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斗美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英雄斗美人- 第1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妇人一把一涕的眼泪,哭得更凶了,“不只是小宝、小宝的爹、小宝的姐姐都中了毒,都怪突厥人,没事跑来送个礼,里头竟藏著毒烟,害得大伙好惨。听说宗喇弥也解不了这毒,我……我不能眼睁睁看著小宝死掉……”她又是一阵哭,猛对钟瑶磕头,“凤姑娘,你是长老找来的救星,一定有法子可以救小宝,求求你……”
  她哭得钟瑶头皮发麻,看看面色青紫的小孩,他的气息渐趋微弱,钟瑶明白再不解毒,不消半个时辰,怕是必死无疑。
  她能见死不救吗?钟瑶在心里叹气,她见识过狼族巫师宗喇弥的医术,如果等待他做出解药,一定来不及。
  钟瑶二话不说,转身进屋,妇人一愣,以为凤姑娘不理人,准备再度放声大哭,随见到她拿出一包东西。
  钟瑶来到妇人面前,摊开那包东西,里头赫然是二、三十支大小粗细不一的针,全部一字排开。钟瑶接著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用火折子点燃,俨然是一盏火灯,再取针用火微烧。
  “这要做何用?”妇人疑惑的问道。
  钟瑶安抚地一笑,“针灸祛毒。”她掀开小孩的衣服,拿捏手劲将烧过的针往毒血必须的脉络刺入,不一会儿针便由银而紫转青,最后才是鲜红的血色。
  钟瑶把针收进袋中,稍一运气,将两成功力贯注于掌心,贴住小孩的后背将内力输入,为他调气活血。
  只见小孩的面孔已红润,充满生气。钟瑶收掌,由腰间掏出青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目瞪口呆的妇人,“我已经为小宝解毒,这粒是有解毒神效的红梅丸,你让他服下,保证一会儿小宝就能活蹦乱跳。
  “谢谢。”妇人傻愣愣的接过药丸,不知如何反应。
  钟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道:“对了,我很好奇,我一直待在娄别列家,并不曾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凤?”她能上这儿来找她治病,实在有点奇怪。
  那妇人不曾迟疑地从容答道:“因为喀尔东是我的弟弟,你的事,我早就从他那儿听过不少,我想……既然宗喇弥都没有法子,为了小宝,只有硬著头皮上这儿找你试试看,想不到凤姑娘真的天赋异禀,谢谢你,谢谢你……”妇人不住磕头致谢。
  是这么回事呵!“不用客气,还有人等著我去救,我先走一步。”钟瑶轻声道。
  等妇人回过神采,钟瑶已失去踪影,怀里的孩子正悠悠然转醒,令妇人忍不住流下感激的泪水。
  “你累了吧?”琅玡多递过一条湿布巾给刚看完最后一个伤患的钟瑶。
  “还好。只是从未一天医治那么多人,手有点酸。”钟瑶笑吟吟地接过布巾,擦擦脸上的汗水。虽然费了不少真气救人,不过众人都没事,值得!
  “这次多亏凤姑娘,如果没有你,狼族不知要伤亡多少人,”琅玡多发自内心诚挚地道谢。如果他曾对天凤有任何的疑虑,在此时此刻,那些问题已被抛至九霄云外。
  “这点小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钟瑶摆摆手,表示不算什么,事实上亦是如此,这毒对医木精湛的她来说是有点棘手、但不难。
  “凤姑娘过谦了。”琅玡多有许多问题,才想开口,便见宗喇弥带著装红梅丸的青瓷瓶走进来。
  “凤姑娘,我药都发完了,还有一、两个人投有,你再多给我几粒吧。”他递回空瓶,顺势伸手取药。
  钟瑶闻言露出一抹笑,又拿出一瓶药递给宗喇弥,“拿去吧。”
  宗喇弥干笑了几声,酸溜溜地道,“哎哟,你好有本事,这毒你都解得了,真是了不得。我这个巫师的位子该不会得拱手让人?”
  “我说宗喇弥大师,你来免太多心了,我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适巧解了这毒,怎么能同大师相提并论?”钟瑶婉言化解宗喇弥的不平。
  “我就说嘛,一个女娃能有多大本事,怎么我解不了的毒,你能解得了。呵呵呵……”他边笑边走出帐外。
  这人也不想想是她帮他解围,让他免于一死,他不但不知感激,还敢暗讽她,改夫非得整整他。钟瑶在心中暗咒一声。
  “啊,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娄别列家,否则阿繁大娘知晓了,又有一顿好骂。”钟瑶望了望天色,她已经耽搁不少时间,迅速收拾包袱。
  “阿蘩?你怎会住到那里去?”琅玡多皱眉,“我看你就别回去了,我另外替你安排住处,阿蘩那我会替你说一声。”
  “可以吗?我的住处是你们那个敏主儿安排的,你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左右我的去处?”连喀尔东都无法改变她的命运,琅玡多行吗?
  富察哈敏!她下手果然敏捷,琅玡多迅速想了一遍,随即点点头,“是有点棘手,不过我一定会为凤姑娘极力争取,风姑娘是狼族的大恩人,狼族应该以上礼待之,我想这点无人会反对。请凤姑娘稍待,我即刻去张罗,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不待钟瑶言语,琅玡多已奔出帐外。
  钟瑶来不及喊住他只好先将包袱放下,等待琅玡多的消息。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钟瑶撩不住性子,开始东张西望,才稍微探向帐外,赫然望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身上负著一个人、好像两人都受了伤,正往宗喇弥这里来。
  是谁呢?她心中尚在猜测,人已来到数尺之外,她不觉讶然出声,“喀尔东?”
  “凤姑娘!”浑身是伤的喀尔东显然也瞧见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宗喇弥呢?他在不在?”他焦急地问道。
  “拓跋魁!”钟瑶惊呼,倒抽了一口气,赶忙跑至喀尔东身畔,慌乱的柔荑爱怜地碰触喀尔东肩上昏迷的躯体。“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喀尔东将拓跋魁背进帐里,安顿好他,便急忙寻找宗喇弥,“说来话长。宗喇弥呢?快叫他出来医治狼主,狼主好像中了毒。”
  毒?钟瑶这才从讶异中回神,观看拓跋魁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俊颜,果然隐约有一股紫气浮现,她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竟没马上瞧他的不对劲。
  她二话不说,拿起拓跋魁的琉璃小刀,不带一丝犹疑的将尖锐的刀锋用力的划过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柱。她扳开拓跋魁惨白的唇,将血住入他嘴里。
  喀尔东来不及阻止她,骇然惊呼,“你做什么?你给狼主喝血干嘛!”他想扯开她,但钟瑶不为所动。
  “别紧张,我是在救他。”她专注地注视著拓跋魁,心因为他拧紧的眉头而跟著深深揪紧。
  “喝你的血就可以救狼主?凤姑娘,你确定?”喀尔东的手停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半信半疑。
  “当然。”她自小将灵丹妙药当饭吃,吃多了的结果,她本身的血液就是一种解药,确定拓跋魁喝了足够的血液,她自腰间掏出手绢,将手腕包扎好,手脚之俐落让喀尔东大吃—惊。
  治完拓跋魁的毒后,接著要处理他与喀尔东的外伤,她又打开包袱,亮出数十瓶药,开始为拓跋魁疗伤。
  “你别站著发呆,你也受伤了,赶紧上药。”她随手丢了瓶紫霜膏给喀尔东,让他自己疗伤。
  她敏捷且熟练的动作让喀尔东逐渐放松,没来由的,他相信她。“想不到你懂医术,难怪之前你抵死不擦宗喇弥的药,原来你自己就是大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钟瑶没答腔,全神贯注地为昏迷不醒的拓跋魁上药。不—会儿,钟瑶便将拓跋魁身上看得到的大小伤口都清洗干净、并且上药,最后才包扎。整个过程,拓跋魁未曾哼过—声,不知他是太过勇敢抑或毫无知觉,钟瑶自是期盼是前者。
  当她掀开他的衣襟,忽然见到一道深裂伤口,汩汨的血液仍不停流出。
  “你怎能让自己伤成这样!”钟瑶差点失声哭号。居然有人可以将银狼伤成这样,对手未免厉害得过分。但是……会吗?她突然有种荒谬的想法,或许是……他不想活了?不……怎么会呢?
  她停止胡思乱想,用甘露清洁他的伤口,再涂一层紫云粉,最后是紫霜膏,用后用长绸布将伤口包扎好。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喀尔东,不禁为钟瑶眸中那呼之欲出的优郁给深深震撼。她什么时候对狼主动情的?怎么可能?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啊!
  她才刚完成所有的动作,忽地闯入几名不速之客,火般的怒涛惊扰了帐内安静的气氛。
  “大胆妖女,你在对狼主做什么?又在下毒了是吧!”宗喇弥一把推开钟瑶,钟瑶一时不察,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钟瑶无辜地问。
  “呸!还装傻,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宗喇弥对她吐了吐口水,一副小人嘴。
  钟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看宗喇弥,又望向挡住门口那名火般艳丽的女子,“我没有装傻,我刚才是在帮拓跋魁疗伤,哪里不对?你们到底想干嘛?”
  “疗伤?哼,我看是乘机下毒吧。”
  “胡说,我……”她的话被呼天抢地的痛哭声硬生生截断。
  富察哈敏泪汪汪地伏在拓跋魁身上,呜咽地道:“魁,你没事吧?魁,没想到那女人这么狠,毒了族里那么多人也就罢了,居然把你伤成这佯,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她霍地一转身,双眼充满浓浓的妒恨瞪向钟瑶,似千万支箭矢齐射,要将钟瑶刺穿。那么深的恨意,是钟瑶前所未见的。
  “你好大的本事,将我们所有人骗得团团转,以为你当真是天凤要来拯救狼族,结果……”她冷笑,指著钟瑶,令钟瑶感到一股阴森气息,有整凉飕飕。
  “你,就是你,先下毒让我们害怕,接著解毒让我们感激你。取得我们的信任之后,再出卖我们,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哈!你没想到我会识破你的身份吧?突厥派来的奸细。”她格外强调后一句话,说得既大声又清晰。
  突厥?奸细?“不,你胡说,我不是,我怎么会………根本不可能。”钟瑶不住地摇头否认。
  “还想狡辩,这就是证据。”她晃动著装红梅丸的青瓷瓶。
  “红梅丸!”这算哪门子证据!原来宗喇弥方才跟她要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这两人都欲除她而后快。
  富察哈敏霹出得意的笑,“很好,你知道它叫红梅丸,就证明我没冤枉你,你确实是突厥派来的奸细。”
  钟瑶一个劲儿摇头,觉得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走向陷阱而无力自救。
  “这种药是西域袄教独门的解毒药,不是袄教的人根本做不出来。所以你说自己不是突厥的奸细,任谁也不信。”
  难道她医术高超也有罪?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是,如果我是奸细,何必救你们?难道我救了你们也是错!”
  “废话少说,来人啊,将她抓起来。”富察哈敏大喝一声,帐外顿时进来数名持刀力士将她围住,进而囚住她。
  钟瑶不愿轻易受缚,想动手过招杀出重围,否则落入富察哈敏手中,只怕祸福难料,谁知她才一运气使劲,身子蓦地一软,因为体力透支又失血过多,眼前一黑便跌人沉沉黑暗中。
  滴答,滴答,是水滴声吗?她的头好痛,耳鸣得无法听清楚周边的声音,钟瑶缓缓由昏厥中苏醒,视线模糊得毫无焦距,等她看清四周时,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处水穴中,不,不是水穴,阵阵恶臭儿朝她袭来。
  她蓦地明白自己在哪,因为这项认知,她再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