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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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蓝-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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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学了一年厨艺,也到香港学养生煲汤,这些都是为了他。
  她一个娇滴滴的、本来只会微波加热冷冻食品的小姐,为了他变成如今拥有厨师执照的厨艺高手,还曾在法国美食展的比赛中拿到中华美食类的金牌。后来他们再见时,他的每一顿餐点都是她精心料理出来,不再吃外食。而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突然对煮菜感兴趣,决定抓他当白老鼠实验……
  罗蓝别扭的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绕,很快转回正题:
  “就算你在家族里很有权有势好了,难道就可以把那些压力置之不理吗?就算可以好了,你不曾为了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感到厌倦吗?”
  “厌倦?”
  “对,厌倦。你……当你很寂寞时,希不希望有人可以给你慰藉?一个更体贴的、更知你心的人。”
  莫靖远没有马上回答,他沉默的看她,看得她心怯起来。然后他才道:
  “如果你是要问我这些年来,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的话,我的答案是没有。”
  “我、我、我不是……”她想辩解,可是却讲不出更多的话。是,她是在试探,她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他太精明,所以蒙骗不了她;她太诚实,于是无法欺骗自己。
  “再告诉你更多一些也无妨。”莫靖远放开抓她的手,两人之间有了些距离,像在对峙。“这一两年,我逐渐把事业重心往台湾移,回台湾的时间多了,认识的女性当然也就多了。我有十二名女性特助,年长的、已婚的不论,年轻漂亮又有能力的占了四个。从她们对我过分殷勤与忠诚上来猜,也许她们对我有一些私人的期望,我与一些女企业家、千金小姐吃过饭,有的很美,有的很聪慧,有的经营理念跟我特别契合,而她们以各种方式暗示着对我的心仪,希望我能有更明确的表态。除了这些以外,当然还会在一些逢场作戏的场合,遇到一些酒国名花、明星名模之类的女性,她们有的希望被我收为情妇,有的只想一夜倩,我有太多机会去风流,就算我不想,她们还是会主动前来。”莫靖远口气清冷的说着他生活上当常遇到的情况,然后以礼貌而危险的声调道:“来,蓝,你接着质疑,说你不相信我会洁身自爱,说你不相信男人懂得自律。”
  “靖远,你别再说了!”他生气了,真正的生气了。罗蓝低叫,想摀住耳朵不要听。
  “你应该问的,这样我才能接着告诉你,我曾经想过的。当我非常渴望有你在身边时,只听你的声音、只看你的信件根本满足不了我;而这时如果刚好有一朵温柔似水的解语花出现在我身边,而她的眉眼跟你还颇相似的话,我一个克制不住,你猜会发生什么事?”他一把拉她过来,亲吻她的鼻尖,以折磨人的声音道:“我会亲吻她的唇,比较着亲她是否跟亲你的感觉一样。我会爱抚她的身体,在她的曲线上找寻我记忆中应该有的线条;我会脱掉她的衣服……”
  “莫靖远!你够了!”不要听,她不要听!“你说你没有的!你刚才说你没有的!这样就好了,其它不要再说了!”她凝聚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火速跳下床,一心想离开,远远的跑到再也听不到他声音的地方。
  “蓝!”他一脚跨下床。
  “不要过来!我今晚不要看到你!”碰!甩上门,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客房,而且还是离他最远的那一间,然后关上门,像要关住所有的谎言或……真话。
  主卧房这边,莫靖远没有追出去,虽然他也下床了。定定的盯着门板许久才移开目光,缓步走到窗边往外看去,赤柱湾的海水在华灯照映下粼粼波涌,闪烁着东方之珠的辉煌。
  他一直看着夜景,没有考虑过去安慰罗蓝,这或许是她目前最期望他去做的,给她更多的保证与安心。可是他无意离开房间。
  她可能在哭,可能在咒骂他,也可能计画着离开。想离开,是因为无法承受他所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害怕那可能是真的,就算这不是真的,从此也将成为她的苦恼与担心,怕它有一天终会成真。
  爱情,不会永远只有快乐,没有苦恼。她开始体会了吗?就像他一直以来的体会。
  轻轻吁出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但唇角却有着隐隐的笑。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她对他开始患得患失,她对这个世界渐渐满足了好奇。虽然日后还会涌现更多新的好奇,但那些,将不再比他更重要了。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投资,他花了这么多年下去,怎么愿意得到失败的结果。
  蓝,我亲爱的蓝,你不曾进入过我的生活,所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经营事业;你不知道,凡能让我执着投资五年以上的物件,到最后肯定会得到丰收的结果。
  他爱着罗蓝,虽然从来不希望自己这样。
  而罗蓝被他爱着,算来也是她的灾难。
  “要出去?”莫靖远从报纸后头露出脸来。
  罗蓝正是一副准备外出的打扮。穿着浅蓝与米白混色的套头毛衣,配着深蓝色窄裙,一双黑色及膝长统靴。初冬时日,天气乍暖还寒,她这身打扮正是得宜,既温暖又轻俏,加上她脸上适切的浅匀着淡妆,将她甜美灵秀的特色都展现出来。
  她很少化妆,在他面前尤是。若她特地化妆了,以前是为了博他赞美,而今天,则是为了遮掩一夜未睡的憔悴。
  “嗯。”她轻点头。昨天算是吵架了,她不知道他怎么能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但她没办法学到他这种高超修为。
  “需要我送你吗?”他将报纸放一旁,向她走了过来。
  “不必。不太远,就在两条街外的咖啡匡。朋友有事约我谈。”她退了一步。
  “约几点?”他更加走近,
  “十一点。”她背贴着门板,而他已来到她跟前。
  莫靖远瞥了下壁钟,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
  “还有点时间,你不想先跟我谈谈吗?”
  昨夜各自待在房里,都没出来,也没人试图去为那僵局做任何补救。当他早上七点走出房间时,她睡的那间客房还是紧闭着,但餐桌上已经做好简单的山药排骨粥等着给他填胃。
  他吃完早餐,接着看报纸,没有打扰她,静静坐在客厅等地出来。而她终于出来,却是妆扮得美丽迷人,准备出门。
  “我不想谈。至少不要是现在,我没有准备。”她低着头。
  “蓝,等会你要见的人,是男还是女?”
  “男的。”她回答完后,有点错愕的抬头看进他眼底。“为什么问?”
  “当你不在我身边时,你会猜疑我身边可能有别人。可当我不在你身边时,你怎么知道我不曾对你有这方面的猜疑?”他抬手,想轻抚她脸蛋的,但又不想弄坏她的妆,所以顿了下,抬起的手只好搁在她颊边的门板。
  “我没有——”她低叫,生气的想说清楚。
  “我知道你没有。”他点头。“可是,我怎么可能不去想?每次让你离开,世界各地的跑,都是一种冒险。你的天空很宽广,如果你不想飞回来,我就再也找不到你。有爱情,就会有猜疑,然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忐忑担心。”
  罗蓝不喜欢看到他眼底的落寞,不爱在这个自信精明的男人身上看到不确定的阴影。她双手勾住她颈子,将他用力往下拉吻住。“笨蛋,胡思乱想的笨蛋,”喃喃骂着,一直吻着。
  “蓝,你的唇膏糊了。”他低笑的提醒。
  “还不是你!”她不管,继续吻他。
  “怎么说是我?”他口气好冤枉。
  “你故意惹起我的愧疚心,故意让我心疼,非要我证明你在我心目中比任何人都重要?就算打扮得美美的准备要出去见别人,也不惜为你而毁掉一脸的妆,”她的吻进行到他喉结处,探出舌与之上上下下的舔吻嬉戏,最后一个做二不休的在那里吸出一只吻痕。
  莫靖远低笑的紧拥住她,任由她在身上作威作福。
  “我不喜欢你精心打扮就为了给别人看。”
  “其实我是为了给你看。”她老实承认。“我希望看到你嫉妒。”
  莫靖远托起她的脸轻问:“蓝,我已经让你这么没把握了吗?”
  “我爱你,好爱你,爱到开始害怕。”是她自己的问题,不是他不好。
  “那么,如果我说请你嫁给我,让我们一起终止这份害怕,永远在一起,你会考虑答应吗?”
  他的求婚来得好突然,她整个人猛地错愕住,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什么也无法想,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
  “蓝?”他凝眉看着她惊吓的脸色。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有一天会分手……”
  “那只是可能性之一,若没有分手,那我们就会结婚。”
  “可是、可是……”
  “你从没想过嫁我?”他眼神隐隐失望。
  “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的家庭……我还有一些工作……有人找我去做研究……莫斯科中山大学正在跟我接洽客座事宜……我想去看俄罗斯的建筑;还有香港这边有个唱片公司委托我帮忙掌镜拍歌手的MV……”有很多事是一旦嫁给他之后,就不能再做的了,当了莫太太的她,将会失去很多很多的自由。
  莫靖远闭上眼,在她结结巴巴的说明中,默默收拾好所有的表情,包括失望与气怒、难过与灰心。当他再度睁开眼时,所有的情绪都收拾得一乾二净了。他让自己扯出微笑,以无比温和的声音对她道:
  “别说了,我明白了。你跟人有约,现在是十点四十五分,不出门不行。还有,你的唇膏糊掉了,等会记得在电梯里擦掉重新抹上。”
  轻轻将她拉离门边,替她把门打开,送她出门。
  “靖远……”
  “别迟到了。”他对她点头。
  “除了结婚,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轻叫。
  “当然有。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吧。”他笑。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你为什么要提结婚?”
  “因为你不安,因为我寂寞。”他还是在笑,但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可是这又怎样呢?反正我们都得学着克服,学着解决,然后就习惯了。”
  “靖远!”
  “去吧,还有什么要谈的,等你回来再说吧。”他关上门。
  她去赴了友人的约,可是忘了与友人谈了什么。匆匆赶回公寓时,他人已不在,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说他有事出去了,晚上会回来。
  可是到了晚上,他却又来电告诉她,他临时约见一个客户,打算与那个客户马上出发去深圳看厂房,明天才会回来,也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便收线了。
  他对她很失望吧?暂时很不想看到她吧?她蜷缩在两人共眠的大床上,抱着他睡过的枕头把脸埋进去,用力呼吸,想要找寻他的味道。
  以前他们相聚时,他天天陪着她玩要观光,绝口不谈公事,就算偶尔手机不得已的响起,他也是在三两分钟之内解决那通十万火急的电话,然后吩咐对方别再打来了。可是他今天却跑去工作了,明知道她会很快回来与他深谈的情况下,他走开了。
  这是他不想谈的表态。如果事情不可能有其它的改变,结果仍是“照旧”两字的话,一切还有什么好谈?她讲得再多,也不过为了博求他亲口的谅解,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但他不想浪费这种时间,以实际的行动让她了解与其留在家里听她说这些话,他宁愿去工作。去工作还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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