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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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情话-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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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嘉翎微笑以对,“我有我非死不可的道理,而这与你无关。”
  德古舔舔唇,半眯著眼看她,“你再表演一次,变点什么给我看看。”
  “你以为我是在表演魔法吗?你要嘛相信,否则我就准备带著这宝物淹死在水中。不论是如何,对我分别并不大。对你可就……”嘉翎故意这么说,他一定会心痒难耐。
  “你为什么要将宝物给我?你可以给席钟斯啊!”
  他倒不笨。嘉翎想了一会儿,“我给他一个了。所以我可以活到现在,否则他早当我是女巫烧死我了。不过,他那个已经失效了。”
  “宝物会失效?!”
  事到这个地步,嘉翎只好随口胡诌。“因为他没有达到宝物的要求啊!”
  德古摆出了难看的脸。想必是觉得事情相当棘手。“我需要考虑考虑。”
  “现在还没有到夜晚,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明天清晨前你要是没有决定好,就当我没有开口说过这件事好了。”适当的压力,这计画才会执行顺利。
  “我会给你回答的。”
  “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夏娃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她才又重新启口。
  “嗯!”嘉翎用著中文说,省得有人偷听,“我是想过了,这才能解决你的问题。我把你送给德古,你帮他解决那方面的问题。接下来,你可以自己想办法转移到胆小麦斯的身上去,这样你就可以交差了。”
  “你别忘了,我需要你的指令才能办事。”
  “那我现在就给你一连串的指令好了。你只要一步步去做,不会有错的。”
  “我走了,”夏娃有点伤感的说:“那么谁来保护你?你真要让他们淹死你?”
  “你忘记当初石原先生的建议,是他要我办完事情就……我不过是绕了一圈。终究,我还是位早该赴黄泉的人。”
  “可是……你不是爱上席钟斯了吗?”
  提起钟斯,嘉翎想起他促狭时的蓝眼,那惑人的吻,“我身上的癌症细胞,不能让我爱他。我有那段回忆就够了。我帮他解决了一个敌人,我就安心了。”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不要他,再度自杀?我以为那天晚上,你已经决定不要死了。要是我说——亚当要我不准说,可是我忍不住了——你的胃癌已经治疗好了。你是不是还是决定要死呢?”
  嘉翎缓缓的眨了眨眼,“你说……”
  “是啊!你可以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你身体里面已经没有变质的细胞了。”
  这句话又让一切都不同了,她可以活下去。
  允辉,巧儿,你们愿意让我活在这时代中吗?她不禁想到。
  “我的心有点乱,夏娃。”嘉翎抱著头说,“让我静静。”
  夏娃沉默了。她没有办法代替嘉翎计算出该去或该留,究竟何者的比例为高,只有嘉翎知道,决定权是她的。
  留下来,嘉翎的心这么想。可是要怎么个留法?当女巫还是当钟斯的情妇?她不习惯成为依赖男人的女人。她想有独立自主的经济,在这里却行不通。她要留下来,誓必得放弃她手中的女性主权。
  她能吗?爱情能支撑她活在这么野蛮的世纪中?
  有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窗外的夜和永恒闪烁的星空,正在一分一秒流逝中。
  清晨,是寒冷的风加上熹微的晨光。
  凯莫·德古依约定在清晨的时候,走进牢房,来见嘉翎了。
  “你决定好了?”一夜未睡的嘉翎,并不觉得有多困。
  德古想不通为何这名怪异的女子能够这么镇定的面对他,她几乎可以说是半脚踏入死亡之中了。“我决定好了。你呢?你自己的条件还是没有变?”
  “不错。就是昨天那三个条件。一,安排我的死亡;二,不准去骚扰席家堡;三,为了你自己好,绝不可以忘记要服从宝物的命令。”
  “那么我的决定是,我答应你。”德古敞开双臂说:“你可以死亡,我也不会用这藉口来征讨席家堡。我和宝物间,我会遵守我的约束。需要我起誓吗?”
  “不用。”嘉翎摇头说,“第一、二点,我会要你不得不做到。至于第三点,你做不做,那我只好告诉你,我不在乎了。”
  德古脸色转红了一阵子,“你为什么说,一定要我不得不做到?”
  “因为,我要你在枢机主教的面前宣誓,万一证明我不是女巫,你就再也不能提一字你及席钟斯的恩怨。我知道你们这里证明女巫的方式是丢进水里,然后,看她是不是会浮起来吧!如果她上浮,表示她是女巫,下沉就表示她不是女巫。我不是女巫就得往下沉,我若淹死在水中,我第一及第二条件就都完成了。”
  “你一定会往下沉吗?”看过几次这种把戏的德古,大部分都只得出了女巫的结论。
  那才怪呢!人初下水,若按正常的水比重,她一定会往上飘的。嘉翎低头想了一会儿,“你可以帮我准备一套长袍,要有两倍的毛料。最好是羊毛。我穿著那套衣服下水,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德古心想这女子是真的存心想找死的,穿了那么重的衣服,不往下沉也怪。
  “好吧!我帮你这一个忙。”他伸出手,“宝物呢?”
  嘉翎微微一笑,“这个嘛!我得先小人后君子了,请你对枢机主教说完话后,我才会将那宝物交给你。”
  “那么,我只有尽快处死你,我才拿得到宝物罗?”
  “愈快愈好。”嘉翎加上一句。
  德古摇头看著她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想”死“的人。”
  怕是多一分钟,便会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嘉翎目光一黯。“你能够多快准备好?”
  “明天正午吧!”德古边说边转身朝外走,“枢机主教今晚会到。我明天会派人来押你到水池旁。今天是你能最后好好享受的一天,我会通知看守的人给你一点自己的空间。你要是有遗言交代,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转达。”他半站在门口处说。
  “不,我没有什么遗言要说了。”嘉翎淡淡的说,“谢谢你的好意。”
  德古耸耸肩关上门离开了。
  “你还是决定要自杀?”夏娃问。“你现在不会因为胃癌而死亡了。”
  嘉翎没有回答夏娃的问话,“夏娃,我要对你说再见了。接下来的事,你就按步进行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将胆小麦斯解决的。”
  “金小姐,你要做什么?”夏娃察觉出大事不妙的气氛。
  嘉翎伸手碰一碰红宝耳环,“再见了。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金小姐?金小姐——”
  看到被拆下的红宝耳环,嘉翎终于有股一切都快结束的现实压迫感逼进了。最终的最终,她绕回原点。
  一切都等明天了。
  穿著红袍的枢机主教,站在绿意盎然的树林内,显得有点突兀。生与死,是操之在何人的手上?不会是他吧!嘉翎脸上维持著一张面具,不透出一丝的紧张或是恐惧。她听著主教叨叨絮絮的说著许多的话。终于,他宣扬他的福音到一段落。
  “你,有话要说吗?是否要忏悔?后悔自己投入魔鬼的怀中?”主教问嘉翎。
  嘉翎低下头,“是的,在我死前,我有一件事要请求。”
  “你说吧!”主教以施舍的口吻说。
  “我请主教为证,若是我金嘉翎死后得回我的清白,证明我并非女巫恶魔的子弟。我请主教为我主持正义,命令德古爵爷不得再以相同的籍口寻冤挑衅我的主子——席爵爷了。请主教成全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
  主教八成对她的要求有点意外,他小小的眼看向德古。
  “我愿意起誓。”德古立刻回答。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主教也没有理由拒绝吧!“非常好。那就在我的见证下,德古你发誓不再对席钟斯爵爷做出任何挑衅的事吗?”
  “我发誓。”
  在所有的程序及仪式都结束复,最后剩下的便是高潮之处,嘉翎的投水仪式。
  嘉翎先被层层的麻绳由脚到手都绑得死紧,像个粽子似的,然后有四名大汉会将她往河里一扔,一切便结束了。
  德古在她下水前,走到她面前。“你还有没有话要交代?”
  嘉翎睁开眼,“你要的宝物在牢房的桌上了。趁著没有人发现,你最好还是赶紧拿到它吧!”
  德古闻言,立刻地下令挥手要大汉们将她扔下水去。
  只听得一声“扑通”。德古也没心情去看一个必死的女人沉沉浮浮,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水里,他自己一人,匆匆的赶回城堡去了。
  城内,在这情况下确实没有什么人影。德古拚命的往他建在堡内尖塔顶的牢房内赶过去,深怕他晚了一步,宝物会被什么人给拿走。
  上气不接下气的德古奔跑到牢房时,他看到布汤姆野心的眼正对著他笑。“爵爷!你要的是这个吗?”
  红色的宝石像邪恶的眼,绽放邪恶的光芒。
  “你……你怎么会?”
  “我听到你和那女巫的对话了。爵爷。”布汤姆带著宝石朝著德古踏近一步。“你和女巫商量的事并不怎么合算。所以,我来帮你算一下,这宝物应该给我用,在我身上比在你身上合适。我来取代你,怎么样呢?爵爷。”
  德古双脚打颤的抖动著。“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想,让你像床柱一样消失也不错!”布汤姆说。
  德古吓得腿都软了,他还记得那种强光,那烧灼的热度,如果光是看著就已经那么地……被那种光照射又会是什么感受?
  他瞪著布汤姆慢慢的将耳环别到耳朵上。
  “胆小麦斯,这次你算错了。”夏娃的声音让布汤姆一愣,“我们要转移到第四空间了。对你的爵爷说再见吧!”
  瞬间,让人目光全白的光线占据了所有的空间。
  “不!”布汤姆一声凄厉的喊叫,接著消失在白茫茫的光线内。
  德古张大口舌,呆呆的伫立在原处。
  尾声
  一年后西元一二九○年
  今天是席家堡的大日子。一场庄重浪漫的婚礼正在席家堡家族教堂内举行。
  神父站在十字架下,一手捧著圣经,边说著祝福的祷辞。冗长的话,并没有降低大家期待的心,当神父终于念到:“你,席钟斯愿意发誓一辈子珍爱,保护她以妻之名,至死方休吗?”
  “我愿意。”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息,等著神父转向脆立在席钟斯身旁,一身穿著圣洁雪白嫁裳的新娘。“你,玛丽·嘉翎·金·亚斯德,发誓一辈子顺从你的丈夫,不论生老病死,都尊重他,以夫之名,至死方休吗?”
  “我愿意。”
  民众的狂欢声几乎掩盖了神父接下来最重要的一句话,“我宣布你们为丈夫与妻子,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钟斯面向他的新娘,缓缓的低头,在嘉翎的肩上,印下一生一世的许诺。
  庆典在欢笑声中展开,全堡上下都为这桩天大的喜事欢腾著。舞曲一首接一首,笙歌不断演奏,美酒供应不绝。美食与佳话共同在席家堡内相互流传著。每人都在谈论著席伯爵是如何到诺曼地赢回他的娇妻。虽然对方是名寡妇,还带著一名初生的婴儿,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传奇故事真可以由吟游诗人世代相传下去。
  来自外地的人或许以为故事只有那一段,然而堡内的人民都全心爱戴这位新女主人是有特殊道理的。早在一年多之前,这位席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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