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抱你进门!”
癸善恩苦涩地说:“我自己会进来。”
绪力龙一凝视眼前穿著白色礼服,宛如天使下凡的癸善恩。看她可爱的脸庞和一双蕴藏着智能的黑眸,之前针锋相对的气焰已经消失。
绪方龙一的目光始终停在她的身上,倏地他双眼一瞪、大手往椅把上一拍,“今天是喜事又不是丧事,你干嘛穿得一身白!”
突如其来的斥喝,令癸善恩吓了一跳,原本就已惴惴不安的她,经他这么一喝,她整颗心更是紧张地快从胸口迸出。
癸善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新娘本来就是穿白色……”
“胡说!中国人的传统,喜事本来就是要穿红裳。你是不是存心触我霉头,希望我早点死!”绪方龙一愤怒地咆哮她、诬控她。
面对他严厉的指控,癸善恩十分震惊。
“不、不是这样……”她当场僵在原地,满腹委屈让她无法言语。
他丝毫不在乎她一副受伤的模样,仍然一直咆哮:“去换掉那一身触我霉头的衣服!”
癸善恩再次震惊,她怯生生地看向绪方龙一。“我、我没有红色衣服。”
“来人,将准备好的红色衣服拿出来!”绪方龙一似乎早料到癸善恩会这么说,已预先为她准备了一龚红色礼服。
家仆立刻拿出一袭红色礼服来到癸善恩的面前。“小姐,这是少主为你准备的。”
癸善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红色礼服,它红得非常艳丽却不俗气。由此处可看出绪方龙一是一位极有品味的男人。
癸善恩双手捧着红色的礼服,“我该在哪里换衣服?”
“门一关就可以换!”绪方龙一的语气狂傲、霸道。
癸善恩顿时怔住,她诧异地看着绪方龙一,“你要我在你面前……”她困难她咽一口口水,羞涩的红晕瞬间染红她的双颊,“在你面前换衣服?”
“你既然嫁给我,还怕在我面前换衣服?”绪方龙一完全不顾她的羞怯,语带讥讽地嘲笑她。
“这……”癸善恩双手紧揪着手里的礼服。
绪方龙一腕了家仆一眼,“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家仆必恭必敬地退出房间,依着绪方龙一的命令轻轻地关上门。
“你现在可以换了。”
绪方龙一就像个霸道的独裁者,全然不理会她的感受。
癸善恩迟疑地看了一眼绪方龙一,“当真要在这里换?我可以不可以……”她的眼神瞟至他身后的屏风。
“不可以!就是在我面前换!”绪方龙一的语气坚决且冷酷,似乎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癸善恩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受辱感朝她袭来。他怎能如此恶劣地对待她?暂且撇开她伤了他这事,今天是她嫁入绪方家的日子,她今天是新娘耶。
“还不快换!”
“不!我不……”癸善恩鼓起勇气反抗。
绪方龙一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邪笑,“嗯,太好了,才进绪方家就不听话?”他倏地扯开喉咙叫吼:“来人。”
站在门外的家仆立即冲进来。“少主有什么吩咐?”
绪方龙一忿忿地指着癸善恩,“这个女人不懂绪方家的规矩,将她押进密室里幽禁。”
癸善恩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只因为不肯在他的面前换衣服,他就下令将她幽禁?
家仆走到癸善恩的面前,伸手紧握她的手臂,“走吧。”
癸善恩不住颤抖的双唇就是无法吐出一个字来反抗他,只感觉将来的日子会像世界末日般凄惨,她神情木然地在家仆的半拖半拉之下前往“密室”。
光是听密室这名词,就感觉那是一个仲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里一定既阴暗又潮湿。癸善恩一想到阴暗、潮湿,她立即联想到发霉、布满恶臭等种种可怕的情景。她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倏地挣开家仆的大手冲到墙边“哗”的一声,吐了一地的秽物,最后脸色发白、两腿一软地瘫坐在地上。
家仆见状,纵然心里不忍再折腾癸善恩,可是少主的命令难违。不过他一改之前的凶悍模样,轻柔地掳起癸善恩,“我实在不能帮你,你真的只有认命。”
癸善恩瞥了家仆一眼,没有一丝的愠色。“谢谢你。”
“别客气,前面就是密室。”家仆扶着双腿发软的癸善恩,缓缓地接近密室。
癸善恩望着前面那扇厚重的铁门,全身立即一阵颤抖。她胆战地盯着那间密室,眼看逐渐接近密室,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来。
家仆打开密室的铁门。“进去吧。”
癸善恩的眼眶登时盈满委屈的泪水,她万般无奈地走进密室,身后的铁门也在此时无情地关上。在这一刻,她的泪水无法自己地夺眶而出。
她为什么要忍受这般无情的折磨?因为一时情急而伤了绪方龙一,就注定了她悲惨的一生?
她实在不甘心!
绪方龙一在癸善恩被家仆带出去之后,他脸上讥讽的表情迅速地退去。
今天的癸善恩没有之前的傲气和刁钻,她忧伤悲凄的神情深深地撼动他的铁石心肠,忽地一种心疼的感觉由心底升起。
“很后悔这么做,对不对?”绪方海龙一脸嘲讽地从后面的屏风缓步而出。
绪方龙一手抵在桌上撑着现在近乎千斤重的脑袋,“这样对她,似乎是太残忍。”
“不然现在就送她回去,停止这场无聊的游戏。”绪方海龙建议。
“可是,我现在突然不舍得她离开……”绪方龙一不自觉地低喃。
绪方海龙突地瞠大双眼,“你这孩子,该不会是对癸善恩这女孩动心了吧?”
“我?”闻言,绪方龙一迅速坐直身子,一脸困惑地看着他爷爷,“我有吗?我只是刚才一见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之前一心想磨磨她性子的想法,剎那间完全消失。”
绪方海龙忍不住呵呵地笑,“你是真的看上她了。要是真的对她动心,还不赶紧将她从密室放出来。”他连忙提醒绪方龙一。
绪方龙一沉默了半晌,最后做出一个摇手的手势。“不,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脸上流露出一抹令人无法捉摸的神情。
“你当真要将她关在密室里?”绪方海龙颇为讶异他的决定。
“没错。”绪方龙一诡谲地笑了笑。
绪方海龙错愕地瞥了他一眼,“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你可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不许动她一根寒毛。”
绪方龙一轻巧地来到绪方海龙身旁,“爷爷,您放心,我不是个见色忘义的登徒子,我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也不能玩得过火。记住,千万别玩火自焚。”绪方海龙不安地再三提醒他。绪方龙一笑了笑,笑中隐含着一抹深不可测的诡谲。
第四章
密室的铁门冰冷无情的紧闭着,外面的阳光从墙上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
癸善恩伫足在原地,惴惴不安的环视四周。三面水泥墙、一面铁墙、简陋的家具和一张小床,虽然没有她害怕的潮湿与霉味,却没有电灯,只有几根蜡烛。
她拾起裙裤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这张床突然发出奇怪的声响,她吓得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嘴边泛出一抹苦笑,随即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癸善恩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就是她的婚礼和她的洞房。
蓦地,有人开启铁门,癸善恩满心戒备地望着那扇铁门,只见家仆端着菜肴走进来。“小姐,用餐吧。你得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他的语气平和亲切,与之前的冷淡迥然不同。
“谢谢你。”癸善恩狐疑地望了家仆几秒后,她嗫嚅地开口:“你家少主是否有说要将我关在这里多久?”
家仆面有难色地瞅着癸善恩。“很抱歉,少主没说。”
癸善恩的脸上瞬间浮上一抹颓丧,随后她幽幽地说道:“真是个残酷的男人。”
闻言,家仆冷漠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你错了,其实少主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许多人都这么说。”癸善恩不假思索地反驳。
“那是他们不了解少主。少主个性是比较孤僻,但绝不是一个残酷的人。”他激愤地为自家少主打抱不平。
“他这样对我,你还说他不是一个残酷的人?”癸善恩忿忿地抱怨。
家仆不多作辩解,只是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如果你能用心去认识他,相信你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话。”
癸善恩讶异地说不出话来,等她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家仆早已离开密室。
她细细思忖家仆的话,莫非绪方龙一真的不是一个残酷的男人?
她质疑!
家仆再次送饭菜给她,随即便匆匆离去,没和她多说什么。
眼看天色已晚,整间密室的光线逐渐变暗,能见度也降低。
癸善恩慌乱地寻找可以点燃蜡烛的打火机,“我怎么会忘了问打火机放在哪!”
“喂,你是不是在找打火机?”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癸善恩吓了一跳,她连忙来到门边,将耳朵紧贴在铁门上,“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往这里?”她肯定这不是家仆的声音。
那人笑了笑,“我也是住在密室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打火机。”
“你也住在密室里?”癸善恩大吃一惊。
那人缓缓地说道:“我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
“见不得人?”癸善恩十分好奇他到底是谁?
“人们看见我都会害怕,所以我一直住在密室里,不过我可以在密室来去自如。”那人愉快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这样对待。喂限,你为什么曾住进密室?“
“我……我是被龙一少主关在这里的。”
“龙一少主?不可能!据我所知,龙一少主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那人极力为绪方龙一辩驳。
“或许他对每一个人都是宽宏大量,唯独对我……他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癸善恩愁眉不展地低下头。
“胡说,他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那人立即反驳她。“对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癸善恩,你呢?”癸善恩轻声询问。
那人思忖片刻后回答:“我叫方龙。”
“方龙。”癸善恩记住这名字,“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也记不得,自从见不得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住在这里。”方龙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感慨,但他很快地又恢复轻松的口吻,“这是打火机,快点上蜡烛。”
他从门缝塞进一只打火机。
癸善恩摸到打火机后,连声感激:“谢谢你。”
“甭客气,我相信你在这里不会待太久。好好地用心与龙一少主相处,我相信你会认识一个全然不同的少主。我要休息了,晚安!”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对她说?提醒她要用心去认识绪方龙一,难道他真的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喂,方龙、方龙……”癸善恩急唤着,可是方龙早已不见踪影。
癸善恩点燃桌上的蜡烛。整间密室瞬间罩上一片晕黄的亮光,她凝视着蜡烛上跳跃的火苗,暗自思量: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吗?她不禁存疑。
还有,刚才和她聊天的方龙,他和绪方家有什么关联?他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见不得人?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门外倏忽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迅速地拉回所有的思绪,警觉地看着铁门。
当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时,铁门随即被打开。
“善恩小姐,少主要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