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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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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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这些日子以来,府喜还住得习惯吗?”
  她直点头,“非常习惯,大家都对我很好。”
  “有什么不仅的地方可以讲教司马总管,他会教你的。”
  “嗯。”她欢然点头。
  钟离夜啾着她,有些纳闯,“菱花,时常有人误认你是女子吗?”
  她一愣,“还好,我的模样并不美呀!”
  他露齿一笑,略过这个话题不谈。“你还记得自己是哪裹人吗?”
  她小心谨慎地回答,“太原。”
  “太原?”他有些讶然,“数个月前,我才到过太原,原来你之前是北汉国人。”
  “现在我也是大宋子民了。多亏了将军带领兵马攻下太原,我们太原城的老百姓才得以过安定的生活。”她充满无限感激之情地道。
  “兵者,不祥之物也。”钟离夜淡淡地道,彷佛有无限感慨。“就算大宋兵马乃王者之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是一路征战下来不免哀鸿遍野……乱世呀乱世,人命如草芥。”
  菱花惊异地看着他,轻轻地道:“先父也是这么说的,他总是说乱世人不如太平狗,这世道乱成这样,无论是谁成王成寇,苦的还是老百姓。”
  “没错,唯一能寄望的就是争战过后,天下能真正出现一位圣明天子。这样百姓们也就真正能过所谓的太平日子了。”他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慨然地道。
  她尊敬崇拜地看着他,“大宋就是了,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皇上是谁,生得怎番模样,可是我一路上都听人说大宋朝很好,兵强马壮、民间丰足的,后来到了京师之后,又看到了京师繁荣安定的景象。而且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我真的好高兴,我相信太平盛世就快来临了。”而这一切有一半的因素都要归功于他。
  “但愿如此。”他又倒了一杯,不过却是放在嘴遗慢慢啜饮着。
  “将军,你有心事吗?”她轻轻地问。
  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心事?人人皆有心事。我自是不例外。”
  “是朝廷发生什么事了吗?”菱花敏感地问。
  他锐利、警觉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道:“你为什么会么想?可知妄言谈论朝廷是要治罪的。”
  她急急地解释,“我不是……我只是看将军彷佛有心事,所以……”
  钟离夜倏然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我知道。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吁,自古历史如名镶,监古可以知今,有些事情……恐怕也不是一相情愿就可以的了。”
  当今皇上并不是那种决然大度。可以同患难,也能够同甘苦的宽慈之人。
  他之所以征战干里、身先士卒,除了尽忠的义气之外,为的还是让天下早日靖平,百姓们也免再受战乱之苦。
  看着吧,至多两年,整个中原都会是大宋朝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他们这些“功臣也该引退了。
  功高雳主,自古皆然,他早已铺好了未来的路。
  今日早朝后,皇上就与他恳谈了许久,针对征东的陆元帅提出了几点的不满之处。
  陆元帅不过是小小地失利了一场战,就被皇上视作瘸腿老马……这样的君主又怎能不教人心寒?
  虽然这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中,但是眼见事实成员,他还是不免喟叹再三。
  他甩了甩头。突然举起酒杯来满满地斟上T一杯塞入她手裹,自己则是拎起了九转壶,清扬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乾!”
  菱花傻傻地看着他就着细是的壶嘴喝着酒,陡然一股豪情湍飞而起,“好,乾!”
  她也跟着一口吞下了那杯陈绍,可是初初入喉的温暖甘醇在滑落喉道时瞬间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轰地一声在她胃姜烧灼了起来。
  她急急忙忙地呛咳起来,小脸都涨红了,“咳咳……咳咳咳……好辣……”
  钟离夜被她逗笑了,连忙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背。“没想你真的乾杯呀?”
  她咳得眼泪都构出来,鼻头红了,睑蛋也烫了,又好笑又窘然地道:“咳……我实在太不济事了……咳咳……”
  “没事吧?”他的大掌再拍了把她的背。
  菱花差点被他拍得一头栽倒,她边感激边苦笑地道:“咳……谢……谢谢将军,我好很多了,不咳了。”
  钟离夜这才收回手,大笑着再喝T一口酒,“好久没笑得道么开心了,真好。”
  “将军,您应该多笑笑才是。我爹常跟我说,就算日子再难熬,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宁可谗自己笑死也不让自己哭死。”她微笑。
  他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笑了,“你说得没错。啊,我猜得也没错……当真下雪了。
  菱花讶然地别过头望向亨外。真的呢!亭子外的天空又轻轻地飘落着片片雪花。
  小小的雪花就像天上撒下来的棉絮一样,点缀得隆冬的景色更加银白美丽。
  “真的下雪了!”她小嘴微张,看雪看愣了。钟雕夜噙着淡淡笑意,也专注地赏起雪来。
  一时之间,小小的亭子裹也飘满了一种特别的宁馨悠然感觉,暖暖地、舒服地包围住他们俩。
  在这一刹那间,菱花觉得自己好幸福……
  第五章
  热闹温暖的年节欢猷喜喜地来临,整个将军府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天上的大雪都好像被这一股欢然的年节气氛给消融了,打初一的早上开始,就连续好一阵子的好天气。
  年节过去就是正月十五,家家户户又是热闹着要过节。
  不说别的,京师几处的大广场就赶搭着各色花园锦簇的台于,有花灯、有牡丹灯,还有各色各样的龙凤虎狮灯,好看得不得了。
  自正月十五开始,一连七天都是灿灿然的灯会,各家小摊子都己专好位置,只等待炫目夜晚的到来。
  菱花也好想去看灯会,但她从早到晚都要随侍在钟离夜的身侧。根本无暇抽身。
  她心里也偷偷地奢望过,或许哪一天将军会带着她畅游美丽璀璨的灯会。和她畅然地谈天,就像那一天赏雪的午后一样。
  又如果她能够恢复女身,然后陪将军去看灯会,那不知该有多好。
  只要一次就好,哪怕事后要她坠入万丈深渊万受惩罚,她也愿意……
  每当这念头一冒出时,她都是猛然摇头甩去这样大胆不该的遐思,可是压抑归压抑,当她凝视着钟离夜深邃的眼眸、宽阔的肩膀时,这样的思想依旧会偷偷挣开了蔡锢,流窜在她每一根神经、每一寸感觉里。
  有时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当她看着题离夜和娇美的韵容相偕散步时,所有的自卑感和卑微就统统跑了出来。一次又一次地谴责着她的放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有这样的奢望想法,这是不对,也是不应该的,司马总管不是早就告诉过她了吗?
  然而致命的诱惑总是降临得如此快,就在十五日那一天午后,钟离夜微服出去了,不需要菱花跟着,所以她才鸾忙皖衣间的马大婶拿洗熨好的衣裳到韵容住的掬缯阁去。
  本来这是丫鸶、侍友们的活。可是大伙都忙着,而且菱花素来手脚伶俐,年纪又小,趁着表小姐到碧云寺上香的当,悄悄地送了衣裳就走,应该也是不妨事的。
  只要不给表小姐和她的侍女知道就行了,否则又会有一顿教训可领受的了。马大婶认真地忖着。
  于是菱花就捧着一大叠美丽的衣裳往掬绣闻走去,临行前马大婶遗细细叮嘱道:“记住,衣裳放在表小姐屋墓的梳妆台上就可以了,自然会有侍友们收着。”
  “我明白了,马大婶,您放心。”
  菱花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古典的掬缯阁裹时,她忍不住地环视起这个好美、好美的寝室。
  果然是闺阁干金住的房间,收拾摆设得柔雅有致,尤其那张雕凤镂花的红眠床,那柔软闪着亮面的牡丹缎被,还有那古琴、那瓶子水仙,幽幽然、诗情画意得就像梦裹的仙境。
  这是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美好事物,可统统在表小姐的生活娄聚集了。
  一样是女孩家,反观她自己。她顿时觉得自己好卑贱、好渺小,和表小姐一比,她就像表小姐绣花鞋底下的尘土一般,凄怅得令她自惭形秽。
  她轻轻地将一大叠丝质续罗料子的衣裳放在梳妆台上,小手想离开那叠宁馨美丽的衣裳,可是丝滑般的触感今她的手指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陡然一个惊骇的念头冲入她的心底,她的小手握拳掐住了手心。
  可以吗?可以吗?
  老天,她只想穿一次看看,只要一次就好了:尝尝身为人人呵护在手掌心的姑娘的滋味,尝尝被将军怜爱恩宠着的滋味;她不敢奢望什么,她只奢求穿上一次柔若云彩的好衣裳,让她乾枯的生命墓充满一次甜美的梦境成真。
  只要一次就好了,在这一刹那间可以幻想着美梦成真,幻想着她也能拥有某个人的爱,被某个人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上,块在温暖坚实的楼抱卖……
  表小姐到碧云寺去了。要到黄昏才会回来,她只要偷偷地借穿一下,在钢镜中好好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后,她就立刻把衣裳换下来,然后折叠回去。
  老天爷,她也是个女孩子呀,就请满足她一次奢侈的心愿呵……
  菱花心跳如擂鼓,带着深深的罪恶感关好了门,心想一时半刻应该不会有人进来的。
  她轻轻地来到了铜镰前,件件地褪下了厚重笨拙的男装,并且将之折好放在桌脚明。
  她把胸前缠着的布松开了,抛在一旁,然后打散了黑发,及肩后长度的乌溜发丝轻柔地飘逸着,她一时之间也不能穿上肚兜,直接伸手轻拿起  件绣着朵朵粉红梅花的雪白衣衫,缓缓地覆上了身子。
  云一般的触感熨贴着她雪白细致的酥胸,惹得她一阵低低浅笑,然后再拿了缎白色的腰带束住了缦纤柳腰,把套在外边的白狐毛坎肩穿上。
  菱花凝神一看。竟被镜中的人给惊呆了。
  这是她吗?她竟不能认了!
  镜里的女子柳眉不染自翠,唇不点而红,细致的险蛋漾着一抹梦幻,淡淡的嫣红色晕染在颊遗。修长纤弱的身子裹着一龚如明月、如轻梅的淡雅衣裳,罩着雪白的狐毛坎肩,她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这不是她原来的面貌,却比原来的她美上了千百倍,都是这美丽的衣裳所制造出来的效果。
  她读叹着、惊异着,一时竟无话。
  就在她心神荡漾、震撼间,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鸶然在门外响起。
  “韵容。你在吗?”
  菱花大大一惊,小脚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惶失措地看着房门方向。
  糟了!
  怎么办?怎么办?莫非这正是老天给她的责罚,惩罚她不自量力,丑鸭也想仿效天
  鹅?
  她正急着,不知该先换下这身衣裳,还是先躲起来,一时急了个团团转。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钟雕夜脚步稳健地踏了进来。
  “韵容,你……”他倏然呆住了,一时移不开视线,“你是谁?”
  知道钟离夜并没有认出她,菱花大大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又隧即被揪得紧紧的。还没过关,事情还没完哪!
  她眨了眨眼,绞尽脑汁不知该如何是好。要开口吗?可是她伯一开口他就听出分明来,后果就大大严重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摇摇头,颤抖着手比了比自己的小嘴,然后摆了摆手。
  钟离夜鸶艳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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