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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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闯江湖-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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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诗涵不敢再往下想,身子一掠的来到床边,抓起枕头一瞧——果然不错!枕下的一包金银已不翼而飞,但却多出一张纸,字迹龙飞凤舞的。
  大慈大悲的姑娘妆次:
  在下因手头不便,故暂且借姑娘的银子一用,来日定当加倍奉还。大恩大德,感激之至。
  知名不具
  “不!不可能的啊!”黄诗涵晃了晃脑袋,整个人如坠五里雾中,完全摸不着边际。
  适才她虽然在洗澡,但耳聪目明的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二十丈内有宵小闯入,莫非来人的武功高强,远在她之上?还是……
  黄诗涵不想浪费自己的脑力,因为失去了盘缠,等于失去一切。没有银子,以后寸步难行,总不能叫她流落街头,那还谈什么行侠仗义,除强济弱呢?
  唯今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找出那个贼子,追回失去的银子,好好的教训他一番。可是那个知名不具的贼人又是谁呢?
  “知名不具?知名不具……”黄诗涵沉思着,很快的让她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人渣。
  她脸上的表情从茫然霎时转换成一抹冷笑,“八成就是他!”喃喃自语时,她又将那个包袱挂在床下的一个柱脚上。
  好在那个包袱并未遗失。那个贼人显然是个老行家,居然分辨得出包袱里没有摆放银两,但也就是因为这样,那把白发老婆婆传给她的“伏魔剑”才没有被对方偷走,否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真是气死我了!”黄诗涵气得脸色倏变,随即打开窗户,身一掠,如一缕轻烟般的飘出屋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大通赌坊内人声沸腾,万头钻动,好不热闹。
  定晴望去,只见赌坊内的右边,有一张十二人座的大圆桌,旁边围立了一大群人,但真正坐在桌上赌的却只有一个人——阿浪。
  这张圆桌是大通赌坊准备用来与出手阔绰的客人豪赌的,倘若下注没十两八两的话,那还不能坐下去,只有一旁观看的份。
  “西八乐兄,你怎么啦?”阿浪凝视着站立在桌子另一面的老者,神采飞扬,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现在的模样,与适才在开封大酒楼没银子付帐时有如天壤之别,却见他面前有一叠高高鼓起的银票及堆得像小山似的银元宝,看状况他今晚的手气不错,肯定赢了不少。
  老者的脸色惨白,双手捧着宝缸——大碗公——浑身上下有如发疟疾似的颤抖不停。“阿……浪公子,老朽……”
  阿浪笑了笑,故作不解的说:“好歹你也得把宝缸放下,我才好下注,否则这场赌局如何继续下去?”
  “阿浪公子,你今天已经赢了不少……”老者摆出一张苦瓜脸,“真的已经赢了不少,不如就此罢手——”
  “嘿嘿,你说得倒好听!”阿浪摆出一张臭脸,“你为什么不想想昨天那种场面,你赢走我所有的家当,害得我今天连吃饭钱也付不出,还欠了慕容俊一份人情债。”
  老者的脸色更见苦涩,“阿浪公子,老朽也是糊口饭吃——”
  阿浪打断他的话,“那好!你去找你们掌柜的出来,我跟他对赌,他若输了,那总没话可说了吧!”
  第4章(2)
  老者尚不及答话,门后的珠帘叮咚响起,一名矮胖的中年人已走了出来。“浪老弟果真不简单,才不过一天的光景就光临敝店翻本。”
  阿浪皮笑肉不笑的说:“从什么地方失去的就从什么地方捞回来,大伙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好!好极了!”矮胖中年人哈哈一笑。“爽快!爽快!那么浪兄准备怎么赌呢?”
  “就一把定输赢——我全下!”阿浪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把桌面上的银票往前一推,仿佛桌上的东西只是一些石头烂纸。
  矮胖中年人脸上的肌肉略抽搐了一两下,接着点头道:“好,敝店接受浪兄这一注——请!”话落,他双手捧起宝缸,一晃、二摇,足足摇晃了十七、八下,这才将宝缸放了下桌。
  凡在江湖上走动的人,有哪个不知道矮胖中年人其实就是声名远播的赌王——余胖子。据说他赌了近三十年,从未有过失手的纪录。因此,这会儿他亲自下场押阵后,大伙立刻全围了上来;赌不起的人,能亲眼目睹余胖子高超的赌技,这岂非千金也难得买到的机缘。
  阿浪仍是神态自若地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一抹谁也无法揣测的邪笑。“我买大。”
  “大?”余胖子神色不变,“浪兄确定买大,不反悔?”
  阿浪摇摇头,“我做事一向干脆,而且绝不后悔。”
  “好!”余胖子朗喝一声,慢慢地将右手伸去碗盖处,轻轻一掀,抓起碗盖。
  只见三颗骰子四平八稳的躺在碗底——三个六,十八点,大;只见余胖子神色猛然大变,倏地铁青。
  “不!不可能的……”余胖子双眼球暴凸出,张瞪在那三颗骰子上,似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适才他在抓碗盖的同时,已将内力一吐一收,让碗内的三个骰子翻转一个面,成为三个一,可是这会儿怎会变成这种结果,他百思不得其解。
  光瞧余胖子这种体格也能明了他的内功已达怎样的境界——莫非眼前这个名叫阿浪的年轻人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
  刚才他在伸手去抓碗盖的同时,阿浪曾将桌上的那堆银两又往前一推,难道他就是在那一瞬间动的手脚?
  余胖子正当沉思之际,阿浪已嘿嘿讪笑,“真是不好意思,承让了……”他仍是神色不变的坐在那里。“不知贵宝号还有没有更好的庄家,我今天晚上还没赌过瘾呢!”
  虽然他笑嘻嘻地说出这番话,但实际上却尖酸刻薄到了极点。连坐镇指挥大通赌坊的余胖子都输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赢得过他?
  然而,一件令人无法置信的事情突然发生,因为他身后传来一名年轻女子的娇叱声:“我来陪你赌!”
  阿浪转头一望,“你……”他不仅神色大变,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黄诗涵。从他面前那堆银两中,她轻易地发现那片黄澄澄的金叶子。金叶子没长翅膀,所以不可能自己飞到大通赌坊;真实的答案在这一刻已然揭晓了。
  黄诗涵不待他把话说完,右手倏然闪电般一伸,伸向他的右手腕,笑着说:“怎么?我不能陪你赌?”
  阿浪的脸上虽然在笑,但任何人皆可瞧得出他的笑容十分勉强。“咱们夫妻俩的有什么好赌,这不是教旁人看笑话吗?”说话间,他咧嘴朝大伙眨了眨眼,表情十分邪气。
  黄诗涵适才出手已扣住他的手腕脉门,虽然不怕他跑掉,可是却怕他乱说话。她当下暗吸一口气,使出蚊声密传的绝活说:“你若不想让旁人见了笑话,那就乖乖的跟我出去!”
  阿浪轻叹一口气,点点头,“好,我跟你走。”他随即站起身,朗声地说:“余老大……这些银票、银两你暂且帮我保管,待下回我若有经过开封时再取回。”说着,他随手抓起几锭银元宝、金叶子以及一叠银票。“现在我们夫妻俩有话要谈,告辞了!”
  只要是在江湖中走动的人皆知,阿浪此人做事、说话完全不按常理。大伙只觉得是黄诗涵的出现,中断了这场赌局;全然不明白他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诗涵此时是一肚子火,可是又不想在这种场所发飙,因此这会儿紧紧的跟在阿浪身后,脸色很不好看。
  反观阿浪倒是出奇的镇定,脸上带着一抹奇特的笑容——这种场面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阿浪在前行走,黄诗涵在他身后约三步远的紧跟随着,直到他二人来到大街上一个卖牛杂汤的小贩旁时,情况忽然有了改变。
  当阿浪走近那个小贩时,从他的衣裳内突然掉出一把碎银;碎银落地的声响立时吸引在一旁喝牛杂汤的人之高度关切。
  “大家快来捡银子啊!”阿浪叫了一声,众人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登时如蝗虫似的拥来。
  阿浪见机不可失,随即跨过一张板凳,有如丧家之犬地朝近郊疾飞而去。
  这时,只见黄诗涵忽然冷笑一声,“好一个贼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去哪里!”她足尖倏地一点,顾不得在这些人面前施展惊世骇俗的绝世轻功,整个人如一只展翅的大鹏鸟般的越过众人的头顶,然后朝阿浪逃窜的方向紧紧跟随而去。
  无数多的屋顶、树头在黄诗涵的脚下轻踩而过。约莫半刻钟的光景,阿浪的背影已清晰地印入眼帘。
  两人相距约十丈,相同的距离持续已有好一阵子;直到眼前已完全不见房舍时,黄诗涵才猛吸一口真气,娇躯如箭般向前射去。
  眨眼间,彼此的距离已不及五丈。黄诗涵心想只要再加把劲,不愁那个贼子不手到擒来,当下将内力发挥至极限,如影随形般朝阿浪的背影掠去。
  阿浪的轻功造诣似也不差,一阵风驰电掣后,如炊烟似的飘向左边的树林,动作之迅疾,丝毫也没有停顿。
  黄诗涵并没有忘记白发老太婆再三告诫“穷寇莫追,逢林莫入”这段话,只是自她下得太行山以来,从不曾遭遇这种情事,加上她身上半分银子也没有,如果不把银子要回来,她今后怎么过生活?
  因此,她几乎连考虑一下都没有,便轻叱一声:“站住!”点足之间,她已进入那片不知名的树林。
  林内枝叶茂盛,遮挡住星月,伸手难见五指。
  黄诗涵冷笑一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你出来!”她凝神屏息,暗暗打探四周的动静;可惜林内漆黑如墨,那贼子仍躲在暗处,因此不闻任何声息。
  “我知道你就在这片树林里,快出来!”黄诗涵气贯丹田,朗声说道。
  她凌厉地朝四周扫了一眼,忽然怒喝一声,左掌出,人也同时往左边的树丛里扑去。
  “天啊!你好凶啊!”人随声现,却见阿浪倏地站起身,右掌轻轻一挥,砰的一声,身不由己的退了小半步。
  黄诗涵虽未被他的掌力所伤,但也被他的反应与掌力吓了一跳。这贼子好高强的内力!她当下暗提八成功力,蓄势待发。
  阿浪似是被她的掌力震得气血翻腾,这会儿脸色苍白,满脸苦相。
  “你不仅凶,武功好像也不弱。”阿浪溜了她一眼,似在喃喃自语。“看来我今夜难以脱身啦……姑娘,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想陪我赌一赌吗?干嘛——”
  “你住口!”黄诗涵怒叱一声,“你我素无瓜葛,是你先无故偷走我的银子,我绝饶你不得。”
  阿浪轻叹一声,“每个人都说朋友有通财之义。我只是暂时借你的银子一用,又不是不还你,你也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啊!”
  话声甫落,他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银元宝、一片金叶子,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岂料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他的嘴角边忽然流出一道鲜血,“我还你就是了。”接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瞧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黄诗涵不忍之心油然而生。毕竟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贼子,适才自己下手实在太重了些,万一因此而令他断送性命,那么自己的杀孽是否加重了呢?
  如今她已是剑后的传人,她不想延续昔日剑后闯荡江湖时的行事方式。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是不是会更令人称颂呢?
  唉,算了!何必跟一个下五门的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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