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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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血令-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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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甚是惊人。

分明动了真火。

沙无赦不敢怠慢,玉笛扬处,也是不闪不躲,一面护作主穴,一面横扫而,化招攻敌,一气呵成,不愧是四大公子之,声势也自不凡。

先前.司马骏是盛怒之下,一时夸下海口,不敢亮剑出鞘,此刻,眼见沙无赦的一支紫玉横笛来势凶狠,不是一双肉掌可以接下的.心中颇为后悔。然而,大话已说在前面,此时若再动剑,必然被对方取笑。因此,心思转动之下,避开正面,拧腰斜跨,从侧面攻出,想找一个可乘之机,寻隙制敌机先。

论两人的功力,只是伯仲之间,司马骏还要略胜半筹。但是,一个是赤手空拳,一个玉笛在手,便更加拉平下来。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就在转瞬之际,两人已互换了十来招,可说不分轩侄,斗了个平手。

突然,河堤芦花深处,一条雪白的人影,分开芦丛而出,淡谈的道:“两位,可以歇手了。”

沙无赦抽身飘出丈余。司马骏收掌不由一愣。两条人影疾分之中,正好让出一个丈五的空间。

白衫少年恰巧填补了这个空隙,含笑负手玉立在两人中间,扫视两人一眼,才微微拱子道:“两位都不露出真功夫,又互不相让,这等打斗,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的看不出端倪,要是有行家看出来,还可能认为两位是在作耍哩!”

司马骏看清了来人,不由一阵不安,但也不得不强打笑容,拱手道:“常见!别来无恙?”

沙无效也曳着紫玉笛颔首道:“金陵世家的常公子!你就是一个大行家呀!哈哈哈!”

白衣断肠剑常玉岚缓缓的道:“沙探花,你太谦让了!二位各成一家,常某所知有限,哪能领会二位的妙处。”

司马骏此时心中七上八下.既怕自己所做所为被沙无赦在常土岚面前揭穿,又生恐常玉岚已知道火烧金陵寺往事。

因为,以当前的情势非常明显。常玉岚若是站在自己一边,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即使是要沙无赦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相反的,若是常玉岚是沙无赦邀来的,今天这一关恐怕很难过。故而,他连忙上前含笑道:“常兄,何故来此。怎么到这荒郊古渡来?”

他这是“套交情”,“拉近乎”。

常玉岚也报以笑道:“本来要赴一年一度的丐帮盛会,不料迟到了一步,闻得丐帮帮主出了岔子,只好中途折回。”

沙无赫闻言,也凑上前来,插口朗声道:“常兄,丐帮可是吃了哑巴亏了。”

司马骏生恐沙无赦口无遮拦,说出了真相,连忙道:“常兄,过了河湾,有家野味店,小弟邀你小饮几杯,也汗叙叙别唇的思念。请!”

他说着,人已拦在常三公子与沙无赦中间,单手扬扬指向河堤尽处,柳林中挑出的酒帘。

沙无赦焉能下明白司马骏的心意。冷冷一笑,仰望着天上浮云,轻声道:“少庄主是否要谈谈九变驼龙常杰自杀之事,在下可是一清二楚,我也参加一份如何?”

司马骏真的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不便发作,一心只想早点离开当扬,也就是快些摆开沙无赦。于是,就顺口道:“常兄,丐帮之事,等一下我们商量一下,此事可能影响我们中原武林!”

他特别把“中原武林”四个字加重语气,当然是点明沙无放不是中原武林一脉。

谁知,白衣断肠剑常玉岚淡然的道:“两位!不瞒你们说,在下已来了多时,适才二位的话,从头至尾,我都已经听到了。”

此言一出,司马骏的神色突变,愣然说不出活来。

沙无赦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太好了!既然是你们中原武林之事,在下辽野夷狄之人,也就管不了许多了。两位,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哈哈哈……”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远去十余丈之外,哈哈之声,曳起老远,久久不绝。

沙无赦一走,司马骏眉头一皱,心念转处暗忖:“我何不籍着追赶的藉日一走了之,免得常玉岚东问西问,自己不好回答。”心念既起,脚下略一着力,一面弹身作势,口中大叫道:“话说完了再走!”

他话未发,人先起,喝叫声中,已跃起丈余,尾追沙无赦去处射去。

司马骏快,常玉岚也不慢,他忽的一挥双油,飘身向前,拦在司马骏的前面,含笑道:“司马兄!你不是要与小弟共饮一杯,叙叙旧吗?”

司马骏勉强收住去势,讪讪的道:“这……这沙无赦满口胡言,一定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恕我改日奉陪,今天……”

白衣断肠剑常玉岚淡谈一笑道:“今天司马兄有事?”

“我……”司马骏是做贼心虚,支吾一声,道:“我……我要追上沙无赦,把话说清楚。”

常玉岚依然带笑道:“不必了,司马兄,小弟才不愿为今天沙无赦的话做个见证。”

司马骏此刻无法再逃避现实,又听常王岚的话中之意似乎有利于自己,故而强打笑容道:“既然如此,小弟遵命,敬常兄几杯!”

两人并肩穿出林子,向河堤尽头的野店走去。

芦花摇风,远山一抹。野店寂静,四野萧萧。

司马骏举杯带笑道:“常兄,金陵贵府火灾,以后就没能相见,使小弟好生想念!”

常玉岚心中虽然颇为不悦,但是,表面上却微笑道:“家门不幸,多谢关怀!”

司马骏所以旧事重提,原想把话题扯开,引起常玉岚的旧创,忘却丐帮之事,闻言又道:“不知令堂常伯母的玉体安泰否?”

常玉岚淡愁满面,一时却被司马骏所动,然而,他对当面的司马山庄少庄主,早已心存防范,故而随口道:“家慈安好,多谢关怀!”

“哦!”司马骏哦了一声正待发活。不料常玉岚单刀直入的抢着反问道,“少庄主,不知贵庄对丐帮之事有何预先的安排?”

此言一出,司马骏心头不由一震,忙道:“常老帮主自刎,事出猝然,恐怕家父现在还不知道此次的巨变,何能谈到安排两字。

常兄之言,是否听到了适才沙无赦的胡乱揣测?”

“司马兄,”常玉岚面色一正,十分认真的道,“不瞒你说,你腾身跃上丐帮祭台之时,我正在河堤左边,你的举手投足,因我隐身在侧面,可看得特别清楚哦!”

司马骏心头一震,几乎霍地站立起来,因此,把面前刚斟满的一杯酒,都给震翻了。他勉强镇定下来,道:“常兄的意思是……”

常玉岚道:“我的意恩是司马少庄主的那一招‘顺水推舟’既用得十二万分巧妙,又因背对台下,掩住了台下丐帮千百人的耳目!”

他的话音虽然慢条斯理,然而,骨子里咄咄逼人,揭开了司马骏自认为是天衣无缝的密谋,却字字着地有声,声声如同重击,打在司马骏的心头。司马骏虽然十分老到,至此,也一时答不上话来。

嗫嚅良久,才道:“常兄!你是误会了!”

常玉岚面有愠色,又道:“司马兄,凡事欺人可以,但不能自欺!”

司马骏也因受逼,同现不悦之色,道:“常兄,金陵世家与本庄可是……”

“好!”常玉岚伸出有手作势,阻止了司马骏的话,似笑非笑的道,“我知道,少庄主,这事在你来说。也许是身不由已。”

司马骏面有愧色的,相着双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常玉岚又道:“丐帮一帮的动乱事小,武林风雨事大,望少庄主能与令尊大人认真衡量,因你有两次援救之情,常某不为己甚!”

司马骏如坐针毡。

他料定眼前若是立刻与常玉岚翻脸,除了胜负难分之外,极可能把事情传扬开去。而且听常玉岚之言,他尚不至于立即对江湖宣扬此事。因此,司马骏不安的道:“无论如何,是非自有公论。

兹事体大,我立刻回转司马山庄,与家父禀明之后,再与常兄解说。”

“好!”常玉岚斩钉截铁的说了个“好”字,人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对于贵庄总管费天行,请司马兄能放他回到丐帮。”

“这……”司马骏略一迟疑的道,“费天行投入本庄,是数十万两银子的自动行为。”

常玉岚淡淡一笑道:“无论是多少,常某愿意一切承担,还清这笔债务。”

司马骏苦笑道:“三十万两啊!”

常玉岚朗声道:“三百万两、三千万两又如何?”

他的豪气干云,爽朗任侠那种风范,使司马骏内心中暗喊了声:“惭愧!”对比之下,司马骏显得是太渺小了,太不光明磊落了,甚至他自认司马山庄在为武林盟主。因此,他暗地里叹了口无声之气,拱手对常玉岚道:“常兄,这就告辞了!”

常玉岚只是正色道:“司马兄,我等你的好消息,但愿你与老庄主能做一个合乎情理的决定!”

司马骏略一领首起身离座就待离去。

忽然——

一声轻盈悦耳的娇喝,从野店左近茅草丛中传出。声音不大,但却隐隐中有一股严厉的慑人威力,道:“慢些儿,有几句话.要传给司马长风!”

突如其来,不但司马骏悚然一惊,连常玉岚也愕然愣了一下。

茅草堆的尽头,两个黛绿年华的少女,施然而出,各执纨扇莲步颖动,正是向野店而来。

司马骏回首向常玉岚瞧了一瞧,但见常玉岚,一脸的疑问神色,心知常玉岚并不认识两个执扇的少女,因此,跨上半步,问道:“二位姑娘是……”

一言来了,转角处又出来两位同样打扮的妙龄女郎.各执拂尘,面带微笑,缓缓而出。四位少女井然有序的分左右而立。一辆轩车毫无声息的辗过黄泥路停了下来。

常玉岚心中不由一惊。只从那垂地的红绒布幕,已可看出来的是“百花门”的百花夫人。

司马骏不知就里,跨步出了野店的遮阳竹棚。迎着轩车朗声道:“荒村野店,摆出如此架势,是否有些故弄玄虚?”

车中传出一阵娇叱道:“司马骏!出言无状,司马山庄的一股骄气,完全暴露出来!”

司马骏闻言,勃然变色,沉声道:“司马山庄就是有这份骄气!”他口中叫着,人已穿身而起,扑向轩车。

常卫岚一见,忙不迭叫道:“少庄主!不可鲁莽!”

虽然,常玉岚人随声起,抢着拦阻,怎亲,隔着一张桌子,两下又相距二丈之远,不觉迟了半步。但见司马骏人作空际探臂前伸,向轩车抓去。

司马骏之所以探臂疾抓,只不过要掀开轩车的绒布幕。看看车中的人究竟是谁,并无伤人之意。

不料,车中人未动。而侍立左右的四个少女,扇、拂尘齐出,四个娇小玲珑,看是弱不禁风的姿态,突然之间,像是四只灵鸟,半侧身子活像一道屏障,并列在轩车之前,扇、拂尘发出的劲风连成一气,密不透风,滴水不进。

司马骏腾空之势,如同飞矢。然而,忽觉迎面有一堵看不见的墙,虽然软如棉絮,但伸出的手再也休想穿过这堵“墙”。更令司马骏吃惊的是,一股反弹的力道,从两掌之中沛然不可抗拒,整个人身不由己的倒退而回。

司马骏一惊焉同小可。人在虚空之中,急忙气逼丹田“千斤坠”功夫,急沉猛落,勉强的停下身子,立桩沉势,方才支撑站定。

这是一种“太过意外”的形势。司马骏心中暗忖,这分明是一种隐然的至高内力,凭这几个黄毛丫头办得到吗?

他的一念未已,轩车绒幔里已传出声道:“司马骏!你意欲何为?”

司马骏一向自视甚高,尤其是当着常玉岚之前,一扑受挫,怒、急、气、羞,完全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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