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乱坠戏中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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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戏中戏-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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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小气一枝笔,这枝笔是家父送的,具纪念价值。”
  “本来就是你的,何必解释?”
  真的。他也不明白何以在意她的想法。
  “你肯碰到像那两位女性同胞的人吗?”
  “通常很少人认出我本人,我也尽量避免和影迷直接接触。”
  “制造神秘感,是吗?”
  她又挑起眉梢,淡淡的说:“你认为是噱头,就算它是吧。”
  “你应付得很驾轻就熟。”
  安曼耸耸肩。“展律师,你不是找我谈我如何应忖我的影迷吧?”
  “我认出你时,你并不意外,反应十分冷静。”
  “你不是影迷,你自己说的。”她看向车子前方。“你带我去哪?”
  “我不会绑架你。”
  “我想你不至于知法犯法。你既不看电视,怎会认得我?”
  “你怎知我不看电视?”
  “至少你不是会看连缵剧那种人。”
  他瞥她一眼。“看连续剧的是哪种人?”
  她对他笑笑。“不看的人做评比较直接,何不你来告诉我?”
  他认为无聊的人才着连续剧打发时间,他可没有时间如此浪费。但他不想无礼。
  “我不是从事传播或戏剧等,我想没有必要谈这些。”
  “太好了,我们就言归正传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唔,其实我看过两集你演的戏,最近的事,就是这两天。”
  她打量他。“律师不是你的专业职业,你还兼做星探?”
  他笑。“我没那么多才多艺。”
  “那太令人失望了。”她松一口气。“你既不是星探,想请我去拍电影,又不是我  的影迷,我呢,从没犯过法,我想不出你要和我谈些什么。”
  令方找不到她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找,不,碰到她了,而且她此刻就坐在他车  上,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始提出问题。
  主要是,她给他的感觉困惑了他。她很动人,不仅是她的容貌,她身为众所瞩目的  明星,他不久前亲眼目睹她多么受欢迎,但她全身没有丝毫大明星的架子和气势,更没  有半点浮华气息。
  更甚者,她十介乎易近人,随和、友善。善良。她可以不必理会那两个女人,她却  刻意停下来等她们。
  而他很喜欢她。
  车子开到阳明山上,他停在路侧,下来为她开车门,她没发出任何疑问,走到路边  休歇亭里,俯视山下点点灯火。
  “嗯,这里相当隐密了,除了蚊子、小虫和树木,就只有你我,有什么话,现在总  可以说了吧?”
  事情本来很紧急的,令方此际却不急了。
  珊珊如果找到了她,她不该还这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才对。
  他想起那个女人提出的问题“安曼小姐,你生过一个女儿吗?”
  她面向他。“这算什么问题?”她好笑地说:“还说你不是影迷呢。你要和我谈的  就是这个?”
  “相信我,这个问题,你的答覆,很重要。”
  “我相信。我相信数以万计的观众也很想知道,那个女儿流落在何方?抱歉,我不  能回答你,你回家每天晚上继续准时打开电视,结局自会分晓。”
  她移步走开。他抓住她。
  “她已经在找你了,而我的确需要知道她此刻流落何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展先生。”
  “你的女儿,她在电视上有到你,她来找你。我想她还没找到,否则你不会这么轻  松的和朋友在茶艺馆喝茶,可是那不表示你可以对此事漠不关心。”
  他也许不是色情狂,但他显然是个疯子,比那两个或其他为“她”剧着迷的影迷还  要疯狂。
  “展先生,”小心地,安曼无比温和地说:“恐怕你是看戏看得太入迷了,把现实  和剧情混淆为真了。”
  “我告诉你我只看了两集,”他不耐烦地道:“而那是因为我要确定你和照片上珊  珊的母亲是同一人。”
  她怔住。“什么照片?谁是珊珊?”
  “你十四岁时生下的女儿,她叫珊珊。”
  “我……”安曼张口结舌。
  那个女孩!
  “她……她叫珊珊?”
  “对。至少我们知道的她是叫这个名字。”
  “”我们“?你们又是谁?”
  “这不重要。珊珊本来在我暂时监护下,三天前她跑掉了,我有十足十的理由相信  她是去找你了。我希望你协助我找到她。”
  安曼轻轻抽一口气。“难道……”她看著令方。“你说有张照片?”
  “我带来了。”
  第三章
  “我再说一次。”安曼捺着性子。“照片上的女人和我也许很像,可是我不是那女  孩的生母。”
  真是一团乱。她没想到世上会有个和她面貌如此相似的女人。女孩说的话竟是真的  ,不是瞎掰胡诌。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你不承认,事实上我不会太意外。我只想知道珊珊现在何处  。”
  “我不喜欢你的口气,展先生。”她的耐心开始消失,不悦逐渐升起,她的口吻和  他一样冰冷。
  “那很抱歉了,我没有责任取悦你。”
  安曼气结,却无话反驳这一点。
  “你对这个女孩的热诚和关心令人感动,展先生,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她在哪。借你  一句话,我没有责任要看住她。”
  “照你所说,她找到了你,要求你认她,你却把她赶出去,你的作法,是不是太残  忍了?”
  “首先,她不是要求,她一口认定我是她妈妈。其次,我没赶她,我提议借地钱,  或亲自送她回家。”
  “真感人。她明明没有家,而我确信她会告诉你她没有家。”
  “她是说了,但我不认识她。尽管如此,我也尽了心力帮助她。我试过了。”
  “显然试得不够。再者,安曼小姐,不认识和不认,中间有很大的差别。”
  “哦,对不起了,”她学他的讥诮口吻,“我的中文素养没有那么高深。”
  令方静默半晌。
  “抱歉,我不该对你发火。”
  安曼叹一口气。“所谓祸从天降。”
  “我想你有你的苦衷。”
  她瞪住他。真要命,怎么解释都没用。
  “你说她去找照片?”
  “她是这么说的。”
  “而你乘机把她的东西丢在大门外,锁上门离开,以防她再回来找你?”
  安曼用手支住头。上帝,这一天可真热闹。
  “你又开始话语里夹桧带棍伤人了,展先生。”
  他抿紧双唇。“我就是想不出何以一个母亲能狠得下心置亲生女儿不顾。”
  “我、不、是!”她忿忿喘气,“算了,我今天说了太多遍这句话。我不是就是不  是,随你爱信不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安曼。你的作法,你可明白那深深刺伤了珊珊的心?”
  “倘若她是我女儿,是的,我罪无可恕。可是我根本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就算你是个陌生人吧,你又何能忍心不理会一个无家可归、举目无亲的女孩?她  若遇上歹人,给拐去当雏妓,你能不心中有愧吗?”
  “那个女孩,别人不被她拐骗就不错了。”
  “那个女孩有个名字。”
  “你告诉我之前,我还不知道呢。”
  轮到他瞪她了。“你连问都没问她的名字?”
  “好像她是头小绵羊,有问必答。”她悻悻道。
  “听起来她倒和你说了不少话,在和其他人相处时,珊珊总是三缄其口,能不说话  就不说话的。”
  “那么对于她的身世背景,你是用猜的?”
  “她告诉我的。”他说,按着补充,“一部分。绝大部分是来自她在青少年辅导中  心的个人资料。”
  “青少年辅导中心?你是耶里的律师?”
  “我是……义工。”后面两个字,他在喉咙里含糊咕哝,仿佛说出来令他很难为情  。
  怒气遽而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份敬意。
  “照片既然在你身上,”安曼平和地说:“找不到,珊珊一定还会回来我的住处。  以她白天那副坚决的赖皮相,我想她会留在那等我回家,也许我们现在回去,她已经在  那了。”
  “我确信她会回去找你,但是她有到你不在,而她的东西给扔在门外,她不会待着  等你回去向你乞怜。”
  “我没有把她的帆布袋”扔“在门外。我只是……”安曼懊丧地爬梳一下头发,“  我以为她是那些热情过度的影迷。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想她该会知难而退,乖乖回家  的。”
  “你对未成年影迷和成年影迷的待遇差别大大了吧?”
  他又在苛责她!
  “成年影迷不会跑上门非要认我做亲生母亲。”
  “说不定是认你这个被她当年不得不遗弃的女儿呢。”
  “呵,不无可能呢,那么一来,我不单是残忍得不认骨肉的母亲,还是个不认生身  母亲的不孝女。前面右转。”
  令方照她的指示转弯。
  她是那么的生气。他一直以为女人生起气来,再美也立即变得丑陋可憎。他没想到  她生气的样子,使她看起来更美。
  或许因为直接的情绪反应,显得人性化,较真实。
  但谁知道这个萤幕上赢得万千影迷的心的女人,是否演技太精湛,且演戏成习,时  刻都在表演?
  他们下车之前,两个人都看到她放在大门外的帆布袋不在了,也不见珊珊在附近。
  “不许说!”安曼警告他。
  “说什么?”
  “说”我说过了吧!“。”
  “我是说了她……”
  “我告诉你不许说!我又不认识她。你当然比较了解她。”
  这时候发怒无济于事,令方双手叉在裤腰上,冷静思考。
  “她来找我之前既是住在你那,或许她又回去了。”安曼猜道。
  “我想到了。可是可能性不大,她怕我责怪她,更担心我一气之下把她送回辅导中  心。”
  “辅导中心很可怕吗?”
  “珊珊二岁起就在家扶中心、辅导中心这些地方……”他停住,思考合适说法。“  转来转去,对她来说,这些单位是她被转送往不同寄养家庭的输送站,你喜欢自己被当  作一项货物般送来送去吗?”
  “你对我瞪眼做什么?我又投在这种单位待过。”
  “你真幸运!”
  “我受够你的冷嘲热讽了。这件事我所能做的到此为止。她要寻找生母也好,你要  大街小巷去找她也好,全与我不相干。你请吧,展大律师。”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臂,双眼冒火。
  “你为了顾全你的身分地位,不愿过去的事曝光,我能勉强理解,可是不关心女儿  的死活安危,未免太没有人性!”
  “不必太勉强,大律师,我不需要你的理解。”
  他听不见她似的,继续低吼,“话说回来,你的过去,据我侧面了解,似乎已人尽  皆知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她眯起眼睛。“你和珊珊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一相情愿,不辨真假,依我看,你  说不定才是她的生父!”
  他愕然。“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吗?你和她什么关系?她不见了,你干嘛又急又气成这个样子?”
  “我关心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自私得只在乎自己吗?”
  “对一个没有近亲关系的人,关心有个限度。你简直是为了她可以不惜污蔑、伤害  别人。”
  “我……”
  “我敢说青少年辅导中心还有许多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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