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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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呛美人-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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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汤匙停在半空中,他挑了挑眉。
  她一阵好笑。“为什么每当我这么说,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是这样?有点反常喔!”
  是“你”比较反常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凯恩居然同意让芳菲上当托萝的助理,任谁都看得出来,托萝最难搞了。
  “其实托萝对我不错,我能这么快上手。也是靠她帮忙。”
  “嗯嗯,你自己小心一点就好。”
  又是“小心”?光是在茶水间警告过她的人就不计其数,现在连恩尼都来凑一脚,莫非真有什么不对?
  忽然间,一个手掌拍在桌旁向外的落地窗上,两人吓了一跳,同时转过去看。是凯恩!一脸不悦的凯恩。
  只见他大步绕到前门,叮咚一声,他像足鞋底着火似的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吃午餐。”她真是惊讶他会看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他们在吃午餐,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刻意把她弄进自己的地盘,正要开始玩她、耍她、狩猎她,她居然已经跟别人大手牵起小手,单独外出吃饭了。
  好啦,更正,他是没有亲眼晃到他们手牵手的样子,但为什么怕身分曝光的她,愿意跟同为豪门出身的恩尼吃饭,两人还有说有笑,而事前却警戒他“必须在事务所里跟她保持距离”??
  没有错,芳菲上班的第一天提早报到,就为了对他说这句话。
  不公平!他脑子里充满了各种追讨平等权利的暴力思想。
  “你想吃就坐下来,反正还有位置。”她说归说,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听起来就知道是虚情假意!他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吃完就快回事务所!”他像进来的时候一样突兀,转身又快步踏了出去。
  “莫名其妙!”芳菲皱了皱眉。这家伙好像被抢走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还发脾气哩!一个大男人闹这种别扭,不嫌太幼稚了吗?
  “他何必那么生气?”恩尼喃喃说着,仿佛颇为在意。
  芳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打了个突。
  “应该是因为他还没吃午餐。我让人准备餐点,带回去给他。”
  恩尼说着,伸手就招来服务生。
  “你不先打个电话,问他吃过了吗?”要是凯恩吃过了,再带一份餐点回去,那多浪费!
  “除非有公事饭局,否则凯恩不会准时吃饭。”恩尼了然说道,脸上有着异样的神采。他转向服务生,“外带一份起士双层牛肉堡,美乃滋减半,番茄加量,还要一份生菜沙拉跟综合鲜果泥。”
  芳菲心里打了个突。他对凯恩的了解还真彻底。莫非……
  莫非凯恩“由直转弯”的原因,就是他?
  事实证明,芳菲是了解她母亲的。
  上班后的第二个周末夜,雪若琳来电告知,她隔天会去“拜访”。
  挂掉电话后,芳菲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母亲对子女的要求总是很严格,对她更是如此,无奈她老是驯不乖。
  不过,说她不在意母亲的想法,那是骗人的。她花了一晚将还没有完工的装潢器材全部收起来,确认待客的茶具食物应有尽有。
  第二天,雪若琳到达的时候,一楼的起居室与厨房看起来还不差,比她求学后期住在外面的房子更多了一些单身女郎的雅致。
  雪若琳单独开车前来。在芳菲带她参观房子的时候,她没有说半句话,是赞赏还是不予置评,看她的表情也不得而知。
  她的眼神,只有在掠过紧邻车库的工具间时,闪亮了一下。
  芳菲打开厨房的后门。“这是后院,我打算等屋里的装潢告一个段落,再来种些香草植物。现在,我们坐下来喝茶好吗?”
  雪若琳点点头,在早餐台前坐下来,看她冲茶。
  “妈,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芳菲边倒茶边看了她一眼。虽然从小到大被泼过无数次冷水了,但她还是会期待雪若琳的肯定。
  “我们家在第五大道上有间不错的小公寓,比这里大一些,可以远望中央公园,还有个阳台可以宴客。那栋大厦配备电梯、守门员、中央管理系统,现代化又安全。”
  她用托盘把茶具与点心端过来。“会比我这里好吗?”母亲所形容的公寓听来很高档,但她这里走的是温馨路线。
  “如果不比这里好的话,我也不会要你搬过去。”
  “搬过去?”她一愕,提着壶把的手震了一下。“我哪里也不去,我就住在这里。”倒好了茶,她把茶壶放回桌上。
  “听话。”雪若琳环视了厨房一圈。“凯恩来过这里吗?”
  她听了差点得内伤。“我的屋子关他什么事?”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她叹了一口气。没有人能够违拗母亲。“没有。”
  雪若琳露出“还算有救”的欣慰表情。“明天就搬过去。”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当初她搬出家门,母亲之所以没有反对,肯定是因为凯恩开口雇请她。母亲正愁着不知道该把她塞给哪个倒楣鬼,刚好凯恩自己送上门,母亲乐得当现成的丈母娘。
  她绝对不会让母亲的计画得逞,也绝对不重蹈父母婚姻的覆辙。豪门男人绝对不是她的选择!
  “我很喜欢这里,我不搬。”
  “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主见。”
  “你从小就有一堆主见,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姐妹一样听话?”
  “那样做有什么好处?”
  “至少不会让我在你父亲面前丢脸!”
  这还真是一个诡异的答案!芳菲抚着杯缘。“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父亲的观感。”
  雪若琳也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是他的妻子,理当如此。”
  “是吗?”她怀疑地看着她。父母是政策婚姻,并不是因爱结合,在赵家,这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大秘密。
  据她所知,政策婚姻通常维持不久,诞下第一个继承人或达到当初协议后,便宣告仳离;就算继续维持婚姻,也多半是各玩各的,只有赵家是前所未有的异数。
  母亲帮父亲生下七个女儿,一个儿子,非但如此,父亲的饮食起居都由母亲照料,“夫人派”的交际也由母亲主导,她无疑是父亲的贤内助。
  但他们并不亲密!而且,家底丰厚的母亲也没有理由这么尽心尽力。
  雪若琳啜了口茶,像是想掩饰些什么。“不然还会有什么?我不能让外人说,赵英东有个不知礼教是何物的女儿。”
  “妈!”她忍不住抗议一声。“你真的觉得这个房子很差吗?”
  “配不上赵家的地位。”
  她可不可以不要用“赵家观点”来看世界?“除此之外呢?”
  雪若琳抿了抿唇,半晌后才说道……“我不敢想像这里可以住人,你甚至连个保全都没有请人来设定,多危险。”
  天底下,没设保全的屋子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这间。
  “你上周举办”关怀游民“慈善募款活动很成功,但我想你并不了解游民露宿街头的滋味。”她忍不住要讽刺。“我不会搬离这里,我说真的。”
  雪若琳凝视着她,她也打死不退地看回去。搬家?门都没有!
  做女儿的死不退让,做母亲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时间已经晚了,我想,你该回家替父亲打点晚餐。”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下逐客令。
  “我以为你至少会招待我一顿晚餐。”
  “你不会喜欢我的料理,太廉价也太简陋了。”虽然她真的准备了食材,打算大展身手一番。
  但,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反正母亲也不会领情。
  雪若琳点点头,站起来,所有的情绪都是内敛的。
  “在我回去之前,给我一串备份钥匙。”
  “有这个必要吗?”她不是很情愿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串她原本就想主动交给母亲的钥匙。但早在半个小时前,她已经打消这个念头,要不是母亲提起,她才不会拿出来咧。“反正你又不喜欢这里。”
  雪若琳接过钥匙,没说话,反而露出莫测高深的神情。
  芳菲与恩尼很快就建立起友谊来。
  除了某个很不爽的男人外,没有人对这种现象起疑或多舌。
  是,他们的确走得近了些,但那又怎么样?恩尼是出了名的体贴,不少找上事务所的当事人在求援的时候,歇斯底里到要咬人的地步,都是由恩尼先出马安抚情绪,才让其他律师接手处理。
  因此,在托萝底下做事的助理与恩尼走得近,也就没那么奇怪了……事务所里,几乎每个人都这样想。
  去他的不奇怪!凯恩狠狠地按下电钤。
  前两周,他飞往欧洲处理紧急公事,非本人亲自到场不可,因此,才没有机会整治两尾在他眼皮底下眉来眼去的小虫子。
  他的眼线告诉他,这十四天,恩尼跟芳菲走得可近了。他陪她去看百老汇、她拉着他去逛跳蚤市场、他是她固定的午餐伙伴、她需要他当美术馆的向导,简直是合拍到了极点。
  这种情形绝对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凯恩气得想踢自己一脚。什么“反向操作”?什么“让她自己觉得若有所失”?全都是屁!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变这样,上回根本不必出去吃什么晚餐,直接扑倒她便是,反正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房子买在哪里……帮她办理过户的律师,可也是他的熟人呢。
  手指坚决地按在电铃上,见屋里有光却没人应门,他改用拳头擂门。他们最好别……别“Shit!”就算他们真的“做”了,他“拔”也要把他们俩“拔”开!
  “就来了……等一下嘛!”屋里传来脚步声。“谁啊?”芳菲一边向大门走近,一边问道:“恩尼,是不是你忘了带走什么东西?”
  她霍地拉开门,他及时收住拳头。
  大门一开,芳菲傻住了,而门外男人的眉心已经蹙得很紧。
  凯恩低沉的声音透出不悦,问道:“恩尼在这里?”
  “他刚刚离开了。”他干嘛啊?一脸想杀人的表情。芳菲愈想愈觉得奇怪。“你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他怕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所以一下机就赶了过来。
  他瞪看着芳菲。她看起来像在工作,一头长卷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两手戴着粗棉手套,一身浓重的油漆味儿化不开。
  “出差也有回来的一天,你当我被派驻在欧洲啊?”
  火气很大喔!是在“嫉妒”她吗?“刚刚恩尼说过,要早点回去休息,如果你现在追上去的话,还来得及……”
  他上前一步,她不得不往门侧退开,就这样让他登堂入室了。
  她虽然不甘愿,伹见到他有些疲惫的倦容,也只好乖乖关上门……这完全是看在恩尼的份上。
  这几天跟恩尼相处,她已经洞悉了一个秘密,有关男人之恋的秘密。为了恩尼,她决定对凯恩好一点。
  凯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以下瞧。“恩尼在这里的时候,你就穿这样?”他的头顶快要冒烟了。
  一件全身式吊带工作裤,一件无袖棉T,吊带裤上到处都是油漆滴溅的痕迹。
  薄薄汗水覆在她的肌肤上,使乳白色上衣看来几近透明。如果没有吊带裤遮挡着,凯恩敢发誓,她有穿跟没穿差不多。
  “穿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擦油漆啊!”她答得理直气壮。
  她的小窝整顿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客房还未完成。
  “那恩尼呢?”
  她一脸奇怪地回答:“他来帮忙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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