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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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爱不放手-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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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依然挂着他的招牌笑容,似笑非笑。
  自从上星期要带她看电影被拒后,她明显地跟他保持距离。
  他才踏进店里,她就溜去帮客人添水,他靠近她,她要不蹲下来系皮鞋上的“隐形鞋带”,要不就突然发现发尾的分叉,他很担心她斜着眼紧盯自己才及肩的短发发尾,会不会扭伤了脖子。
  他感觉自己像是莫名其妙被小孩讨厌的大人,一抱,小孩就放声大哭,只能尴尬地将孩子抱还给母亲,然后,还被对方用“这个人一定心术不正”的眼光审视。
  据说,幼童纯净的心灵总能凭直觉判断大人的正邪。
  他承认,他对章纯缦的确冒出了私心,不过,还不至于叫“心术不正”吧!他十分委屈地在脑中自问自答。
  “啊!小缦,阿海就是吉他老师,你想学吉他的话先让他教你一堂,不用报名了,真有兴趣的话,以后老爹免费教你。”老爹朝他们的方向一喊,同时给了两人答案。
  “老师?!”章纯缦一副见鬼的模样。
  “学吉他?”冯子海噗笑一声,那只大手又抓住了章纯缦小小的头颅,像操控玩偶般,抓着她走向楼梯。“往这边走,上楼。”
  章纯缦双手漫天飞舞,想挥掉那只搭在她头顶的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拨,最后,那足以单手抓起一颗篮球的修长手指仍精准地落在原处。
  她终于放弃,丧气地任由冯子海抓着走,情绪却复杂得很,厘不清是喜于发现他居然在这里教吉他,在离她住处不到两百公尺的距离;还是忐忑于接下来的时间要与他独处,她那辛苦隐藏的暗恋心情,会不会一下就发现了?
  二楼,隔出数间教室。
  两人走进到一间小小的,不到五坪的教室,墙角立着两把吉他,两张面对面摆着的椅子,一支琴谱架。冯子海拿一把吉他给她,自己抱了一把坐下。
  “坐啊!”他看她用抱玩偶的姿势抱着吉他,不免觉得好笑。“好歹你也在餐厅做了一个月,没弹过吉他也该看过怎么拿吧?”
  “当然知道……”章纯缦闷闷地坐下来,她一碰上他就变成弱智,待会儿不知道要出多少糗,偏偏他又老爱捉弄她。
  她轻轻地用食指划过琴弦,原本皱着的表情突然绽放出笑靥,惊奇地看向冯子海。“阿海……有声音耶!”第一次触碰吉他,她像意外挖到宝藏,一下又一下地拨着,眼睛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声音就这样跑了出来。
  “笨蛋!”冯子海弹了下她的额头。“不然,你以为我们在演唱时的音乐是自己模拟的吗?”
  “哈、哈,对厚。”她乐得不去计较额头的微疼,先前看到他的那些羞赧也很快就消失无踪。“阿海,那现在我们要弹哪一首歌?”
  她见他从柜里抽出一本歌本,凑过去瞧里头有哪些自己熟悉的歌。
  “砰”地一声,歌本被合上,她的手指就夹在里头,虽然不痛,却也惹得她嘟起嘴。
  “先叫老师,才上课。”他好整以暇,摆明以大欺小。
  “阿海。”
  “不然,叫海哥。”他让了一步。
  “阿海。”仿彿打算跟他杠上,章纯缦偏不如他的愿,一脸倔得没得商量。
  “啧,”他拧了拧她的鼻头。“你这小鬼。”
  “小缦,不是小鬼。”她不喜欢他把她当小孩子。
  “唉……”冯子海只能叹气,现在的小孩都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吗?他拿起歌本,翻到前几页。“先教你几个基本和弦,然后,今天先学这首,以后有机会我再教你技巧变化。”
  她没听清楚他的语意,只是怪怪地看着歌名。“呃……太湖船,好……年代久远的歌。”
  他笑了。“这首只用到两个和弦,最简单,先给你一点成就感。开始上课吧!”光看她用食指拨弦,就知道这小鬼完全不会。
  一听到“上课”两个字,章纯缦就立刻端正坐好,再怎么说,她也当了十几年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虽然,在冯子海面前,她不只变得迟钝,一向乖巧的她,莫名地就变得有些任性、有些叛逆。
  章纯缦依着冯子海的示范,三根手指按到琴格上,C和弦还好,但G7却几乎让她的手腕扭曲变形。
  她苦着一张脸,偷偷比较自己和冯子海的手指长度,当然,姿势上也明显地看出什么叫优雅和笨拙。
  “怎么差这么多……”她低声嘟囔。
  冯子海倾身调整她手腕的角度,再帮她的手指施力。“要用力按,音才会准。”
  他一贴近,章纯缦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小小、静谧的空间里,感觉似乎被无限放大,充满了这四方格,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大声。
  她俏俏地藏匿此时衍生出的心悸,小心地呼吸。
  “大拇指拨一下,用这三只指头勾起这几条弦……”冯子海拉起她的右手搭放于琴身。
  他的手一握上她的,她就仿彿被雷击中,浑身僵直,心脏乱窜。她迅速抽回手,左手紧紧地将右手按在胸口。
  我真的那么讨人厌?!冯子海不明所以,只是突然十分挫折……他想不透,自己的魅力怎么在章纯缦面前完全失效?
  她慌张地站起来,将吉他靠在椅边。“我……我还是让老爹教好了……”说完,立刻转身飞奔下楼,留下还处在一团迷雾中的冯子海。
  “我像变态怪叔叔吗?”他走到窗边,对着玻璃反射映出的面容,左看右瞧,自问自答地说了句:“还真像……”
  一想到自己都是个快二十五岁的男人了,喜欢上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而且还把人家吓得落荒而逃,无论怎么看……的确就像“变态怪叔叔”。但是,楼下那个老头,年纪岂不是更大?
  “唉……”他支着下巴,长叹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搞不懂十八岁女生的心思了。
  第三章
  经过那堂短短不到三十分钟的吉他课,章纯缦小小的脑袋装满愈来愈多的矛盾。
  唉……站在服务区,她轻轻地叹口气。
  想见他却要躲着他,满得就要溢出来的喜欢却要辛苦掩饰,怕被发现。
  她多羡慕其他同事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和他说话。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么折磨的事。
  “小不点,叹什么气?”方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好笑地看她一脸哀怨。
  “唉……”章纯缦见到方媜,忍不住又长叹。方媜才大她三岁,为什么自己像别一扭的小孩子,人家看起来就是那么落落大方?
  每次看到方媜与阿海那么自然地聊天,她都很纳闷,方媜难道都不会心跳加速?
  “别唉声叹气了,等等下班带你去看阿海演唱。”她一把按住章纯缦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鸡。
  “十点下班,餐厅不都快打佯了?”章纯缦好奇地问。
  “不是餐厅——”方媜摆摆手。“高雄也就只剩桐姐开的这间民歌餐厅了,而且,阿海在这里拿吉他唱歌,整个逊掉了,我们去PUB,让你瞧瞧不一样的阿海。”
  “PUB?!听起来好危险的地方……”
  方媜瞧她犹豫,拍拍她的背。“放心,那里我熟得很,我会保护你的。”
  她只犹豫了三秒,根本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好!下班就去吗?”她想,偷偷去看一次,应该不会被阿海发现吧!
  “恩,这样正好赶上他们演唱的时间,就这么说定喽!”
  方媜走远后,章纯缦望向柜台后方的时钟,突然觉得连一刻也等待不了。
  下班时间一到,章纯缦坐上方媜的小绵羊,两人来到市立文化中心附近的一间PUB,门外有几个年轻人站着抽烟聊天,样子不是很和善,经过他们时,章纯缦小心地贴着高姚的方媜,心脏噗噗跳。
  推开厚重的木门,并没有传来想像中足以轰破耳膜的恐怖音乐。
  里头光线昏暗,霓虹灯挂在天花板上裸露出的钢条上,射出五彩缤纷的光束,人头攒动,不少穿着清凉的辣妹在小小的舞池中随意摇晃身体。
  方媜找到位置后,迳自帮章纯缦点了杯无酒精饮料,然后贴近章纯缦耳边说:“再十分钟开场。”
  章纯缦不敢明目张胆四处张望,只是小幅度地转动眼珠子,观察来往的身影,脸颊因眼里接收到的清凉画面而发烫,此时,她才明了有那么多人在夜晚活跃着,身在其中,又紧张又兴奋难耐。
  一阵骚动从进门处传来,章纯缦跟着众人的视线转头看去,愣了一下,再仔细看,发现真的是冯子海!
  他原本束起的长发,此时披散在背后,额前落下的头发盖住他三分之一的脸颊,黑色的长袖衬衫,衣领大敞,颈部缠着几条垂至胸前的皮绳,底端吊着一颗骷髅头。穿着紧身长裤,将他美好的身形衬得更修长。
  他的表情很冷,无视于身旁尖叫的女生,直直迈向舞台,身后,跟着四个男人,一样装扮得全身黑,一样面无表情。
  “酷吧!”方媜的声音突然在脑后出现,章纯缦这才记起要吸口气。
  “呼……”她捣着胸口,大口吸气,试着消化这个和平常不一样的冯子海,她无法形容,只觉魂魄都被摄了去。
  “阿海他们这个团叫‘Black Box’,从台中以南,常跑夜店的都知道,很出名,我表姐跟她朋友还经常专程从台北下来看他们的表演。”方媜说。
  章纯缦耳朵听方媜解说,目光被舞台上的冯子海,深深、深深地吸住。
  不久,一声尖锐的电吉他弦音拔高冲出音箱,划破舞池,像要直直从天花板冲破了去,现场寂静无声,五秒钟后,骚动复燃,音乐随着四拍鼓点开始变化,愈来愈急促的节拍织成狂放四射的热力,小小舞池中挤进更多人。
  章纯缦缩起脖子,虽然无法适应这吵杂的音乐,但是,视线着了魔似的黏着在舞台上嘶喊的冯子海。
  他轻敛着眉,修长的五指整个包住麦克风,扯开嗓子,音域一句比一句高亢,章纯缦憋着胸口的激动,脚尖忍不住随着音乐踩着节拍,一双手握得关节泛白。
  此时,她突然羡慕起挤在舞台前劲歌热舞的男男女女,她觉得全身血液像煮沸的开水,啵、啵滚着,无处释放,她快疯了,她也好想尖叫!
  一直到曲终,她陡然攀升到天际的情绪才稍稍缓了下来,拿过桌面上的杯子,一口气吸干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饮料。
  “打爵士鼓的那个鼓手是我男朋友,又帅又猛,对吧!”方媜又冒出一句。
  章纯缦早已耳鸣眼花,只能意会地点点头,脑子胀得无法思考。
  这样的冯子海,是她无法想像的,餐厅里的他,有着温柔,带点轻忽,此时,他幻化成邪魅的天神,睥睨天下,让她伸手不及。
  一首歌结束紧接着一首,章纯缦没有喘息时间,衍生而出的激情让她近似贪婪地掳掠他一举手一投足的影像。
  忽地,她眼角瞥见原本挤满人影的舞池渐渐疏散,退至边缘,绕成一个中空的圆。
  慢慢的,正中心出现一位长发高挑的女孩,穿着贴身的小背心和超短短裤,随着音乐,扭腰摆臀,一头长发在热舞中飞扬,妖娆媚惑。
  “阿海!阿海!阿海!”突然,人群开始齐声鼓动,合鸣的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急促。
  “怎么了?”章纯缦不知发生什么事,着急地转头问方媜。
  只见方媜吊着眼珠子,不屑地说:“又来了,真受不了。”
  她抓住方媜的手。“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家一直叫阿海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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