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洗澡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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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洗澡惹的祸-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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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她前世算是妯娌,同住在一座城里,而今世你又演她的故事,所以她是特别照顾你。”那位白须长者说着。
  “那她真是叶赫那拉·孟古啰?!”张筠芝喃喃自语。
  “那——您知道完颜琉璃吗?”雷越想试试他的功力。
  “她不就是你这一生苦苦追寻的人吗!”这老者看着他,眼中有赞许之情。
  “她——她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她?”雷越问得急。
  “快了!只要重回往日,你就有机会了。”说罢,这老人家就进去了。
  “重回往日?老先生,您别走啊!您还没说清楚呢!”
  “要救琉璃,只有心玥神果。”房中,只传来这样的回答。
  “心玥神果是什么果?这里的名产吗?”张筠芝纳闷着。
  “不!要取心玥神果,就得拿心来换!”雷越记不起究竟是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但,他就是知道,像是嵌在他脑子里的鲜明。
  “拿心换?有没有搞错啊!”
  “没错、没错!孩子,我女儿阿璃的自由就靠你了。”房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目送着早已远走的身影说着。
  离九月十二日还有几天的光景,而金福闵等女儿的心却急了!
  人间三百多年的时间,够把他那美丽的小女儿关憔悴了!而要再错过这一次,下一回,就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第八章
  秋天的苏子河,已有了少许的萧萧气息。
  尤其是在阴雨绵绵的时候,游客稀落、行人少有,只剩灰蒙蒙的一片笼罩着苏子河,连平日生气蓬勃的河流都像是心事重重,流着流着,好似载不动许多愁。
  多像雷越此刻的心情起落。
  “雷越……”张筠芝远远地喊着,而身旁还跟了张念。
  “这么巧?”雷越有点恍惚地看着他们。
  “不巧!是特地来找你的。”张念说着。
  “找我?有事吗?”
  张念没说话,只是面有难色地示意要张筠芝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雷越有点不耐烦了。
  “是——是张导想请你演努尔哈赤!”张筠芝一口气说完。
  “啊?你有神经病呀!”雷越站起了身,拍拍裤子上的草屑。
  “我知道这个请求太突兀,可是,要不是莫青临时出状况,我们也不会来麻烦你。”
  “莫青出事?!”雷越昨天还看见他的,怎么一晃眼——
  “他昨夜让人给剃光了眉,还说他不配演这个角色,要他早早滚回台北。”张筠芝的样子,像是挺乐的。
  “他就这样被吓跑了?”雷越觉得那莫青还真是虚有其表。
  “当然,吓他的可不是人哪!他还真是屁滚尿流的狼狈呢!”张筠芝想起来就发噱。
  “唉!这几千万都砸下去了,如今却因为男主角老出问题而拍不成,雷先生,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来帮我。”
  “不行!我哪会演戏啊!”雷越拼命摇着手。
  “你只要演你自己就行啦!”张筠芝插着话。
  “是啊、是啊——大家都说,你简直就是努尔哈赤来转世的!演他,连替身都不用了!”
  张念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硬是转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着雷越。但,雷越就是不点头,除了没兴趣之外,他的一颗心全悬在那位唤琉璃的女子身上。
  “雷越,没人比你更适合演努尔哈赤。”张念仍不死心。
  “我扮努尔哈赤,那谁扮琉璃?”不知怎地,雷越就这么脱口而出。
  “琉璃?又是琉璃!不是告诉你,在努尔哈赤的所有女人里,没有一位叫琉璃的吗!”张念真搞不懂他在执着些什么。
  “呼呼——”就这时候,一阵狂风乍起,苏子河顿时怒潮汹涌,像是被激怒了什么似的。
  所有的人皆脸色有异,尤其是张念。
  “阿璃!阿璃!是你吗?”雷越突然这么认为。
  就这一瞬间,风平浪静,像是一场幻觉。
  “雷越!重回往日!”张筠芝像悟出什么似地兴奋。
  “什么?!”雷越不懂。
  “记不记得那位老翁说过的话,他说要找琉璃就得重回往日。”
  “你是说……”雷越至此恍然明白。
  “对!这一切不都全是注定好的。”张筠芝这才知道,男主角一而再、再而三出事的缘由。
  原来,就是要让雷越重回努尔哈赤传奇的一生。
  但,用意何在?
  铁定与那位琉璃脱不了干系。
  “好,我答应你——”雷越出乎意料地点头应允。
  “你——真的答应?!”张念在喜出望外之下,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让雷越突然改变了心意。
  不过,他唯一清楚的是,这次男女主角的配合一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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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拍得出奇的顺利。短短的几天,就把莫青落后的部分给补得剩没多少,虽然,拍片期间,雷越的意见不少,不是嫌剧情走向不对,就是埋怨台词不像努尔哈赤会说的语句,但,往往经由查证,都发现雷越的说法比较接近史实,因此大家在求好心切下,反而更乐意随着雷越的建议行事。
  而雷越本来也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可是奇怪的是,只要他一穿上努尔哈赤的那一身战袍,就仿佛有股气流贯穿他的脑门,教他一时间忘了自我,完完全全地融入了努尔哈赤的爱恨情仇中。甚至于,下戏以后还久久无法自其中挣脱。
  例如,昨日下午的外景,是一场武打戏。在满是机关陷阱的树林里,努尔哈赤要展现他的绝世功力。
  “卡麦拉!”导演一声令下,四周竹箭顿时齐天射去。
  “小心!”突然间,雷越就吼出这句,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冲进那混乱的机关里,右手一拨、左手一挥,精采漂亮地把这幕一镜到底。
  “好哇、好哇!”众人虽是诧异,但仍被雷越的突来之举搞得又惊又喜。
  “好什么好!”雷越一脸铁青地怒斥着,“要放箭之前,你们没注意到有个女孩子站在那边吗!”
  循着雷越的手指望去,除了摇曳的树枝外,什么都没有。
  “哪来的女孩子?”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着。
  “就是站在那里的——”他一回头,只剩一片树林。
  这场戏,大家是说精采得无与伦比。但,没有人知道,在这场戏里,雷越真的经历了千钧一发的危机,尤其是当他看见他要找的阿璃就站在眼前时,那种焦虑与紧张更教他在下戏之后,还轻松不起。
  而那生死交关的情景,却是他梦里不曾遗漏的点滴。他甚至还记得那一天,琉璃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同他说过怎样的话语。
  天啊!你到底是谁?我要如何才能与你相见?雷越感觉到,在他的生命里,那位叫琉璃的女子,一定占有着极为惊人的分量,才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来寻找她。
  傍晚时刻,雷越趁着没戏,又来到了苏子河畔伫立。
  夕阳西下,将整个苏子河映落得格外辉煌金碧,可惜此刻的雷越已少了把玩相机的心情,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沉淀着他内心浓稠的感情。
  “这会儿你可是得意了!”突然间,背后传来寒冷的话语。
  “是你?!”雷越一转身,便发现莫青戴着一顶帽子,神色诡谲地站在那里。
  “怎样,主角当得还过瘾吧!”他牵扯着嘴角说着。
  “你不是回台北了吗?”雷越嗅到一股火药味。
  “哼!想这么容易就打发我走  未免太瞧不起我莫青了!”
  “这些话,你对我说做什么?不是你自己要离开的吗?”雷越不喜欢再同他穷搅和,遂转了身,迳自朝河的另一处走。
  “站住!你别以为你搞的鬼我不晓得!”莫青显得激动,“是你派人来装神弄鬼的,是不是?!还下了药,趁我睡得不省人事之后,再剃光了我的头——”
  “神经病!”雷越只说了这一句,还白了他一记眼光。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上当!哼,我每天都在片场暗中观察,竟然发现只要是你的戏,整个过程就格外顺利。”
  “那有什么不对吗?”雷越不耐烦地说道。
  “当然有问题!因为不可能会那么顺利,我曾经历其中,所有的难度我清楚的很——你,一定是你先故意破坏我的,再将自己顶替,才有会如此的成绩……”
  虽然雷越对莫青的指责是嗤之以鼻,但,无可否认的,雷越总觉得的确有股力量来助他完成一切的事情。
  “就算真有什么因素,那也并非人为的。”雷越突然觉得莫青也挺无辜的。
  “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撇清你所做的事!”莫青握紧拳头,步步逼向雷越。
  “我什么事都没做,何需撇清?”雷越不想再多费唇舌,迳自大步离去。
  “站住!不许走!你还没还个公道给我!”莫青一个冲动,倏地上前扳住了雷越的肩头,二话不说就往他的脸灌了几个拳头——
  “你干什么!”雷越是愣住了,但在回神过后,他立刻闪过了莫青的第二波攻击,并使出一记回旋踢,踢中了莫青的肚子。
  “还不出来!”莫青手一挥,登时两旁窜出了几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地对着雷越用力猛敲。
  由于此处林树茂密,又稍嫌偏僻,因此,这等暴力血腥的场面没人看到。而雷越就在寡不敌众下,让这一伙人敲得头破血流,再趁着昏暗的天色,被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立刻清醒了雷越的昏沉,但他已是累累伤痕,根本无力自救。
  他只能闭着气,任凭身体缓缓地下沉着,而脑海中是一片空白,连恐惧都没有。
  呼吸快憋到了尽头,雷越想,如果这真是生命的最后,那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此生还没有爱过。而他对爱所有的情绪起落,全是在梦里经验的。
  算不算爱过?他此刻已无法思索。
  “阿金……”突来的呼唤进入了他的耳里。
  想不到临死前还会有幻听。雷越心里才这么想着,就顿时感觉到有一双手托起了他的身子。
  他倏地睁开眼一瞧——
  “是你?!”他起了极大的震惊。
  那位只有在梦里出现的琉璃,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在他的眼前游移。她,依旧是一身白色纱衣,而那绝色的容颜仍同梦中的她无半点差异。只是那眼神里多了许多灰蒙沉重的情绪,而原是清澈晶莹的眼睛也遮上了阴影……
  这么忧郁的琉璃,看得雷越心疼得不知所以。
  他,情不自禁地伸着手,用最温柔的感情抚着琉璃的面容,轻轻地、浅浅地、多情地……他忘了他还在河底。
  “咳——”突然,他鼻子呛水了,再也撑不下去。
  就在这时,他见着琉璃向他抱紧,并对着他的嘴移上了她的唇片,再以迅速的方式游向河面。雷越感觉到她吹进自己嘴里的气,暖暖地,还带点檀香的芬芳;而她柔软的身躯贴着他的胸膛,教雷越从此再也不许别人进驻。
  “唰拉拉——”他们冒出了水面,并且来到了岸上。
  “你怎么还不上来?”雷越依然牵着她的手不放。
  “阿金……”琉璃说的话没有声音,只有唇形。
  “上来啊!来,我拉你……”
  但,琉璃却挣脱了他的手,并后退了好几十尺,面容哀凄地与他泪眼相视。
  “阿璃;你叫琉璃是不是?”雷越有些急了。
  琉璃点点头,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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