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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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掉王爷-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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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侄女?她连忙圆谎,“我姑妈白天过来了,我当时没有跟着一起来。后来姑妈说,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也要尽一份心意,所以让家丁带着姑丈的腰牌,送我进来。若是不妥,我这就离开,请王爷通融。”
  她知道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只祈祷天上的玉帝让龙图璧在这一刻糊涂一下,不要和她为难,尤其……他的手掌一直在她的下巴上没有移开,那温暖有力的触感,更让她心慌意乱。
  大概是上天可怜她,成图璧像是暂时相信了她的话,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夜已经深了,你是该回去了。”
  “那,民女告退。”她藉着行礼的机会,退后一步,想趁机摆脱他的掌控。
  没想到刚一转身,却被他在后面拉住了手腕。那只手中,正握有标有自己真实身份的腰牌,她的心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她战战兢兢地问,完全不敢回头。
  “我看,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语调温柔,不等被惊吓到方寸大乱的苑芷幽拒绝,居然毫不避嫌,自顾自地拉起她的手,往宫外走。
  “王爷,这怎么可以?王爷可是千金这躯,民女只是一介草民,不敢妄攀皇亲,回家的路我认得……”苑芷幽连声说着落托词,想快点从他身边逃开。
  但成图璧的心意似乎非常坚决,他淡水烟笑道:“就不必和本王客气了。刘大人和我是至交,他的家人就是本王的家人,天色这么晚了,本王让你一人回府,难免会有危险。”
  他将她拉出宫门时,恰好给苑芷幽验牌的小兵还在,一见龙图璧出来了,先陪笑道:“王爷,您办完事了?”眼神向后一瞥,那小兵也愣住了,刚要张嘴叫苑芷幽的名字,她急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话。小兵虽然不大明白,却也住了嘴。
  龙图璧站在宫门口四处张望。“咦,你不是和家丁一起来的吗?怎么你家的马车不在?”
  苑芷幽干咳两声。“我让他不要等我,想自己走回去,看看京城的夜色。”
  他一笑。“真是孩子气,从这里走到刘大人的府邸,可要走上一个多时辰呢,你这双小脚只怕走到一半就要走出水泡了。那家丁也真是失职,竟然就听你的安排。”
  龙图璧的马车就在宫门附近候着,一见主子出来,车夫马上将马车驶近。龙图璧亲自打开车门,对苑芷幽做了个“请上”的动作。
  见状,苑芷幽尴尬地苦笑,四处张望,心想这时候也别指望有什么救兵能从天而降,只好无奈的提起裙子,款款走上马车。
  第2章(2)
  她本以为,男女有别的道理龙图璧是知道的,但他显然一点也不避讳,拉开车门一同坐了进来。好在马车的车厢够宽敞,两个人面对面地各坐一边,中间还隔着一张条桌,不会碰触到彼此的身体。
  但是如此近距离的被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冤家直视着,苑芷幽浑身不自在。
  “胡姑娘是哪里人?”龙图璧慢悠悠地打开话匣子。
  “嗯……焦山县。”她的目光不时地向一侧的车窗瞥去,心里盘算着,总不能让龙图璧真的把自己送到刘府吧?那岂不是立刻露了馅?
  “焦山县?”他思索着,“七、八年前我带兵打仗,曾经从那里路过,焦山县的县令还是苗如海吗?”
  她笑了笑。“我虽是焦山县的人,但是自小就跟着父母离开家乡,我爹娘都是闲不住的人,带着我们四处游走,所以我对家乡的事情所知不多。”
  “哦。”他倒也不执着这个话题,又笑问:“刘大人可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听说连他自家的亲戚他都很少接待,怎么会接纳姑娘你到府里住?”
  “嗯……我爹娘去年相继病逝,姑妈怜悯我孤苦一人,所以求姑父把我接来住一段日子。”苑芷幽勉强应付着。龙图璧是故意审问她,还是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再问下去,她可真要露馅儿了。
  他闻言后点了点头,静默了一阵,将目光定在她的手腕上,疑惑地问:“这金镯……是姑娘家祖传之物?”
  苑芷幽倒吸了一口气,心中直骂自己笨,为什么偏偏要戴着这对金镯来?这是皇上赠与皇后的,乃是皇家宝物,万一龙图璧认得……她还在想着要编出怎样的谎话来躲过这一劫,冷不防身边一阵暖风拂来,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人从旁捉住,惊见龙图璧移坐到身边。
  他抬着她的手腕,住址地审视着这对镯子,喃喃自语道:“民间的镯子上还刻着龙凤?真是稀奇。”
  事到如今,她只能有多大的谎扯多大了。她呵呵一笑,“这是我家家传宝物,听说是因为我家祖先和先高祖有点渊源,这镯子是先高祖的一个宠姬赠与我家的,之后就一直传下来了。”
  “哦。”龙图璧依然悠悠淡淡地回应着她的每个谎话,若是骗普通人倒也罢了,想骗过龙图璧,除非老天爷帮她丢东西下来砸昏他的头。
  偷偷觑了龙图璧的神情,优雅惬意中透着一股沉静,眸子中幽幽闪烁的微火好像可以烧灼掉她苦心修筑的谎言堡垒。
  他,真的相信她的话吗?还是故意把她带上车,只为了逼她露出马脚?
  她的心越想越纠结,本能地将手用力一抽,抽离了他的掌控。而龙图璧望着她,依然清清淡淡的笑首,微形不退反进。双臂一撑,将她圈固在车厢板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胡姑娘,你应该听说过本王吧?”
  他的眼睛离她的很近,近到她不敢呼吸。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只能戒备又尴尬地苦笑着点头,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仿佛自己只要一张口,就会连呼吸都被他掌控。
  “本王近日对你这样的美女很有兴趣。”他腾出一只手,不是给她自由,而是为了能触碰到她那白皙清冷的脸颊。“既然你暂住刘府,寄人篱下,不如跟了本王吧,本王会给你一个名份,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如何?”
  苑芷幽大惊,她紧咬着唇,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轻轻挤出几个字,“王爷,不要说笑了,我……民女怎么配得上……”
  “配不配得上,是本王说了算。”他的目光顿时从清澈深邃变得邪魅诡谲,像蔷薇花瓣一样的薄唇几乎要贴到了她的唇上。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苑芷幽趁势移到车门前,用力推开门,喊了一声,“停车!”
  车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勒住了缰绳。
  苑芷幽赶紧跳下马车,吐纳了几口气,匆匆对车内的龙图璧说:“多谢王爷今日送我,后面的路我认得,还是自己走就好。”
  她像是逃命一样,也不等他再开口说话,迅速地穿过街道,隐身进到街巷中。
  车夫愣了愣,回身问:“王爷,现在……”
  “去御史刘从家。”龙图璧冷冷地吩咐。
  “现在?夜都深了……”车夫以为自己听错了命令,或是主子爷搞错了时辰。
  龙图璧却冷峻地说:“本王要见的人,就是天再黑,也要见到。你还怕他的家丁不给本王开门吗?”
  “是是。”车夫骂自己多嘴,擦了把冷汗,连忙关好车门,驱马驶去。
  车内的龙图璧,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刚才那个丫头的来历真的很可疑,虽然他不大愿意相信,却有一个人的身份在他心中和这个女孩儿莫名地重叠了。
  她一开口时,他觉得她的声音耳熟,虽然言词、语气都不一样,但每个人的音色其实都有其特色,他应该不会听错。
  不过,那女人他不是已经见过了,和眼前这女孩完全不一样啊,这该怎么解释?
  而且,就算是他听错、认错人好了,但这女孩明显的满嘴谎言又是为了什么?
  起先他以为她可能是敌国近日派遣到龙强国的刺客之一,故意混入这次吊唁的人群中,意图对皇上不利。
  然而当他看到她手上的那对金镯之后,对她是刺客的猜测直接抹去。
  他当然认得那对金镯,先太后在世的时候就曾经戴过,他孩童时也曾观礼过当今皇帝大婚,亲眼见证太后将那对金镯赠与皇后。而皇后也曾几次将这对金镯展示给他看。暗示今后会将这对镯子做为龙疆皇族的信物,由他这边一个“合适的人”继续传承下去。
  那个“合适的人”,他相信皇后指的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也就是下一位皇后。
  当皇上和皇后都认定他的皇后将是苑芷幽的时候,所以这,对金镯戴在谁的手腕上,不就不言自明了吗?
  可是,风流放荡的女人,怎么会是她?她有着一张素净得一尘不染的美颜,如出水芙蓉般,灵动鲜活的明眸即使在黑夜中仍熠熠生辉。
  而倘若苑芷幽见到他并认出他之后,也不该是刚才那种表现啊?她不该这样躲躲闪闪,谎话连篇的掩饰自己的身份。难道……她不想嫁他?对日后做皇后一点兴趣都没有?
  更让龙图璧不解,或者有点石成金失败感的是,倘若她真的是那个喜好男色到一天到晚欲求不满的色女,总不该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吧?看她刚才的样子,对他的试探避如蛇蝎,逃得比兔子还快。
  太奇怪了。
  所以他必须先去验证她的真实身份,然后……再静观她后面要出什么花招?
  更奇怪的是,如果她真的是苑芷幽的话,那他从现在开始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虽然,这兴趣,绝对,不是出自爱。
  第3章(1)
  不管龙图璧是否怀疑她的谎言,苑芷幽自认算是逃过一劫。回到天星宫后,总算松了口气,她思忖着只要自己足不出户,那男人应该不会主动来找她的麻烦。
  没想到隔了几日,她却听到一则让她惴惴不安的消息——御史刘从被调往边关做钦差大臣,而保荐他的正是龙图璧。
  照理说朝廷要调谁做钦差巡视边关都不关她的事,但她疑惑的是,龙图璧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刘从?
  紧接着,还有关于龙图璧的消息传来,据说他依然镇日放浪形骸,整夜出入花街柳巷,甚至到了夜不归府的地步。
  回想起他那天在马车中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挑逗,不论是动作还是言词,让自恃向来能把持得住心神,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苑芷幽也不禁在心中暗暗骂了他几次。
  要风流以后随你风流!可是皇后刚刚去世,好歹也算是曾经疼过他的长辈,这个男人就这么猴急的寻花问柳吗?
  这一天,宫中忽然来了一个太监传旨——令天星官苑芷幽,即刻前往皇陵,为皇后祈祷守陵。
  苑芷幽接到这则旨意很是纳闷。照理说天星宫只负责看天象,看国家的天时、吉凶之兆,为皇族守陵的事情向来与他们无关啊。
  但是皇命是不容质疑和辩驳的,传旨的太监还笑咪咪地催促道:“苑姑娘,陛下说了,您不用准备任何东西,只要人去就行了,那边什么都为您备好。若有任何需要,也可叫人为您传话。”
  “陛下有没有说要我守陵几日?”  苑芷幽问。
  “大约十天吧。”
  太监的笑容总让她觉得诡异,于是又问:“陛下为何叫我去守陵?”
  “这个……奴才不好乱说。”那太监不敢多嚼舌根,说完便从容地走了。
  苑芷幽虽不解,也只是简单收拾一下随身的衣物,带着迎梅,赶往皇陵。
  路上,她悄悄褪了那对金镯子,放进包袱中。
  迎梅不解地问:“小姐,这镯子不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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