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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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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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卫遂中简直不敢相信白衣人的话,他忽然一把丢下手中的兵刃,直直地跪下,道:“壮士饶命啊,饶命啊!”双手就向白衣人的裙摆抓去。

他是来俊臣手下的人,知道来俊臣整人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纵’,明里说得好好的,放过你,你回去吧,等你喜出望外真的回过头去想要离开的时候,再在背后给你一刀。在他看来,自己这一群人既然杀了那白衣人的同伴,白衣人自然要替他报仇的,他一定也是在使这‘欲擒故纵’的诡计。

白衣人如触电一般,迅疾的闪了一下,道:“好,你们不滚,我走!”身子一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掠去,顷刻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张易之没有想到这白衣人竟然就这么走了,简直是大跌眼镜。与此同时,他对这个白衣人的评价也大大地降低了几分。

诚然,此人武功高强,为他平生仅见,相信即使放眼整个天下,能胜过他的人也是寥若晨星。可他惜容,爱漂亮,连黑衣服都不肯穿;太过爱干净,卫遂中伸手去抓他的裙摆,他竟然就像触电一般躲开了;太过爱面子,卫遂中等人在他这种武功的人看来,固然是蝼蚁,可这蝼蚁毕竟是刚刚杀了他同伴的仇人,为了自己所谓高手的风度,为了自己‘平生不杀蝼蚁’的装逼话,居然就这么轻易把他们放过去了,张易之若不是亲眼看见,绝难相信这世上真会有这样的人!

一个具有这些弱点的人,很容易会成为英雄,但他绝对成不了枭雄。但这个世上,自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才能成就大事。英雄?那只不过是成就枭雄功业的垫脚石而已。项羽之于刘邦,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大,大哥,他走,走了,他真的走了!”半晌,场中的几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各自站在那里发呆。直到后来,才有一个小喽啰回过神来,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兀自跪在那里发呆的卫遂中,说道。只是,结巴的话音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走,走了?就,就这么走了?”卫遂中还有些难以置信。

“走了,真的走了!”众人都回过神来,各自有气无力的应道。

卫遂中倏忽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一群小喽啰骂道:“你们这群鸟人,平时分钱的时候,一个个唯恐落后,劲头那么足,仿佛每个人都是天下无敌一般,怎么到了真正临敌的时候,却怂成这个鬼样子?你们但凡稍微争气一点,刚才那贼死鸟还不是手到擒来?”

为了掩饰自己跪在地上讨饶的丑态,卫遂中破口大骂,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一群小喽啰的身上,仿佛方才就他一个人奋勇向前,却被自己的手下拖了后腿,否则定能将那白衣人生擒一般。

一个小喽啰脸上露出怯色,期期艾艾的说道:“大哥骂的是!不,不过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万一那个人……”

“怕他个鸟!”卫遂中有些中气不足的说了一声,率先迈开大步先前行去。他手下的那群人反应也很快,立即快步跟上,十几个人越走越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张易之躲在那棵大树的背后已经很久了,因为那个白衣人的缘故,他方才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更不要说挪动身子了。一直保持了这样的状态良久之后,当他再次挪动身子,发现及的大腿都已经有些麻木了,轻轻活动了一阵子,他才缓缓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我擦!”张易之毫不客气的骂道:“我这都遇上了一群什么人哪?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傻蛋和一群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地痞,就这些人联合在一起,给老子演了一场无聊的肥皂剧,老子就这么站在那里观赏了这么久!现在真他妈怀念当初的日子啊,就算那无聊的清穿电视剧里四阿哥和八阿哥争风吃醋的片段,也比这些鸟人的演出强多了呀!”

撇撇嘴,张易之信步向自家走去,到了门口,他才发现,就因为看这无聊的肥皂剧耽误了时间,坊门关了。

第五十一章:月夜下的小插曲

爬墙进了景行坊,又走了一阵,终于来到了张府,张易之悲催的发现,自己家的大门也关了。

这也怪不得家里的人,以前的张易之十天有八天晚上都住在外面,回来睡倒是奇事,所以家人也没有给他留门的习惯,只要到了外面关坊门的时间张易之没有回来,他们会立即关上府门。

只不过,今天关门的时候,守阍还很是惊诧了一下。这慕云飞慕大家刚刚进门,怎么五郎又跑外面留宿了?难道他老人家移情别恋的速度如此快吗?才领进家门一天的女人,就已经玩腻了?

张易之没有叫门,尽管他知道门房里面肯定有人。最近,他频繁的翻墙,已经对翻墙这种事情十分的习惯了,以至于他觉得翻墙比起叫门来,方便多了,也快速多了。

在围墙外面转了转,张易之找到一处看起来不是特别滑的地方,他毫不犹豫,左脚往前一点,踩在墙上,身子接着左脚的支撑之力倏忽向上升起不少。眼看着还是够不着墙顶,他的左脚又是一使力,身子再次向上腾起些许。借着这次腾起,他的右手恰好抓在了围墙的顶部。随即,他手上使力,身子最后一次向上腾起,‘倏’的一声,恰好落在墙顶。

他这一套动作简洁而又利落,爬墙大师的风范赫然显现。随即,他再不稍作迟疑,往下一跳,便算是进了自己家门。

可当他再抬眼细看这落脚之处的时候,却苦笑了起来。这里显然是内院的北方,而他的居所在南方。换句简单的话说,他方才选翻墙地址的时候,就已经犯下了大错。

“都是被这贼老天害得精神有点恍惚所致啊,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乌龙了!”张易之苦笑一声,迈步向南面走去。

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张易之心下微微一动,他想起了住在后花园隔壁的慕云飞。

“她刚搬进来第一天,心中一定有些忐忑吧!”

张易之本想过去看看她,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今晚的劝说若是成功了,他倒是不介意过去看看,甚至说不定还能把她就地正法了。可是,今晚的行动已经不仅仅是失败那么简单了,简直是能有多失败就有多失败。既然那个该死的协议无法解除,美女就成了他的煎熬,这种浪漫的夜色能制造出温馨的气氛,也能制造出更多的荷尔蒙,而当这荷尔蒙无法排泄出去的时候,人就会变得异常的痛苦。张易之觉得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不愿再增加痛苦。

可就在张易之准备直接穿过后花园,前往自己的住所之时,却蓦的发现前面的小径上,一个朦胧的人影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月光温柔地洒在慕云飞的身上,她的身上就像被镀上了一层白银一般,亮光闪闪的,宛若仙子下凡。夜色下的女子,总是显得更加美丽,慕云飞本就已经够娇媚的了,可在这夜色笼罩之下,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就连张易之这样见惯了美女的,心底下也不由生出一种悸动来。

狭路相逢,两个人的心都在同一时刻缩紧了。

今晚的慕云飞自然睡不着,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凤栖楼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无法理清了。她心潮澎湃,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隐隐的担心,甚至害怕。

在慕云飞,或者是当今绝大多数的女子看来,女子生于世上,总要依附于男人才能生活下去。就算在如今这个女子称帝的年代里,这种思维还是一样的根深蒂固。事实上,女皇的登极,并没有使得女子的地位有丝毫的提升,历史上甚至在以后的时间内,女子被更加严格的礼法所控制,地位反不如当初了。

慕云飞和张易之之间,可算是长期的知交了。她深深知道张易之的优点:长相俊朗、性格虽有一点无赖,却很讨女人欢心,出身虽不算显贵,却也不错,手头虽然没有金山银山,却也足够挥霍。

这样的一个男子,在当今之世,就算以慕云飞的才貌,也没有信心将他完全羁绊住。她开始有些害怕这个男子一旦迷上了其他的女子,而将自己置诸脑后,会怎么样。在慕云飞看来,这绝不是杞人忧天,张易之实在符合这时代几乎所有年轻女子的择偶标准,这种事情是很可能发生的。

这时候的慕云飞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女子的痛苦之处。想当初她还在凤栖楼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脱籍从良,哪里会去顾念现在的这些问题。对那时候的她而言,自由便是一切,只要获得了自由,她相信自己就能展翅翱翔。可谁知,获得了自由之后,还能有这么多的烦恼。

心事重重之下,慕云飞自然无心睡眠。事实上,她先前一直躺在那里等着张易之,她觉得张易之既然把自己赎出来,总不会只想做个好人吧,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她的睡意并没有时间的逝去而变得浓起来,反而是渐渐消散。她害怕,如果自己被接进张府的第一天,对方就对自己不闻不问的话,那以后会如何,她简直不敢相信。

于是,她便起了身,彳亍着来到了这花园之中。然后,她看见了张易之。

张易之见到慕云飞,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慕云飞见了张易之,脸上立即飞起红霞,但心中的抑郁却一扫而空。

“他还是来了,原来这厮喜欢半夜三更偷偷的来,真是个坏胚子!”心底暗暗骂了一句,一向羞怯的慕云飞却主动递迎上去,抱住了张易之。

张易之虽然前世是一个处男,可他这具身体却久经风月场所的淬炼,对于女子的身体极为敏感。当慕云飞那弹性十足的身躯紧贴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她胸前双丸的挤压,这身体自然而然就起了反应。

于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花园中的两个人就此拥吻在一起。

开始的时候,两人还只是相互亲吻着,但随着他们动作的不断加剧,两人身上的温度也火速升高。慕云飞伸出一只玉手在张易之的胸前胡乱的抓着,好像是因为始终无法抓开张易之的上衣,这只手便开始下移,终于抓在张易之的绦子上。但她虽然出身风月之所,对这方面却还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居然并没有解开张易之的绦子。

而就在此时,张易之终于清醒过来,他忽然鼓起勇气,将慕云飞推离自己少许。

慕云飞一阵愕然,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却,心中却是一沉,她以为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张易之。要知道,如今的张易之就是她的全部了,她岂能不紧张。

“为……为什么?”慕云飞有些忐忑的问道。

张易之苦笑一声,用自己都觉得很假的声音说道:“咱们的事情,我还没有禀告我家大人,我们还没有经过三媒六证,现在不能坏了你的身子!”

在这一刻,张易之早已不是一个游戏于花丛之间的浪荡公子了,他简直就是六经名教的坚决护卫者、封建传统的可耻的卫道士,孔老二、孟子舆、董仲舒神马的,在他面前,都是浮云。君子不欺暗室,美女虽然很美,但他张老夫子可不会轻易败坏了自己的情操。

慕云飞那个感动啊,简直稀里哗啦。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眼角竟是真的渗出泪珠来。这可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哪,别看这五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到了关键时刻,简直守身如玉呐!

也许是美人泪的魔力太大巨大,张易之那个六经名教的卫道士形象只维系了短短的一瞬间,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立即上前拉住慕云飞的小手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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