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妹妹欺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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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妹妹欺虎哥哥-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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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听到她的这几句话后,他莫名起了疑心。
  简芬芳的心意,或许并不和自己同调。也许……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地认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毕竟,他们从未交换过什么“我爱你”的誓言。以前他以为没有这必要,她应该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况且要把“爱”字挂在嘴巴上,他总觉得有些怪。爱或喜欢,都不该是用嘴巴说,而是用行动表示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
  会不会……自己的行动并未让她了解?会不会……她只把他当成好朋友?会不会……她根本没把自己列入“婚姻”的对象中?
  壬虎不由得皱起眉。
  霎时,明朗的夏阳也黯淡了几分。
  “嗨,我刚刚是不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啊?两位老师该不会偷偷在讲我的坏话吧?速速招来!在说我的什么坏话?”
  肩并肩的壬虎与简芬芳中间,一名男子大剌剌地隔开介入。
  “杜老师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啊?”简芬芳的双颊瞬间泛出微红,嗔怒地翻着白眼说:“还有,你说谁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来着?我和柴老师都不是那种人好吗?少乱栽赃了!”
  “哎呀,好久不见,我们的小芬芬怎么还是这么丁点儿大呢?暑假没有乖乖地天天喝牛奶,会长不高喔!”有着浓眉高鼻的深刻五官,以及令许多女人无法抗拒的孩子气般灿烂笑脸的男人,在颊边秀出个小酒窝,亲昵地把手摆放在她的头顶,取笑说道。
  “杜、云、乔!”
  简芬芳双手插在腰上,才一怒瞪,便让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说:“哇,好可怕!小芬芬要喷火了,我还是快溜吧!”
  “谁要喷火了?杜云乔你给我站住!”
  一转眼,简芬芳追着杜云乔的背后走远。
  和他给人内敛、含蓄、严肃印象恰成反比的,是向来有如孩子王般在校园中纵横的典型白马王子杜云乔。无论是他幽默风趣的谈吐、或玩世不恭带点洒脱的举止,以及那种人来疯的个性,都让晚壬虎一年进入这间学校任职的他,迅速地窜升为校内最有人气、最受欢迎的男老师。
  论外观,长相甜美的简芬芳与同样长相英俊又讨喜的杜云乔,或许更像是一对恋人也不一定。
  尤其……看着他们笑闹走远的身影,他心头不由得生出这样的想法——假使我的情敌是杜云乔,恐怕在别人眼中看来,我才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电灯泡吧?这个念头让他摇了摇脑袋。
  重要的并不是他人眼中的看法,柴壬虎提醒自己,下次要找个机会和芬芳好好谈清楚。一个人烦恼,也不会烦恼出什么好结果的。
  “老师!柴老师!”
  在壬虎刚要走进职员室前,一名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挥动着手将他叫住。“快点!不好了,有人要掉下来了!”
  “什么?谁要掉下来了?”
  一头雾水的壬虎还没问个清楚,就被小女孩拉着跑。“快点、快点!不快点去就来不及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双手仿效着无尾熊般抱住树干,风晓旸的脑海中,蓦地晃过母亲今天早上的“铁口直断”——
  “晓旸,你今天有土难,记住不要穿皮鞋出门,要穿著运动鞋,或许可以让你免去『灰头土脸』的灾厄。”吃早餐时,母亲大人开启尊口道。
  “妈,今天是学校开学日,你要我穿著运动鞋去学校,未免太不成体统了吧?”指着自己的一身保守套装。天知道为了给学生们一个好印象,她可是翻遍了衣柜,好不容易才找出这一套衣服的。
  “那套装的颜色不好,草绿色不适合。噢,宝贝……”母亲掩住额头,一副几欲昏厥的样子。“我不是昨天就告诉过你,最好穿鹅黄或浅黄色的吗?”
  “又是什么今日幸运色吗?你明知道人家衣柜里的衣服不是白的就是黑的,要我穿什么黄色嘛,根本是存心刁难我。”就连身上这套,也是前两天特别去买的。
  晓旸把手上的三明治一口气塞入嘴巴,再不出门,不知铁口直断的母亲又要说出什么话来了。
  “我吃饱了,去上班了。”
  “慢着!晓旸,你没把护身符带在身上……”
  趁着母亲还没来得及拦下前,晓旸一溜烟地跨上自行车,径自往捷运站出发。开学第一天,她可不想成为迟到的老师。
  然而,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她万万没想到,太早到校会成了今日厄运的起点。
  通常母亲的算命,十有八九都不会获得验证,可这一回还真是该死的准确啊!
  望着距离地面约两、三公尺的高度,她知道若是现在把手松开,肯定会跌个七荤八素。唉,早知道就不逞强地爬到这树上来取那颗天杀的羽毛球了。
  抢得开学头一天第一位到校教师的荣誉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职员室内,晓旸闷得慌,索性到操场上活动筋骨。刚好有几名早到的小朋友在打羽毛球,于是她一时兴起地加入,压根儿忘记自己从过去就有“羽球杀手”的封号。
  凡是到她手上的羽毛球,都会被她一拍杀到半天高,甚至杀到无影无踪……没有准头的差劲羽毛球技术,使得以前念高中时还被体育老师死命拜托,要她绝对不能再碰羽毛球拍。
  可惜当时她没想到这一点。
  连续好几球都平安无事地在空中飞来舞去之后,她忘情地一杀球——噗咻,那颗球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呀飞呀,飞得既高又远,然后,几个人哑口无言地看着那颗球飞到了校园中的大树上,卡在小枝枒间。
  如果不是那几双无言控诉的小眼、如果不是身为教师的立场让自己下不了台、如果自己的脸皮能厚一点……她当时只能无可奈何地虚张声势说:“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棵矮树,我三两下就可以爬上去,把那颗羽毛球拿下来,还给你们!”
  于是乎,在那些小眼睛的眈眈注视下,她鼓足勇气,暂时拋开自己有惧高症,离地一公尺就会想尖叫的毛病,使出吃奶力气地攀到树身上,踩着一根不甚牢靠的细枝,慢慢地爬到能构到羽毛球的高度——
  悲剧,就在眨眼间发生。
  承受不住她重量的细枝发出哀鸣,喀地一声断裂。她靠着求生的本能,火速地抱住最靠近自己的大树干,整个人横勾悬在上头。
  就这样……该要纵身跳下,让自己摔个狗吃屎?或是该抱着这根树干天荒地老直到白头?晓旸还在犹豫当中。
  “老师,你等着,我去叫人来救你!”一名好心的小女孩,大概看穿她进退不得的困境,自告奋勇地说。
  不过,那也是五分钟前的事了。
  晓旸的双手逐渐麻痹,早知道今天会有这种悲惨的遭遇,起码换上母亲大人指示的球鞋,而不是好面子地穿这双矮跟黑皮鞋,感觉它们随时要弃自己而去……老天爷,要是这回她风晓旸大难不死,下次她保证一定不会再违背母亲大人的交代了。
  呜呜……不行了,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呜呼……再见啦,这短短二十三年的青春人生……哀哉……
  “柴老师,就是她!你快点救救她!”
  突地,晓旸睁开重燃希望的大眼,拚命地回头往下看,只见一名高大男子正仰起脖子看着她。
  看?别光是看啊!快想想办法!晓旸挤出笑容说:“你、你好。”
  “你好。”对方竟也老实地回话。
  好?看到我这副模样,谁也知道我不好啊!晓旸滴下一颗汗珠,微笑地说:“不麻烦的话,能不能请你找个梯子给我,好让我下去?”
  高大男子思索了一下。“不麻烦。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下来就好?这高度并不很高,你放开手跳下来的话,三秒钟就可以解决了。”
  解决?是要我解决自己的小命是吧?要不是顾忌对方是自己以后的“同事”,不愿口出恶言的话,她早就破口大骂了!死要戴着“淑女”面具的她,继续抽搐着唇微笑道:“我、我不敢,因为我有惧高症。”
  男人无法理解地把眉头攒紧。“你有惧高症,却爬树?”
  有谁规定惧高症患者不许爬树的?……好吧,我在强词夺理。晓旸眨眨眼,气虚地央求道:“能不能先让我下去,我们再慢慢谈?”
  男人把唇抿紧,摊开双手。“你就下来吧。”
  “啊?”那、那双手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要她就这么……
  “我保证会接住你,你就下来吧。”
  保证?你是开保险公司的啊万一没接住我,你打算怎么赔我一条小命?开什么玩笑,我死也不往下跳!晓旸用一双瞠大的眼,死命地摇头。
  “跳下来!”男人颇具威严的低沉嗓音号令着。
  鬼才会跳!晓旸撇开头,装作没听到。
  “堂堂一名成年人,这样挂在树上,成何体统?你快点跳下来,不然等会儿全校师生都会在这儿看你的笑话了。”蹙眉,男人用训斥顽童的口吻说。
  笑话就笑话,总比要我摔死来得好!晓旸忘记不过几分钟前,她因为麻痹的手撑不住,差一点就自动投降的事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往下跳的!
  “数到三,你不下来的话,就等着站在校长室门前罚站。”
  晓旸恼红了脸,忿忿地对下面的人说:“我不是小学生,那种可笑的手段威胁不了我!”
  “你若是我教的学生,现在已经乖乖跳下来了。连我的学生都没有你这么可笑,明明手都酸得发抖了,还攀着那根笨树枝不放!快下来,马上就要到早自习的时间了,我没有空看你在上面耍冷!”
  晓旸一咬唇。该死的,这家伙真不给人面子!虽然他说得不无道理……
  男人扬高眉头,再次摊开双手说:“最后机会,你跳不跳?”
  “你、你……你真的会接住我?”
  忽然,男人咧开唇一笑。晓旸意外地发现他笑起来还挺……不赖的!
  不是长得很英俊,不过五官端正,眉是眉、鼻是鼻,黑眼清澈明亮,丰唇在微笑的时候很有男子气概……
  一顿,晓旸怒斥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管这家伙长什么德行?
  “我从不食言。”他坚定的口气,颇有说服力。
  就信他一次吧?
  晓旸战战兢兢地咽下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后,闭上双眼说:“我、我要跳喽,你要把我接住喔!”
  “来吧!”
  冲着这一声,晓旸生平头一遭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的手上——放开那根救命的树干,放任自己的身体往下坠落。
  短暂又似永恒的一秒。
  咚!她紧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强劲冲击的力道袭来,但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痛……一双可靠的臂膀、一具坚硬而不失柔软的躯体,将她拥住,牢牢的、紧紧的。扑通、扑通的稳定心跳,就在她耳边响着。
  “瞧,没你想象的可怕吧?”
  同样低沉的声音,这回温柔许多地在她耳边响起。
  晓旸胸臆中满是感动,抬起泛着泪光的感激小脸,此刻这男人在她眼中有如伟大的天神般,教人景仰、教人爱慕、教人无比的……
  无视她正陶醉于脱离险境的澎湃喜悦,那双手臂松开,男人顶着一张严肃且无表情的臭脸,不客气地说:“现在我可以请问你,你是谁,跑到我们校内的树上吊单杠的理由吗?”
  登时,晓旸那盈眶的热泪,全被一道刮过后背的冷风给呼呼吹冷,吹得一乾二净。
  那双擦了又擦,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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