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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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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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先请。”钱丰很自信,有人陪自己玩耍,干嘛要拒绝。

收回目光,韩瑞举杯,与贺兰楚石聊了起来,笑道:“贺兰兄,适才大家述说志向抱负之时,你为何沉默不语啊。”

“韩兄何尝不是如此。”贺兰楚石轻笑道。

“我不过是寻常百姓,再有雄心壮志,怕是难以实现。”韩瑞半真半假道:“而贺兰兄却是不同,勋贵子弟,封官赐爵总比常人轻易。”

“勋贵?”贺兰楚石叹息道:“那是前朝的事情了,如今,还有谁记得贺兰家,若不是当今陛下仁慈,恐怕连家业都难保。”

贺兰是鲜卑族姓氏,在北魏北周之时,也是朝廷少有的高官权贵之家,然而到隋朝之时,却已经没落了,唐朝开国之初,为安抚权贵之心,稳固根基,争取支持,对于一些遗老遗臣,自然加以封赏,贺兰家的运气不错,得了个县男爵位。

别看朝廷之中公侯繁多,那是人家一刀一抢拼杀而得的,就是秘书监虞世南,名声天下皆知,一样不过是个永兴县子而已,可见唐初爵位的的含金量之高。

然而,人心总是不易满足的,贺兰楚石就是如此,饮了两杯醇酒,眼睛燃起了火焰,沉声立誓道:“某,有生之年,定要恢复贺兰家的荣光。”

“相信贺兰兄一定可以成功的。”韩瑞安慰说道,反正你这代不行,下代肯定可以,不过很快又败坏了就是。

“谢谢吉言。”贺兰信心满满,旋而问道:“却不知道韩兄有何雄心壮志?”

随口说说,你还真信了,韩瑞心里嘀咕,却拍案唱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豪气。”

一帮少年还在沉醉诗意之时,面团颇胖的中年文士击掌喝彩,径直走了过来,取盏斟酒痛饮,赞叹道:“小子,不错,当浮一大白。”

“韩哥哥又有新作,听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

“不管了,明日我要去从军……”

赞誉之声,此起彼伏,韩瑞也有几分习惯,谦虚两句,偏头望去,却见钱丰愣愣呆望,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呵呵,小哥别担心,那小胖子输了,一时授受不了而已。”中年文士摸着白净无须的下巴,笑容可掬,却叹气说道:“多年未曾一败,本以为今天会破例的,没想……唉。”

这语气,这模样,与钱丰何曾相似,韩瑞忍俊不禁,笑道:“这位先生,既然想败,为何不佯装不敌,高处不胜寒,又是何苦。”

“高处不胜寒,精妙之语。”中年文士眼睛微亮,含笑赞许,却摇头说道:“小哥你不懂,胜与败,其实是两种心情,求胜易败,求败易胜,不是不想胜,而是不想败……”

稀里糊涂,韩瑞半知半解,其他人也莫明其妙,唯有钱丰,突然清醒,扑身奔来,拱手就拜,呼叫道:“老师。”

中年文士吓了跳,连忙避开,颇有几分不悦道:“何故乱喊,我什么时候收你为徒了。”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钱丰摇头晃脑吟诵,末了,脸上透出敬佩之意,说道:“老师技艺高超,让学生自惭形秽,自然要拜师,请你多加指点。”

“这样呀。”中年文士犹豫不决,摇头说道:“还是不行。”

钱丰满面失望之色,不甘问道:“那是为何?”

“你的体型与某相似,收你为徒,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诽议呢。”中年文士笑道,抛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拂了拂衣袖,就这么走了。

钱丰登时傻眼,受不了这个刺激,抱起酒坛就猛喝,旁人纷纷助威呐喊,韩瑞劝了几句,也就由他而去了。

一餐酒宴直到日薄西山,众人才相互扶持,纷纷散去,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夜晚,月亮升起来了,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光华洒在窗檐。

安顿烂醉如泥的钱丰,韩瑞随意泡了个澡,倚在窗口,遥望夜空,月亮就如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娴静而安详,一缕清柔的月光洒落在身上,夜风徐徐,似有几分清冷,韩瑞扯了下衣襟,目光就如月华,茫然如纱。

仰望浩瀚夜空,忽而发现自己的渺小,秋夜冰凉,心里更是不觉得有多少温暖,韩瑞轻轻叹气,披衣躺榻,思潮起伏,伴月而眠。

翌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香甜酣睡的韩瑞,迷迷糊糊翻身下榻,拣了件外袍披肩,半眯着眼睛,打着长长阿欠,上前开门。

栓木才落,房门敞开,钱贵脸色急虑,劈口说道:“韩郎君,出事了。”

“怎么了?”韩瑞本能问道,依然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郑家来人,请郎君前去府邸,似有质问之意。”钱贵十分着急。

打了个激凌,韩瑞顿时清醒,心中微沉,连忙问道:“因何而质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钱贵忧心忡忡道:“再三向传信的仆从打听,才探到一点信息,郑舍人好像对郎君上次赴约之事,深有不满。”

“果然……”韩瑞皱眉,急忙问道:“三哥呢?”

“郎君他……”钱贵欲言,隔壁房间就传来钱丰鬼哭狼嚎的声音:“二十一郎,你不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我没说,是你这么认为而已。”韩瑞嘀咕,连忙跑到隔壁房间,找钱丰商量对策,才跨过门槛,立时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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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竖子,好胆

房中,只见钱丰脸上尽是未擦干的水渍,头发湿漉漉的,模样十分狼狈。

“三哥,你这是……”韩瑞嘴角抽*动,拼命忍耐。

钱贵小声解释:“叫唤半天,郎君都没醒,滋事体大,唯有出此下策了。”

抹了把脸,扔下毛巾,钱丰咬牙切齿道:“二十一郎,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韩瑞在装糊涂。

“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钱丰绞手抱拳,满面尽是威胁,突然痛哭流涕,哇哇叫道:“二十一郎,这回真是给你害死了。”

“三哥,可能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严重。”韩瑞连忙安慰道。

“严不严重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一踏进郑家,我这辈子,别指望考上状头了。”钱丰非常激动,一不小心,反倒把自己的凌云壮志泄露出来。

“三哥,或许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你看,都这么久了,陛下应该会把这事忘记了吧。”韩瑞继续说道,底气稍显不足。

“万一记得呢。”钱丰不敢冒险。

“就算记得,但陛下乃是贤明之君,事情过去了,岂会斤斤计较。”韩瑞断然说道:“还有此心的话,又何必拖到现在。”

“二十一郎,换成是你,敢拿前程去博么。”钱丰神情沮丧,微声说道:“反正我不敢,就连陆家也不敢,要知道……天威难测啊。”

韩瑞沉默,深以为然,他可不敢忘记李世民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一代雄主的心思,可不是自己这种升斗小民可以揣度的。

“问题在于,郑家已经来人,你该想怎么办?”韩瑞问道。

“这还用说。”钱丰如同死猪不怕开水烫,坦然说道:“上次让你代我去,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了么,两权相害取其轻,自然之理也。”

“也是。”韩瑞表示赞同,却奇怪说道:“既然有了心理准备,那你嚎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呀。”钱丰埋怨道:“大清早,睡得正香,却被人用冷水泼醒,换谁也得嚎出来。”

旁边的钱贵有几分羞赧,连忙请罪起来,见到钱丰没有责怪,又小心翼翼道:“郎君,你是主,我是仆,本不该多嘴的,但是提到郑家,我还是有必要提醒郎君几句。”

“有事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钱丰摆手道。

钱贵揖手行礼,轻声道:“郎君应该知道,娘子是……。”

“阿娘是郑家旁支,大家是亲戚,这我清楚。”钱丰没有在意,叹气说道:“阿耶他们可能不知,不过,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有多么的麻烦。”

“事情涉及到天子,我再愚昧无知,也明白滋事体大。”钱贵说道:“但是郎君是否知道,若无郑家照应,钱家……或许破败在即。”

“什么……意思。”钱丰惊起。

“具体如何,阿郎没有吩咐,我也不敢多说。”钱贵苦笑道:“不过,郎君,恕我说句冒犯的话,其实事情有迹可寻,只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为父分忧,所以才会视若无睹。”

沉默了许久,理了下衣襟,钱丰轻声道:“更衣、备礼,我要前往郑家拜访。”

钱贵欣慰应声,韩瑞在旁说道:“三哥,我陪你去吧。”

钱丰微微摇头:“二十一郎,这事麻烦,想想,你还是不去为好。”

“呵呵,你以为我想呀。”韩瑞笑道:“若不是觉得,上次的确没有尽心尽责,途中离开过一阵,或许那时郑家娘子来到了,却没有见人,才有会有今日之事。”

钱丰恍然大悟,笑骂起来:“果然,罪魁祸首就是你小子。”

笑笑闹闹,整理容装,两人登上马车,随行三五仆从,直奔长安而去。

中午时分,进到城中,望着依稀有几分熟悉的街道,韩瑞随口问道:“三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安兴坊。”钱丰回答,见到韩瑞脸色古怪,不由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不是告诉过你了,颜学政托我送信给颜少监。”韩瑞笑道:“那天你到郑将军家拜访,我就把这事办了,真是巧,颜少监也住在此地。”

若是以前,钱丰肯定埋怨两句,怪韩瑞不等有空,带他同往,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情,应了一声,望着街道人流建筑,似有几分出神。

“三哥,不要担心……”

韩瑞再次开口安慰,与此同时,中书舍人郑仁基也满腹的忧虑,连翻了几页书,却都看不进去,干脆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度步。

曾经身为隋朝大臣,李唐夺得江山之后,郑仁基一度归隐,几年之后,李世民即位,一纸诏书传来,召其出仕,为了家族利益,郑仁基自然没有拒绝,况且因为族弟郑仁泰的关系,来到长安之后,就担任了中书舍人之职,权势不大,却极为清贵。

政务不多,非常符合郑仁基的心意,有闲之时,便与朝中好友聚饮,倒也十分惬意,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一件始料不及的事情,突然而至,不仅朝堂风波震荡,就在民间也引起了轰动,郑家更是措手不及。

原因也简单,不知道怎么回事,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天子欲纳郑仁基之女为充容。

周礼记载,古者天子後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治,唐朝参照周礼,建立了完整的内官制度,规定皇后一人,下立四妃,九嫔,婕妤、美人、才人等。

充容就是九嫔之一,初次进宫,便能获得这种待遇,也算是难得的优待了,这完全是看在荥阳郑氏的面子上,郑仁基自然清楚,然而,这种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天大惊喜的事情,对于郑家,却只有惊没有喜。

因为,郑家女已经许配了陆家,正当郑仁基踌躇不安,考虑要不要进宫向天子讲述明白之时,大名鼎鼎的谏臣魏徵就已经赶着去见皇帝,义正辞严地教训李世民强纳民妇,非明君所为。

这事也十分正常,朝廷上下,谁人不知,魏徵的消息最为灵通,就连千里之外的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耳朵,然而,李世民似乎不清楚有这样的事情,非常吃惊,连忙召回颁册的使者。

可是诏书已下,房玄龄等几个大臣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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