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心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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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心来疼-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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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他碍于火龙堂的威名,不敢和冷御风正面作对,于是派出人马打算在夜里偷偷将红月掳走,不料他派出的人反被冷御风给擒住,自此冷御风有了警觉心,改变了路线,一会走官道,一会又走崎岖小径,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又探得冷御风的行踪。
  原本想趁半夜带走红月,却没想到她也有逃走之心,真是天助他也。
  管红月欣喜的点头,这才发现表哥后面跟了几个彪形大汉,“表哥,他们是谁?”她指了后头那群满脸横肉的人。
  “我请来的朋友。”他的眼神闪烁了下,“他们特地来相助,不然凭表哥一己之力,绝对救不出你。”
  “嗯,我们快走,免得被冷御风发现了。”管红月将手里的油灯交到施一豪手中。
  突然,她想起冷御风那一身儒衫、没有抑扬顿挫的说话音调。整件事说来他并没有错,错在他不该收爹爹的钱来走这趟镖。她讨厌他自以为是的嘴脸,她一定得逃了这场婚,哼!看他怎么去向爹爹交代!
  “小心点。”施一豪伴随在侧,护花的态度明显。
  唰的一声,在深夜中清脆响亮的甩扇声格外让人心惊胆跳。
  管红月和施一豪和那群人不约而同都回了头。
  施一豪拿高油灯,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那双原本温柔的瞳眸立即转为狠戾而凶恶。
  怎么又是他!难道她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她弯弯的眉眼多了一分含怨的怒气。
  冷御风依旧含著笑,“剑晨,你觉得我对管姑娘好不好?”他摇著扇,依旧悠哉悠哉。
  狄剑晨握紧剑柄,凝眸专注,“二爷,很好。”
  “那你觉得我对芬芳好不好?”
  “很好,二爷。”
  “那管姑娘为什么要带著芬芳离开我?”
  “那得问问管姑娘。”
  主仆二人自顾自地对话,一点都不把施一豪放在眼底。
  冷御风收了扇,扇柄轻敲管红月额心,“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调皮得像个大孩子,完全不管眼前的剑拔弩张。
  她心窝怦怦乱跳。对于他那记敲打,她完全无措。这个人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形吗?她可是真的要逃走,难道他不明白……
  她绞著葱白的十指,鼓起勇气说:“我……我不想去铜林县。”
  “管姑娘,我也不想去铜林县,可是非去不可。”既拿了银子,就得办好事,不然大热天的,他不会在家享福吗?
  “我不要嫁给赵群!”管红月气恼著,干脆把话说白,反正有表哥可以当靠山。
  “我不是你爹娘,这我就不能作主了,我的任务只是把你送到赵家。”冷御风只对她说话,话既轻且柔。
  施一豪被晾在一边。从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人,冷御风毕竟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镖客,竟然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底。
  施一豪沉著声:“冷二爷!”
  冷御风缓缓将视线对著声音来源,“施公子。”
  施一豪壮硕的身躯一震!他明明没和冷御风打过照面,他为何会知道他?
  “我是红月的表哥!”
  “我知道。”废话一堆,看来今晚他甭想睡了。
  “红月不想去赵家。”施一豪摆出威吓的气势,并示意手下将冷御风和狄剑晨团团围住。
  冷御风又轻松的摇起扇来,“施公子,你不是管姑娘的父母,你同我一样作不了主。”
  “红月跟我是青梅竹马,我们互相爱慕,还请冷爷高抬贵手。”施一豪话里听似求情,其实挑高的眉眼显示势在必得。这个文弱书生,他一点都不放在眼底!
  “表哥!”管红月大大的水眸布满惊讶。表哥为何要撒这种谎?
  “哦?”冷御风兴味一笑,“看来我是棒打鸳鸯喽!”
  “冷二爷,别为难我们,我可以给你相同的报酬,只求你放了红月。”施一豪浓眉一凝。
  冷御风笑得很魅惑,“施公子愿意出多少酬劳?”
  “二千两。”施一豪一开口便是管老爷的一倍。
  “没想到我冷御风就只值这个价钱。”他嗤笑著自己。
  “冷二爷,你要多少才肯放人?”
  不想跟施一豪废话,“剑晨,我带管姑娘走,芬芳就交给你了。”话落的同时,冷御风单手卷住管红月的纤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旋身,衣袂飘飘的跃过众人头顶。
  等施一豪惊觉是怎么回事时,冷御风已经落在数十尺外的地方。
  “来人,给我追!”没想到冷御风会使出这种懦夫行迳,原本他还以为免不了一场打斗,怎知冷御风竟连出手都没有。
  狄剑晨的速度并不比冷御风慢,他以同样的招式,抱住芬芳,朝和冷御风相反的方向一跃而飞。
  “追谁呀?”彪形大汉们左右张望,不知该去追谁。
  “当然是追他们!”施一豪没想到请来的竟是一群呆头混帐,只好带头往冷御风离去的方向追去。
  连马屁股都还没追到,就见冷御风抱著管红月跃上一匹骏马,然后留下漫天烟尘,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竟然连衣角都没碰到!原以为冷御风会被他利诱,不然也打不过他请来的一群江湖人士,谁知,他竟会来个不战而逃。
  再转身回头,街道另一边也完全不见了狄剑晨的踪影。
  施一豪用力砸下手里的油灯,“追!统统去给我追!”他怒吼。
  冷御风,他绝对跟他势不两立!
  冷御风将管红月侧放在身前,紧紧圈住她,护她在怀里。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从被冷御风强行掳走后,管红月嘴里就不停叫嚷著这句话。
  她扭动身子,甚至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无奈她小手小脚的力气,怎能动得了武功高深的冷御风。
  他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看似软弱,却是火龙堂里众兄弟中功夫最高深的。
  他的深藏不露,加上个性上懒得动手,江湖上都以为他武功平平,只能靠身边的狄剑晨才能行走保镖,殊不知他的武功犹胜狄剑晨一筹。
  “喝!喝!喝!”他策马狂奔,不是怕了后头那群庸兵,而是想让怀中的软香玉骨安分点。
  “放我下来!”夜里的风声特别令人惊悚,像是一声又一声的鬼哭狼嗥,她很怕死,更怕在马下惨死。她嘴里虽不认输的喊著,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抱紧他的腰,并将脸埋进他胸膛里。
  冷御风没放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她真的是为了施一豪才逃婚吗?那就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为她觉得心疼和不值而已。
  那两名夜贼是施一豪派来的,据火龙堂传来的消息,这人无所不用其极,比街上的混混还要更让人唾弃。
  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还是恶行一方的小霸王,不但强抢民女、为所欲为,还将施家的财产毁败到只剩一座空壳。
  看来管红月的眼光并不怎么样,连这种人渣都能看入眼,也或许她是被隐瞒了,被施一豪的甜言蜜语所骗,才会有逃婚的行径。
  那他更应该帮助她,将她平安送达赵家,最起码,赵群的人品要比那施一豪好太多了。
  “放我下来……”她嘴里依旧哭嚷著,只是由刚刚的号啕大哭到现在的嘤咛低诉。
  出了城镇,穿过树林,他在一处山凹停了马。
  怀里的人依然将他抱得紧紧。
  因为夜、因为黑,在静止的这时刻,他特别的感到她的纤细,闻著她的发香,感觉著她狂乱的呼吸声。
  跟前两次与她共乘一骑不同,从陌生的君子之礼、故意的捉弄到此刻对她油然而生的怜意。
  这个看似刁钻的姑娘,千里迢迢要去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对于自己未知的命运,其实她内心应是旁徨与无助的。
  “别怕了。”他抱著她飞身下马,在一处山洞前坐下。
  她啜泣的哽咽,还无法感觉自己已经在乎地上。
  他抚著她柔顺的秀发,轻拍她的背。
  “我们已经下马了,别怕了。”他一贯的柔和,只不过这次多了关心和不舍。原来她的娇弱,可以让他平静无波的心绪掀起一阵阵涟漪。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昏沉沉的脑袋让她的视线一下无法凝聚,而四周的黑漆,漫天卷来更大的惧意,让她又瑟缩的垂低了头。
  “冷御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抡起粉拳,敲打著他的胸膛。
  他嘴唇扬著笑,有著纵容的意味,“别哭了,会哭丑的。”
  她停止了哭声,用手心抹干了两颊的泪水,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很暧昧,她竟然还坐在他大腿上,想到此,她连忙挪动身体退了一步。
  “你……你故意欺负我!”她咬牙。
  “我不把你带走,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著你跟施一豪走?”练武的人视力奇佳,他就著树缝间筛落的月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好一张花容月貌,却哭得凄凄惨惨,他伸手想要帮她拭泪,却为自己的唐突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才伸出的手。
  “我不要去铜林县!我不要去赵家!你现在不让我跟表哥走,我还是会找机会逃走的。”像要掩饰心慌,她说得又重又快。
  等不到他的声音,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漆黑的夜像要将人吞噬般,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慌中。
  “你别不说话!”她因为害怕:心跳极速的加快著,“你说话呀!”为了感觉到他,她又挪向前一大步。
  直到看见了他模糊的表情,她差点又偎进他怀里。
  “管姑娘,你要我说什么?既然我答应了管老爷,就会乎平安安将你送达;大丈夫言而有信的道理我还懂。你若真的不想嫁给赵群,到了赵家,你再自己去对赵老爷说,我真的无能为力。”要是助她逃婚,火龙堂的名声岂不扫地?他是个镖客,也是个生意人,赔钱的生意他可不会做。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难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黑夜中她嗲柔的哭声特别撼动人心。
  他一向的心硬、不爱多管闲事,如今却因她的哭声而逐渐心软;一向自以为的精打细算,此刻也面临崩塌。
  “你很喜欢施一豪吗?”
  “你在说什么呀!他是表哥,是我的亲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她气急,怎么把她跟表哥扯在一起!
  他眼底闪著奇异的光芒,原来是施一豪一厢情愿。“不是为了他?那你为什么坚持要逃婚?”
  “听说赵群有一堆妾,又爱流连花丛,而且脾气火爆,人长得跟只大猪公没两样,脑袋还有些痴呆。你说,我能嫁给这种人吗?”一讲起罪魁祸首的赵群,她的泪水没了,转成严厉的指控。
  冷御风忍不住纵声大笑,乘著夜风,他的笑声显得开怀舒畅。
  他时时都在笑,却总是薄唇一勾,丝毫没有一点真心,第一次,她真正听见他的笑声,是这样的孩子气、这样的发自内心。
  她破涕为笑的问:“有这么好笑吗?”始终敌对的他,没想到竟会在荒郊野岭和她闲话家常。
  “你形容得很好笑,只是,你没见过赵群,又怎会知道赵群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情绪一向无所波动,难得的笑,是因她直爽的话语。
  “是表哥告诉我的。”
  原来是施一豪造的谣!难怪她一心想逃走。“他不是个好人。”
  “谁?”
  “你表哥。”
  “你别乱说话!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她气得嘟起小嘴。
  “随你信或不信,反正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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