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笔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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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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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就在出村往益州方向沿着潦河,大概五六里路的地方。”

    “我想去那里看看。你带一下路行吗?”

    “好!”罗村正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去那里。

    萧家鼎带着戴捕头还有几个皂隶,跟着罗村正他们往村下面走。有一条小路通向那里。因为地势崎岖,所以这里基本上没有人家居住。快到的时候,才看到一处稍稍平缓的地方,有一栋房子孤单地坐落在路边。走过那栋房子,再往前,就没有人家了,全是崎岖小路,一直到河边。

    到了河边的时候,他们已经处于高出水面大概两丈多高的地方了。往前伸展出一处悬崖,到了尽头,突然齐整整地断开。就好象一头老鹰的嘴突然一下子从中断掉一般,所以这悬崖就得了一个名字叫断嘴崖。

    这处悬崖已经伸展到了接近河中心的地方,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便直接落在河中间了。如果要杀人,这倒是个好地方。

    萧家鼎举着灯笼在悬崖顶上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四周看看,也没有任何人家。他皱了皱眉,道:“回去!”

    罗村正等人不知道他深跟半夜来这里转一圈又回去是做什么。不过也不好多问,只好又跟着往回走。

    到了小路边那家人家时,萧家鼎站住了,对罗村正道:“走累了,你去敲门,咱们进去坐坐讨杯水喝。休息一下。”

    罗村正本来要说会他家再休息,可是萧家鼎却已经往第一家去了。赶紧抢步上前,拍门叫道:“王大郎!起来!开门,有事情!”

    这主人也叫大郎?不过,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唐朝流行称呼男人为排行加上郎,称呼女人为排行加上某娘,类似于现代的老三老四之类的。

    门很快开了。一个中年人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认出了罗村正,忙躬身道:“罗村正啊,有事吗?”

    “叫你门当然有事,这位是县衙县令老爷身边的萧执衣,下来查案的。刚才敲锣打鼓的你没有听见?”

    “没有啊,睡着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里距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他听不见也正常。罗村正望向萧家鼎,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件事情。

    萧家鼎道:“刘乡正跟你们村的赵氏私通,被当场抓到了。”

    这种事情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特别是在娱乐项目极度缺乏的古代,这样的桃色新闻自然是更能让们兴奋,那王大郎立即高兴起来:“是啊?我看那赵氏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丈夫在家,她能耐得住才怪!怎么样!”

    萧家鼎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敲你的门,不是为了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们路过这里,走累了想在你这里歇歇脚,讨口水喝,行吗?”

    衙门来的人,后面还有几个挎着腰刀的皂隶,他王大郎干说个不字吗?赶紧的把他们往屋里迎,同时嘴里招呼着老婆孩子起来招待客人。

    几个皂隶帮着生火烧水,王大郎的妻儿出来,女儿大概十二三岁,儿子也就七八岁,见到一屋子的人,又是衙门的带刀捕快,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傻笑。

    萧家鼎招呼他们坐下。王大郎已经跟他的妻儿说了赵氏跟刘乡正私通被当场抓到的事情。他的妻儿也立即来了精神,不停地跟罗村正打听细节。罗村正见萧家鼎没有说话,也不敢多说,只说赶紧烧水。

    他们打听不到详细的细节,心里痒痒的,便开始想像,这种事情也最容易让人打开话匣子,他们随即开始说这对奸夫淫妇以往的种种不是,听见萧家鼎饶有兴趣地听,更来劲,说得更欢了。说到那罗村正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看家护院,叫什么洪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平素要打人,便是这位洪山出手。被他打的,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起不了床。

    萧家鼎听到这里,想起了那天在罗村正家吃酒,这刘乡正不请自来,身边就跟着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估计就是这个叫洪山的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听说刘乡正被抓了,这些村民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顾忌,把以前对他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说了不少这刘乡正带着打手洪山干的坏事。

    水已经烧好了,萧家鼎一边端着土碗喝水,一边问道:“这个年过得怎么样啊?”

    王大郎苦笑,指了指简陋的屋子:“还能怎么样?种田的,过年都吃不一顿肉。”

    “你们不是靠近河边吗?怎么不打鱼?”

    “打鱼?”王大郎看了旁边的罗村正一眼,“我交不起鱼税……”

    “这个也要收税?”萧家鼎也看了罗村正一眼,不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这次来不是为了体察民情来的。问:“你刚才说那刘乡正到处欺负人,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我这穷人家,只有几块旱田,浑家也没有姿色,没有什么让他看得上眼的。”

    他老婆打了他一下,道:“我是没有,我们闺女可慢慢大了,我就见他盯过我们闺女好几次,那天他们经过我们家门口,你不也吓得半死?”

    萧家鼎一听,忙问:“哪天?”

    “就是刚刚过完年的一天晚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来打我们闺女的主意呢!”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那洪山的破锣嗓子一听就知道。”王大郎的妻子说,“那天我们已经睡下了,听到外面远远的来了几个人,接着就听见洪山的破锣嗓子说:‘快走’!我吓坏了,因为我们家四周再没有别人,前面又是断嘴崖,没有路再往前的,所以来这里差不多都是来找我家的。我们赶紧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亏他们没有停留,直接就过去了。”

    得到这个重要的消息,萧家鼎心中一喜,问:“除了这个洪山,你们看见还有别人吗?”

    “看见?我们哪里敢去看啊?吓得吓死了。幸亏不是来我们家的。”

    王大郎也赔笑道:“是啊,我们没有出去看,听他们过去了,知道不是来我们家的,也就放心了。”

    “他回来也经过这里吗?”

    “是啊,只有一条路,肯定要经过的。”

    “大概多久回来的?”

    “很快!应该没有一顿饭的工夫。”

    从这里到断嘴崖来回,也就一顿饭的工夫,看来,他们没有在断嘴崖停留多久。萧家鼎问:“他们去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王大郎摇头:“只要不是来我们家,我就谢天谢地了,哪管他去干什么。”

    “你听到有几个脚步声?”

    王大郎跟妻子两人回忆了一下,说:“人不多,估计就三四个吧。”

    “你们能确定吗?”

    “应该没错,因为我们的住处就在靠小路这边,有人经过,听得很清楚的。”

    “具体是哪一天,想得起来吗?”

    王大郎迟疑了一下,说:“是正月十八!”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正月二十一,在锦江找到了金老三的尸体。而几天前,就听说金老三跟刘乡正的嫂子私通,被抓到了。刘乡正非常的生气,抓他们游街示众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把人给放了。接着过了几天,金老三就死了。都说是刘乡正整死他的。金老三家人还去衙门告状去了,但是没有结果。因为两件事情紧挨着,所以记得比较准。”

    萧家鼎喝光了一碗水,谢过之后,告辞出来,带着众人往回走。罗村正等人见他低头往前走,也不敢多问。

    回到村子罗村正家门口,便看见不少人在门口跪着哭。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萧家鼎望向罗村正。

    罗村正赶紧上去,看了一眼,道:“你们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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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抓捕
    为首的一个老妇正要跟他说话,突然一眼看见了身后被带刀皂隶簇拥着的长袍书生萧家鼎,面露喜色,绕过罗村正,来到萧家鼎面前,仰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道:“你……,你可是县衙的萧执衣?”

    萧家鼎忙道:“我是啊,老人家,你是……?”

    一旁的罗村正赶紧过来说:“萧执衣,她就是金老三的老娘。”

    金母听说他就是萧家鼎,顿时老泪纵横,咕咚一下跪倒,旁边的男男女女也都跟着跪倒。

    金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萧执衣啊,你可要为我金家作主啊。我儿子金老三死得不明不白,却没有人搭理我们啊。我知道,就是那杀千刀的刘乡正干的,要是不能给他报仇,我苦命的儿在天之灵,不能瞑目啊……”

    萧家鼎忙搀扶她的胳膊,道:“老人家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不能这样。”

    金母哭着慢慢起身,扶着萧家鼎的胳膊,跟着他走进了罗村正的院子。

    因为金家来人很多,罗村正吩咐只有金老三的媳妇和小妾搀扶老人可以进来,别人都在外面等着。

    到了正堂坐下,萧家鼎道:“老人家,究竟怎么回事,你说。”

    金母因为太激动,一直哭过不停,倒是搀扶他的媳妇帮着说了,这媳妇也就金老三的原配庞氏。庞氏虽然也在哭,却没有影响说话:“我们老爷原来跟刘乡正两家的关系还可以,他刘乡正要什么我们都乖乖的送去。可刘家嫂子是个骚狐狸,他男人死了,她耐不住,到处**男人,也是我们老爷命苦,被她使了狐媚手段给勾走了魂。被那刘乡正知道了,把我们老爷绑着游街,吊在树上打得死去活来的。后来还要把他拿去沉塘,婆婆哭着求也没有用,后来不知道那狐媚子跟刘乡正说了什么,刘乡正便放了人,甚至都没有送官。回到家,请村里的郎中看了,觉得伤势有点重,说最好送城里医治。于是就坐着马车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呜呜呜呜”

    庞氏哭了起来。萧家鼎道:“你先别哭,我问你事情呢。”

    庞氏立即便停止的哭泣,泪眼婆娑望着他。

    萧家鼎问:“他去城里,有没有人跟随?”

    “有,车把式和两个随从一共三个人。”

    “那金老爷怎么不见的他们不知道?”

    “他们说了,路上的时候,有一棵大树倒在道路上,车把式和随从下车去搬大树去了,那大树很沉,他们三人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大树搬开,回来想跟老爷禀报一声,可是说话车棚里却没有回音,他们便探头进去一看,发现老爷不见了。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老爷内急,去路边方便去了,便等了一会也没有见到回来,才着急了,四处呼喊寻找,可是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这才赶紧回来禀报。我们四处寻找,到了第三天,才在锦江边找到了他的尸体……”

    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一旁的小妾倒是还算镇定,哭着接着说:“我们怀疑老爷是被刘乡正的人抓走的,就去衙门告状。可是衙门来人看了之后,说并没有发现谋杀的迹象,问前因后果之后,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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