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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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青后-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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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羽忽然失声叫道:“天!想不到我的母亲被人欺骗了。”

赵玉莲愕然道:“老夫人怎会受欺骗?”

凌千羽叹口气,道:“沉木君实乃‘仁心圣剑’乐无极化名,家母所托非人,而他又暗地与青后勾结,家母岂非上了大当?”

显然,凌千羽早已把功力奇绝,不知来龙去脉的沉木君认为是乐无极了。

赵玉莲吐气如兰地道:“沉木君是沉木君,乐无极是乐无极,压根儿是两码子事。”

凌千羽自然希望他的判断错误,连忙道:“根据什么?”

赵玉莲深情地望了他一眼,道:“我要早能断定老夫人是你母亲,也许不会有此错误了,但我实在奇怪,老夫人为何不把这等重大事情说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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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高手对决

凌千羽道:“不是她未说明,而是我不愿追问母亲的私事,说真的,沉木君究竟是谁?”

“乐无极的师弟!”

“唔!”凌千羽也有过这等臆测,想道:“怪不得沉木君在‘失魂帮’地位特殊哩!但是他为所欲为,乐无极应该有所觉察才对。”

“千羽!”

“说话呀!”

“乐无极自从两子丧生,他已形同废人了。”

“你的意思是……”

“他思子心切,已然成疯,老夫人所以不说明此事,无非顾虑引起你更多感慨。”

这倒是实话,老夫人艾翎迭经情变,嗣嫁乐无极,又逢失子之痛,丈夫成疯,凌千羽不禁为母亲所遭受的颠沛命运,黯然神伤。

半晌,凌千羽问道:“你怎么认为家母解散‘失魂帮’有困难?”

赵玉莲答道:“这是很明显的事,沉木君暗地勾结青后,足见他心怀不轨,他会甘心将武林闻名丧胆的‘失魂帮’势力瓦解冰消吗?”

“这……”

“假使不出所料,老夫人自视甚高的性格,也许会中了沉木君诡计。”

凌千羽沉思了一下,一跃而起道:“莲妹,走!你的判断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再说老夫人艾翎赶回“失魂帮”总舵之后,立即与乐无极先行密谈。

乐无极确因痛失二子成疯,嗣经沉木君延医调治,居然使乐无极疯症尽消,恢复理智,但不幸的是,乐无极人是好了,却得了个瘫痪之症。

明显的,沉木村别有居心,暗中做了手脚。

乐无仍倒是老夫人言听计从,尤其了解爱子之死与武林各帮派毫无关连时,更是后悔莫及,好在杀死二子的凶手,白帝与青后都已得到报应,乐无极总算平息了心头怒火。

一个失掉武功的残废人,霸业已对他引不起兴趣,雄心更是无法提起,因而乐无极比老夫人更急,立时召集“失魂帮”的首脑人物,宣布了预备解散“失魂帮”的企图。

包括沉木君在内,没人反对,沉木君口是心非,当然另有打算。

于是老夫人遣心腹罗盈盈与沉木君个别安排细节。

细节最重要的有两项,一是决定时日,邀请九大剑派掌门聚会,一是发动各码头卡哨,速与凌千羽取得联络,命凌千羽也赶来赴会之所。

沉木君与罗盈盈几经研讨,以中秋之日,作为聚会之期,屈指算来,中秋之期也不过半个月之遥。

老夫人得到罗盈盈报告,甚为满意,当下老夫人的意思是:一旦解散了“失魂帮”,倘蒙天下武林见谅,则母子团聚,更以罗盈盈嫁给凌千羽,这等结局该是最圆满的事了。

时间很快地打发过去了,由于老夫人从来没有对沉木君有过怀疑,所以沉木君的话,焉有不认为真实之理?

在沉木君报告中,还特别强调一点,即将到达老夫人总舵——其实是老夫人与乐无极的归隐之地“碧萝山庄”的那干手下们,最好由他出面解说。

他出面解说,不外替老夫人解决不少口舌之争,同时第三者讲话,总比成立“失魂帮”的当事人有力得多。

老夫人仍然不疑有他,她也说不出所以然,章该是种潜在意识的反应了。

一个夜晚,半圆月洒下一片银辉,笼罩在距离“碧萝山庄”三里许的“沈家庄”。

“沈家庄”表面是沉木君另一掩护身份之地,骨子里却是“碧萝山庄”的外围——而今当然变成群英聚会的场所了。

寻沈家庄”作聚会之处,老夫人是极端赞成的,因为“碧萝山庄”是乐无极瘫痪后的静修居处,老夫人非万不得已,不能叫外人知道。

沉木君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明目张胆地在“沈家庄”举行他的阴谋夺取计划。

座大厅里已然聚集了不少人,这干人包括“失魂帮”的各地负责人,此外是作为老夫人之内线的崆峒派的玉真子。

当沉木君还未亮相之际,玉真子首先揭开了今日之会的性质如何。

当他以煽动语气,说明老夫人要将大家血汗所造成的“失魂帮”解散时,座上人果然怒形于色,接着他又分析,一旦“火魂帮”作鸟兽散,过去的仇人,岂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总之,“失魂帮”绝不能解散。

“失魂帮”是大众集合而成,非一人所属。

只有团结才有力量,团结才能自保,亦可扬眉吐气……玉真子武功平常,嘴巴却有一套,少数死硬派也为之动摇,自然,仍有一二忠实不贰之徒大加反对。

反对人话未说完,沉木君率同六名喇嘛步入厅内。

其中一名红衣喇嘛辈分极尊,沉木君敬之若天神,高高请他坐于上位,其他五位喇嘛位居沉木君上首,厅上人为此意料不到的方外人出现大惑不解,愕然相视。

沉木君轻咳一声说道:“各位见到的活佛,都是助我‘失魂帮’成就大业的热心出家人,现在由我介绍一下。”

原来红衣喇嘛竟是西藏“天龙派”教主达利拉。

依次是:章珠活佛,及龙、虎、狮、象四大护法。

在场人虽不认识喇嘛等人,却也耳闻昔年白帝征服喇嘛之空前武技比赛,因而各个神色不安,心头惴惴。

蓦地一声佛号,达利拉教主趾高气扬地道:“本教主之来中原,为的是白帝既死,誓言已除,所以在贵帮帮主敦请之下,愿替沈大侠聊尽绵保”他等于封沉木君为“失魂帮”帮主,沉木君却默然地接受了。

半晌,达利拉声如裂帛道:“凡成大事,首戒内奸,方才本座就听到两位施主大唱反调,这真应了中原一句俗话:‘一粒老鼠屎搞坏一锅汤’了。”

沉木君指着两名帮徒道:“你两人是何用意?”

两帮徒已经料到沉木君要以“杀鸡吓猴”手段,对之设法,索性胸脯一挺道:“姓沈的!叛徒,帮主乐无极及老夫人视你如手足,想不到你竟敢勾结喇嘛,出卖中原武林……”话音一顿,目眦欲裂地又道:“别认为这样就可登上武林宝座,老实说,引狼人室,兔死狗烹,阁下的脑袋就要断送给这些喇嘛手里,而且得到千秋骂名,遗臭万世。”

“住口!”

达利拉一声断喝,显然,两帮徒之言说中了他的心病,达利拉蓦将双掌推出,但见两团血红色掌飓,挟着风暴之音,竟将两帮徒带至阶下。

在场人除惊于他的武功,更慑于他的残忍,原来两帮徒瞬间发焚腐焦,化作两堆黑骨。

沉木君脸色微微一变,他工于心计,立时恢复常态,不用说,他也不满意达利拉越俎代疱,惩罚他的属下。

“多谢施主了。”

老谋深算,沉木君居然谢达利拉代为惩罚他的门下。

显然已被买通的玉真子扬声说道:“今得教主活佛之助,何啻玉成‘失魂帮’大众,弟兄们,让我们共敬教主及各位活佛一杯。”

敢情玉真子说话之前,酒菜已经送到。

见风转舵是人之常情,于是群相敬酒,玉真子又领导在场人,高呼帮主千秋,自也使沉木君多喝了两杯。

接着是计议如何采取行动。

决定是:暂时不动声色,一待会期到临,以老夫人及乐无极项上人头威胁九大掌门人明了顺逆,自知难保,必得推举沉木君为盟主,否则,一网而擒,再研究尔后发展。

说到高兴处,好像老夫人等的人头摆在桌上,盟主之位已然坐上,沉木君利令智昏,有点得意忘形,就在此时,达利拉忽然一口酒箭射至窗外。

紧接着一声娇呼,“咚”的一声,厅外掉落一人。

沉木君大骂外厢值班人员糊涂,但心里不无奇怪,什么人会来夜探“沈家庄”呢?

随即有人将被酒箭制住穴道的人架了上来,那人戴有面巾,竟然是体态轻盈的女子。

沉木君趋前将她面巾扯掉,一望之下,失声道:“是你?”

不待细说,来人是罗盈盈无疑了,罗盈盈眼珠一转,嫣然笑道:“人家是奉命给您送信的,怎料到有人暗中下手,这还有帮理吗?”

她故作糊涂,沉木君脸色一沉道:“在自己地区内,送信岂要戴面巾呢?”

她一向能言善道,沉木君是清楚的,为了顾虑罗盈盈激起众怒,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一掌劈上罗盈盈天灵盖。

这一掌如被劈中,自是玉殒香消,血溅五步。

蓦地红影一闪,达利拉教主以“缩丈为尺”身法,挡住来势,同时以“卸”宇诀挥动长袖,化解了沉木君千斤力道。

沉木升愕然问:“教主用意安在?”

达利拉指着亦已走来的玉真子道:“你可问他。”

原来请达利拉拦阻沉木君下杀手的竟是玉真子。

玉真子鬼鬼祟祟凑在耳边道:“禀帮主,罗盈盈如果是老夫人派来的,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一语提醒了沉木扑,沉木君知他心机甚多,以传音问道:“以你之见?”

“由属下加以审问,不愁她不实话实说。”

“有劳道长了。”

“哪里,为帮主效命应该的。”

玉真子出手闭住罗盈盈“黑甜穴”,他也是担心罗盈盈嘴巴不饶人,在大厅广众之下,会骂得他狗血喷头。

罗盈盈被带走了,会议与酒宴已告一段落。

玉真子住的位置毗接喇嘛住所,是“沈家庄”最好的房子之一,他所以受此礼遇,第一,他看清时势,主动地叛离老夫人,取得沉木君信任。第二,由于他了解章珠活佛来中原试探,被凌千羽以德威折服经过,乃力劝沉木君用重金厚礼,游说达利拉教主,替他完成统一武林幻想。

玉真子自然也有他的如意算盘,他的希望是:沉木君一旦成功,崆峒掌门非他莫属,更可“挟天子而令诸侯”,最起码他可以副盟主自居。

现在应该是他表功现宠的机会了,如能从罗盈盈处了解老夫人实情,这对沉木君的未来大计,关系至大。

玉真子摒退左右侍奉之人,然后将罗盈盈倒吊房梁,这才把穴道解开。

罗盈盈恨得牙痒痒地骂道:“亏你还是三清弟子,居然助纣为虐,人性全无。”

玉真子阴笑道:“请姑娘别逞口舌之利,最好答复我几个问题,否则,人性全无的人会做出人性全无的事。”

罗盈盈瞪了她一眼,做金人三缄其口,再不说话。

任凭玉真子威胁利诱,无奈罗盈盈给他个相应不理。玉真子勃然震怒,立时以长剑削解了她的亵衣亵裤,同时抄起一只带刺的藤鞭,喝道:“我问你,是否老夫人发现沈帮主有可疑之处,叫你前来窥探?”

罗盈盈的答复是翘起脑袋,吐了他一脸口水。

玉真子恼羞成怒,藤鞭狂舞,肉丝横飞,刹那间,罗盈盈一息悠悠,变成血人了。

她自认必死,人在死前最难忘的是她亲信之人。

她呓语般地念道:“老夫人,你如果早听盈盈的话,怎会落得内忧外患,亲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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