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生死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笑问生死缘- 第2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总算找到你们了!你爹呢?”宫如媚急问,神情仓皇、眼色焦虑。
  宫雪菱装作没听见、没看见,迳自上前替换宫仲书撑住独孤笑愚左边身子。
  “走,我扶你回去,我炖了鸡汤,最好趁热喝。”
  “老婆,我发誓绝不下田,起码让我看看人家下田干活儿也好嘛!”
  “好,我让你自个儿选。”
  “选啥?”
  “让你去看人家下田干活儿,可以,今儿个就别想抱芙儿!”
  “……我喝鸡汤。”
  独孤笑愚乖乖让宫雪菱扶着进屋里头去了,而外头,宫如媚见宫雪菱不理她,便改向宫仲书追问。
  “你爹呢?”
  “爹进城里找人送信回镖局,大哥砍柴去了。”宫仲书慢吞吞地回道。
  “那我们进屋里等。”说着,宫如媚便要带头进屋里去。
  “慢着!”宫仲书横跨一步挡住他们。“姑姑,想找人帮忙吗?爹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
  “与你无关,滚开!”宫如媚粗鲁的推开他,迳自进屋去。
  宫仲书耸耸肩,也跟进去了。
  姑姑以为还能够随心所欲吗?
  该吃吃瘪了!
  宫孟贤一进屋便瞧见右边是女儿正在喂女婿喝鸡汤,宫仲卿兄弟俩各坐一旁,左边却是官如媚和她那两个不肖儿女,还有崔景。
  “你又来干什么?”他的脸马上拉下来了。
  “大哥,这回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他!”宫如媚恶狠狠地瞪住独孤笑愚,愤慨地指控。“他封住了万年冰玉盒,这么一来就无法证实里头是否真有蛇芝血兰,所以唐门的人不肯把解药给我们,大哥你说,这是不是要怪他?”
  “怪我?”独孤笑愚笑吟吟的摇摇头。“我要是不封住万年冰玉盒,蛇芝血兰的香味一定会渗透出来,恐怕这屋里的人除了我之外,早都死在毒龙谷口了,姑姑你说,我该不该封住万年冰玉盒呢?”
  宫如媚顿时哑口,无言以对。
  “更何况,”独孤笑愚又说:“如果唐门的人有本事处理蛇芝血兰,他们就敢打破玉盒取出血兰:倘若他们不敢打破玉盒,他们就是没本事处理血兰,要那蛇芝血兰又有何用?”
  “可是没办法证实玉盒里确实有血兰,他们就不给解药啊!”宫如媚急了。
  独孤笑愚笑容更深,却毫无笑意。“所以他们要你来找我?”
  “没错,”宫如媚理直气壮的用力点头。“他们要你去打开玉盒,只要证实里头确实是血兰,他们就会把解药给我们。”
  “不,他们不只要我打开玉盒,还要我帮他们处理血兰,因为他们只知道有蛇芝血兰这种毒花,但从没见过,自然也拿血兰的毒无可奈何,特别是血兰的毒如此剧烈,他们更不敢冒险,所以需要我这个百毒不侵的人先为他们做出血兰的解药。否则他们应该把玉盒交给你们带来给我打开,而不是要我亲自去一趟。”
  “那你就去替他们做解药啊!”
  “请等一下!”宫雪菱横跨一步挡在独孤笑愚前面,双手擦腰,气势汹汹的面对宫如媚。“姑姑,从你拿走玉盒那一刻起,宫家已经和陆家画清界限了,所以,麻烦你有事就自个儿解决,别再找我们了!”
  “但没有他不行嘛!”
  “少再动脑筋动到笑哥头上,他已经去了半条命还不够吗?”
  见宫雪菱态度强硬不好说服,宫如媚只好转向宫孟贤求救。“大哥?”
  谁知宫孟贤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找个好风水坐下,脸朝窗外,闲闲喝茶看风景。
  没可奈何,宫如媚只好跪下去哀求。“大哥,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宫孟贤回过头来了,却不是对宫如媚说话。“菱儿,我买了一些人参、田七和几只土鸡,有空你就炖给女婿吃,那……”
  “喂喂喂,我娘都给你们跪下了,你们还要怎样嘛?”见他们对宫如媚的苦苦哀求视若无睹,陆佩仪又像只发疯的母老虎似的跳起来了,明明是求人的一方,气焰却比谁都嚣张。“你们可知道我们毒发时有多痛苦吗?你们就那么希望看我们痛苦吗?”
  耶,居然凶起来了!
  怕你不成!
  “再痛苦也是你们自找的,而笑哥是为你们进毒龙谷,出来时伤得那么重,你们却连关心一下也没有,竟然拿了东西就跑!”陆佩仪凶,宫雪菱也有本事比她更悍,大家就来比一比吧!“我们就那么希望看你们痛苦吗?对,像你们这种自私又任性的人,不多受点苦就太没天理了!”
  “你……你……”没想到宫雪菱竟敢如此猖狂,陆佩仪顿时火冒三丈,“你太狂妄了!”她怒吼着扑过去,张牙舞爪地想教训教训宫雪菱,早就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来得好!
  见状,宫雪菱马上摆好架式,也打算乘机好好出口鸟气,最好在她把表姐扁成大猪头之前都没有人阻止,不然她会连阻止的人一起痛扁一顿。
  宫孟贤父子三人都装作没看见,因为他们知道宫雪菱的本事足可应付陆佩仪绰绰有余;宫如媚也装作没看见,只要她们一打起来,她就有本事闹到宫孟贤不得不管这件事;陆学季看见了,不过陆佩仪出面打总比他打好;崔景也看见了,女人打架不多见,他想好好欣赏一下。
  陆佩仪若是母老虎,宫雪菱就是河东狮,两只都是泼辣的母大猫,就看谁的牙比较尖、谁的爪子比较利。
  于是,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两只凶悍的母大猫都露出尖牙利爪来准备把对方抓成一条条腊肉干,一个恶虎扑食、一个蓄势以待,眼看就要展开第一场黎明交锋、最后决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前一瞬间,人影倏闪,独孤笑愚椅旁突然多了一个人,陆佩仪则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冻结在前扑的姿势上,宫雪菱等半晌等不到开战,不由困惑的放下双掌,不解陆佩仪的火花为何爆一半就熄火了?
  谁泼她冷水了?
  “我回来了,大哥。”
  “采到你要的药草了?”
  “采到了。”
  “好,那么……”独孤笑愚歪着脑袋打量陆佩仪那副怪异的姿势。“你点了她的穴道?”
  “没有。”君兰舟面无表情的否认。
  “没有?”独孤笑愚双眉挑高。“那么你是……”
  瞳眸半阖,“是。”君兰舟承认了。
  独孤笑愚静了静,蓦而放声大笑。“兰舟,你可真顽皮!”
  众人还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宛如雕像般僵在那里的陆佩仪,猝然像被狗咬到屁股似的跳起来尖声怪叫,一边像猴子似的两手在身上到处又搔又抓,又像兔子似的到处乱蹦乱跳。
  “好痒!好痒!不,好痛!不不,好痒!好痛!好痒!好痛!娘,救我啊!”
  见她呼天抢地得好不凄惨,宫如媚和陆学季急忙趋前探视,陆佩仪却反而叫得更凶,还团团乱转,转得宫雪菱和官孟贤父子三人也禁不住好奇的围过去。
  “怎么了?你哪里不对了?”
  “好痒!好痛!娘,救我啊,娘!”
  “到底是痒还是痛,说清楚啊!”
  “又痒又痛啊!娘啊,快救我啊!”
  “哪里痛?哪里痒?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呀!”
  “全身都痛!全身都痒!快点救我啊,娘,该死的快救我啊!”
  只不过片刻功夫而已,陆佩仪已把自己抓得像阴魂不散的女鬼,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俱是红肿的抓痕,看样子好像还打算把自己的衣服全扒下来。
  独孤笑愚大笑着起身,扶上君兰舟手臂。“兰舟,扶我进去,我想休息了。”
  唐门算什么,要比毒,毒阎罗若说自己是第二,天下间还有谁敢坐上第一的宝座?
  一个时辰后——
  “兰舟,太吵了,吵得我睡不着。”
  “是,大哥。”
  片刻后,安静了,独孤笑愚笑吟吟的睡着了。
  君兰舟解了陆佩仪的毒?
  不,他点了她的哑穴,因为独孤笑愚说的是“太吵了”,而不是“够了”,这两者意义是不同的。
  所以,陆佩仪客串了整整六个时辰的哑巴猴子。
  虽然唐门又给了陆学季三个月的药,但当他们从重庆府回到毒龙谷找人时,宫孟贤他们早已离开了,于是他们只好再找回无锡去,又从无锡找回大理来,等他们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宫孟贤时,也恰好满三个月了。
  偏偏宫孟贤下定决心不再插手陆家的麻烦,宫如媚只好赖在他们那里不走,让陆学季兄妹每三天就鬼叫一次给他们听,不过每一次都被君兰舟以独门手法制住他们的哑穴,他们就算叫到喉咙真哑了也没人听见。
  这样两个月下来,陆学季有点不一样了,不是后悔自己的任性,而是受够了毒发时的痛苦,他害伯了,但这也算有点进步,只要懂得害怕,明白闯了祸的后果不但要自己承担,有时候更是无法承受的痛苦,他的任性自然而然会有所收敛。
  而陆佩仪恰好相反,她不但不后悔,而且把她所受的罪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暗地里发誓要把一切加倍还给“害”她如此痛苦的人。
  不是她自己,而是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其他所有人,特别是宫雪菱。
  如果不是宫雪菱从中作梗,宫孟贤也不会和他们陆家画清界线,眼看她受苦而不顾;如果不是宫雪菱从中阻扰,凭宫如媚的“耍赖功”,早就可以逼迫独孤笑愚到唐门去要到解药了,追根究柢,一切都是宫雪菱的错。
  哼哼,总有一天,她非让宫雪菱得到报应不可!
  就在陆佩仪忙着蓄积对宫雪菱的恨意时,宫雪菱也忙着阻止独孤笑愚过度劳动自己,因为他可以不用拐杖自己走动了。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孵秧子?”
  独孤笑愚回过头来,笑吟吟的。“不,城里有市集,我想去逛逛,你要一块儿去吗?”
  逛市集?
  她才不信,他一定又想溜到田里去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宫雪菱主动扶住他的臂肘。
  虽然独孤笑愚可以自行走动了,但由于左半身依然不太好使力,因此行动相当缓慢,想快一点,得有人扶着他走。
  “芙儿呢?”
  “大哥和崔姑娘在半个时辰前就带她进城去玩了。”宫雪菱小心翼翼按照他的速度前进。“话说回来,你怎会突然想去逛市集呢?”
  “我要去买笔墨和算盘秤。”
  “笔墨算盘秤?”宫雪菱愕了一会儿,忽又恍然。“给芙儿抓周?”
  “其他的交给你准备。”独孤笑愚慢吞吞地说。“然后……”
  “然后?”
  “等芙儿抓周过后,我们就得出发到唐门去了。”
  唐门?
  “请等一下!”宫云菱猝然煞住脚步,神情不善。“你想干什么?”
  “我想……”独孤笑愚笑咪咪的俯下眸子瞅住她。“去要回蛇芝血兰。”
  “要回?”
  “对,因为我并不是为唐门,也不是为你表哥、表姐冒险进毒龙谷掘取蛇芝血兰的。”
  “那是为谁?”
  “为了你和芙儿。”
  “耶?”
  第九章
  大理府与重庆府相距其实并不算太远,但为了配合独孤笑愚无法骑马,只能坐马车的身体状况,他们走了半个多月还没到,因为沿路一碰见有人在稻田里工作,独孤笑愚就会要求停下来让他看看,不能亲自下田,用眼睛看过过干瘾也好。
  然后他就会双手托腮坐在路边,一看大半天,满脸羡慕,接着,他就开始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