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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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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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里都不准去!”冠磊隔着门板痛苦的嘶喊着。
  “明天一旦我就会离开这儿,但我会常常回来。”
  “你敢。”
  冠磊火大的拉开门,黑眸里燃烧着狂怒的烈焰,直截了当地问:“那个人是希勒瓦吧?难道他在你心里比我还重要?”
  他知道那是冠臣记掛了三年的人,在这三年之中,冠臣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是一样的重要……”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舍下我?”
  “不是要舍下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舍得下你?”冠臣语重心长的回答。
  “撒谎!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冠臣闭了闭眼睛,而后转过身,走向窗口。
  许久后他才低声道:“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一种『安定』,你依赖着我,满足于现状;但换言之,这样的安定却变成一种『限制』,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认为只要有我就够了,你不会去突破现状,也不会成长。”
  “去他的狗屁论调!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安于现状又如何?不会成长又如何?没有那些我又不会死!我就是无法忍受你离开我,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你休想我会答应让你在希勒瓦在一起,你听见没有?”冠磊气急败坏的反驳。
  冠臣摇头了。
  “你真的满意现在的生活吗?冠磊,別忘了,你和我一样恐惧那个梦簦幽歉鲐卫锾眩丝孔约海魏稳硕及锊簧厦Γ阋沙ぁ⒁タ朔ㄓ姓饷醋霾拍鼙涞眉崆浚晃蚁M隳苊靼祝颐撬涫乔仔值埽站渴遣煌母鎏澹颐嵌加胁灰谎娜松跸虿煌纳睢!
  他白着脸道:“那么,你要选择希勒瓦,和他去过不一样的生活了,是吗?”
  “冠磊──”
  “冠臣,”他的语气悲愤而决绝,“如果你今天从殷家走出去,那么,你就不要再当我是你弟弟。”
  血色迅速从冠臣的脸上褪尽,从小到大,不管有过多少争执,冠磊都不曾说过这样决裂的话,而今他却要他残忍地作抉择。
  冠磊逼视着他问:“你要走,还是要留下来?”
  好半晌,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息。
  冠臣抬起苍白的容颜,定定地凝视着为难着他的冠磊。
  “我要……和他在一起。”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没有半点重量,却沉重得足以敲碎冠磊的心,“但是……对我而言,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冠臣凄然一笑,转身离开了这幢充满回忆的屋子。
  冠磊看着他走出大门,而冠臣……却一次也没有回头。
  第十一章
  抉择
  在爱与不爱之间,
  无法选择,
  因为,
  无论是恨或不恨,
  都无法抹灭,
  对你极深的爱恋。
  当希勒瓦看见冠臣站在门口时,显得有些意外。
  他以为这几天冠臣是不会过来的,毕竟他与殷冠磊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冠臣?”他关切地审视着冠臣有些苍白的脸庞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从来不曾见过冠臣如此脆弱,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一般。
  他扶着他在床沿坐下,感觉到他的体温低得离譜。
  虽说已经是五月初,但夜晚的气温还是低得可怕。
  希勒瓦皱眉道:“出来时怎么不加件外套?瞧你把把自己冻成这样!”
  冠臣虛弱地一笑。“我忘了。”
  他一路走来,没想过要给自己加件外套,更没想过要招手搭计程车,他的思绪是混乱的,他无法思考,所以,当他走到这里来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钟了。
  希勒瓦倒了杯热茶给他,“喝下去,你会比较暖和。”
  冠臣默默地接过,让温热的杯子、温热的蒸气,温暖僵冷的手。
  冠臣看着希勒瓦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他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希勒瓦。
  “怎么了?”希勒瓦停下手边的动作。
  冠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后,没有询问希勒瓦的意愿,便倚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让我靠一下。”此时他已不想再伪装坚强。
  “你靠吧!这怀抱是专属于你的。”希勒瓦紧紧的搂住了他,“如果你想哭就哭,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听见他这么说的冠臣,竟然轻笑了起来。
  “冠臣?”希勒瓦不解的皱起眉头。
  “我不会哭的,从我父母过世之后,我就不曾掉过眼泪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了解那种感觉,不会哭的人,和不会作梦的人都是一样的可悲。
  “嗯……我知道。”
  希勒瓦轻抚着他柔细的浅褐色发丝问:“好一点了吗?你打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冠臣垂下长长的睫毛,落寞地一笑,“冠磊……和我决裂了。”
  “决裂?”他有些惊讶的问。
  “我告诉他我打算搬出去,试着让我和他重新开始过另一种生活,可他却告诉我──如果我踏出殷家一步,就不要再当他是兄弟……但最后,我还是选择离开他……”冠臣痛苦地低语着,“希勒瓦,我并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太在乎他了,所以才希望他能够不需要依赖我,尽情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在冠磊面前,我总是逞强着,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去,一旦我倒了,冠磊要怎么办呢?但是我……我不想再当他的爸爸、他的妈妈和他的哥哥,我只是个凡人,我也有脆弱的时候,我并不是坚强得什么都打不倒……”
  “我知道。”希勒瓦轻声道。
  冠臣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因为父母突然撒手人寰,所以,他必须背负起教育、养育弟弟的责任,但当时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啊!为了拉拔弟弟长大,他强迫自己迅速长大、强迫自己成熟、强迫自己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他总是让自己负荷过重,却还是为了別人不断苦撑着。
  “你很累了吧?”希勒瓦动作轻柔的搂他入怀。“那就做你自己,不要再为別人而活了。”
  一瞬间,冠臣的心头涌现出一股暖意。
  “甚至也不要为你而活吗?”他漂亮的眼眸斜睇着他,有丝促狹意味。
  “是的,不需要。”他的语气认真而坚定,“在你孤独的时候、脆弱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成避风港,但是,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不要求冠臣回应他的爱,因为他是那样在乎着他,重视着他的每一个感觉。
  冠臣伸手揽下他的头,仰首第一次主动的吻住了他的唇。
  当他们胶着的唇分开时,希勒瓦的黑眸竟有着朦胧的水气。
  “冠臣……”希勒瓦从不敢奢望冠臣会主动献上他的吻。
  冠臣再度吻上他,在他唇边呢喃着,“抱我。”
  希勒瓦如愿的抱住了他,回应他蓄意挑起的激情。
  今天晚上,他想要做他自己,从今以后不再为谁而活!
  在希勒瓦的臂弯中,他找到了恒久的栖息处……
  七时许,行动电话的旋律响了起来。
  希勒瓦披上饭店的裕袍,拿起手机走到客厅去。
  “喂?”
  手机的彼端响起了略为冷然的声音。“希勒瓦,是我。”
  “兰堤斯?”
  “我有事要和你说,十五分钟后我在一楼门口等你。”
  闻言,希勒瓦不禁微玻鹧劬Α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是有关于组织的事,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永远不会再提。”
  “好吧!我知道了,十五分钟后,我会到一楼去找你。”
  收了线后,希勒瓦走回房里。
  冠臣披肩的淡褐色发丝整个披散在米黄色的枕上,像一汪流动的酒液,他侧躺在床上,半睁的琥珀色眼眸犹带有睡意。
  希勒瓦弯身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把你吵醒了?”
  冠臣笑笑,摇了摇头。“谁一早打电话找你?”
  “是兰堤斯,等会儿我要和他出去,你再睡一下吧!”他顺手抚顺了冠臣散落在枕上的柔丝。
  他走进浴室里梳洗,并换上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及黑色长裤,当他走出浴室时,冠臣也已换好了衣服,并为他叫了早餐。
  希勒瓦蹙了一下眉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不了,睡不着。”
  “因为殷冠磊的事?”
  冠臣淡淡一笑,并未回答,早是端起一杯牛奶送到他面前。
  “喝杯牛奶再出门。”
  看着那杯牛奶,希勒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一向讨厌牛奶及乳制品,以往他的餐桌上一定不会出现这种东西,不过,因为冠臣喜欢,所以,只要与他同桌用餐,就一定少不了这些。
  看见希勒瓦皱眉的样子,冠臣忍不住想笑。
  希勒瓦知道自己永远也拒绝不了他,只得不甘不愿地接过杯子,在喝牛奶之时,还不怎么高兴地加了一句。“我最讨厌喝牛奶!”
  “我知道。”冠臣笑道。
  他知道希勒瓦不爱喝牛奶的习惯,但是,只要是他亲手端给他的,他一定会皱着眉把他喝掉。
  果真,希勒瓦一仰首,便将牛奶喝得涓滴不剩,然后像丟掉烫手山芋般把杯子还给他,然后将他拉进怀里,报复性地吻住了他,同时也将最后一口牛奶“退还”给冠臣。
  希勒瓦抬起手抹去嘴边的奶渍,同时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我走了。”
  冠臣简直是好气又好笑,希勒瓦真是不肯吃亏呵!
  “你快去吧!”
  “我会早点回来,还有……”他凝视着冠臣,不放心地道:“关于殷冠磊的事,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嗯!”冠臣颌首表示明白。
  “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他殷切的叮咛着。
  “好,我会的。”
  “不要随便出去,免得到处招蜂引蝶,听到没有?”谁教冠臣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外表多会惹麻烦,让他快担心死了!
  “希勒瓦……”冠臣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还有……我很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冠臣白晰的双颊染上了极淡的红晕,因为他的在乎而心中洋溢着温暖,向他告白的人何其多,但是,他却从来不曾动心过。
  也许是因为还不习惯这样的转变,冠臣只是无奈的笑着道:“我知道。”
  冠臣虽然没有在口头上回应他,但至少,他已经能正视他的感情,并且接受了他,对希勒瓦而言,这样就足够了,他不会再要求更多。
  “希勒瓦,你到底要不要出门啊?”
  瞧他这般的依依不舍,又不是从此不再见面了。
  希勒瓦叹了一口长气,再搂了他一下,最后不大情愿地道:“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  ***  ***  ***  ***
  当希勒瓦抵达饭店门口时,兰堤斯的座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他了。
  “宙斯,请。”兰堤斯的手下恭谨地拉开车门让布勒瓦进入。
  “到Z。D大楼。”
  Z。D大楼是“宙斯”在台湾的落脚处。
  十二楼的会客室里,有一组昂贵的沙发椅,以及一组酒柜,整排的落地窗让阳光得以充分的照射进来。
  这样一座看似平凡的办公大楼,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国际恐怖组织“宙斯”在台湾的巢穴。
  “你想跟我谈什么?”希勒瓦冷冷地问道。
  兰堤斯不答反问,“你现在还与他在一起吧?”
  那个“他”指的当然是殷冠臣。
  “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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