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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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风情-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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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这一生是注定精采到底了。
  “小瓶儿,你在气我耽搁过久是吧!”
  她根本不睬他,但风向天就是有办法自言自语拉杂一大堆。
  “和我在一起的好处足以用上一辈子,耐用、耐磨、耐操、耐酸雨,晴天打伞当贴心,阴天淋雨是浪漫,硬如钢铁、柔情似水……”
  她快疯了,他是毁灭者。“舌头不累?”
  他眼底含著浓浓笑意,表情装出被弃小狗的可怜相,“你嫌弃我。”
  “我是。”
  “嫌弃我太优秀、太卓越,你自卑感抬头。”他心底有一点讶然她的坦白。
  说实在话,怪难受的——不过难受在一秒间化解。
  “自大来自幼时断乳期的不完全所致,你需要一个奶妈根治病态。”他可真……谦虚。
  “你要效法南丁格尔的无私大爱吗?薪资从优。”他将视线往她颈下风光浏览。
  秦逆蝶忍住唾骂的冲动,“没人想拿刀砍死你吗?我报名第一号。”
  “哈……幽默的小瓶儿。”风向天大笑数声以认真口吻道:“他们只敢想,没有胆子。”
  “喔,那你死在我手中算是死得其所咯!”反正杀人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他当她说气话的扯扯她及肩黑丝,“把头发留长些,我要与你结发。”
  “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是我心中小小奢望,我倾慕你。”他不介意说出真心。
  所谓深情不用言语是屁话,心灵相通更是可笑的神话,天下有多少人具读心的能力,情猜情解都是一个困字,徒扰心绪。
  女人爱听情话,男人何尝不是。
  他们把渴望藏在心底以为对方会懂,可惜解语的花儿不解心,只得黯然神伤地测疑真心有几分,徘徊在爱与不爱之中。
  一旦错开心意即是两条平行线,再痴傻的女人也学会放弃,只因一份不确定。
  爱要说开,默默付出不期望回报是傻子行径。
  “你倾慕我?!”二十一世纪初的整人手法?
  “也许你怀疑我的诚心,但我的确倾慕你。”
  “非常动人的奉承,但我成年了。”骗骗无知的小女生还差不多。
  风向天不以为意的笑笑,“固执的小东西,你对世界存疑。”
  “不,你例外。”
  “喔?”他不敢窃喜这是赞美。
  毕竟女人最爱说反话,尤其是龙门的女人向来刻薄,他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百毒不侵。
  “最近看了医生吗?台大的精神科医疗设备很不错,到荣总养老有大将军陪你对弈。”绝不,无聊。
  他轻笑的直瞅著她,“你是好战份子,我的小瓶儿。”
  “别再叫我小瓶儿。”像是后宫受宠的小答应(皇帝的贴身女侍)。
  “你在剥夺我小小的乐趣,乖女孩心地要善良,圣诞老公公才会送你糖吃。”
  他以哄小孩的口吻调戏,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翻了脸,扬手便是一巴掌。
  但是人懒懒的秦逆蝶只将冷眼一睨,眼底的嘲讽写得明明白白:我不是乖女孩,恭喜你发现本世纪巫婆的存在,奖品血淋淋人肉香肠一根,不用客气。
  “不相信我喜欢你?”
  “你相信西瓜结在树上,苹果满地爬?”她不盲目。
  “你和我是同一等人,我们互属。”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契合。
  同样邪恶吗?“你错了,我们是天和海,看似蔚蓝一色却遥如永恒。”
  “风大闪舌,我们有相同的灵魂。”
  秦逆蝶不回应。
  “小瓶儿,你很不合作,至少好奇的问一声是什么。”人通常的反应。
  “我没有好奇心。”那是危险的基本因子。
  挫折感不存于龙门子弟,他迳自开口,“孤独。”
  “咦?”是她听错了吧!
  “你的听力很正常,我们两个都是孤独的灵魂,渴望融合一体。”他们需要爱。
  她有种伪装被揭穿的错愕,“我有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我活在人群中。”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在天际,而是触不到咫尺相贴的心,欺骗在于保护自己。”
  他深切体会。
  人心是贪婪而无底,永不知满足。
  亲情、友情、爱情。
  再亲近的朋友也有不欲人知的小私地,孤独、寂寞地守著角落等候温暖曙光,让半缺的心填满爱的温液,成为完满。
  他和她是镜子的里外,身边包围著无数的笑声,但若手触镜面却是冰冷无温。
  逃入人群中汲取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可是淡薄的人性回以更寒的距离,心因此冻伤了。
  所以他们习惯以闲散的面孔对人,以慵懒的态度处理人情世故,无视内心萧条的身影,将呐喊锁住,丢掷在灵魂最深处。
  不去翻阅便不知痛,任由孤独去腐蚀。
  心,于是空了。
  “我不轻易交心,一交心便是永远,至死方休。”
  多可怕的宣言,秦逆蝶心房的螺丝轻轻一转松了半毫,为之一颤。
  “你到底是谁?”
  “一个向你索讨爱情的男子。”
  “你很专制。”
  “只对你。”
  “你有几颗心?”
  “一颗。”
  “交付于谁?”
  “你。”
  “我没有理由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会让你相信。”
  “时间?”
  “不,证据。”车身突地来个大回转,十字路口的交通顿时大乱,人车困于混乱车阵中。一辆水蓝色房车穿梭而出,疾驶在仰德大道上,呼啸直上明媚的阳明山,杜鹃花城的学子们笑修爱情学分,无心喝采。
  这是一幢奇怪的建筑物。
  不高,只有三层。
  秦逆蝶头一回看见满是荆棘盘踞的围墙,高约三公尺,上面开著紫红及嫣橘的小花,长达数里远,隐密而骇人,强烈的显示此处不欢迎生人靠近。
  围墙内植满黑色的山百合,而一片片在天际飞舞的花瓣竟是罕见的黑羽凤蝶,占据了此处的闲情。
  唯一的白在眼前,这座设计建筑成六角的星状房舍。
  她梭巡屋内外几眼,发现至少有十七架监视器,二十一座新式武器分布。风向天浅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在房子四周移动,步履轻如古代的大侠。
  他在防谁?恐怖份子吗?
  “看得出你排斥黑色。”
  心事轻易叫人察觉,秦逆蝶微蹙的眉意显示有些不悦,“棺材一盖便是黑,无从选择。”
  “把园里的山百合全撤了种上桃花,三日内令其开花。”她不爱他就将死亡气息清除。
  “是。”
  一个命令,空无一人的大厅怱地出现数名壮汉,应答一声后曲身一跃又消失无踪。
  不一会儿工夫,群蝶乱舞,满园上香,一株株珍贵的稀世百合转眼憔悴无语。
  “浪费。”
  “我在讨你欢心呀!小瓶儿。”不傀是他的伴侣,不见惊慌之色。
  “迂腐。”
  他笑拥她的细薄肩头,知晓她懒得反抗,“桃花的花语是爱情俘虏,我被你俘虏了。”
  “我只吃桃不吃心。”他有花花公子的本钱。
  “你不觉得桃子的形状神似人心吗?粒粒都是我恋眷你的心。”让你一口一口尽情的吃。
  秦逆蝶微恼的一瞠,“正经和你有仇呀!不占便宜就活得人生无味。”
  “知我者,小瓶儿。”他轻点她不驯的红唇。
  她只想尽快摆脱这场混乱,“疯子难医。”
  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一座好狂妄的龙形楼梯,似有青龙飞天之势,睥睨云层中俯视无知的蝼民,高傲、凌人,气度泱泱如王神。
  一道模糊的记忆闯入大脑,举凡世间谁能如此妄为,莫非是……
  龙门?!
  不动声色的秦逆蝶心中有谱,但是同时泛起无力的懊恼感,她真的坏到令老天叹息吗?怎么会惹上最难缠的龙门。
  脱身难矣!
  冰凉的物体轻碰她微温的脸颊,一侧首,樱唇微张的盯著流光灿烂的小东西。
  “你……”
  “别感动得落泪,我要得卑微,以身相许就好。”不贪,心而已。
  “保管得很好,你是个尽责的收藏家。”她取出一只紫色琉璃瓶把玩。
  心中的螺丝掉了一只,微悸的静湖扬起浅波,一圈一圈地散开。
  “你的心愿意让我收藏吗?”风向天感性的道。
  偏偏有人不识风情。“等我死了再去挖,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啊!你、你缺乏爱情的滋润。”无奈之余,他泛起邪邪的笑纹。
  “别想吻我,口水相濡易染细菌。”可秦逆蝶根本无路可退地被圈在他长臂中。
  “来不及了,小瓶儿,哺口香涎来尝尝。”他岂会错失良机。
  男人骨血里有天生的掠夺性,两臂一紧,他以强悍之势撬开她如贝的雪齿,大方的湿舌滑行而入,坚持吮吸属于她的芬芳。
  这是心的侵略,软化她铁甲般的城廓。
  排斥成了欲拒还迎,推挤的舌尖反被勾引,遇上男人和女人的缠绵,他们都是失败者。
  败在多情。
  一吻终了,两人微喘互拥,秦逆蝶的粉颊染上薄晕色彩,迷茫的眼倏而清亮。
  “不公平。”
  “你在抗议吻得不够热情,我可以立即做修正。”他还嫌不满足地再度曲身。
  她偏过头,他的唇落于发上,“你在炫耀男性的气力,天秤不均。”
  “没办法,当我爱表现好了,你觉得滋味如何?”公孔雀的羽毛是鲜艳些。
  “你要我打分数?”以脸皮厚度来评论?
  风向天眉头一皱,勉强接受这说法。“我的心很脆弱,别太伤人。”
  “嗯哼!等我多找几个练习对象再来答覆。”她笑咪咪的回道。
  “小瓶儿,你的唇上了封印,已经没机会乱吐口水了。”他可不会被激怒。
  这么香甜、可口的小唇具有魔性,贴上了私人标签便是有了主,而他像是无私的男人吗?
  不,他很自私,极度的自私,对私有物一向守护有加,嫌命太长的人尽管来觊觎,他绝对会客气的请人喝杯断魂茶。
  封印擦掉不就得了。“女人是很容易冲动,千万别拿红巾在眼前甩。”
  “旁人我不敢打包票,但懒惰如你不会为了赌气而找男人练习吻技。”他看透她了。
  “自信是好事,太过就成了致命伤,花催急了可是会乱了季节。”任性绽放。
  秦逆蝶不习惯居于弱势,日常习性遭人看穿的感受挺闷的,她的确不会无聊到自寻烦恼,为了较劲而贬低自身,愚不可及。
  何况风向天不像好商量的男人,出色的五官写满不妥协,看来她日后的生活肯定是不安宁。
  “你在害怕。”
  是,但不会承认,“我该回家了。”她只想尽快脱身。
  “这里就是你的家,哪里看不顺眼就开口,不用替我省钱。”脚踏之地是龙门在台湾的小分堂口。
  “包括你在内?”
  “垂死前的挣扎无济于事。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拎好你的手绢。”
  “我比较中意你的衬衫。”用来抹地。
  风向天二话不说地脱下,“给你。”
  “疯子。”
  她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迟迟不肯接过他硬塞来的亚曼尼衬衫,任其滑落到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而他光裸胸肌是那样令人难以忽视的威胁,她觉得自己像色女一样心跳加速,只好努力地平复分泌过盛的女性荷尔蒙,她不想强暴男人。
  虽然他是乐意的被害者。
  “穿……穿上衣服。”
  他笑得奸诈,“你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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