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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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青后-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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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盈盈认定赵玉莲藏匿凌千羽是为了要想得到他,再一想到刚才所受的侮辱,不禁妒火与怒火交加,连银牙都咬得直响。

赵玉莲却认为罗盈盈要将凌千羽抢去,单单这点,她还可以忍耐。

因为双方立场不同,难怪罗盈盈会这么做。

但她从罗盈盈的神情中看到对方已是深爱着凌千羽,并且还有过一段交往。

这点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也是最不堪忍受的。

所谓情人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她跟凌千羽虽然还谈不上是情人,她却相信这是必然之事。

她岂能让自己钟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并且还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

一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妒火上冲,娇叱一声,引剑急攻而去。

方才的交手,只是单纯的目的,如今加上了抢夺情人的意思,自然是要用性命相拼了。

因此,赵玉莲这一剑攻出,剑影闪烁,凌厉之极。

罗盈盈的气势也已蓄足,一见对方引剑攻来,长剑一领,还击而去。

她们双方都存有拼命之心,又加上是手持长剑,拼斗的情形更是凶险。

但见月光之下,两道光华闪烁飞舞,时而纠结相缠,时而幻化分洒,比正月里放的焰火还要好看。

赵玉莲把一套小周天剑法将要使完,仍然没有取得优势,不禁有些急躁。

罗盈盈的功力虽然要差,搏斗的经验却比赵玉莲丰富得多。

再加上她也学过这套小周天剑法,因此一见对方剑路出现破绽,立刻采取紧迫急攻之术,把一柄宝剑使得密不透风,连续四剑,猛攻而去。

赵玉莲心中一躁,立刻连遇险招,她仿佛觉得自己处身在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灭顶的危险。

眼见那交错的剑影袭击过来,她竟然毫无抵挡的力量。

她的心头大骇,避过了对方四招快剑,身形一掠,自屋顶飞跃而下。

罗盈盈已经取得优势,怎能轻易放过她?

她轻啸一声,引剑急追而去。

赵玉莲身在空中,倏地想起了青后之言,不禁暗自埋怨自己,忖到:“她既是艾雯之徒,定然通晓本门剑法,我还以小周天剑法对付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一念掠过脑海,她已跃落在院中,紧跟着,罗盈盈已追到了她的身后。

赵玉莲单足一点,软剑划出一个半弧,抖得笔直,猛地一个仰身,连人带剑,朝罗盈盈射去。

这一招正是素女剑法中的“素女穿针”,与一般的“玉女穿梭”不同,是仰着身子,倒射而出的。

罗盈盈身躯落地,已见到对方施出这招怪异的剑法,微吃一惊,身躯微偏,挥剑斜劈过去。

两支长剑一触,赵玉莲的身子已经翻转过来,顺着剑式的运行,软剑一抖一绞。

罗盈盈陡地觉得剑气大炽,从对方剑上传来一股迥异的力道,几乎使自己连长剑都握持不祝…………………………………………………………………………第十三章玉女情深罗盈盈心头大震,不敢应招,施出天机七巧步法,身形连闪两下,从对方的剑网里脱出,移身丈许之外。

赵玉莲见到一招见功,精神大振,叱道:“你往哪里走!”

剑式一变,身随剑走,朝罗盈盈追击过去。

她才掠出尺许,只听风声一响,一条人影自空而落,挡在前面。

赵玉莲的剑式已发,无法收回,眼见那人便会死身在她这招“天女织锦”之下。

陡地,她觉得一股浑厚坚韧的力道平空出现,就如同在她的面前布起了一道无形的铁墙一样。

她的剑刃刺出,顿时一滞,再也无法刺进去。

那人冷哼一声,右手一拂一卷,已把赵玉莲连人带剑卷起,抛在一丈开外。

罗盈盈这时已看清那自空而来的人影便是老夫人,不由惊呼道:“娘!”

老夫人应了声,道:“盈盈,你有没有受伤?”

罗盈盈摇摇头,道:“没有。”

老夫人怒道:“这小丫头,好狠的心,让老身给她一个教训。”

这时,赵玉莲也已立定了身躯,也看清了那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她一惊之下,立刻便发现自己的剑上还挂着一根树枝。

那枝小树枝只有拇指样的粗细,上面带着十几片树叶,似乎沾上了浆糊,粘在剑上,没有掉下。

赵玉莲出身青后门弟,自然明白方才老夫人以这根小树枝挡住自己的软剑,并且还把自己抛开。

这种气功中最上乘的“飞花杀人”的手法,竟使得她的一招“天女织锦”没有使全,可见老夫人的武功高到何等地步了。

赵玉莲心中的这份惊惧,真是难以形容。

但她并没有退缩,她决定要以一死来保护凌千羽,使他不致遭到老夫人的杀害。

是以当她听到老夫人的话,只是振了振长剑,把剑上的树枝抛落,准备迎战。

罗盈盈见到老夫人兴师问罪,心头不由得大悸。

她倒希望是老夫人给赵玉莲一个教训,但是凌千羽此刻就在庄里某处,假如老夫人知道凌千羽在此,凌千羽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虽说老夫人讲过要替凌千羽治好伤,但老夫人的话,她岂能相信?

她跟随老夫人不是一天了,很明白老夫人的为人,若是有人拦阻她,她将要用一切毁掉那个人,绝不留情……一刹之间,无数的意念在她脑海里翻腾,她不知该如何阻止老夫人才好。

老夫人缓缓行了过去,冷冷地望了赵玉莲一眼,道:“你是刘心痕的徒儿?”

赵玉莲紧了紧手里的剑,没有出声。

老夫人冷笑道:“好大胆的丫头,竟敢藐视长辈,你想死了!”

赵玉莲退了两步,摆好一个剑式。

老夫人不屑地道:“米粒之珠,还想与日月争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霍地向前走了两步。

赵玉莲紧跟着退了两步。

老夫人大笑道:“哈哈,你还敢跟我交手,换了刘心痕在此,只怕她也没有这个胆子。”

她俯身拾起地上的那根树枝,道:“好,老身就以这根树枝陪你玩玩,一招之内,我要把你的长剑夺来,两招之内,我就让你躺在地上。”

赵玉莲被她的气势所慑,额上已出现了汗迹。

死神的阴影已经笼罩着她……

月光澹澹,照耀得整个庄院都是一片光亮。

有阴寒的晚风吹来,使人感到一丝凉意。

但是,赵玉莲却感到心中有如火烧,额上已涌出汗迹。

她的手握着金凤剑,眼睛眨都不敢眨动一下,更别说挥手擦汗了。

老夫人拿着那根树枝,缓缓地向赵玉莲行来。

她的步履极慢、很轻,在这静静的夜里,也听不到一丝声息。

然而在赵玉莲的感觉中,她每一步的踏出,像是打雷一样,使她的心弦为之震动不已。

她自练武以来,罕得跟人交手,从没遇到过像老夫人这种绝代高手。

她不明白为何老夫人的气势会如此雄浑,仿佛她每踏出一步,身躯便高出数寸,到了现在,就好像一个小山似的巨人,使她感到无法抗拒。

她一向娇生惯养,何曾遭到这种无形压力的逼迫?若非是由于凌千羽的安危给予她心理上的支持,她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任何人在面对老夫人这种强敌,都难免心情紧张。

何况老夫人已经摆明了要置她于死地,、更像是死神已经伸出了魔爪,只怕任何人都会震栗难安。

赵玉莲的心情有似弓弦,愈拉愈紧,她明白若不抢先出手,只怕等不到老夫人攻击,便会精神溃裂。

可是她有如面对一面铜墙铁壁,根本没有一丝空隙可以出剑。

这种痛苦,渐渐地侵入了她的心灵深处,几乎达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她的气息已开始急促起来,那种焦灼绝望的神情落在老夫人的眼里,使得老夫人的眼神更加明亮。

陡地,罗盈盈尖声道:“娘,你等等。”

老夫人脚下微顿,沉声道:“盈盈,什么事?”

罗盈盈奔了过来,道:“凌千羽刚才到过这儿。”

老夫人道:“哦,他的人呢?”

罗盈盈道:“他已经朝城里去了。”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罗盈盈道:“是这位姑娘告诉我的。”

老夫人道:“哦!”

罗盈盈道:“刚才我在林中搜索,发现有条小道可以通往这座庄院的后面,我想凌千羽可能在我们之后又绕回到这里来,于是也跟着赶来察看,结果看到她正好提剑追出来,可能以为我便是凌千羽,所以便……”赵玉莲的反应何等之快,她眼见罗盈盈编出这么一段故事,晓得是为了害怕自己受伤之后,被逼得说出凌千羽的下落,以致害了凌千羽。

若是站在情敌的立场上,罗盈盈跟她是完全对立的,她若被老夫人杀死,对罗盈盈只有利而无害。

但这里面一牵涉到凌千羽的生死安危,她们的立场便已无形中变成了一致。

因此,赵玉莲立刻装出惊讶之态,问道:“什么,你不是闯到我房里的那人?”

老夫人冷冷道:“有人闯进你房里,你都不知道是谁?这种谎话老身如何相信?”

赵玉莲道:“那时我正在睡觉,听到屋里有了声响,马上就惊醒过来,谁知道那人的动作很快,我只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口一晃,就追了出来,正巧碰上她……”老夫人疑惑地望了她一眼,道:“盈盈,你看到了凌千羽从她房里出来?”

罗盈盈道:“没有,孩儿只看到一条人影在墙边闪了一下,想要追过去察看,便遇到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攻了上来。”

赵玉莲道:“你在深夜仗剑闯进庄院,谁知你是干什么来的?”

老夫人叱道:“住口!”

赵玉莲嘴唇嚅动了一下,终于不敢再说什么。

老夫人沉吟一下道:“盈盈,你真的看到一条人影出庄而去?”

罗盈盈道:“孩儿不敢隐瞒。”

老夫人道:“这么说来,凌千羽受的伤并不很重,至少还保留了五成的功力。”

她一想到凌千羽在四大煞星的围攻之下,仍然只受轻伤,便觉得心头难安。

她的眼中露出阴狠的冷芒,忖到:“现在若不趁机会将他擒住,恐怕以后他便是我的克星,我的一切都会毁在他的手里。”

单凭凌千羽一人,她自信可以将其击败,可是牵连到凌千羽的父母在内,她不得不加以重新估计。

假若她这次能擒住凌千羽,以他作为人质,那么他的尊长无论有多厉害,也不敢与她为敌,甚而会受到她的挟制。

因此,凌千羽是她整个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她一日没有捉住他,一日便不能心安。

这些意念电似闪过脑海,她把手里的树枝一抛,道:“盈盈,我们走。”

罗盈盈道:“娘,这个丫头……”

老夫人只记了凌千羽,哪还顾到赵玉莲。

她应付地道:“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跟她计较什么?我替你出口气。”

她陡地伸手虚虚拍了一下,跟着便飞身而起。

赵玉莲哪里料到老夫人会猝然出手?她根本未及抗拒,便觉一股无形的力道撞到胸口。

她的身形一颤,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跌倒于地。

罗盈盈歉然望了她一眼,跟着老夫人飞奔而去。

赵玉莲眼见她们消失在墙上,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并不恨罗盈盈多说了那句话,使她受伤。

因为她明白罗盈盈若不那么做,老夫人必然会疑惑她们所说的话。

她刚才已经蓄足了内力,加上老夫人并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以致受伤不重。

但她整个人却如同痪瘫一般,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在她这十九年的生命里,从未遭遇过这种事。

她似乎觉得经过了这短短的一刻,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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