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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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地带-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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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老板。”飞仔脱下自己的外套压贴在亚治的伤口上,然后示意时瑞洁接手按住止血。
  十分钟后,亚治在医院急诊室做过紧急处理之后又转送进手术室;但是——
  外科医生滕青云不在!
  不!不是不在,只是他气得不想太早来,这是他对意外受伤的好朋友惯有的惩罚,原因是——
  每个人都当他是华伦吗?一个个受伤全往他这里送!
  当然,这些话要从寡言的他口中说出,有先天上的困难,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故意姗姗来迟的真正原因。
  于是乎,时瑞洁在手术室外只能焦急地来回踏步,她知道那样的流血量顶多是事后虚弱一点,得花较长的时间休养而已;但是看着他脸色益加苍白、血渍漫染成一大片的鲜红,她愈看愈心惊。
  终于,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医生专有的纯白色长袍飘逸而现,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慢慢朝她走来,没有马上进手术室,反倒先停在地面前。
  “你!”滕青云指着她。“是谁?”
  “先不管这个。”她拉下他指着她真尖的手指。“我问你,你是庸医还是名医?”是庸医她怎么敢让亚治在这里接受治疗,哪有医生听见有枪伤的急诊病人,还这么慢才来的?而且还有空停在这里问她话。
  这个问题让滕青云皱了眉头,但还是回答:“名医。”
  她不由分说地立刻将他往手术室大门推。“是名医就立刻给我进去救他,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妈的!不能因为是名医就故意慢吞吞啊!
  滕青云一语不发地任由眼前这个像男又似女的家伙推他走进手术室,他不是哑口无言,只是算算飞仔和他联络的时间到现在,大概亚治得吊上一包血袋补足流失的血量,这样的教训应该是够了。
  等手术结束后,回头他再找这个冒失鬼算帐。
  急症室外的时瑞洁在看见滕青云进了手术室之后,心才安了下来。明知道肩上的枪伤死不了人,但她还是担心,不过既然亚治指名由那个医生诊治应该是信任他的能力才是,所以没什么好担心了。
  于是,她决定离开,只要她在他身边的一天他就会出事,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她不认为亚治复元后对他们的关系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她一直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这些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所以,想了又想,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安全!她安全,他也安全,至少他不会再因为她而受伤、因为担心她而气急败坏。
  趁现在对他的眷恋还没有很深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吧!否则到时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就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因此,离开医院的脚步不曾停过,只是俊逸的脸上滑过两行清泪,女人的柔弱此时再也隐藏不住,不管她外表再怎么坚强内心到底还是个女人。
  情愫一经触动,再也克制不住泛滥的情潮。
  第九章
  “时瑞洁!你现在回来做什么?”时瑞祥险些从舒适的沙发上弹跳起来。
  “我承认我能力低下,没法子找回‘血之杀戮’,所以回来了。”时瑞洁当天下午从台湾飞回香港,到家时已是傍晚。“抱歉,那颗石头就交给你去找了。姑娘我—
  Give  Up。“
  “妈的!你愈来愈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不是叫你一定要找到它吗?”
  “就真的找不到嘛i”她一心只想快点回来,甚至连什么随身行李也没心情整理便全丢在宇文律那里。“找不到又怎么样!你要揍我吗?来啊!我怕你啊!”
  “你——”时瑞祥按下火气,这个妹子怪怪的,平常和他说话总是一脸无精打采爱理不理的,就算他被她惹毛发火,她仍是懒得理他,怎么从台湾回来就变了。“你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还有脸问她怎么回事!“全都是你!说,亚治就是台湾黑市地下拍卖台负责人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她赌他一定知道。
  “你真的混进去了?了不起!老哥以你为荣。”
  “荣你个大头鬼!妈的!你不会叫他直接帮你找,偏偏要叫我到台湾去,害我……”修地煞住口,她要是将所有事说了出来,还能做人吗?
  “害你怎样?”奇怪了,她为什么突然脸红?“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难道—你把亚治吃了?”不会吧!“他是我的好友,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毒手!”
  “时瑞祥——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看!”自己的妹妹不紧张,却担心别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看她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也不敢轻忽。“告诉我,是不是亚治欺负你了?”那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会欺负人?他可不太相信。“你是不是搞错了。”
  “啊——啊——”大声尖叫了好一会儿,时瑞洁才放松下来,看到自己的老哥脸色白得差点口吐白沫,她总算甘心了一点。
  “你叫什么?”该死,她一定是故意的。“我的耳朵快聋了,你知不知道?”
  “聋了最好。”最好也瞎了算了,反正留那双眼睛也看不清楚他那个好朋友是什么德行。
  “总之‘血之杀戮’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怎办。”
  “可以。”她这么反常一定有原因,这事他会找亚治问个清楚;至于“血之杀戮”——他得等她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告诉她有关“血之杀戮”的事。“我本来以为你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现在你既然提早回来,我要你替我再做一件事。”
  “不要,你休想!”为了帮他找回“血之杀戮”,她已经搞得这么惨了,若再帮他一件事——不用亚治来逮她,把她吃个尸骨无存,她已经先被她老哥给害死了!
  “你一定要照做!”妈的,她这忤逆兄长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半个月内不准你到公司一步……
  “为什——”
  他打断她的话:“还有,也不准你在香港街头露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哪一次我害过你的?”
  “每一次。”她诚实地答道,让时瑞祥找不到台阶下,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他妹子会说得那么干脆,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
  “既然这样,再被我害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白痴得让你再害一次。”他笨她可不笨!拍开他的手,她站起身,不想跟他扯下去。“我累了,让我休息可以吗?”
  从台湾飞回香港,时间虽然短,但是因为之前所受的一连串惊吓已耗去她大半的精力,不累才怪!
  时瑞祥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目送她上楼,向来精力旺盛的她头一回用这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说话,明知道她在台湾一定有事情发生,不过既然她不说就表示她能自己解决。
  身为兄长的他不是不帮她,只是希望她有困难的时候能主动提出来,不要老是用一身的牛脾气去和别人硬碰硬,那只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她在台湾究竞发生了什么事,竞会让她有这么大的转变?他实在很好奇,而这关键……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在“那家伙”身上。
  “不行!”滕青云没有一丝转圜余地,一口便回绝亚治的要求。
  “我必须去追回她。”在手术室时,迷迷糊糊中亚治只担心一件事——她会不会乘机逃走?结果呢?果然被他料中!真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的神机妙算,还是该怪那丫头的脑筋单纯容易猜。
  总之,结果正如他所想,她跑了。
  “你没有替我留住她,所以没有资格阻止我去找她。”他不想和曾经出生人死的伙伴吵架,目前的他也没那个力气去吵;但是如果他再不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香港去找她回来,他怕以她那冲动的性子,一耍起脾气来会什么都不顾地往世界随便一个角落飞去,到时候只怕更难找。
  他并不是担心找不到她,而是忧心她会把自己打回原形。他们的相识一开始就不寻常,隐约可以感觉得到彼此对对方的影响,但是两个人都有志一向地选择回避。他是因为抛不开过去,她则是因为迟钝浑然无觉,总之他得庆幸她敢冒着生命危险混进拍卖会。有胆子和真实的他面对面并不时挑衅;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才往前进了一步,让她能正视彼此之间的感情时,他却偏偏给了她逃走的机会。这一逃八成又让她大呼万岁,不用被他们之间的情感弄得头昏脑胀、神经错乱;他可以想见她现在在香港舒舒服服呼呼大睡的样子。
  “青云,她对我很重要。”他知道若没有育云的同意而擅自离开医院,依他的个性不论他跑到哪里,他都会死命追上并且把他抓回来强制住院。他这个死硬的气魄他已经看别人领教过好几次,也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我需要你的同意,我要出院。”
  这点枪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行。”虽然他的康复情况良好,但不代表伤口已经好了。况且他才刚输完血,照理说受枪伤又失血过多的人在手术后会昏睡的,怎么能那么快走?而他竟一心惦念着那个自己刚才才知道是女人的时瑞洁。
  “我必须追回她。”他重述他唯一想做的事。“如果你想我以后活得像我自己,你必须让我去找她。”没有她在身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控制自己本性的流露。她是他的性格控制钮。“我不想再回到以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一点也不平静的生活,我需要她来控制我的喜怒哀乐,需要她当我的良心。”他试着剖析自己,希望青云能明白他没有她真的不行。
  滕青云静静看着他,十几年的老朋友了,现在才看见他真正的面孔,过去刻意的友善和温文让他一直对他很羡慕,但是现在——一个新的亚治在他面前,坦白、直率,不再让眼底的邪气藏匿在斯文的糖衣之下。老实说,虽然还不知道他真正会表现出的性格是什么,但是他有预感自己会比以前更接受他,所以……能不让他去吗?
  “明天。”终于,滕青云开了口:“第一班飞机。”
  “瑞洁在哪里?”
  这是时瑞祥打开大门,便直接迎上的一句话。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来。
  请亚治入内,命令佣人准备茶点后,两个男人各坐沙发一方,时瑞祥笑眼看他。“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亚治?”
  “你心知肚明。”轻按了按左肩,疼痛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看来止痛剂的药效快过了。“我没有太多时间,告诉我,瑞洁在哪里?”
  时瑞祥比比楼上。
  “不过在你上去之前,告诉我。你找瑞洁做什么?”要比强势、比气魄,他时瑞样与他势均力敌。
  温文的笑在他正式面对自己后首次浮现,不同于以往的是,时瑞样感到他笑容背后藏着深沉的稳健,以前总觉得他不安定的地方突然间全安稳地落了地。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他有感而发。“那张面具恐怕再也用不着了吧!”
  “是的。”他老实回答。“拜你妹妹所赐。”
  “她可真是造孽。”时瑞样笑笑说道,眼底写的是对自己老妹的佩服:“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缺点倒成了让你卸下面具的契机。”他阅人无数,当年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黑市拍卖会上,他立刻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有着双面难以驾驭的性格,再一次见面是两人都卸下面具的时候,那时的感觉更加强烈,他不清楚原因,但知道他因此而深深困扰;原本只是想将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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