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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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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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位爷是高爷让我带来的。”小六子低声说了句。

长衫男子明显愣了一下,热情的伸出手来,“久仰久仰,我叫李志雄,几位兄台高姓大名?”

萧布衣几人心道,你这小子口是心非,既然不知道我们名字,那你久仰什么,久仰我们无名吗?

等到报了姓名,李志雄又说了番久仰大名,这才问道:“几位兄台做什么生意?”

几句话的功夫,萧布衣已经知道这个人心口不一,两面三刀,不可深交。

“还没有决定。”杨得志答了一句。

“没有决定?”李志雄有些纳闷,转瞬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我多嘴了,该打该打。”

萧布衣三人同时兴起此人的确该打的念头,却都是不动声色。

李志雄看到三人年纪不大,却是极为沉稳,对他是即不轻蔑,也不热情,倒真的不敢小瞧。

“小六子,这几位爷是不是要到那边住?”李志雄一指尽头的大房子。

他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三人长了辈分,询问住所更是有点深意。

因为同样是商队,也有大户小户的区别。

经验老到,有后台,或者能给裴家商队带来利润的商人,通常都会给安排大间,所以只是从住所就能看出来人在裴家商队有多重的分量。

“不是。”小六子摇头,“高爷吩咐,他们和老梆子住一起。”

李志雄高炽的热情降温了很多,“那你们先忙,有空再聊。”

此人一会儿的功夫换了三四个称呼,萧布衣心道原来世情冷暖,千年前也一样。

毫不介意的来到右手的一排房子前,小六子径直推开房门,伸手一指,态度倒是不冷不热,“几位,你们就先住在这里。”

第二十六节 老梆子

小六子推开房门的时候,房间里面一个人缓缓坐起,脸上皱纹密布,一双眼却是极为的精明,默默的看着萧布衣三人,有所猜疑,却不说话。

房间其实不小,里面两排通铺,这样的结构,住二十个人都不是问题。

可是除了那个老人外,竟然只有一个铺是展开铺盖,铺盖隆起,里面好像睡着一人,只是看不到什么模样,是老是少。

这个时候天色还早,这人不知道是还未睡醒,抑或是开始了晚觉。

“睡哪里?”箭头随口问了一句。

“随便。”小六子笑了起来,“根据我的消息,这个屋子就应该住你们几人。当然,萧爷如果喜欢,可以带人进来住,高爷说了,萧爷一切随便,不必约束。”

萧布衣塞到小六子手上一串钱,“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小六子看了一眼那串钱,死板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多谢萧爷。”

不过他虽然接过那串钱,显然并不把那串钱放在心上,看起来反倒是给萧布衣个面子,这才接钱过来。

“那个李志雄是干什么的?”萧布衣问道。

“他就是马勺的苍蝇,混饭吃,本事不多,喜欢见风使舵。本来呢,”小六子欲言又止,摇摇头道:“你要是爷,他就当你是爷供奉,你要是孙子,他就会当你是孙子踩上两脚。”

“哦。”萧布衣有些明白,这里还是靠实力说话,“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不清楚。”小六子摇头,“一切听高爷吩咐,不过萧爷,你是高爷的人,这里你不算最大,也不用理会太多。”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那个老人,扭头走了出去。

萧布衣却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高爷的人,不过这应该只有好事,没有坏处。

杨得志和箭头听说随便睡,没有了顾忌,把简单的行李一丢,已经横着躺了下来。

他们很少有这么舒服的时候,不经意的发现,跟着萧布衣,好像总能得到莫名的好处。

萧布衣看了一眼睡着的那个人,被子下不知道真身,心中揣度他的来历,却缓步向老人走去。

老人本来是无动于衷的表情,听到小六子说萧布衣是高爷的人的时候,目光终于闪动下。

看到萧布衣走了过来,老人把腿放下铺来,卑谦的问,“萧爷,找我有事吗?”

“不敢当,你叫我萧布衣就好。”萧布衣随便坐了下来,离老人距离不远,也不算近。他多少知道点心理学,知道这个距离是陌生人之间拉近关系的最佳距离。

老人的床铺满是油腻,刮刮够炒两盘菜,萧布衣毫不犹豫的坐下,却想起自己那个时代香烟的好处。

递根烟上去,打个火,烟雾缭绕中,拉近彼此的友谊,可这个时代当然还没有这玩意。这个烟叶子如果认真点找,应该有合适抽的,萧布衣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马上斩断,他不想流芳千古,可也不想因为这个在历史上留名千年。

“老爷子怎么称呼?”萧布衣善意的笑。

“他们都叫我老梆子。”老人轻轻咳了两声,也在打量着萧布衣。

“那称呼你老爷?”萧布衣忍不住的笑。

“没老爷的命,当了一辈子孙子,你叫我老梆子就好。被别人轻视了一辈子,别人真的要尊敬我,我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也觉得他有企图。”老梆子脸上也有了点笑容,因为无论如何看,萧布衣都不是让人讨厌的人物。

“我才开始经商,没有经验,又是才到了裴家商队,一切还请老梆子你多多照顾。”萧布衣入乡随俗的叫道。

“萧爷真的客气了,小六子特意对我说,你是高爷的人,我怎么敢说照顾,现在只有萧爷照顾我的份。”老梆子眯缝起眼睛,不咸不淡,态度不明,对陌生人保持着警惕。

“你准备贩卖什么货出塞?”萧布衣随口问了句,摊摊手,“我第一次出塞,也不知道那面什么好卖,更不知道买什么的好,不知道老梆子你有没有建议?”

老梆子眼中露出一丝警惕,半晌才道:“瓷器,彩缎,绢绸一些东西,草原都有需要。那面的王公贵族,特勤,叶护其实都很富有,只是苦于技术不行,制造不出这些东西,可是又羡慕中原的华丽,所以只有买中原的货。你如果有什么门路,带点西域的宝石,东南的珍珠过去,也可以大赚一笔,不过当然东西越贵,风险越大。”

“什么是特勤,叶护?”萧布衣有些不解。

“特勤就是可汗的子弟亲信,叶护是部落的族长,”老梆子对于这个知识倒不吝啬,“反正你知道他们都是贵人,不能得罪,有钱就行。我们做的是生意,有利可图就好。”

萧布衣望了杨得志一眼,见到他点头,心中有谱。

老梆子说的泛泛,但几句聊下来,就能看出他对突厥方面比萧布衣要熟悉,不过看他说的含糊其辞,什么宝石珍珠,自己倒是想买,可是哪来的资金?

“你带的什么货?”萧布衣再问。

老梆子脸色微变,犹豫道:“都是些市面常见的东西,萧爷肯定看不上眼。”

萧布衣心道,同行是冤家一点不假,都是带货,可是谁都想带蝎子的粑粑,独(毒)一份。如果带的货重复,肯定会有压价竞争的事情发生,这么说老梆子刚才介绍的货物都不是他贩卖的?

突然嗅到老梆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萧布衣心中一动,拍手笑道:“我知道老梆子你卖什么了。”

“哦?”老梆子脸色微微一变,“萧爷怎么知道?”

萧布衣心道,你满身的油腻,身上却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多半是常年浸泡在茶叶中,老子没有感冒,也不是弱智,如何猜不到。

“我知道以前饮茶倒很奢侈,可是到了如今,寻常百姓家也喝得起。可是突厥向往中原繁华,现在多半也是以喝茶为荣,老梆子你经验老到,带的多半就是茶砖?”

老梆子看着萧布衣的眼神已经有了不同。

萧布衣进来那一刻,他还没有觉得萧布衣有什么不同,听到萧布衣和高士清有关系,他更是带着点轻蔑的态度看萧布衣。

这些攀关系走后门的人,永远都不知道他们这些真正行商人的苦,可是他没有想到萧布衣竟然很聪明,随便一口道破他贩卖的货物。

这个年轻人好像也不简单,老梆子这么想的时候,萧布衣已经喃喃自语,“买卖茶叶的确是个好主意,最少利润不小,而且带着轻便,买起来也有地方。”

看到老梆子已经变了脸色,萧布衣大笑站了起来,拍拍老梆子的肩头,“不过既然你准备干这个,我要换个别的买卖才好。”

老梆子一愣,不知道他说的真假。

萧布衣却已经走到杨得志和箭头身边,“起床了,我们也要出去采购点东西卖才好。”

望着他们三人走了出去,老梆子神情狐疑不定,倒搞不懂萧布衣这小子什么门道。

第二十七节 惊马

萧布衣三人才到街上,箭头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少当家,不是,是布衣,你小子真不是盖的,就算老油条都蒙不过你。你怎么猜出他是卖茶叶的?”

萧布衣笑笑,“这些都是小技巧,算不了什么。不过既然我们说不买卖茶叶,总要想点别的买卖才好。”

“其实我倒觉得买卖茶叶不错。”杨得志沉声道:“没有谁规定商队中每人都要卖的与众不同,这是个老油条,我们有什么必要惯着他?”

杨得志当然以山寨利益出发,对老梆子没有什么好感。

萧布衣微笑道:“其实我倒觉得,我们一定要卖的与众不同才好,常人喜欢猎奇,突厥人也是人!茶叶虽好,我想贩卖的也绝非老梆子一人。这趟出塞,利益倒是其次,好的人脉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步,你们要记得,有的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杨得志一愕,转瞬有些明了,苦笑道:“布衣,你说的不错,可是我们卖什么?”

“我也一时想不到。”萧布衣也有些苦恼,“不过我们倒是不急,慢慢来。”

瓷器太脆容易破损,丝绢也是分量不轻,体积庞大,如果出塞的只有三人,那也是个让人苦恼的活。

他们是做生意,不是卖苦力。脚夫当然可以请,但是依照萧布衣的性格,那是能省则省。

至于什么宝石珍珠更是想都不用想,他们山寨全部的家当恐怕还买不了一两颗,孤注一掷的去赌并非明智的举动。

“不急,不急。”萧布衣喃喃自语,安慰着别人,也是安慰着自己。

可是他不急,箭头突然大喝了一声,语音急促,“布衣,快看前面。”

萧布衣从沉思中回味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一阵紧锣密鼓的蹄声已经传到近前。

一匹青色的惊马片刻已从对面的街头窜到近前,不过只是转念的功夫,等到萧布衣反应过来的时候,惊马已经踢飞了五六个摊子,几个小贩前所未有的敏捷,哭爹喊娘的躲闪。

铁骑肆虐下,一个不远的孩童已经吓的不能走动,惊马冲近,眼看就要将孩童活生生的被踩死。

马上坐着一人,急声厉喝,叫众人闪开,却是控不住马势。看他衣着华丽,嗓门洪亮,带着一顶武士冠,上方白玉乱颤,竟然是几天前见过的裴茗翠!

萧布衣毫不犹豫的啜唇做哨,尖锐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响彻四周。

惊马前蹄飞扬,就要踏下,听到哨声响亮,霍然一呆,人立半空竟有片刻。

箭头抓住机会,早已如利箭般窜了过去,合身一扑,已经扑到孩童的近前,搂住他径直滚了出去。

他身形一闪,惊马本已凝立,又被惊怒,突然再次仰蹄。

马上的裴茗翠大汗淋漓,看起来已经不堪支撑,惊马人立的片刻,她就在全力抓住缰绳,差点掉了下来。

没有想到惊马再次人立,裴茗翠再也无力抓住缰绳,已经向地下摔去。

裴茗翠心中叫苦,却被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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