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子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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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皇子假公主-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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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菜?不用了,这样我已很满足。”
  “那怎么成?是你二十二岁生辰哪!”尉氏空洞的双眸凝注在他脸上,“只可惜娘的眼睛愈来愈糟,已无法看清你现在的模样。”
  听娘这么说,尉骏放下筷子坐到母亲身侧,拿起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颊上,“您现在就可以摸摸看我的样子。”
  尉氏微笑的伸出另一只手,慢慢触碰着他脸上每个棱角、每道痕迹,细细地将它烙印在脑海中。
  “我儿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憔悴了些,可见这半年来让你操劳辛苦不少。”她百般心疼地说。
  “娘,这没什么,再说我喜欢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为母亲夹了些菜,又把筷子放进她手里,“趁热吃吧!”
  “那就好。”尉氏弯起嘴角吃了口饭,接着又问:“这半年来怎么不见你练武了?你不是喜爱武术?”
  “不练也行,干活一样可练身。”他表情变得淡漠。
  “是不是因为娘?”她叹口气,“是娘不好,突然闯进你练武的地方才会受伤。如果是因为我这双眼睛让你放弃练武,娘会愧疚一辈子。”
  “不是的娘,我只是──”
  “如果不是,那就继续练武,娘喜欢看我儿飞高俯低的影子。”因为他爹也是武艺高强的男人,她不希望他不如他爹。
  “是,我会的。”为了让娘高兴,他只好先答应了。
  “那就好。”尉氏虽然已年过四十,但依旧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充满礼教与贵气,想必过去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为何现在却过着如此艰苦的生活?
  “娘,那您呢?还想着他吗?”尉骏知道母亲每当一人独处时,总爱痴望前方,静静沉思,这情况似乎在她双眼受伤之后变得更频繁了。
  他更清楚,每当母亲凝神之际,就是想念他爹的时候,只是她从不曾对他提及他爹是谁,而他又为何从母姓?几次问起她总是转移话题,之后他便不再问了。
  “不想了,娘想的是你。”她微微一怔。
  “想我?为何?”
  她好想告诉他,打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愧对他,每当看着稚儿那张无辜可爱的脸庞,她的心就泛疼。如今儿子长大了,她没能帮他负担家计,却让他扛起更重的担子。
  “是娘对不住你,没有能力让你过更好的生活。”她只能这么说。
  “娘,我从没这么想过,您就别再想了。”他轻拍母亲的手,“如今我有娘在身边,非常的满足,您一定要多吃点,保重身子。”
  “好,娘会的。”她半闭着眼,给他一抹微笑。
  轰──轰──
  外面划过可怖的闪电光影,接着雷声大作,下起滂沱大雨。
  “怪了,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况且白天还有阳光呢!”尉氏因为眼力不好,只能侧耳聆听。
  “是啊!这雨似乎带有不祥的气味。”尉骏半眯着眸看着外头,嘴里喃喃说出这句话。
  雨势愈来愈大,雨水打在屋顶上更教人心惊。
  第1章(2)
  岩宫,同样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
  除了雨声之外,还有阵阵的哭嚎声,是如此哀恸、伤心。翌日一早,宫内到处升起白幛,原来久病未愈的皇上于昨晚驾崩了!
  而昨晚那场大雷雨彷佛是老天在哀悼皇上的死。
  消息传出,举国哀伤,帝京百姓们在得知此噩耗之后,均于门外向宫廷的方向哭泣跪拜。
  “皇上……”宫里的娘娘、嫔妃、皇子、公主与二品以上大官都聚集在皇上寝宫前,男的低首不语,女的则俯声痛哭,气氛哀凄逾恒。
  “皇后,您别哭了,您已跪了整整一天,小心弄坏身子。”嫔妃们合力将皇后扶起。
  “皇后,您要节哀呀!您还得主持皇上的后事。”宫中大臣江森上前说道。
  “是,我知道。”皇后拭了拭泪。
  此时,一道哭喊的嗓音从外头传了进来,“我的皇兄呀!您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急、这么早呀!”
  闻声,众人无不让开身,只见“庆封王爷”齐城风动作极大的挥袂跪在皇上的遗体前哭嚷着,“您就这么走了,四位皇子年纪还这么小,您怎么舍得撒手而去。”
  大伙看着他这副痛哭的模样,却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尤其皇后娘娘更是板着一张脸,因为她太清楚了,这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庆封王爷,您别太激动。”江森上前道。
  “你要我怎能不激动,他是我的亲哥哥呀!”齐城风大声道:“皇上驾崩,国家不能一天无主,可大皇子单纯不足以治国、二皇子也不过才十二,更不可能掌理这么大的国家……而今唯有我能接下这位置。”
  “皇上遗诏里写得很清楚由二皇子即位,并让杨王左右丞相辅佐二皇子。”江森眯起眸,随即转向杨王两位大人,“您们说是吗?”
  “这……”只见两人敛下双眸,往后一退,可见早已被齐城风收买。
  “你们但说无妨。”齐城风捻须一笑。
  “我们也赞同庆封王爷的意见。”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下一刻寝宫外的岩林军全都举起武器对着江森与在场的数名后宫。
  “难道您要造反?”江森望着这些人,一边护着皇后与嫔妃娘娘们。
  “我这叫造反吗?这是天意,你们这些女人如果不顺从,那我只好将你们一个个丢进冷宫。还有你江森,倘若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会留着你也是因为看重你的才干,可不表示会任你胡来。”
  由于齐城风不但身为庆封王爷,而且手中握有兵权,以往他在皇上面前总是唯命是从、恭敬有礼,可私底下却坏事做尽,加上皇上的宠信,于是造就他大胆的行径,继而集党结派,形成目前的局面。
  江森瞪大眼,虽然早知道他心术不正,却没料到他会有篡位的野心!
  眼看皇后娘娘还在他手上,他只好忍辱负重、不再多语,以保住娘娘与几位皇子的性命为要。
  数日后,江森才发现事与愿违,娘娘们一一被打入冷宫,而几位皇子不是意外身亡,就是被恶意栽赃、指控叛乱,遭流放边疆。
  “连江,我要你去杀两个人。”坐上大位后,齐城风还顾忌着一个人,于是将他最倚重的府邸护卫连江找来。
  “皇上请吩咐。”连江拱手道。
  “二十多年前我皇兄托我将一名叫尉玉娴的女子弄出宫,当时她腹中还怀有我皇兄的孩子。”
  此话一出,只见连江呼吸一窒,狠抽口气。
  “宫里的几位皇子都处理掉了,绝不能放过他外头的野种!”齐城风露出邪恶的笑,“皇上驾崩,我猜想那位对皇上死心塌地的尉玉娴定会回来帝京,所以你们只要密切留意京里的情况,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下落。”
  齐城风心狠手辣,定要赶尽杀绝。
  “是,属下这就去办。”连江眉心一蹙,即便不愿也只能领命离去。当他走出大殿时,还可以听见齐城风猖狂的笑声。
  果不其然,就在尉玉娴得知皇上驾崩当天,就哭着要儿子尉骏带她返回帝京。此时此刻她心底充满悔恨,恨自己不该离宫,不该离开他,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他们的永别。
  才住进客栈,见母亲疲惫的模样,尉骏倍感心疼。
  “娘饿了吧?我去楼下让店小二送碗面上来。”赶了几天路,娘必然是又饿又累。
  “不,我不想吃面,刚刚路过马长巷时闻到那窝窝头的味道,好怀念。”尉氏喊住他,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她曾与他的爹一起在那儿吃过。
  “好,我去买窝窝头。”他轻轻拍了下母亲的手,这才离开客栈。
  来到马长巷,他看着周遭的景物,虽然已半年没回来了,但由于从小在这里生长,他对这里的一景一物再熟悉不过。
  来到熟悉的摊子前,他惊见一位眼熟的姑娘身影,而这时候她正好转身,就在两人对视的刹那,他立刻认出她!
  “你……”她不是郡主吗?怎么会这身打扮独自一人来买窝窝头?
  姑娘同时面露惊疑,她并没忘记他,当时夜幕中他那张俊魅好看的脸令她印象深刻,这段时间她偶尔还会想起此事,可是她现在不能认他。
  避开他那对逼视的眸光,她转身欲走。
  “姑娘,请留步。”尉骏喊住她,直见她停下脚步才走向她,望着她手里所捧着的窝窝头,“那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不难看出她捧着窝窝头的手有点无措的不知该摆在哪儿。
  “是你介绍我到百草堂,虽然我娘的双眼无法恢复眼力,可总算救回一条命。”这事他一直挂在心上,总想着该如何当面向她道谢,但不知她的姓名也不知她住哪座府邸,要找人并不容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并没介绍你去任何地方。”真糟,为何要在这里遇见他呢?
  “你是想隐瞒身分吗?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尉骏勾起嘴角,“原来堂堂郡主也会喜欢吃窝窝头。”
  她故作懵懂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看我这身穿着,你就该知道你认错人了。”
  “哦?难道这不是你的乔装?”尉骏勾视着她好一会儿,扯着笑又道:“刚刚已经说了,我不会说出去,所以你也不用太紧张。”
  这位郡主还真有趣,以为他的眼力有问题?还是记忆错误?即便半年的时间不算短,他也不可能将救命恩人给忘了。
  况且,光是那夜在她面纱落下的第一眼,他已被她的美给摄了心,至今不曾或忘。
  “我并不紧张,而是既非事实,我没必要承认。”落下这话,她像是逃走般,迅速转过身。
  他勾起唇角,望着她紧绷的身体,扬声道:“那只荷包他没收。”
  果不其然,走掉的人儿去而复返,站在他面前微蹙着眉问:“现在在哪儿?”
  他并没回答,而是低首轻笑出声,那笑容就如同他那头不羁的黑发般在她面前放肆的飘扬着。
  “不过一只荷包你就不打自招了?”尉骏勾魅着她纤丽的容颜,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更加亭亭玉立,虽然现在的她没有华服衬托,少了郡主的架势,但也平易近人多了。
  而尉骏也不是不识趣的直想缠着她,而是想见她一面不易,他只想多留下一点回忆。更何况,她的坚决否认让他觉得太造作,这才想尽办法想揭穿她。
  然而,更令他好奇的是,郡主爱吃窝窝头又不是什么可耻之事,随便派个丫鬟来买就成,何必亲自穿着布衣出府买?
  “你!”她还真快被他给逼疯了,咬牙半晌才道:“还我。”
  “什么?”他明知故问。
  “当……当然是荷包了。”若不是看在他当初背着他娘遍寻大夫一片孝心的分上,她才不帮这种人呢!
  “很抱歉,我没带在身上。”他一对剑眉撩起,看她那副珍惜的模样,便道:“或是说个地方我好拿去给你。”
  漂亮的五官立刻掩上无措,她一对小拳头紧紧一握,内心彷佛正在挣扎,又看看他衔着吊诡笑容的脸庞,于是道:“那……那就算了。”
  “我知道我进不了王府,也没意思进去,只要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可以把荷包交给门房。”尉骏知道这荷包对她必定别有含义,再说当初她愿意拿荷包出来帮他,他该感恩才是。
  于是他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的提议,可是她依然做出迟疑状,他忍不住又道:“你放心,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会将它包裹好,不会外露的。”
  她真的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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