,以削转切,这月牙刀竟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活了过来,不论火凛天如何闪躲,这月牙刀总是紧紧相随,似是非见血不罢休。
  火凛天突然脚下一乱,那月牙刀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没入他的胸口,飞溅的血染红了覆着白雪的大地。
  雪松一心只想要杀了火凛天,可当她感觉到热烫的血溅上了她的脸时,她不由得发出心痛的哀鸣,那声音就像是受重伤的野兽一般的凄厉。
  她跪到了火凛天的身边,将他的头捧进了怀中,泪水奔流的速度太快,连狂风都来不及吹走,有不少就落在火凛天的脸上。
  “我真的不想的,可是你逼得我没有办法,你要伤害我们的孩子、我的家人,我真的不能再忍下去了。”
  她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胸口,那儿的血正逐渐的扩大中,“很痛吧!一定很痛的!你忍一忍,一下子就过去了,不过你不会孤单的,我会带着孩子一起陪你。我知道我救不了你,可是至少我还能陪着你,好不好?或许在黄泉之下无穷无尽的时间中,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是真的爱你,没有任何理由、任何籍口,就只是爱你。”
  “我就知道你会做这样的选择。”一直默不开口的火凛天终于出了声,可是他的声音却是白定樵!
  “你怎么……”雪松不解的睁大了眼睛,她伸手往火凛天的脸上一撕,一张人皮面具就顺势被她撕了下来,而面具后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定樵。
  “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的心是这么的美,他一定会发现的。”白定樵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即使身体上是这么痛苦,他仍对雪松温和的微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雪松几乎快发狂。她第一次杀人,杀的却是一个最无辜的人。
  “我不能让你把自己的心杀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你自己,可是他真的伤你太重,你根本听不下我的话……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雪松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除了对朋友的尊敬,她从来对他就没有任何一丝情爱,可是他却为了她做这样的事……对早已丢了心的她而言,这份请她怎么还,又怎么还得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别哭了好吗?你知道这五年多以来,我最常记得的就是你这双忧郁得化不开的眸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看到你快快乐乐的。”他再次的伸出手,可或许失去的血终于在他身上发生了作用,他试了几次仍是无法抬高。
  雪松连忙握住他的手,“我不是故意的!”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哭才做这种事,笑一个好吗?就算是为我,让我看到你是因为我而笑着好吗?”
  雪松勉强的露了一个不太成功的笑容,旋即又垮下了脸,“你的要求太难了。”
  白定樵将雪松的手拉到他的顿边,“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早放弃?不要放弃,你才能用你纯洁的心去成为他的光明,去救他,也救你和你的孩子。”
  “可是我已经没有信心了。”雪松摇摇头,她的信心早被火凛天伤得一点也不剩了。
  “我不能成为你的光、你的希望,但我希望至少我能给你一点点的勇气去面对他。他会变成这样或许真的是我的错,虽然这样的错不是我能决定的,可是,他因我而受伤是不争的事实,我想我这辈子总是对他有所亏欠,而你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白定樵像怕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等他一停下来,便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说了!我想办法救你!”
  白定樵摇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用的。”
  “我欠你的你叫我如何能还?”雪松握拳击着大地,厚厚的雪吸收了力道,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今生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有来生,你愿意把心给我吗?”他强挤出调皮的笑显得很吃力。
  “我…”雪松皱起了眉头。
  “别这样,记得吗?我希望……希望看到你快乐的样子。”他猛烈的咳嗽,连连的吸了好几口空气后才接下去说。“如果……如果这样的提议会让你有这样的表情,你就当我……从没说过……说过这样的话好了。”
  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雪松连忙拍着他的背。
  白定樵再一次捉住她的手,原本痛苦的脸换上一抹温柔的笑容。“你好美……真的好美……我希望……希望能成为……围绕在你四周的一切事物,一直……就这样为你守护……我是为你……为你而生,你也要为我……好好的活着…”
  白定樵缓缓闭上了眼睛,握着她的手也跟着松开,轻轻的落在雪地上。
  “不——”雪松拚命的摇着他的身子,“你别死!你听我说,我答应你下辈子一定把心给你,你醒来好不好?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她大声的喊着。
  雪静静的覆落在白定樵的身上,雪松说的原是他最想听的,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断魂台上人断魂,北风话凄凉。
  清亮的拍手声响起,火凛天森冷的声音出现:“好一个痴情郎!”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雪松忍不住说道。他如果早一点出现,现在或许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打断你们的情话绵绵?看来我枉做小人了。不过可惜的是我没赶得及看你用‘雪无穷愁’杀了他的那一幕,那一定很教人痛快!”火凛天仰头大笑,但在狂风中却有几分凄凉。
  心痛的雪松无力去分辨他笑声中的情绪,完全沉溺于白定樵已死的心痛中。所以,她眼中看到的是火凛天冷酷无情的讪笑。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呀!”
  “弟弟?我可没承认过他是我弟弟。”火凛天冷哼。
  雪松整个人跳了起来,“为什么我会爱上你而不是他?为什么我会以为只要我努力你就会明白这世界还是充满爱的?为什么我会以为你还有心?为什么?”
  她的话让火凛天的脸僵冷的比空气中的霜雪更冷,一股怒气往上冲至他的胸口,他一把拉过雪松,恶狠狠的瞪着满脸泪痕的她。
  “爱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没看过,我只知道什么叫做恨,我也从没要你来爱我,不是吗?再说心只会让人软弱,我要心何用?”
  雪松像是被他的话狠狠的击垮了,她重重的跃在雪地上。
  “要心何用?要心何用!要心何用?!”
  她一声喊得大过一声,一声喊得凄厉过一声,她声音中的痛苦让火凛天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的下身满是鲜血,而她却似无所觉,只是不停的喊着——
  要心何用…
  雪,下得更狂了。
  第十章
  关外最好的大夫全部齐集在火云堡中。
  几位大夫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点也没有进入这关外最神秘的堡中一窥究竟的兴奋,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能保得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他们几个人都是在睡梦中被人给抓了过来,原本对可以见到传说中最有势力也最神秘的火凛天还有一丝期待,等见过火凛天后,他们开始后悔。
  因为火凛天的狂暴比传说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坝子口的张大夫才摇头说他无能为力,就让火凛天给分成了两半。没错!就是两半,从头到脚刚好是左右各一,不多也不少。
  这下他们都知道,这堂中美得不像世间所有的女子若真就这样完了,那他们的命大概也差不多要跟着玩完了。
  只见雪松静静的躺在床上,安静苍白的一如石像。
  火凛天不敢相信的看着毫无生气的雪松,前一刻她还振振有辞的和他大吼,可这一刻,她却像是再也不会醒来似的躺着。
  “发生了什么事?”紫衣闻讯赶来,看到雪松的样子,也顾不得火凛天的可怕,冲到了床边。
  “滚开!”火凛天冷叱。
  “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火凛天沉下脸来瞪喝着紫农,手一挥,紫衣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没有人可以违抗我!”
  “我要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紫衣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爬回了火凛天的脚下。
  “你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去问大夫,他们最清楚不是吗?”
  火凛天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的大夫一眼,那森冷邪美的眸子,教所有的大夫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紫衣还想说些什么,火凛天已经像一道黑色旋风的走出了大堂。
  她只好走到雪松的身边,却发现她的眼睛是张开的,可是眼神又空洞得教人心惊。
  “小姐!小姐!我是紫衣呀!你回我个话好不好?”紫衣试着想唤醒雪松,无奈她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小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所有的大夫面面相看,到最后终于有一个看来是所有大夫中年纪最大的老人走了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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