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笔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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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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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更夫、车夫、厨娘大声答应,散了开,把宅院包围了。可能是为了避人耳目,邓县尉修建的宅院并不算大,所以这几十个人勉强可以相隔数十步一个这样把宅院围起来。

    跟在萧家鼎身上的,只有一个捕快。另外一个已经跑去叫人去了。

    萧家鼎迈步往里走,邓县尉故作镇静,迎了上来,道:“哎呀萧执衣你来得正好,这两个泼皮女尼堵住我的门不让进出,还打伤了我的仆从。”

    萧家鼎一眼便看见院子里满满的都是马车,车上放着一口口的箱子,从马低垂着头不停喷着响鼻便知道,这知道这马车上的箱子里的东西肯定非常的沉重,应该就是铜钱之类的。

    萧家鼎笑了笑,道:“邓县尉,你院子里这么多的马车,这是要去哪里啊?准备搬家吗?”

    邓县尉一时想不到如何应对,有些慌乱道:“是啊……,嘿嘿,啊,不是……”

    “是不是搬家都不知道?而且,深更半夜的搬家,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是不是藏着花姑娘啊?哈哈哈。”

    邓县尉忙道:“萧执衣说笑了,萧执衣来,有甚么事情吗?”

    “没事!”萧家鼎自然也是在拖延时间,等着监察御史和康县令他们赶来,虽然遇到这样的紧急事,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可是一身的酒气却没有消除,他打了一酒嗝,道:“我请衙门的兄弟姐妹一起去吃饭喝酒,把我自己倒喝醉了,路过了这里,听到吵吵,所以过来看看。我跟你说,邓县尉,今天我们去的那家酒楼,味道真的没有说的,好吃的很……”

    萧家鼎嘴巴不停地滔滔不觉说着在酒楼吃饭的事情,根本不让邓县尉插嘴。邓县尉更是焦急,几次想插话,但是都没成功,好不容易等萧家鼎打了一个酒嗝,这才赶紧道:“对不起,萧执衣,天太晚了,你先回去,明天咱们再慢慢聊!——你们赶紧的过来搀扶执衣回衙门啊。”邓县尉对那个愣在后面的皂隶道。

    那皂隶是花了很大的一笔钱行贿邓县尉才进了衙门当皂隶的,为此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到现在还没有还清。所以非常的痛恨他的贪婪。此刻听说要抓捕贪赃枉法的邓县尉,非常的激动,忍不住怒喝道:“我们是来拿你的!你还不跪下!”

    邓县尉一听,大惊失sè,转身就跑,却被那皂隶拔出刀子追上去拦住了。又赶紧转身朝另外一个地方跑,眼前一花,面前多个一个人,差点撞在一起,正是萧家鼎!

    萧家鼎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笑嘻嘻道:“邓县尉,想去哪里啊?”

    “你,你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院子里这一箱箱的钱财!没听说你有甚么有钱的亲戚啊,说说看,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

    邓县尉奋力想挣脱萧家鼎的掌控,可是根本挣脱不了,他大声叫道:“快救我,把我救出去,重重有赏!”

    那些仆从立即挥舞着手里的兵刃要往上冲,慧仪和慧释抢上前,这下子是施展真功夫了,三拳两脚,便把这些人打翻在地,痛苦地**着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

    萧家鼎虽然知道峨嵋派的武功应该是不错的,灭绝师太的前辈嘛,可是不知道竟然这样厉害,赤手空拳两个打十多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由惊叹:“好工夫!太好了!早知道这样,老子也不用费口水跟他蘑菇了。”

    慧仪莞尔一笑:“他们已经不能伤你,我们先走了!你们的人已经来了。”

    说罢,两人飘然出门走了。

    随即便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却是戴捕头带着几个捕快赶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看见萧家鼎,问:“怎么回事啊?萧执衣。”

    萧家鼎走到箱子前,连续打开好几口箱子,里面果然满满的都是串好的铜钱,这才回身对戴捕头道:“邓全盛贪赃枉法,院子里这些一箱箱的钱便是证据!康县令已经下令将他缉捕,送交监察御史查办。——将邓全盛锁了!”

    戴捕头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邓县尉贪赃枉法的事情,他知道得非常的明确,肚子里暗骂一声:“他妈的,你也有今天!”从旁边一个皂隶手里取过锁链,上前哗啷将邓全盛锁了。

    邓全盛知道这次只怕麻烦了,也不哀求,低着头盘算着如何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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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哭坟
    便在这时,康县令和监察御史前后赶到。邓全盛马上道:“康县令,我冤枉啊!”

    康县令和监察御史程崇辉看了所有的钱箱,程崇辉有些疑惑,看了萧家鼎一眼,道:“单凭这些钱,你们就抓人?”

    一听这话,邓全盛立即来了jing神,大喊冤枉。

    萧家鼎也知道,唐朝律法里并没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所以,虽然抓到了巨额赃款,其必须有其他的罪证才行。当下萧家鼎从怀里取出刘乡正的证词,递给了程崇辉:“监察御史请过目。”

    程崇辉望了萧家鼎一眼,眼神有些漠然。萧家鼎便知道,唐临肯定还没有跟他说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刚刚才说的,而先前唐临又喝醉了,还来不及说。便凑上去低声道:“唐司马刚刚下令的,他说了会跟你说的。”

    一听唐司马,陈崇辉立即一激灵,他是唐临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敢不听唐临的话,更可况他已经有一些关于邓全盛的举报,只是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一直没有下手。

    听萧家鼎说唐临下得令,立即胆气十足,扬着手中的口供,对邓全盛道:“现在,刘乡正承认向你行贿,数额非常大,他还知道其他人向你行贿。现在,又从你家找到了这么巨大的财产,这些钱,便是你十辈子也整挣不到!哪里来的?”

    邓县尉不说话了,他一家人没有什么作生意的,也没有什么大财主,那么多钱就说是家里人的,也没有人相信。更何况,萧家鼎既然对他动手,肯定还掌握了其他的铁证。那铁证,应该就是来自于刘乡正。

    在刘乡正被抓之后,他曾经问萧家鼎要过口供察看,又问过萧家鼎,得到这位刘乡正并没有说出什么涉及行贿的话来,当时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事后一想,又觉得不踏实,于是便找那天晚上跟萧家鼎去抓捕罪犯的捕快问当时的情况。当他得知萧家鼎曾经单独询问过刘乡正很长时间,便感觉事情不对,于是马上整理钱财,准备转移到别的隐蔽处,没有想门口来了两个夹杂不清的尼姑,怎么都不让他们的马车出去。接着萧家鼎又来了,他就知道完蛋了。人脏俱获。

    那监察御史对康县令道:“先把人犯收监,我二人一同清查邓全盛家中的财产。”

    康县令点头说好。

    戴捕头亲自带人把邓全盛押解回衙门大牢,萧家鼎下令将邓全盛所有的人家分开,分别录取口供,以便获取更多的罪证。

    这件事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天亮,才全部结束。清点出邓全盛的家财数目惊人,让康县令等人是目瞪口呆。

    回到衙门,因为邓全盛是少城县的官员,不适合在少城县审理关押,于是监察御史决定将邓全盛转移到州府衙门大牢关押。

    对官员职务犯罪的查办是监察御史的职能,地方衙门只是负责配合,主导权在监察御史。所以,萧家鼎也就没有参与。

    因为这一天正好是衙门官吏的旬休之ri,没事的都各自回去了。萧家鼎却没有回家,他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上午要去给苏芸霞的母亲上坟,这个已经说好了的,中午要跟杜二妞他们去结社开诗会。所以这一整天,都不可能有时间睡觉了,只能寄希望于诗会早点结束,这样可以早点上床睡觉。

    一夜未睡,太困了,准备先睡一个时辰,再去祭奠。

    没想到他刚刚睡下,便响起嘭嘭的打门声,准确地说,是踢门的声音,把他一下子惊醒了,磕睡全没,爬起来骂骂咧咧开门:“谁啊!门都要被踢破了!”

    房门打开,竟然是康县令的儿子康宣。

    康宣仰着小脸,一本正经抱拳拱手,道:“先生,我是来跟你学轻功的!说好了今天教我。”

    萧家鼎一拍脑门,这两天忙昏了,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忙道:“不好意思,我……,我今天一天都很忙,我正要准备出门呢,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中午你来,我一定教你!”

    他已经打定主意,便是一晚上不睡觉,也要把这轻功学一些教这小家伙,不能老是失信了。

    康宣看着他,很认真的样子,点点头,道:“那好吧!不过明天中午可不需再往后推了!”

    “一定!只要没有天大的事情,我就教你。你先把前面我教你的练熟!”

    “嗯!我走了!”康宣迈步出门回内宅去了。萧家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准备睡觉,可是刚才康宣用脚踢门的巨大响声,已经把他的磕睡全部都撵跑了,一时没有睡意,索xing起身,收拾好出来,到了专门卖香纸萧家鼎商铺,买了一捆香,还有一大叠的纸钱,外加专门用于上坟的猪头肉还有糯米、瓜果啥的供品,提了一大包。

    萧家鼎雇了一辆马车,送自己去南城的刀劈崖。一路往前,马车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到了,山崖里面是乱葬岗,那车把式不愿意进去,只愿意在崖外等着。而且里面的路也不方便行走马车。于是萧家鼎便预付了一些钱让他等在外面,说自己祭奠完了就出来。

    萧家鼎拎着那一大包东西往里走,乱坟岗静悄悄的,时不时听到几声乌鸦叫,倒是很应景,让这乱坟岗里更是yin森。

    萧家鼎按照那苏老财所说的方位,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座新坟。

    看见坟之后,他马上就明白了苏老财为什么说只立了一块小碑,的确太小了,而且不是石碑,而是一块木板,上面用黑笔简单写着“柳氏之墓”,此外什么都没有。

    萧家鼎骂骂咧咧,苏老财能娶得起九个小妾,那天行贿自己,一下子拿出了一箱子的钱,说明还是称钱的,自己的小妾死了,既然这样草草的就安葬了,当真是为富不仁啊!

    萧家鼎把供品摆好,插上香,开始烧纸,他想念叨几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是替人家烧纸烧香。

    他正琢磨怎么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哭泣声。是朝着他这边过来的。

    难道是柳氏的娘家人来替她上坟来了?那可得赶紧躲起来,要不然被看见了,可是说不清楚。

    于是,萧家鼎闪身藏在了坟边的一块巨石后面蹲着。

    片刻,那脚步声和哭声到了坟前,从声音听好象是一个男人,而且有些岁数了。难道是苏老财?

    不可能,要是苏老财会在柳氏坟前哭,他就不会这么草草地把柳氏安葬在这乱坟岗。

    到了坟前,那呜呜的哭声停止了,似乎听见那人在自言自语:“是谁来给柳儿拜祭啊……?”

    很显然,这个人看见了萧家鼎在坟前儿的祭品和烧的香纸。

    停了片刻,接着又听到那男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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