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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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彼岸-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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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风剑。”长时间的闭口不语令他的喉咙粗了些,但声音却坚定有力,“夺回追风剑,手刃仇人!”
  “那你跟着我吧。我会教你武功,助你达成心愿。”
  于是、他便与师傅走了。五年后,追风剑回到了他手上,而他身上已沾满了仇人以及娘亲的鲜血。
  “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师傅问他。
  “没有。”他心愿已了,心中已空。
  “那你在找到想做的事情之前,就跟我习武吧。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遇到想要保护的人,师傅不希望你同我一样遗恨终身。”
  “保护一个人,难吗?”他不以为然。
  师傅只是淡然一笑,“你大师兄只想守住祖业,这不难;你二师兄只要称霸武林,这也不难。难的是,能够将所爱之人保护得滴水不漏,让她永远平和幸福。”
  他知道师母是死于贼寇之手,师傅为此后悔终身。师傅尚且如此,那他又如何?
  “师傅会教你最上等的武功,能超越所有的人!”
  最后,他也超越了师傅,但却一直没找到那个让他想去保护的人。
  直到……
  从梦中醒来,他弹指熄掉了仍在流泪的烛光,将她轻轻地抱入怀里。
  软软的,暖暖的,是她的身体。
  他的剑,已够锋利了吗?
  他的羽翼,已够丰满坚实了吗?
  够了吗?够了吗?
  可以保护好她了吗?他不愿如同师傅那般的后悔,他会好好地呵护怀中的这个小女人,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哪怕付出他的生命。
  第五章
  “这是什么?”李汐两眼发直地瞪着这座深山老林中的豪门大宅,觉得诡异非常。
  “我姨娘家。”
  “在这种地方?!”不是她牛,除了皇族之外不可能再有人能在深山中建华宅的,那实在耗资太大。
  他拍拍她的头,指向远处,道:“翻过这座山,前面便是城镇,这儿已不是山林了。”
  “哦。”她真想问他,是不是到了那座城便可出关,却始终没问出口。
  秦仲尧上前敲了敲门,一名小仆探出头来,在看见他后惊喜地大叫,忙大开了门来。
  “秦少爷呀!快请进,请进。”
  几乎是夹道相迎,所遇之人无不恭敬地向他行礼问候,使得李汐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
  “尧儿,是你吗?”一名姿态雍容的贵妇由正厅走出,见到秦仲尧便是一脸笑意。
  “仲尧代师兄们来探望柳姨。”语毕,他便单膝点地行礼。
  见秦仲尧都对这妇人如此尊敬了,李汐也便会意地向她行礼,“汐儿问柳姨安。”
  “这位是?”柳芯出身于高官之家,一看便知李汐的仪容不凡,奇怪的是尧儿怎会与这样的女子在一起?
  “仲尧的未婚妻子。汐儿,这是柳姨,我师母的妹妹。”他同李汐介绍说。
  “柳姨。”她乖顺地唤道。
  “嗯。”她只是看了李汐一眼,没再多问什么。
  “仲尧哥哥!”从偏厅中飞出一道桃红色的身影,直直地向秦仲尧扑去。
  轻松一个旋身,闪开了来人的拥抱,只让她牵着自己的手。
  “莫儿,别闹。”随着一句沮软的斥责,一抹纤纤倩影缓缓步出。
  “呵呵!羽然姐姐吃味儿了!”莫儿边摇着秦仲尧的手臂边笑侃着刘羽然。
  “乱讲!”俏脸儿一红,刘羽然娇羞地睇了秦仲尧一眼,“别让仲尧哥见笑了!”
  “没有没有,仲尧哥哥才不会笑呢!是不?”莫儿一脸憨气地仰头问他。
  “莫儿,够了。”柳芯出言制止道,“尧儿一路奔波,着实也累了,快进屋来休息吧。”
  “好嘛好嘛!仲尧哥哥,这位姐姐,请跟我来。”莫儿不愧是从小便待在刘家服侍的小丫头,办起正事来还是挺有板有眼的,立即收起了玩心,乖乖带着他们往客房走。
  “仲尧哥,这位姑娘是?”刘羽然随后问道。
  “我叫汐儿。”李汐笑意盈盈地答道。
  “汐儿姑粮。”刘羽然黯然地瞟了秦仲尧一眼,垂下了头。
  “不用客气,叫我汐儿就好。羽然姐不就是仲尧的未婚妻吗?真是幸会呀!”李汐当着刘羽然的面,对着秦仲尧就是一个白眼。
  “啊,哪里。”刘羽然脸一红,头垂得更低了。心想,虽然这女子是仲尧哥带回来的,但似乎并不对她构成威胁。
  “汐儿。”他眉心一皱,不满意她的胡言乱语。
  “不说就不说嘛!总是皱眉容易老喔!看到时谁还要你!”她是很想借机耍耍脾气吃吃醋的,可惜刘羽然都一副腼腆痴呆的样子,而秦仲尧又板着张脸,真是没趣!这呆子就是吃定了她相信他是不?
  “你想赖帐?”他一掌拍上她的头,打得她哇哇直叫。
  “干吗啦!很痛耶!总是打人家的头,会变笨耶!人家后悔了啦!才不要嫁个有暴力倾向的夫君!”
  “有胆你再说一遍。”他冷道。
  “耶?”她忽而一派纯真的仰头瞅他,“什么?刚才有人说话吗?”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重重地将她搂入怀中,饱含宠溺地道:“你这丫头。”
  莫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早已泫然欲泣的刘羽然才终于确定方才是真的看到了。
  仲尧哥哥……笑了耶!
  那个从来都是冷漠寡言的追风剑秦仲尧居然为一个女人而笑了。这样的举动,不言自明,谁也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了。
  这天下午,柳芯叫秦仲尧陪她一块上城里办事去了,刘府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仲尧呢?”卢情领着一帮家丁浩浩荡荡地闯进刘府,一见正坐在大堂中品茗的刘羽然及李汐等人便劈头就问。
  “你……是谁?”刘家只是平常人家,自然护卫不多,见此阵势,刘羽然不禁有些着慌了,平日叽喳个不停的莫儿此时也噤了声,战战兢兢地立于刘羽然身后。
  “此乃北门卢家的大小姐,不是你们这些酸儒女人可比的!”一名家丁气势张狂地上前叫嚣。
  “什、什么北门?你我素无瓜葛……”刘羽然说着说着竟被骇得落下泪来,只得求助于在场看起来惟一气定神闲的人,“汐儿姑娘……”
  这不关她的事!压根与她李汐一点关系也没有嘛!
  别怪她记仇,自打来这刘家,到现在也是住了两天了,当着秦仲尧的面谁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暗地里她可没少受他们的白眼亏待。就连今儿的品茗,不还是安了个最角落的位子让她坐着?呸!当她稀罕!不是为了那呆子她哪会忍下这口气?现在还妄想她来卖卖嘴皮子?连窗也没有!
  “小姐!就是她!秦仲尧可护着那女人了!”家丁终于发现到了李汐的存在,立即转移了炮口。
  “是吗?”卢倩表面仍是撑着一脸端庄,但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阴狠的光芒。
  “就是那臭婊子!秦仲尧的剑头一回出了鞘却投见血,只是让小的们‘滚’。”
  “砰”的一声,一碗冒着热气的上等碧螺春被扔到家丁面前掉得粉碎。
  “卢小姐,”李汐阴阴地开口,“不想让自己颜面无光就管好你的狗!”
  “你是?”卢倩按下怒气,不动声色地问。
  “本姑娘今日甚感不爽,懒得与无名无姓之人说话。”李汐冷嗤一声,别开了脸。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基于想先摸清对方的底,卢倩固然已气得快七窍生烟了,但仍是耐下了性子,佯作温婉地答道:“北门卢府,卢倩。”这名号已够亮了吧?“
  “哦,所谓的卢家小姐就是你呀?”李汐傲慢地瞟了她一眼,“怎么?养了一票没出息的废物没抓到人,这次亲自上门了?”
  “你别太过分!”卢情已忍无可忍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嘲讽过,“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罢了,你还以为仲尧真会属于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哟,生气了?看来北门卢府的仪态也不过如此。”她闲闲地搭腔道。
  “你!”
  “我怎么了?我怎么着也比你这出身下流的江湖儿女强!什么北门卢府?说好听点是有点钱有点功夫的武林世家,说难听点,不就是仗着几分武艺便洋洋自得的粗鄙之人吗?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连刘府也不放在眼里了?你们还真当这天下改姓卢了?”
  李汐脸不红心不跳,又快又清晰地道:“仲尧少年得志,相貌堂堂,引人垂涎也属常理,可像你卢小姐这般死皮赖脸厚颜无耻之人本姑娘还是首见。长途跋涉来到刘府,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抓仲尧回去?凭你们?抑或是令仲尧爱上你?抱歉,他爱的是姑娘我,如你一般的阴险之人还是自动自发孤独终老吧!免得遗祸世人。”去!把仲尧给这种人糟蹋,她还不如让给刘羽然呢!至少她知道这位娇娇怯怯的刘姑娘会好好待他。
  一席话毕,刘羽然及莫儿已是听得一脸呆愣,而卢倩一行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了。
  “少给我废话!堵上她的嘴,把她给我绑起来!”卢情一声令下,立刻有几名家丁气势汹汹地向李汐涌去。
  “敢动我,你就得准备尝尝仲尧的怒气!”李汐的脸上无一丝惧意。无论何时,她都该保有公主应有的气度,更何况是落入一个濒于疯狂的女人手里!
  “我才不管!”卢情乍然红了眼眶。一个女人,抛下矜持,千般算计,也不过就为了“情”这一字。如果不是爱得太深太重,她堂堂一名大小姐又何至厚颜如此?
  “我只是想得到他而已,想让他好好看着我!你们又怎会懂我的感受?!不论他是厌恶也好,鄙视也好,我都要不惜一切地将他留在我的身边!像你们这种官家小姐怎会懂我们江湖人的气魄?!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又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卢倩像发泄似的吼叫道,气质顿时荡然无存。
  李汐被堵住了嘴,只能狠狠地瞪住她。什么江湖人的气魄?亏这女人说得出来!尽于些个歪门邪道的事!
  禁不住地,心里又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秦仲尧明明是她李汐的,却听着令一个女人口口声声地要得到他。他被这女人发了疯似的爱着,她到底是爱上他哪点呢?
  没错,爱即是占有。如果爱中连独占欲都没有,那也只不过是虚伪的相敬如宾罢了!如果深爱,当然会想要去拥有对方。但,卢倩真的爱他吗?没有了解的所谓“爱”,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虚幻泡沫罢了!
  “你看什么看?你以为仲尧非你不可吗?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还会要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卢倩张狂地大笑起来,边暧昧地朝家丁们打了个手势,“看着办吧!”
  刘羽然惊惶地看着那些家丁淫笑着朝李汐逼近,吓得腿都软了,结巴道:“你、你们别乱来,仲尧哥很快就回来了……”
  “不想遭殃就闭上你的嘴!”卢倩迁怒地吼向刘羽然,后者闻言立刻惊得噤声。
  李汐仍然站得笔直,眼神凛然地看着那些污浊的奴才们朝自己步步逼近。
  身为公主的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就算面对强大的敌人也不能露出害怕的神情,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些奴才。
  所以她不怕!
  但是怎会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怎会只想叫出他的名字?她变软弱了吗?她猛然醒悟到自己竟失去了抗争的气力,整个身心都在等待着那人的救赎。
  秦仲尧。
  一只散发着恶臭的手剥开了她襟前的衣扣。刘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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