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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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神医-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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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老伯把粮食运进村了吗?没饿着老弱妇孺吧?
  玉浮尘头斜了一下。“你从鼓山村来?”
  “不是。”
  “那么姑娘为何问起鼓山村?”她的来历颇为可疑,该不会是十三皇子派来卧底的奸细?
  他瞧人的眼神好怪。云日初强自镇定地说:“我在路上曾遇见一位可怜的崔老伯,偷跑出村子买粮食,他就住在鼓山村呀!”
  “噢!原来如此。”是他多疑了。
  “玉姐姐,你说的村落是鼓山村吧?”
  玉姐姐?!
  在场的人当场一怔,表情变得十分扭曲,似在强忍什么痛苦。
  “初儿,他……他不是玉姐姐。”天呀!不能笑,否则威仪会尽失。
  玄漠脸上有可疑的肌肉浮动,好像绷得很紧。
  “喔!你不是姓玉呀!夏儿明明说最美丽的那位穿着一袭白衣,难道是我搞错对象了?”好美哦,美得叫人汗颜。
  古人说眉弯似黛,明眸如潭映月,雪腮宛若初梅微绽,玉般洁亮的贝齿,两道睫毛长如小瀑,嘴巴抿抿的好像九月的樱桃,煞是迷人。
  女子长如她那么高挑匀称,再镶上如花的美貌,多少男子为之失魂,比仙女还漂亮。
  “咳”……咳!他是姓玉没错,但不是……姐姐。“
  凌拨云别得好辛苦。
  姐姐?!亏她想得到,迷糊蛋一个。
  “什么,那他是太监喽!”好可惜哦!
  这下玄漠真的忍不住,当场爆出惊人的笑声,随后凌拨云扬起爽朗的大笑,为她的“发现”感到无比快意。
  而“太监”玉浮尘涨红了一张美颜,有口难言地僵硬着肩头,不敢相信有人目盲至此。
  他穿着男装耶!竟有人认错。
  “玉姐姐……不,玉大哥……也不对,玉公公,你真的好美哦!我要是有你的一半漂亮就好了。”
  凌拨云笑得捧着腹揉乱她的发。“初……初儿,你这样已经很漂亮了,不用羡慕他。”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不能称赞他貌美如花吗?”
  干么?笑得莫名其妙。
  “阴阳,你自己向她解释,我肚子痛。”笑到发疼。
  玉浮尘是个孤儿,十岁那年被神算子收为入门弟子,跟着师父修炼道法,成为能知天命的阴阳术士。
  修行十分艰苦,如同苦行僧,不能沾女色,必须维持童子之身,因此他尽可能远离脂粉圈,很怕出色的容貌引来事端。
  “云姑娘,在下像太监吗?”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竟被形容成不能人道的太监。
  “你……不是太……太监?”云日初问得小心翼翼,还一面斜瞄其他两人的反应。
  “我是如假包换的男人,要验明正身吗?”说着,玉浮尘假意要打开衣衫。
  首先发难的不是兴味十足的云日初,而是醋意横生的凌拨云。
  “阴阳,你给我穿好衣服。”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初儿,不许看。”
  “看看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他真是女扮男装。”她没多少机会看男人的身体。
  画虎不成反类犬。玉浮尘觉得他掀衣戏弄是自取其辱的行为。
  瞧她说的是哪话,女扮男装?!太诋毁自己的男性自尊。
  “不用,我可以证明他是男人。”他凌拨云若让他的女人“看”到别的男人身体,他就杀了那个男人。
  “你看过了?”云日初脸上明写着“好不好看”。
  “呃!当……当然。”她的眼神好暧昧,男人看男人天经地义。
  “我也想看看他里面和外面是不是一样漂亮。”也许他真是女人。
  现场三个男人误解她的天真,有人喷口水,有人梗住气,有人瞪大了眼。
  “想看男人回房去,我让你看个够。”凌拨云一个怒视横扫,令玉浮尘“羞愧”的低下头。
  “可是无从比较……”穴道方位的不同。“我说错了什么,你们干么横眉竖眼的?”
  云日初用很单纯的心研究穴位,不解他们一副惊世骇俗的模样所为何来,学武之人应该知道人体穴位的重要性,绝不可轻忽。
  “爷,你还没让她侍寝吗?”若她早解人事就不会想找人“比较”了。
  “不干你的事,阴阳。”他是该让她蜕变成女人,免得她爬墙。
  “我是好意呀,万一她半夜爬上床破了我的童子身……”好验明正身。
  凌拨云冷笑的重拍他的背。“那你先看好风水,等死。”
  “重色轻友。”他边咳边吐出这四个字。
  “你嫌不够重吗?我非常乐意奉送几掌。”敢说他迷女色,找死!
  玉浮尘飞快地闪闪身。“免了,爷。我最近身子比较虚,不堪一击。”
  最爱找人练习医术的云日初一听,喜孜孜地想跑到他面前献宝,但手臂陡地被揪紧。
  “别拉着我,让我帮玉大哥把把脉。”
  “凭你?”凌拨云不太信服地斜睨她。“你叫他玉大哥却老是喊我喂,是不是有失公允?”
  “你又没他漂亮……好哀怨的琴声。”
  一阵缥缈的凄凉琴音传来,打断云日初的喳呼声,令她眼泪不自主地盈满眶,但她硬是不让它流下来:
  “哭吧!初儿。”凌拨云鼓励她痛哭出声、
  爷有病呀!玄漠和玉浮尘不安地想着。
  平常云姑娘哭得还不够痛快吗?
  “不……不要,你又会像狗一样的舔我。”
  他脸一哂。“是吻。”
  旁边有小小的嗤笑声传出。
  云日初希翼地拉起凌拨云的手心。“我们去听曲好不好?”
  “你喜欢听曲?”
  “嗯!”
  “好吧!”
  为了满足她入府以来唯一的要求,他拥着她的肩朝琴音来处走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人。
  “爷有没有搞错,他要带云姑娘去玲珑阁?”那是他的侍妾呐!
  “爷昏头了。”玄漠难得批评一句。
  “咱们还是跟上去看热闹,瞧爷反常到什么地步……唉!动作真快。”
  摸摸鼻子,俊美的玉浮尘潇洒地施展轻功,赶上先行一步的玄漠。
  第五章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匝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言还说。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日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念武陵人远,烟销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幽幽邈邈的凄楚琴音,伴随着一句句低吟的浅唱,江南女子的呢哝软调点出女子寂寞的心事,悲愁苦恨随着琴音宣泄。
  雨洗梨花,泪痕犹在,风吹柳絮,愁思成团呀!
  缀着琉璃灯饰的阁楼回廊上,淡淡的秋风飘落几片黄叶,朱漆栏杆边摆了一把琴。
  十指纤纤的抚琴人儿面露哀愁,风干的泪渍引人怜爱,她不断地拨弄琴弦,借着悠扬的歌声传达她心中的爱恋与思念。
  良人无心,独守空阁终宵,此生与幸福绝缘。
  “小姐,休息一下,我换个香来。”
  琴音方歇,一张绝丽的容颜微抬,柔媚地掀掀略带愁意的红唇。
  “紫玉,别忙和,燃了檀香无人闻,玲珑阁里冷冷清清,只有琴音为伴。”
  盼着君来,本以为可两情缱绻一番,以解多日相思之苦,以身体抚慰他来日的辛劳。
  谁知这个拥抱、亲吻都无,他匆匆听完一首曲子便离去,无视她百般深情的哀求,拂袖绝尘而去,好不狠心。
  以色传人是女人的悲哀,而她也只有美貌而已。
  “小姐,你别难过了,爷不会忘了你。”紫玉掀开狻猊形的香炉盖,重新添了香料。
  水玲珑苦笑地自嘲。“他身边来来去去的美人多如繁星,哪会记着渺小的我。”
  “小姐,紫玉嘴笨不会安慰人,你要看开些。”她只不过是个丫环,哪能帮上啥忙。
  “说来容易,心却不由己,女人总是痴傻地眷恋无心的男子,是我的命吧!”
  明知他爱不得,偏偏往死胡同钻,以为他终将有心,原来是自欺欺人。
  她原本是官家千金,因爹爹一时起贪念犯了国法,全家成了戴罪之身,幸好皇上仁慈宽恕了一干女眷、仆从,将她赏给九王爷。
  一进威远侯爵府已三年了,她由充满撞憬的十六岁少女,转变为落落寡欢的沧桑少妇。
  其中的辛酸不足以道外人知。
  幸好她有一副好歌喉及精湛的琴艺,尚能留在府里弹琴娱宾,以期盼他少得可怜的宠幸,安慰自己不再温热的心。
  爱他是苦,不爱却是个难字,她仍残存着一丝希望,盼他怜惜。
  “紫绢的身子好些了吧!”
  “谢谢小姐关心,紫绢的伤已无大碍,再躺个两、三日便可下床。”她心疼妹子受罚。
  紫玉和紫绢虽是孪生姐妹,但个性却南辕北辙。
  紫玉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从不说主子的不是,安静地服侍自己的主子,绝不敢有半分不敬。
  而紫绢恰好相反,她自视有些美貌,常常瞧不起姿色平庸的主子,直率的性子不懂谦卑,因此惹来这一顿皮肉之苦。
  “爷这些日子都陪着浣花院的新娇客,怕是要娶妻了。”水玲珑心口微酸。
  她不求名份,只愿长侍君侧。
  倏地,一抹身影蹒珊而来,“小姐,你没瞧见云姑娘多受爷的宠爱,她的姿色尚不及你的一半呢!”紫绢为水玲珑抱不平。
  “紫绢,你怎么下床了,伤口结痂了吗?”忧心的紫玉赶紧去扶她。
  “姐,你别大惊小怪,挨几个鞭子不算什么。”只是皮开肉绽罢了。
  “不好好躺着休息,以后会留下难看的疤。”这么大的人还不懂照顾自己。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是丫头命,长得好看给谁瞧。”
  紫绢的一句话刺痛了水玲珑的心。
  空有美貌却留不住良人的心,长得再美有什么用?不如他房中的一盏灯,能夜夜伴他入眠。
  “紫绢,别抱怨了,小心伤了小姐的心。”紫玉扯扯她的手提醒。
  紫绢原本和姐姐紫玉是水玲珑的侍女,后来浣花院缺了个丫环才从玲珑阁抽调。
  管事本意是要温柔的紫玉去服侍新主子,可是被想做凤凰梦的紫绢抢去做,以为进了禁地浣花院可以和凌拨云日久生情,进而飞上枝头享受荣华富贵。
  一见到乞儿打扮的云日初便百般挑剔、数落,不愿尽心服侍而敷衍了事。
  见着云日初的平凡长相,紫绢对自己的容貌更有自信,摆出一张和善的脸孔装好人,借故进花厅接近凌拨云,期望受到青睐。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云日初无心的一句话,不仅打断她的凤凰梦,也打出她一股不甘心的怨恨。
  “云姑娘样样都不如小姐,不知道爷是瞧上她哪一点,我真替小姐不值。”简直是牡丹和野花之别嘛!
  “好了,紫绢。你别再说主子的不是,要是让爷听见了,少不得又得挨上几板子。”她老是学不乖。
  “哼!爷现在被云姑娘迷得晕头转向,根本不会到玲珑阁来,我才不怕呢!”
  紫玉真怕妹子又闯祸。“回房躺躺吧!饭可以多吃,话少讲些。”
  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尚明白个一、二。
  “不要啦!姐,人家躺了好几天,都快发霉了。”
  两人推拒中,紫绢的背轻轻一扯,仍感到有些痛。
  入府三年来,她见识过爷的残酷,但从未亲身体会过,这回算是在阴沟栽了个跟头。
  她很不甘心挨罚,那个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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