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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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下)-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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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谈的就是这个?”她拼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淡然的说。
  “杨洁芬和赵民良今天下午已经被罚押了。”
  “什么?!”这个消息震得她瞠大双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列更清楚的重复一次,“杨洁芬和赵民良下午被警方羁押,一个月后将开庭受审。”
  为什么?她还没问出口,便迅速的联想到他回来找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儿子,那么难道是为了被羁押的杨洁芬?因为他知道她有一对人面极广的父母,要关说、要请求法官法外施思都不是难事?
  他……是回来请她帮忙的?
  血色一瞬间由脸上退去,她感觉心如刀割。
  “你在想什么?”他注意到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
  “我会帮你。”
  “什么?”
  “我会帮你请我爸妈出面关说,但是你也知道他们早已不认我这个女儿,所以会不会成功,我不敢保证……”她的嗓子愈说愈沙哑,终至没了声音。
  梁列膛目结舌,像被吓呆了一样。
  “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为了她?”
  “我不管你是为了谁,只要不是来与我抢儿子就行了。”她咽下满腔的苦涩,抬起头直视着他。
  “我是为了你回来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谈群美震了下,随即自嘲的摇头。
  “你想要回这栋公寓的所有权?的确,这栋公寓虽然旧,但是就地段来说还是值不少钱……”
  “该死!”梁列候然低咒,打断她的自说自话。“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是为了你回来的,不为别人,不为房子,只为你?”
  谈群美先是呆愕的怔住,随即再度摇头。
  他是为了她回来的?这怎么可能?他既不爱她,又认为儿子不是他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回来?
  不,谈群美,你不能再自我欺骗了,难道心碎的滋味你还尝不够?够了!“请你直截了当的说明你的来意,只要不是来跟我抢儿子,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所以,也请你别再拐弯抹角了好吗?我工作一天很累了,而且待会儿还得帮儿子洗澡。”她冷然的开口,然后低下头看着乖巧的儿子。他像是正在听她说话般,认真的盯着她看,跟他爸爸一个样。
  “直截了当,不要拐弯抹角是吗?”
  他开口道,却迟迟没有下文,谈群美等了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的抬头看向他,在瞬间跌人两潭深邃的柔情中。
  “我要你嫁给我。”
  “你说什么?”她瞳目瞪着他。
  “我要你嫁给我。”他又说了一次,柔情的双眼坚定不移的凝视着她。
  她这回张了张嘴,完全说不出话。
  要她嫁给他?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听错话了,还是他疯了,说错话?
  要她嫁给他?他没忘记她曾经嫁过他,却落得心碎离婚收场吧?
  要她嫁给他?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对她说这句话,又怎么说得出口?要她嫁给他……
  “请你离开。″她倏然冷声的命令,随即站起身准备回房。
  “群美。”梁列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同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谈群美赫然退后的挣开他的碰触,就像他的手是火会将她灼伤一样。
  他颓然的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半晌后,他霍然开口,“我爱你。”
  谈群美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双眼睁得老太,但视线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模糊了起来。
  “你骗人。”泪水不自觉的盈满眼眶,她以颤抖的声音摇头说。
  “我爱你。”
  “你爱的是杨洁芬,始终都是她。”
  “我爱你。”
  “你说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你只爱她。”
  “我爱你。”
  “结婚是为了孩子,而你甚至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她像自言自语般的,“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说我爱你,你却说我爱的是你的钱,而你从来就不曾爱过我。”
  泪水缓缓地滑下她脸颊,昭然若揭的指控着他的无情与她的伤痛,梁列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
  儿子在两人之间受到了挤压,不舒服的哭了起来,但他不想放开她,好似他这一放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
  “放手。”谈群美哭着在他怀中挣扎着。
  “不。”他粗声拒绝。
  “放手……”
  “不。”
  “儿子在哭……”
  “不管,除非你肯嫁给我,除非你肯原谅我对你造成的伤害,除非你肯听我解释,否则我绝不放开你,绝不。”他的声音中除了惯有的霸道外,还带了丝恐惧。他抱紧她,完全不理会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儿子哭得有多凄惨。
  “放手,放开我,你放开我!”谈群美再也忍不住地伸起一手捶打他,歇斯底里的大叫,泪水随着她激烈的动作掉得更快。
  “你打吧,用力的打,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他温柔的凝视着她,丝毫不在意她在他肩上、胸膛甚至于脸上的拳头。
  “你可恶!混蛋!”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她声嘶力竭的朝他吼道,身体因哭泣而抖动不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开口求了你啊……”她泣不成声。
  梁列紧紧的抱住她,她的泪水与哭声像利刃般刺人他心中。他心痛难耐地闭起眼,听见自己以暗痖的嗓音,不断低声说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谈群美在他怀里哭了长久,突然伸手坚定的推着他。
  “放开我好吗?梁列。”她的声音因哭泣而沙哑。
  他恳求的看着她摇头,紧抱着她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
  “孩子在哭。”
  他低下头,看看哭得满脸通红的儿子,然后再抬起头看她。
  “你必须先答应嫁给我。”
  “梁列,别遇我。”她低下头,痛苦的说。
  “那么,至少要听我解释。”他急促的说,“我并不是故意要那样伤害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听我解释。”
  谈群美犹豫不决的看着他。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能完全抚平他在她心里制造的创伤,旧伤未愈的她禁得起他再次灼伤害吗?不,如果他再一次伤害她的话,她会死,她一定会死。
  “别拒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拜托。”
  不字未出口便听到他艰涩暗痖的恳求,他的脸上虽未表现出来,然而她却可以感觉到环着她的他,因紧张而全身僵硬。
  “拜托……”
  他一而再的恳求软化了她坚定的拒绝意念,终于,头点了点。
  梁列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同时退后一步。
  既然她愿意听他解释,那么原谅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所以他想不必急于这一时跟她谈,先让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她早点休息,同时开始建立他与儿子的亲子关系。
  “你刚刚说工作很累,那么让我来帮儿子洗澡好吗?”他将期盼的目光移到儿子身上。
  稍微松弛的情绪在一瞬间又紧绷起来,谈群美不由自主的抱紧儿子,退后一步。
  梁列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他操之过急了。
  “我只是想帮忙,如果你担心我会愈帮愈忙的话,我在一旁看就好了。”没拆穿她的不安,他退后一步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防备的瞪者他半晌,确定他真无任何要与她抢儿子的意图后,她终于投使地放松高耸的肩背,抱着儿子朝浴室走去。
  当然,梁列自是紧跟在后,并以神圣的目光全程看着她如何帮儿子洗澡、穿衣、包尿布,甚至喂奶和哄他睡觉。
  原来带一个孩子是如此不简单的事,他这才知道过去一个半月来,她一个人带儿子有多辛苦,还好,他回来了。
  “好了,你刚刚不是要我听你的解释吗?你现在可以说了。”终于将儿于哄睡,谈群美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起,与他走到客厅中坐下。
  “你累了一天要不要先休息?也许明天……”
  “不必了,你说吧。”她想这事愈快解决愈好,否则即使让她去睡,悬着一颗心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睡得着的。
  “好吧。”看着平静的她,梁列点头说。
  事实上,他也希望误会愈快解释清楚愈好,因为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抱她。而从刚刚看到她至今,他最想做的除了紧紧将她抱住之外,就是好好的爱她。
  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眼神太过黯淡,表情太过紧绷,但他知道只要经过一场欢爱,这些都可改善。她的脸色会因与他亲热而变得红润,眼神会因欲望而炽热,而表情……他无法再想下去,因为他那儿已经开始按按欲动了。
  谈群美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解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都已经将她伤成这样了,她竟然还愿意听他解释,她应该做的是拿扫把将他赶出门去才对。可是她做不到,对他,她总是不由自主。
  “你不是要说吗?”他的沉默让她忍不住开口。
  “我在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任何地,只要能说服我就够了。她想这样回答,但却什么也没说的闭紧嘴巴,安静地等他理出头绪。
  “我是在证券公司遇见她的,其实与其说是碰巧遇见,不如说是她有计划的安排。”梁列开了口,接着便将杨洁芬有计划的接近与他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她的目的,而与她虚与委蛇的经过详说出。
  “我以为他们再怎么坏,顶多也只是再设个圈套从我身上骗钱花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想伤害你。”
  说到这一点,染列忍不住握紧拳头,脸上表情亦在瞬间变得冷别无情。
  “他们怀疑你知道当年的公款掏空案是他们所为,所以决定杀你灭口。”他的语调虽平缓,但不难看出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他们计划制一场假车祸结束你的生命,我害怕阻止得了一次的阴谋伤害,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握紧拳头而泛白的指节,继续往下说。
  “我努力的想了一个晚上,想遍所有能保护你免于受伤害的方法。我请保镳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想过跟你寸步不离,甚至把你送到国外藏起来,但是谁能保证这样做就绝对万无一失?”
  谈群美被他语气中的绝望与恐惧震住,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曾经如此的挣扎过——为了保护她,她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你又怎么会陷人危险之中?所以我想了又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离开你。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以你的个性,在确定他们有罪之后,会想办法帮我洗刷当年入狱的罪名,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让你恨我是我惟一想得到阻止你为我涉险的办法,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的伤心。当眼泪从你眼眶中流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痛;当你哭喊着要我留下,说你爱我时,我……”他声音瞬间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心痛的感觉依然那么鲜明,让他光用想的便感觉全身战栗不已,他知道他当初究竟是如何狠下心来漠视一切的?
  “对不起。”
  啜泣声在屋内响起,梁列茫然的抬头,只见她不知何时已泪如雨下哭得双肩抖动个不停,还拼命的压着哭声。
  “老天!”一个粗哑的低呼;他候然冲到她身边,用力的将她抱进己怀中,手指滑过她柔软的长发。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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